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啥问题,您提点我一下?”
周诚斜着眼看康伟。
康伟也看出来诚子哥心情不舒畅,十分谄媚:“那不是未来嫂子的事儿嘛,我留着给诚子哥做主,找到这瘪三我就给抓来了。”
怪不得张二赖一头雾水。
周诚被康伟嘴里的“未来嫂子”讨好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冲着张二赖点头:
“说说吧,夏晓兰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打听夏晓兰的?
张二赖心里活泛了,“您二位也想沾一嘴?那娘们儿可骚了,好上手的很,胳膊白,**——”
一提到夏晓兰,就说到了张二赖最得意的地方。
他说起来眉飞色舞的,只差手舞足蹈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周诚一脚给踹翻了。周诚这一脚可是下了死力气,张二赖撞到墙角,半天没动静。
周诚一脸戾气,拽住他头发,将他脸抬起来。
张二赖满嘴都是血,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周诚那一脚多半是踹伤了他的内脏。
“现在会好好说话了吗?我只听实话,在我面前说假话的,我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吹吹牛会死吗?
张二赖以前不相信,人都说他和夏晓兰有一腿后,他不知道多风光。当然最近严打,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主动吹嘘,但别人问他,他淫笑两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羡慕他了。
现在张二赖才知道,原来吹牛会死人的。
他眼泪和鼻涕齐飞:
“我、我说实话,我根本就没碰过夏晓兰!”
周诚抓着他头发不放手,“无风不起浪,你和夏晓兰的流言传的到处都是,总是有原因的。说吧,你是不是对她干过坏事儿?”
张二赖眼神躲躲闪闪,不肯说。
周诚将他脑袋狠狠往地上一撞,咔嚓咔嚓就给手枪上膛,瞧着他那凶狠如狼的劲儿,真的会一枪蹦了他。
张二赖将头磕的砰砰响:
“别杀我、别杀,我说,我都说!夏晓兰长得漂亮,两年前我去七井村走亲戚,一眼就看上她了,我当时就拉着她调戏几句,七井村那个姓王的知青多管闲事给夏晓兰出头。后来我也没啥机会接近夏晓兰,就是在七井村转转,但夏晓兰泼着呢,我也一直没占到啥便宜……后来……”
张二赖吞吞吐吐的,康伟举着凳子要砸他,张二赖就破罐子破摔:
“后来有人在我窗户上丢纸条,说夏晓兰约我去见面,还说夏晓兰心里是喜欢我的,就是我不务正业,怕她家里人不同意婚事,就、就让我先和夏晓兰生米煮成熟饭!”
张二赖也是被打怕了,干脆一股脑说出来。
说到这里张二赖似乎还有自己的怨气,“结果我去找夏晓兰,她不承认有纸条的事儿,还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扯住她不放,那个姓王的臭小子又跑来坏我好事!听他们唧唧歪歪的,我才知道原来姓王的是夏晓兰堂姐的对象,他和夏晓兰说些有的没的,啥好失望之类的,两个人多半才有一腿!”
自己没占到的便宜,被别人给抢先了,张二赖肯定生气。
再说夏晓兰和自己未来姐夫不清不楚的,偏要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张二赖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四里八乡不知道咋传出了他和夏晓兰滚草垛子的流言,别人问张二赖,他淫笑着不否认,大家就把这事儿当了真。传的越来越厉害,张二赖听说严打也挺怕,万一夏晓兰去派出所告他呢?
幸好夏家没有人出头,夏晓兰居然自个儿想不开撞墙。
张二赖尽量把自己摘干净,又不忘给夏晓兰泼脏水,说她和未来堂姐夫有一腿,把夏晓兰说的越烂,情况就对他自己越有利。
张二赖眼睛被打得肿成一条缝儿,偷偷去看周诚的表情。
他就算再会说话,别说瞒不过周诚,连康伟都糊弄不了。
夏晓兰放着他诚子哥这样的不扑上来,去勾引张二赖?滚你妈的蛋,说瞎话也要点脸好不?!
纸条肯定不是夏晓兰放在张二赖窗台上的。
康伟听明白了,这间有人捣鬼呢,目标就是毁了夏晓兰。
“诚子哥……”
康伟挺不好意思。
周诚也和他计较,冷笑两声问张二赖:“你哪只手碰过她?”
张二赖哆哆嗦嗦否认:“真没碰过,我就是扯坏了她一只袖子。”
夏晓兰就是被这样的瘪犊子给逼得撞墙的,周诚气到极点,反而笑出声。
“好的很!”
康伟真怕周诚会一枪蹦了张二赖,“哥,别冲动,这地界可不能杀人……瞧我这臭嘴,哪个地界咱也不杀人,收拾他哪用脏了自己的手?”
“交给派出所吧,严打够他吃枪子儿了!”
张二赖吓坏了,他也猜出来点门道,夏晓兰多半是傍上厉害的男人,眼前这两个就是来替夏晓兰出气的。交给派出所?那他就死定了。
张二赖吓得生出一股邪胆:
“送我去派出所夏晓兰破鞋的名声就坐实了,我一定逢人就好好讲讲我和她床上事!”
周诚从床下拖出来一口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满满一箱子都是钱。
他拿出几叠大团结塞在张二赖怀里,张二赖还以为是封口费。
这下发财了,几叠大团结怕不是有几千块,但周诚这钱拿的轻松,可见他箱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张二赖是得寸进尺的,还没开口多要钱,周诚的下一句话就把张二赖打入地狱:
“小伟,让招待所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我们抓到一个偷公款的。”
第28章 就是栽赃你
周诚他们住的是招待所最贵的套间,他们的介绍信也是京城的大单位。
康伟和招待所的人一说,招待所也吓蒙了,这时候又没有监控,谁知道张二赖是怎么走进去的。涉案金额都超过5000元了,派出所的人把张二赖按在地上,都当成了一出特大盗窃案。
周诚他们是第二次到安庆县派出所了。
公安民警还认识两人,这两个不是前两天见义勇为的同志吗?
张二赖一直在说冤枉,康伟挠挠头:
“对不起啊同志,我们回来一看这小子偷公款,下手狠了点。”
张二赖身上的伤岂止是狠了点,分明是要将他往死里打。不过对见义勇为的同志,派出所还是比较相信的。再一核实张二赖的个人信息,派出所的民警也觉得巧合。
这人本来就是他们要抓的人,严打也是有指标的,不抓劣迹斑斑的二流子,难道冤枉那些老实人吗?
“偷鸡摸狗,作风不正,有人检举他和多名已婚女同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还敢偷公款!”
“流氓罪加上盗窃罪,他这次是脱不了身了!”
周诚和康伟都很满意这结果。张二赖瞎嚷嚷他们是公报私仇冤枉他,周诚和康伟都离开派出所了,那天接待过夏晓兰的女民警才凑上前问所长:
“梁所,您看这案子是不是真有古怪?”
梁所长表情严肃,“小萍同志,我们不能放过一个罪犯。女同志的名声多不容易,张二赖的确是个惯犯,按照严打的标准他是必须要抓的那批人,其他细节我们就不用追究了。”
张二赖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周诚两人带了一箱子钱陷害他,一会儿又说这两个人身上还有枪。可周诚和康伟的介绍信是京城再根正苗红不过的大单位,两人是去沪市替单位采购物资的,身上带着大量现金不是挺正常?
间是有猫腻,好巧不巧的,张二赖说是因为“夏晓兰”而起,梁所长静静看着张二赖:
“他自己都承认了,那就更要做成铁案。”
张二赖不敢再说了。
他如果真的要说自己和夏晓兰有一腿,他身上的案子就加一个!
……
夏晓兰还不知道周诚替她解决掉了一个大仇人。
张二赖也是促使“夏晓兰”自杀的元凶之一,也是周诚能查到的。至于夏晓兰的堂姐和未来姐夫参合了多少,周诚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对于众人交口称赞的女大学生夏子毓,周诚是没有半点好感的。
夏晓兰骑着自行车回家,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刘家的几亩水稻已经全部从田里收割回家,这几天日头好,再晒两天就能谷粒归仓了。别人家帮刘家干活,刘勇和李凤梅忙完了自家的稻田,就要把工还给村里人,晒稻谷的事就由刘芬承担了。
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晒谷场,到了早上每户把自家的晒垫铺开,用箩筐把新收的稻谷倒在晒垫里,慢慢把稻谷推开,铺的又薄又均匀,才能把多余的水汽晒干。
隔一两个小时就要顶着日头翻动,这时候的晒谷场总是堆满了人。
七井村的人也不是不八卦,谁家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娘家住一晚都罕见,就没有农忙时放着婆家的农活儿不管,整天呆在娘家的。刘芬带着夏晓兰在娘家呆了好几天,夏大军一次都没来看过,琢磨着两口子这是吵架过不下去了?
刘芬是挨了揍也不会反抗的人,居然敢这样干,还真是有倚靠了啊!
七井村的人没有大河村的八婆们说话难听,一来刘勇不是个好欺负的,刘芬也算七井村的人,村里人护短。二来夏晓兰的倒卖生意做得红火,又是鸡蛋又是黄鳝的,谁家不卖点东西给她?
夏晓兰做生意明码实价,也没说自己不赚钱,可人家赚的是辛苦钱。
再加上夏晓兰会做人,谁家要从县城里带点什么,和她说一声准帮忙办的妥妥当当。那些小孩儿为什么到处抓黄鳝卖给夏晓兰?除了8毛钱的收购价,夏晓兰身上总能带着吃着,一块糖一小把瓜子,村里的小孩儿们都快喜欢死夏晓兰了!
谁要说夏姐姐不好,这些熊孩子非得又哭又闹的。
“你家晓兰能干啊!”
“她一天到晚到处收鸡蛋,村里县城的得跑两三趟,赚不少钱呢?”
“你羡慕?我看别说你家闺女,就算你家小子也吃不了这苦。”
“孩子懂事,当妈的就苦尽甘来了呗……”
说的刘芬笑呵呵的。
这些人最多酸两句,恶意不大。刘芬现在是日子过得有盼头了,她在刘家依然干活,但一点都不觉得疲惫。一家人的心往一处使,日子会越来越好,和呆在夏家根本不一样。夏家两妯娌看不起她,婆婆厌恶她,男人也怪她,刘芬只能逆来顺受,试图讨好所有人——可这世上并不是你退一步人家就会放过你,退一步人家会欺负两步,直到逼得你无路可退把你踩到泥土里!
村里人也不是一味奉承刘芬,她才回娘家几天,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皮肤仍然是常年劳作晒出来的黝黑,脸上的愁苦散了大半,从黑黄变成了黑里透红。仔细看刘芬的五官也很好看,夏晓兰虽然遗传了夏家人的身高,长相上更偏向刘家人。
心情不郁结,伙食在83年的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