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狐,想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越过太子而看重九皇子。以前连他都不敢妄想着太子被废,却不想一个阁老却早早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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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回到王府,还未坐下来歇一歇,便听管家来报,威远侯府使了人过来。
来的是威远侯府的一名管事,瑞王认出他是威远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得用人之一,心里便明白了他来的目的。
“你们老夫人身子可好?”瑞王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那管事恭敬地答道,“老夫人这几日胃口不太好,精神也略差一些,太医来看过,说老夫人忧思过度,得仔细将养着。”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人担心世子,没得世子平安的消息之前,怕是无法安心养身子。”
瑞王骂了一句,那管事眉头一跳,垂首不语。
“劳老夫人惦记,是那孽障的不是,待日后他回京,本王亲自押着他过府去给老夫人请罪。”瑞王叮嘱道,“你回去同老夫人说,世子身边跟着一些武艺高强的好手,不会有事的。”
管事肃手应了一声,等离开前,将一个红漆描金匣子交给瑞王,说道:“这是老夫人让属下送过来,说是要给世子的。”说罢,给瑞王行了礼,便离开了。
瑞王打开匣子,当看到里面叠在一起的那一沓银票时,顿时忍不住叹气。
比起其他人,他这作父亲的更担心此时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熊儿子,觉得这儿子果然是天生的傻大胆,没跟任何人商量,便带着一支骑兵跑去狄族的地盘,是嫌命太大了么?他跑了,却将妻儿扔在明水城,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想到自出生到现在还未见过的孙子,瑞王心里其实很是心动,很想将那母子俩叫回京城来。
当初得知儿媳妇有了身孕,瑞王才知道原来熊儿子真的是没有隐疾的――至于为何成亲当晚竟然没有圆房的原因,他至今仍是不解。儿媳妇有了身子,瑞王是极为高兴的,不过也担心明水城那种地方缺衣少粮不适合孕妇养胎,当即便让王妃收拾了几车的吃食补品等送过去,恨不得孙子马上就能出生。
若非孕妇不好行路,瑞王都想要派人去将儿媳妇带回京城来生产,省得在明水城那种地方连个像样的稳婆都找不到。正当他想要进宫去求太后指派两个有经验的接生嬷嬷送去明水城时,却不想康仪长公主夫妻亲自过去了。
罗晔虽是驸马都尉,却只是虚职,并不像其他的官员,不禁远行。所以他和康仪长公主以游历为名出京,也无人会非议,十分方便。
得知这夫妻俩以游历之名实则去明水城探望女儿后,瑞王终于安下一颗心,觉得有妹妹在,儿媳妇怎么样也有些保证。而儿媳妇最后也不负他的重望,生了个孙子给他,据说孙子长得比较像熊儿子时,瑞王更高兴了。
可惜,熊儿子依然是熊儿子,即便当了爹,仍是不改惹祸的本质,就这么带着五千精兵跑进狄族地盘,真是让他心都愁坏了。
看着威远侯老夫人给的这些银票,瑞王只得叹气。
如今朝堂不安生,皇子们私下小动作不断,太子的地位隐隐不稳,朝中显现出乱象,他原本还庆幸儿子不在京城,不必卷入朝堂风云中,省了很多麻烦,可谁知即便不在京城,他仍是能惹祸。
正在房里生气时,管家过来了,并奉上了几份信件。
瑞王接过来看后,发现除了明水城固定送来的平安信外,还有一份资料,是关于阳城城守通敌叛国的证据。
瑞王惊得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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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阳城城守刘宗杰被禁军押解回京,其妻儿子女悉数下狱,阳城城守改换朝廷派来的官员。
“这位新城守赵靖是襄州人士,文德十四年的进士……”阿菀拿着京城来的信件翻看,看完阳城新派来的赵城守的资料时,不由得皱起眉,“他是四皇子的人?”
阿菀看完信件,抬头对康仪长公主道:“娘,这位四皇子似乎野心也不小。”
康仪长公主点头,叹了口气道:“自从三皇子因伤闭门谢客、不再理会朝政后,那些皇子便起了心思,加之太子渐渐式微……”其实她心里明白,导致这局面的,还是因为文德帝暧昧的态度,若他能一如以往地支持太子,那些皇子还敢起心思么?
凡是帝王者,掌权柄越久,疑心病越重,越舍不得手中权势,太子于他而言虽是继承人,却也是要夺走他权柄的人。
阿菀心里有些担心京里的太子,发现太子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要危险。只是再担心,如今他们远在边城,能做的有限,还需得靠他们自己。
☆、第 210 章
过完夏天,进入八月份时,明水城的天气已经变泠了。
这时,长极开始对学走路情有独衷。
阿菀正扶着她家萌萌哒的长极教他走路时,便听下人来报,谢管事过来了,顺便送了庄子的出息过来,其中还有其他庄子里的管事孝敬主子的东西,都一起拉过来了。
阿菀听后,忍不住看向旁边侍立着的青环,笑道:“谢管事倒是有心了。”
青雅、青霜和青萍等丫鬟也瞅着她直笑,笑得青环面红耳赤直跺脚,就要掩面避走时被阿菀叫住了。
“行了,你们也别促狭她了,小心以后轮到你们时,她要来促狭你们,到时候谁也跑不掉。”阿菀笑着打趣道。
这下子,脸红的人又添了两个,只有年纪小还能多留两年再谈论婚事的青萍看着她们孟笑。
吩咐人将谢管事请到厅堂稍坐后,阿菀将儿子交给奶娘照顾,自己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便去了厅堂。
谢管事正坐在那儿喝茶,见到跟着阿菀进来的青环时,眼睛微亮,然后恭敬地给阿菀施了一礼。
阿菀坐定后,让人给谢管事赐坐,等丫鬟上了茶点后,便将她们打发到门口候着,只留了青环在旁伺候,特地让他们这对准夫妻多相处。
谢管事起身同阿菀汇报了今年庄子里的出息及账务情况,然后将账本呈上来给她,说道:“今年春天雨水量不足,庄子的收成比去年减了三成,怕是远不够供应明水军的需要。”
明水军这两年的冬季粮食都是从阿菀的庄子里低于市价购买的,再从皇商那边进购一些便足以应付一个冬季的需要了。谢管事帮着阿菀管理庄子,自然也知道庄子里的粮食供给谁,他虽是个小小的管事,但也是个大夏人,常年行走在边境中,经历过战事,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蛮人南下抢劫时的凶恶血腥,明白那些将士的可敬可爱之处。所以对于庄子里的出息,他十分看重,今年因为雨水不足使得庄子里的粮食比去年少,心里十分焦虑。
阿菀听罢,知道这是个看天吃饭的年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届时我会让人去给钱校尉提个醒,让他们今年从皇商那里多买一些粮食备着。”
两人说完了庄子里的事情后,阿菀心里琢磨了下,含蓄地问道:“这段日子,世子可有使人去庄子里?”
谢管事目光微动,飞快地睃了她一眼,低声道:“七月份时,世子派了他的亲卫去庄子搬运了几次的东西,前儿路管事亲自过来一趟。”
阿菀暗暗吸了口气,果然那位世子将庄子里封存的火药搬走了,难道真的想去炸了狄族的王帐不成?很快她又回过味来了,那位世子如此秘密行事,怕是不会将火药公诸于市,只是若是用到火药,以火药的威力,只怕瞒不住,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做。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好像一个不小心,原本总是让人头疼的熊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可靠的青年。
“世子妃,怎么了?”青环给她沏了杯茶,担心地看着她。
阿菀回神,勉强笑道:“没什么,谢管事来了,你不用在这儿伺候了,让青雅她们过来吧。”见丫鬟害羞得脸红,不由笑道:“去吧,你们已经是过了明路的了,不会有人传闲话的。再过一个月,你便要出嫁了,安心备嫁便是,不用时时过来伺候。”
青环原本还有些害羞,听到她的话,不由低下头,小声地道:“我舍不得郡主……就是想在郡主身边多待些时间。”
阿菀听到她这翻肺腑之言,心里极是熨帖。虽说主仆有别,但她从未轻视生命,使得这些丫鬟也真心待自己,其中虽有她们的品性因素在,但这种忠心也是双方的。
阿菀拍拍她的手,笑道:“纵使出阁了,你也可以回来看我的。”
青环高兴了下,复又有些难过,心里知道待自己嫁出去后,想要回来探望前主子却是不方便,并不是想回来就回来的。
青环下去后,阿菀也回了房。
刚进房,便见儿子颤巍巍地扶着一张锦杌移动着,小小的人,像只小螃蟹一般横着移动时,小脸绷得紧紧的,想来也是怕摔倒一样,真是可爱到爆,让她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许多。
看到她,长极啊啊地叫起来,下意识地松手,不想一屁股墩儿坐到地上。他也不哭,屁股着地后,马上改坐为爬,飞快地朝阿菀爬来,周围的丫鬟反应都没他快。
阿菀上前几步,到铺在地上的毡毯前弯身,将爬过来的孩子抱住,忍不住在他可爱的小脸上分别亲了下,小长极发出欢快的笑声,搂着她的脖子扭着小身子蹦得欢。
孩子都是精力旺盛的,特别是小长极学会站立之后,便耐不住地想要学走路,每天都要人扶着走几步,不扶就闹脾气,不然自己扶着东西站立。以前看着乖巧,现在却特别地能闹人,阿菀终于体会到养孩子的不易和乐趣。
稍晚一些,康仪长公主夫妻过来了。
罗晔一见到外孙,顿时眼里就容不下其他的人事,乐颠颠地去扶着外孙,不厌其烦地扶着他走来走过,累了亲自给他擦汗喂水、轻声细语地哄着,整就是个尽心尽力的奶爹,并且乐在其中。
康仪长公主淡定地看了化身奶爹的丈夫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和女儿低声交谈起来。
康仪长公主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了下,也附和起来。
一家三口在正院用过晚膳后,康仪长公主便将长极带到他们的院子里去了。
没有儿子在身边,阿菀便让人将京城来的信件和消息拿过来整理,看完后让丫鬟帮着磨墨,在灯下开始写信。
她给清宁公主和太子妃、柳清彤等京中有交情的女眷写信。
前些天,她接到清宁公主的信,信上她只是唠叨地说了一些日常生活索事,便没其他的了。不过阿菀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结合着以往得到的消息,便知道她的意思。
清宁公主很是担心宫里的太子的处境,可惜她一个出嫁的公主,虽说是嫡长公主,在皇父面上却说不上话,对太子的处境帮不了什么。而且让她惊惧的是,她发现内阁首辅蔡阁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