重生空间守则  第296页

头来住。”太夫人威严地道,“还有,看看那女人住在哪里。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立即在京城里消失!”

请老族长好说,可是给银子这回事,却不那么好办。这三个月,因为皇后娘娘的丧事,府里头的开销已经比往日翻了一倍还不止。

裴舒芬自己的绸缎铺子里去年进的货,今年发现好些都霉烂了,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心有不甘,越发在内院的账上克扣起来,只想将自己的窟窿补足了,手头更是没有余钱。

二房早先就分了家,如今虽然住在侯府里,可是裴舒芬已经跟他们“亲兄弟,明算帐”,他们院子里所有的开销,裴舒芬都撒手不管,包括厨房里的饭菜,都没有二房的份儿。二房吃饭穿衣,都要自己拿银子出来。好在二房有自己的厨房,倒也便宜。

裴舒芬早就打好了主意,若是自己的铺子继续亏下去,就要收二房的房租了。总不能白白住着侯府的房子,住一辈子吧...

而太夫人这一次的要求,在裴舒芬看来,是要摆平老侯爷的风流韵事,当然应该太夫人自己拿私房出来打发,若是让自己入到内院的流水帐上,就是夺了自己的利。如今二房已经分出去了,奉养太夫人是自己这一房的事,当然是应该的。可是连老侯爷的外室也要自己出银子打发,这个大头可是充得太冤了。

想到此,裴舒芬便笑着问:“娘打算拿多少银子打发?”

太夫人想了想,忆起那天看见的那个柳氏,生得虽然千娇百媚,可是一身布衣素衫,头上只插着一支银簪,大概出身不太好,穷家小户里出来的,应该不难打发吧?

“一百两银子怎样?”太夫人以前听人说过,一般人家,二两银子可以过一年。

裴舒芬笑了笑,道:“娘说多少,就是多少。”又问:“娘是给我银票,还是现银?”

太夫人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问裴舒芬:“怎么?还要我自己出银子?”

裴舒芬掩袖咯咯地娇笑了两声,道:“娘真会说笑。若那女人是我们侯爷的外室,当然是媳妇出银子打发。可是如今是老侯爷的外室,若还是媳妇出银子,可让人家怎么说侯爷呢?――儿子拿银子去贴补老子的外室?这名声我们可担不起啊。”说着,顺势跪在了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皱起了眉头,道:“算了。我出就我出,你跟着孙妈妈去领银子去。”

太夫人一个月的月例就有五十两,平时的开销都在公中,根本没有自己花银子的去处,当然存了不少私房。

孙妈妈听了太夫人的吩咐,进去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张银票出来,递给裴舒芬道:“这是老正祥的银票,各地都通行的。”

老正祥是大齐朝最大的钱庄,以前是罗家大房的,现在属于罗家二房,大房只分红,将银楼的打理都交到了二房手里。

裴舒芬拿着银票,屈膝行了礼,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使人叫了外院的大管事秦力生进来问话。

秦力生刚刚忙完手上各家铺子的半年盘点,还没喘上口气,就听见夫人有请,便放下手头的事,来到内院。

裴舒芬见秦力生进来,也不罗嗦,劈头就问:“你这个大管事怎么做的?――老族长进京这样大的事,你怎么就没想着请老族长到府里头来住呢?让老人家一个人在外头住,显得我们宁远侯府也忒失礼了。”

秦力生暗忖,过了三个月才问,就知道马后炮...

“夫人,老族长的事,我们一早就去请了的。可是老族长那时候住在京城西北面的一所大宅子里,说比住在我们府里要自在,死活不肯到咱们府里头来。住了一个多月,老族长就回祖籍去了。”秦力生笑着答道,暗示裴舒芬问得晚了,人家都已经回家去了。

裴舒芬窒了窒,右手摩索着左手上硕大的金刚石戒指,沉吟着问道:“已经回去了?――那,……跟着回去了没有?”明显是打听柳氏的事情。

秦力生低着头,道:“柳氏在那大宅子旁边,赁了一间小院子,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那里。”说着,又抬头看了裴舒芬一眼,慢慢吞吞地道:“老族长临走的时候,给侯爷传过话,说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答应了柳氏,要将她和她的两个孩子上到楚氏族谱上,还说老侯爷当年许了她的,做平妻...”居然连二房太太都不是,而是做平妻。平妻的孩子,可是同继室所出的孩子一样,也算是嫡出。

裴舒芬吃了一惊,又觉得好笑。――能将太夫人这么多年吹出来的玫瑰泡泡一一戳破,裴舒芬有些压抑不住的快感。

“哟,这可是大事。也罢,等我回了太夫人,再定夺吧。”裴舒芬起身命秦力生下去,自己又去了慈宁院。

既然柳氏能说动老族长让她作为平妻上了楚家的族谱,所图肯定不小,这区区一百两银子绝对不会放在她眼里的。要是拿出去,肯定笑掉柳氏的大牙。

来到慈宁院,裴舒芬温婉地笑着,缓缓地将柳氏和老族长的盘算,一一讲给太夫人听。

太夫人正拿调羹喝着一碗炖得稠稠的燕窝,在井水里湃凉了,再塞上碎粉状的雪花冰片洋糖,淋上一些酸梨轧的汁,既养人,又爽口,是太夫人夏日里最爱吃的甜品。

听裴舒芬说,老族长已经回祖籍去了,而且应了要将柳氏上了族谱,且要做老侯爷的“平妻”,太夫人立时被嘴里的燕窝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裴舒芬忙上前服侍,帮着敲打太夫人的后背,好不容易才让太夫人顺过气来。

“她休想!”太夫人咬牙切齿地道,“立时给我寻老大过来,让他派人去祖籍,阻止老族长。老族长真是老糊涂了,也不知被那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裴舒芬想起刚才秦力生的话,笑着火上加油:“老族长临走的时候,早跟侯爷打过招呼了。听说,老侯爷留下了书信给老族长,老族长又欠老侯爷一个人情,所以……”

太夫人更是恼怒:“若是老族长欠了我们老侯爷的人情,也当是还给我才对,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老族长将人情还到她身上?――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迷得男人昏了头,就什么都听她的!”

太夫人在屋里气得团团转,脸上涨得通红,却精神头十足,一点都没有要中风晕厥的样子。


第三卷第十九章正室外室中

裴舒芬心里欢喜得似要蹦出来,面上还只是做出难过的样子,拉了太夫人的衣袖,故作大度地道:“娘,他们还是孩子。娘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计较了。”

太夫人斜着眼看了裴舒芬一眼,顺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又啐了她一口:“你们裴家人,没一个好人!――出去!”

裴舒芬促不及防,被太夫人一个耳兄扇在脸上,左手下意识地捂了脸,呜呜咽咽地泣道:“娘,是世子和乡君惹了娘,关媳妇何事?”

太夫人冷笑一声,索性又抽了裴舒芬一个耳光,将她打到地上,道:“关你何事?你不记得你那天说的话了?――说我凭空多了个儿子、女儿,还多了个妹子出来,还说我一定会让她进门的……我看你年岁不大,脑子就不好使了,自己说得话都不记得了!”一想起那天裴舒芬戳心窝子的话,太夫人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恨不得撕烂了裴舒芬的嘴才能顺气。

裴舒芬的两边脸上火辣辣地,没想到平日里说十句话,太夫人未必记得住一句。如今过了三个月了,当初为了逞一时之快说得话,太夫人却记得牢牢的。看来,太夫人不是记不住别的话,而是不关她事的话,她都懒得听。只有跟她切身相关的,才记得牢牢地……

这一瞬间,裴舒芬突然明白了嫡姐裴舒凡为何懒得跟太夫人搞好关系,也从来不奉承讨好太夫人。――实在因为太夫人这种人,说翻脸就翻脸,从来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对所有不如自己的人都当是自己脚下的泥,想踩就踩。对于这种人,当然没有奉承讨好的必要。

从地上爬起来,裴舒芬不发一言,低着头站在旁边。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两边脸上各有一个巴掌印便递了块帕子过去,道:“擦一擦,省得一会儿老大见了,又说我给你脸子瞧。”

裴舒芬默默地伸手接过帕子,往脸上随便贴了贴,便将帕子攥在手里,揉成一团。

太夫人回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对裴舒芬吩咐道:“出去让外院备车,明日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狐狸精!”

裴舒芬福了一福离开太夫人的慈宁院,自去寻外院的管事问路备车。

这边镇国公府里,贺宁馨和简飞扬两人分别了三个月,才又聚在一起,却都累得话都不想说早早地就熄灯睡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方醒。

贺宁馨的大丫鬟扶风和扶柳进来瞧了几次,见没有醒,便守在外头,也没有打扰他们。

横竖如今府里头没有别人,只有卢珍娴和简飞怡住在内院。郑娥因为堂姐郑娇带着孩子来到京城,又在宁远侯府里演了那样一出戏,便不好意思再回镇国公府住。

眼看过了午时早食是没法吃了。

扶风便让扶柳带着三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在这里守着自己去了厨房,让他们将做好的早食分给下人吃了改做午食。

国公爷简飞扬爱吃浓油赤酱的荤菜,夫人却口味清淡,偏爱素菜和海鲜。

扶风看了看转牌里准备的菜肴,便吩咐厨娘道:“做一个江米酿鸳鸯鸭,再拿陶罐将前儿安郡王府送来的野鸡崽子偎着海参炖了。再给夫人炒一个什锦鲜蘑,备上冬瓜蒸江瑶柱就行了。”

野鸡崽子和海参都是益气补中的大补之物,寻常时候,国公爷和夫人都不会吃这样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国公爷瘦了一圈,扶风估摸着,夫人也是愿意给国公爷补一补的。

厨娘笑着应了,问扶风:“扶风姐姐,可要备些润肺的甜汤?――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雪梨,还有冰糖、雪蛤,再配上些亲家太太送来的上好血燕,给夫人补身子最好。”说得亲家太太便是贺宁馨的娘亲许夫人。

扶风也笑,道:“那就麻烦了,给夫人每日炖上一盅冰糖燕窝雪蛤羹吧。”这羹是调理妇人身子,备孕用的。眼前的这位厨娘是贺宁馨的娘亲许夫人千挑万选陪嫁过来的,当然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吩咐完厨房里的人,扶风转身回了致远阁。

在致远阁门口,扶风跟前来请安的卢珍娴和简飞怡碰了正着,忙福了一福,对两位道:“国公爷和夫人身子有些不适,两位晚些时候再过来请安吧。”

简飞怡张了张嘴,卢珍娴却赶紧拽了她的衣角几下,笑着对扶风道:“大表哥和大表嫂这阵子累得很,让他们多歇一歇。我们明儿再来也是一样的。”

扶风微笑着点点头,对她们福了一福,目送着卢珍娴半拖半拽地将简飞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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