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秀玲:“高中生了不起啊,你先看看你和谁说话呢!至于吗?以为你自己是谁?”
陈昭妈警告:“秀玲!”
陈秀玲不服气,不过还是不吭声了。
陈昭妈这才看向顾清溪:“清溪,我是想问问,你和我家陈昭,到底怎么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周围已经有经过的同学好奇地打量起来了,有的认出来这是顾清溪,一个个窃窃私语,显然都在好奇这是怎么了。
陈昭妈看了看四周围,便已经有了算计,高中学习不错的女学生是吧?大庭广众之下,牵扯上这件事,怎么着都能让你名声沾上污点,别人说三道四,看你受得了吗?
顾清溪望着陈昭妈妈,她自然看出来陈昭妈的心思,她是惯于使用这种伎俩。
周围人很多,所以她最紧要的是解释清楚。
于是她便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阿姨,我和陈同志一共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当时陈同志生病了,我和同村遇到,帮着把他送到了医院,我虽然不敢说见义勇为,但也是学习雷锋办好事。”
陈昭妈:“我不是说这次,我是说——”
顾清溪直接打断她的话,继续说:“第二次就是上次在大街上遇到陈同志,说了几句话,当时我同学彭春燕也在,说了几句话后,陈同志就回家了。”
陈昭妈皱眉:“最近你们见过——”
顾清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第三次就是前天了,陈同志突然来找我,向我道歉,说我哥哥被人坑钱的事是对他的错,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哥哥被人坑钱了,我知道如今我家正摊上了事,可是这和陈同志有啥关系?他竟然主动说是他的错?还说是他被骗了,以至于害了我哥哥,我也正纳闷,所以打算抽空去一趟公安局,算是一个线索,和公安局说清楚。”
围观的一个个恍然,原来以为是顾清溪在外面和人家儿子有什么瓜葛,原来这事和她哥哥有关系?
一时也有人同情,想着本来顾清溪学习好,长得也好,谁知道家里摊上事,自己还被人找上来,也真是倒霉。
陈昭妈脸色难看了,本来姑娘家,摊上这种事,总归是名声不好,特别是周围还有人看,但是谁想到,眼前这小姑娘,三言两语竟然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好像啥事都没有一样,甚至那言语里暗指自家儿子做了亏心事才会这样。
当下盯着顾清溪:“那我家陈昭怎么回去后就生病了?随便说几句话,我家陈昭就能生病?顾同学,你和我儿子,能没点关系?”
顾清溪心里冷笑。
她其实是故意隐瞒了她和陈昭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相信这个当娘的未必全都知道,也就不会当场拆穿了。
反正她清楚明白地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三次见面,每一个都堂堂正正无不可对人言。
当下轻叹了口气,很无奈很无奈地说:“阿姨,你儿子来找我,他道歉,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说都是他的错,我觉得莫名其妙,就说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别找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事去公安局,结果他就脸色不好看了啊,我也很无奈,你说你要我怎么办?他因为我哥哥的事来找我,我避而不见?”
“他说的那些话,我听不懂,所以阿姨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你儿子,看看到底是病糊涂了,还是心里太歉疚,或者因为别的什么?难道是怕去公安局,所以回去吓病了。”
顾清溪说完这个,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人从原来对她同情的目光,变味了对陈昭妈的鄙薄。
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各种暗示引导,大家鄙薄地看着陈昭妈,仿佛陈昭妈是强娶喜儿的恶霸黄世仁。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秀玲听不下去了:“你这是啥意思?谁怕去公安局?我哥做事堂堂正正,怕谁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清楚,别在那里藏藏掖掖!”
顾清溪:“我也没说你哥是畏罪装病啊……我就是不懂,不懂他怎么病了,更不懂我就和他说了一次话,他病了为什么你们来找我?我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在文化局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找找文化局的看门大爷,没准人家当时也都听到了。”
陈秀玲看着茫然的样子,气得想笑:“你还装傻?找谁也没用,我哥就是因为你病的!”
顾清溪听着,是越发无奈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哥为啥来找我道歉我不知道,但是他找我道歉,他病了,你们就怪我,这个责任我担不起,我还纳闷他为什么要因为我哥的事道歉,不如这样吧,我这就去公安局,问问公安局,我和人家大街上说了几句话,人家病了我要负责任吗?”
陈昭妈一看这势头不对,马上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这姑娘心眼挺多的,本来说不清的事,她嘴皮子利索,说得又响亮干脆又清楚明白,闹了这么一番别人反倒是对自家指指点点,当下赶紧说:“我儿子病的事,我也是来问问,既然和你没关系,那就算了,去公安局大可不必了。”
顾清溪:“阿姨,你能承认你儿子的病和我没关系,那就结了,不过这件事,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
陈昭妈听她前半句,微松了口气,又听后面的话:“其实我已经把我和陈昭同志说的话,全都汇报给公安局了,包括他向我道歉的事。”
陈昭妈顿时瞪眼:“?”
顾清溪正义凛然地道:“我相信公安局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陈昭妈脸色难看起来,望着顾清溪,一时五味杂陈。
这个小姑娘,不好对付,给自己在这里装了半天,把自己撇得特干净,其实做的事,挺能下黑手的。
这种姑娘,就算儿子再喜欢,也万万不能娶!
别想进她陈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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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陈昭一家子走了,旁边自有人赶紧过来,同情地看着顾清溪。
“清溪,你这到底咋回事?”
“你也不用害怕,咱这是新社会,不怕他们家。”
“不行你去一趟公安局吧?说清楚事情,免得他们找你麻烦。”
七嘴八舌,全都是同情顾清溪的。
顾清溪听到这个,越发放心了。
别想莫名其妙地托她下水,别想和她沾上一点关系。
至于她哥哥的事,让萧胜天想办法吧!
而让顾清溪没想到的是,很快学校里就有人传,说是陈昭看上了顾清溪,求而不得,就故意陷害顾清溪的哥哥。
“太过分了,这就是恶霸黄世仁啊!”
“清溪学习那么好,他们竟然动这种心思?”
一时大家对顾清溪同情不已,闫淑静更是小心翼翼地陪着顾清溪,闫淑静妈妈让她过去吃饭,说有什么难处可以张口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言语间还透露出“陈家好像牵扯入一桩子麻烦事”的意思,让顾清溪不要怕。
顾清溪听着,自然是懂了。
陈家的事,早晚会爆发,也不过是早晚问题,现在算是提前引爆了。
回到学校后,就连校长都把她叫过去,对她表示关心,意思是你是学校的苗子,我们很重视,你放心好了,安心学习就行:“不用害怕,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大家传达的好意,让顾清溪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动。
唯一担心的是,萧胜天一直不见人影,后来她回家,问起来这事,说是萧胜天跑去了区里,根本不在县里。
至于哥哥那个事,她娘说:“公安局已经去抓人了,估计能抓到坏人了。”
她哥哥自然依然忐忑难过,唉声叹气,不过又多少存着一点希望。
顾清溪回到县里后,也去公安局问了问,人家只说正在调查,具体的就不肯说了,顾清溪见此,也就不问了。
她如今也没什么能做的,只盼着一切顺利,自己在学校好好学习,偶尔抽空继续织围巾。
这天,谭树礼却突然来找她,请她吃拉面。
也是巧了,恰好是往日萧胜天会带她去吃的那家。
“本来想着请萧同志一起吃的,谁知道萧同志没在,就只能请你了。”
“顾同学,说实在话,我这次考试这么顺利,得感谢你,多亏了你,”
“本来你就考上了,我也没做什么。”顾清溪笑着说:“考上就挺好的,总算是放心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得到回报了。”
人生最美好的大概在于,奋力拼搏之后,得到回报那一刻的甘美。
“嗯,希望明年你一切顺利,”明明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谭树礼却苦涩地笑了下:“对了,你和萧同志的事,你家里怎么想的?一切还顺利吧?”
既然挑明了,谭树礼也就不避讳着了。
“家里不知道,现在先不提了,怕家里反对,等考完了,能顺利考上大学,我就和家里提。”顾清溪想想最近的一些事:“他对我家里很照顾,我娘也很喜欢他,我不知道现在提出来,我娘怎么想,应该不至于太激烈反对吧。”
“那你哥哥的事呢?”
“就那样吧,如今公安局在查,等他们的结果。”
“那希望一切顺利吧。”这时候面条上来了,谭树礼望着那热气腾腾的面:“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量说,虽然我也没什么能耐,但是有啥事,我能做的一定帮你想办法。”
“嗯,谢谢你,谭同学。”顾清溪笑了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担心,我觉得事情总能解决,从长远来看,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人这一辈子不知道遇到多少坎,慢慢地来吧。”
“你说的是。”谭树礼突然有感而发:“你看以前咱多穷,别说有没有钱,就是有钱,也没票吃这种白面面条,现在世道眼看着变了,许多事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以后社会会发展很快,日新月异,将来的事情,咱们都想不到。”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了,低头安静地吃面。
顾清溪心里许多想法,但是也不好和谭树礼说,两个人是同学,是战友,但也就那样,又因为他上次的话,注定目前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着了。
吃过面后,谭树礼陪着顾清溪回学校,路上谭树礼突然提起来:“对了,你们宿舍胡翠花找我,说到时候要向我请教,和我通信。”
顾清溪听着:“她可能想向你学习吧。”
其实胡翠花这种,她觉得配不上谭树礼。
但这是人家的人生,这是人家的姻缘,她也不至于因为讨厌胡翠花而要怎么样,如果谭树礼依然看上了胡翠花,那也是他自己的缘分了。
谭树礼犹豫了下,他不知道这种事和顾清溪说是否合适,不过他不知道和谁说,当下还是道:“我和她不熟,说实话,以前也没什么大印象——”
其实印象甚至不太好,总觉得这姑娘品性一般。
他无奈地说:“不过大家是一个学校的,人家要请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