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  第140页

的麻烦。男人是不是彻底绝了念想,连她这枕边人都不清楚,冯妙君又怎么能知道?苗奉先的地位身份,早就决定他不会像女人那样从一而终。
再说,经历了上一次婚典被掳事件之后,她和冯妙君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尴尬而微妙。
相见争如不见,或许这样才是最好吧。
她轻叹一声。
不过冯妙君为何在离开后又将冯记留给她?
唔,回想上一次分离的场景,冯妙君是和云崕一起离开的。对于这一点她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仍看得出好友的满心不情愿。
可是现在,云崕仍旧在魏国呼风唤雨,而冯妙君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峣都,这两人是分开了的。该不会是……
冯妙君从国师身边偷溜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呵呵,真不愧是她的死党,和她一样喜欢落跑!
那么冯妙君现在又离开了峣都,连下落都不敢说给她知道,难道是被云崕打探到下落才不得不逃走?
这样说来,云崕的人手应该快到,或者已经到达峣都了。
冯妙君在这个时候把冯记留给她……
晗月公主想了想,吩咐从晋国一直跟在身边的嬷嬷:“去替我接收峣都西南寮的冯记商行,教所有人知道,现在那里归太子妃所有,别让人动不该动的念头。如若有人鬼祟打探打听,一概抓来给我!”她就再帮冯妙君一个忙,顺便给云大国师添一添堵,算是出一口自己被绑架的恶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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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传来,萧衍重重拍案而起:“太子离开济阳,举兵来攻了!”随即握着自己右肩,痛呼一声。
前不久遭人暗算,他伤在右肩,根本还未好全。
这里顿时一阵忙乱,近侍给他找了太医来诊治、换药、包扎,前后又用了小半个时辰。
云崕就坐在一边悠哉欣赏,直到萧衍将所有人都挥退,他才顺手布了个结界,从小桌上举起茶盏,抿了一口:“反了就好。”
萧衍依旧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站起来踱了两圈才道:“他既然起兵,也莫要怪我出手反击。”他答应过老头子,决不首先对兄长举刀,但太子都发兵来攻,就别怪他“自我防卫”。
对先王的承诺阴奉阳违,他心里有几分愧疚,但这几年兄弟势同水火,只要太子登上王位,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这位二弟了。
萧衍笑道:“现在太子也该发现,自己收到的情报是假的了。”
“纵然知道,也骑虎难下。”云崕淡淡道,“他只能将错就错、强攻魏都,就算不能杀掉你,至少要把你打垮。”倘若没有元力这种牵制,魏太子大可以在陪都立国、宣布魏廷政权无效,从此与萧衍对峙,毕竟他才是王位的顺位继承人。
这么一来,便是分裂。
不过元力的存在,迫使他必获取传国玉玺才算作授命于天、得黎民认可。
也即是说,从萧衍拿到魏国玉玺那一刻起,除非他当即拱手让出,否则他和魏太子之间就再也没有调解的可能。
魏王也知道这一点,才要求他向兄长臣服。
把握住大好机会,萧衍当然不甘心。
现在,兄弟之间既已兵戎相见,那么就非要分出一个高下不可。
赢家通吃一切,输的身败名裂。
“多亏国师大人截获郑王后与魏太子的通讯,伪造情报与他。”萧衍满足地叹了口气,“否则我们手头证据不足,他尽可以大摇大摆进都,入主王廷。”
魏太子前后收到的郑王后情报当中,混杂着一封假信!
事实上,是云崕悄然遁入太子东宫,从书房中找出了《乾元宝录》,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刺客许谙既然在身上放置了自己与太子的书信,又怎可能做戏不做足全套呢?
魏王刚刚过世,萧衍就问云崕:“凶手是太子?”
云崕耸了耸肩,反问他:“你觉得呢?”
彼时萧衍哪怕在极度伤心中,也敏锐地察觉云崕的态度别有深意。魏王薨得突然,国师理论上说是独立于国家体系之外的超然存在,但历史上哪有国师会脱离政事?所以,云崕现在就要开始考察他了么,以决定最后真正倒向哪一边,他,还是太子?
萧衍抿了抿嘴:“尽管我不喜欢大哥,但凶手也不是他。”
“哦?”云崕挑了挑眉。
“就如国师方才所言,时机不对。”萧衍望向乌涪雪山,“他还在赤嵌森林拦截晋军。我想,他没返回都城之前,不会行此下策。”如果太子身在都城,那么魏王一死,他就可以顺理即位;可是现在他自个儿离都城也有数千里之遥,这一路回去不知又要横生多少波折。别的不提,萧衍若能早他一步赶回都城,大可以动些手脚。
王位的承袭何等重要,太子就算有心,也绝不会选个自己不在都城的时候对君父下手。“当然也不是三弟,他威望不能服众,更没有继承权。所以——”萧衍重重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峣国么?我已答应父王,一定替他报仇!”
云崕缓缓摇头:“恐怕,也不是峣国。”
魏王发兵伐峣,峣人恨他入骨,动机满满,难道凶手还不是他们派来?萧衍想了想,沮丧道:“的确,如果凶手是他们派来,苗奉先不会这么干脆就撤兵。”
可是刨除了以上人选,魏国和魏王还有数不清的敌人,每一个都有动机。“静下心来慢慢找,总会有线索的。不过——”云崕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既然开了条路,你要不要顺势走下去?”
那从时起,萧衍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指使许谙之人出于什么考量,要栽赃陷害太子?

第240章 天意如此
最可信的理由,就是这次东征峣国时,是萧衍陪在魏王身边,如果此人陷害的是萧衍,恐怕证据直接就会被毁灭掉,根本递不到太子手里。
萧衍相信,倘若陪在魏王身边的是太子,那么被构陷的人恐怕会变成萧衍。这些年,他也向魏王举荐过不少人才,这趟跟在王军当中的就有好些人。
这些人当中,是不是也有一个和许谙一样,时刻准备着拿命来诬陷他?
他不敢细想,却决意要查出此人。
幕后指使者根本不是凭着立场或者好恶选择,而只观顾时局。如果这一点成立,那么凶手恐怕身处国外,乃是魏国的政敌。
不过么,凶手虽然不是太子,但他为萧衍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一是许谙和许谙身上的书信,二是太子书房里记录了刺龙图全貌的《乾元宝录》。只要将这两样证据并列在一起,基本就能坐实太子的凶杀罪名。
可是萧衍答应过魏王,绝不先对太子动武。
怎么办呢?那就只有让太子首先举兵了。
所谓“杀害许谙之子的凶手逃入东宫,禁卫搜查书房找出乾元宝录公布于天下”这件事,是假的。
云崕截获了郑王后与太子的通讯方式,将假情报掺给了太子,令后者以为自己已然成为魏国公敌、以为自己被千夫所指,也以为魏廷调集大军,只等着他进都自投罗网……
事实上,除了许谙之子死去之外,魏廷那一个半月是风平浪静。
可是魏太子怎么能知道呢?他身在千里之外,还披星戴月向王都赶路,保持与郑王后的情报往来都很难为他了,又怎么有办法从其他渠道获取情报?
所以,他就信以为真,不仅停下脚步,还向魏都挥起了长剑。
他的所作所为,比萧衍预料的还要优秀!毕竟魏太子如果不顺着他的剧本往下演,最尴尬的会是萧衍本人。
魏太子失了妖禽在先,郑王后猪队友在后,这才完全失去了对王位的竞争力。
两种凑巧相叠加,萧衍相信,这就是天意。
当然,此计成功的重点,在于云崕的出手。
萧衍看了看云崕,惋惜道:“可惜你不擅饮酒,此时当浮一大白。”
国师休养数月,脸色已然转好,甚至微有红润。
云崕微微一笑:“饮酒伤身,不喝也罢。”举起茶盏,“何妨以茶代酒?”
“好。”萧衍抓起手边浓茶举高,“我敬你!”热茶凑到嘴边,刚要张嘴痛饮,忽然想起上一回生吞滚茶的痛苦,手上不由得一顿,而后小心翼翼汲了一口。
云崕似笑非笑:“你就这样敬我?”
萧衍干笑一声:“这回可没有红颜递药,烫伤了也是白烫。”
云崕面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一点。
萧衍自知失言,掩饰性地喝了口茶。云崕的侍女在战场上失踪之事,他早就知道了,还一度叹惋了很久。
那样的绝色可不常有,难怪国师有些闷闷不乐。萧衍倒是想给他再送些美人,可惜人家还是兴致缺缺。
他赶紧转移话题:“我这回受伤,明眼人都知道是郑王后下手。王廷当中原本还有人对我存疑,现在也没了声音。郑王后这回,是反蚀一把米。”
说到郑王后,云崕嘴角微弯,也是好笑:“算上许谙之子,她这不是头一回了。”
许谙独子许慎被打入天牢,还没等到提审就死了。唯恐他吐露什么隐情的人,当然是太子一党。可是郑王后如果下手不那么早的话,许慎的供词可能反而对太子有利。
他死了之后,萧衍派人到许谙老家查访,问到一个老乡医才知道,许谙的夫人的确是很早就过世,留下一个遗腹子体弱多病,没两年也跟着母亲去了。当年这老乡医就被请去做抢救,可惜回天乏术。
至于许谙后面有没有再续弦、再生子,他就不清楚了。
得了这个线索,萧衍请云崕施法,将许慎的死魂从地府拘回,审问了一番,这才真相大白。
弑君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拖家带口的朝臣哪个敢赌得这么大?
可是许谙偏偏就敢。
被太子举荐给魏王时,他家里人丁单薄,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十岁的儿子,妻子早逝,只养了两房侧室。按照王廷要求,他将家属都迁进都城居住。为官两年后,老娘病逝,他丁忧三年,后也未再续弦,继续跟儿子相依为命。
死魂不会说话,但能点头。萧衍就采用问答方式从它这里了解到,许慎的确是许谙抱养来的孩子,但是父子二人从未对外提起这段经历。
谁也不清楚许谙到底对养子如何,但钱财却是任由他挥霍。
事实上,许谙本身也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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