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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自己的命呢。事到如今只能把错都推给珍珠了,毕竟保命要紧。
想到此,扑通跪在地上:“九少爷饶命,这递送消息不是小的的主意,是珍珠给小的捎了信来,逼着小的做的,威胁小的若不照着做,就甭想在太医院立足。”
谢洵:“你妹子手够长了,人都去了夜郎,还能威胁到你,太医院是珍珠开的不成。”
葛里:“小,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谢洵:“果真属实的话,签字画押吧。”说着把旁边伙计记下来的笔录,放到他跟前儿。
葛里:“画押?”
谢洵挑了挑眉:“自然要画押,画了押这罪过就是你堂妹的 ,若不画押自然是你得扛着,这叛国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葛里:“画,我画。”说着接过笔在上头签字画押。
谢洵看了看,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子举了起来,另一只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来,吓得葛里魂儿都快没了:“九,九少爷,您不说只要小的画了押,罪过就是我妹子的吗。”
谢洵:“你是不是傻,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就信了啊,我一无官职二无品阶,就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你这都叛国了,我说了有个屁用啊,不过呢,你这手印还是得按,不然 ,以后跟夜郎交涉起来,无凭无据的,夜郎要是抵赖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手里的匕首在他手指上就是一刀,顿时血就喷了出来,谢洵抓着他的手在纸上按了下去。
按好了,甩开葛里的手,把那张纸折好收到怀里放起来,这可是宝贝,能勒索来不少好处。收好,瞥了葛里一眼:“畜生都知道得护住自己的窝,不让别的畜生进来,你倒好,巴不得打包把窝送出去,葛里,你说你白长了个人模样,怎么还不如畜生呢,我让你亲眼看看,你把蒲城的布防图送给狄人的后果。”说着一把抓起他出了县衙,直接上了城楼。
城楼之上已是一片血海,狄兵的火把整个蒲城照的亮如白昼,那些狄兵就像不要命似的,搭云梯往上爬,主攻的地方都是布防最弱之地,若不是兵将舍生忘死以命守城,早被狄兵攻上来了,死的兵士不知有多少。
谢洵捏住葛里的脖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死伤的将士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些将士浴血奋战而死,你这个奸细好意思活着吗,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去跟将士们一起杀敌,只要你杀十个狄兵,就抵了你这条狗命,不然,本少爷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说着作势把他往前推,谁知这厮怂的很,还没看见狄兵的影子呢,白眼一翻晕了。
谢洵甩开他:“捆起来。”自己走到睿王身边:“怎么这会儿就攻城了?莫不是得了布防图,忍不住了,这姜兴倒是个急性子。”
睿王:“他不是急,他是求胜心切。”
谢洵:“两军对战最忌讳求胜心切,一心求胜就会顾虑不周,虽我军伤亡惨重,但狄兵却已露败迹。”
睿王:“若姜兴不是求胜心切,这一仗的胜负还真难说。”
姜兴没想到,就算布防图在手也依然无法破城,刚杀了一个劝他暂缓攻城的属下,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后退的道理。
麾下大将安罗进来跪在地上:“大王,如此攻下去,便攻破蒲城,我军也损失过半,还是暂缓攻城吧。”
安罗不止是他麾下大将还是曾与自己共患难的兄弟,阿莱的舅舅,若说别人会因怕死而劝自己退兵,安罗绝不会,他既如此说了,自己倒不得不重新掂量。
来回踱了数步开口道:“安罗你说是本王错估了大晋的兵力还是这个睿王的本事。”
安罗:“属下以为,大王错估了睿王,这位大将军王,十六便大破西戎,虽年纪不大却足智多谋,自出征以来,从无败绩。”
从无败绩?姜兴冷哼了一声:“那么今日本王倒要会会这个从无败绩的大将军王。”说着,出了大帐策马而去。
安罗急忙叫人跟了过去,姜兴在城下勒马,抬头看向城楼:“大晋睿王可敢出城与本王一战?”他一出口,后头的狄兵顿时沸腾了起来,跟着喊了起来:“大晋睿王可敢与我大王一战?”十万大军齐声高呼摇山振岳。
睿王开口道:“蒙大王邀战,若不应战,岂非失礼。”说着就要下去,谢洵忙拉住他:“你真下去啊”
睿王:“我若不去,如何能把姜兴诱进蒲城,你在此让人着手准备,待狄兵大半入城方可动手。”

☆、第九十章 …

谢洵:“这里交给我, 你放心吧,你, 小心些, 莫忘了阿十还等着你回去呢。”
想起阿十睿王眼里温柔一闪即逝点点头, 转身大步而去。
谢洵也不想这么婆妈,可姜兴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万一……不没有万一, 不会有万一,而且,自己这时候也不该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这些狄人实在可恶, 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打仗,这一战若不把他们打疼了,以后甭想消停。
想到此吩咐下去:“给我盯住了,待狄兵入城立刻动手。”自己却走到前头去看下头的战况,狄兵久攻不下已退了开去,火把映着雪光, 照的亮如白昼,两军对阵主帅交手, 胜负干系重大,两边的战鼓声响起来,震的城楼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姜兴微微眯眼看着晋兵战阵前的一骑,打量了一遭, 不免有些疑惑,开口道:“你就是晋国大将军王。”
睿王:“正是。”
姜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还当大将军王生的三头六臂,原来是如此一个软趴趴的书生,不过这模样儿倒是体面,本王膝下有一公主,尚未招驸马,睿王若有意,不若到我北狄招为驸马,等本王攻入晋国京都,拿了你们的皇上取而代之,到时你照样荣华富贵享用不禁,如何?”
若不是这姜兴的嗓门极大,城楼子上的谢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忙侧头问王顺:“下头那个姜兴说的什么意思?”
王顺:“姜兴说他有个没嫁人的闺女,瞧着我们主子生的俊,要招我们主子当北狄的驸马爷。”
谢洵呸一声:“想的美。”冲下头喊了一句:“姜兴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就你这德行,生的闺女还不跟夜叉一样啊,趁早藏在家里甭出来吓人了,我们睿王殿下是什么人,能瞧上你北狄的丑女吗,公主算个屁啊,我们殿下不稀罕。”
“对,不稀罕。”守城的兵士听了跟着谢洵高声附和。把姜兴给气的一张黑脸胀的通红,拔出自己的刀一指睿王:敢辱我北狄的公主,既然不识抬举,今日本王就取了你的性命。”说着催马冲了过去,跟睿王你来我往的战在一处。
谢洵在城楼上观望了一会儿,不禁暗暗点头,睿王随世外高人学艺多年,一身功夫极少有人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以英勇出名的夜郎王,当日在校场之上,也输的心服口服,而这个姜兴却能跟他打的不分上下,可见这个姜兴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不过,想打败自己这个妹夫,还差得远,不对,老东西要出邪招儿。
只见姜兴卖了破绽 ,带住马缰,身子猛然一低,从背后射出数只箭来,直奔睿王面门而去,饶是睿王躲得快,依旧中了一箭,一头栽下马去,谢洵忙叫鸣金,晋军撤入城内。
姜兴下令攻城,狄兵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比之刚才更加勇猛,不一会儿便攻破了城门。
谢洵虽担心睿王伤势,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这时候得先把狄兵办了,不然前功尽弃,见狄兵大半入城,亲手把火箭射向空中,接着孔明灯冉冉升空,瞬间变点亮了整个蒲城的夜空。
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孔明灯,纷纷抬头:“这是什么?”话未落地,就见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了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兴方知中计,忙吩咐撤兵,却听属下道:“大王,城门关了,外头都是晋兵,堵住了城门。”姜兴顿时明白过来,一时不慎竟中了晋兵的诱敌之策 。“想起蒲城的布防图下令:“去城西。”乌压压的狄兵往城西冲去。
刚到城西便有人发现马蹄子打滑,低头一瞧姜兴的心都凉了,竟是油,忙下令往别处撤,哪里还来得及,四周火箭齐发,烧了起来,谢洵让兵士把抬上城楼的烈酒倒了下去 ,顿时整个蒲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就算狄兵长了翅膀,这滔天大火之中也休想逃出升天。
天亮了,雪光之中半个蒲城都化为一片焦土,晋兵正在搜检城内北狄的残兵,谢洵终于喘了口气,忽见赵勇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九少爷,我们家王爷不见了。”赵勇是睿王府的亲卫头儿,一直跟在睿王前后。
谢洵一惊:“怎会不见了。”
赵勇跪在地上:“主子在阵前中了那姜兴的暗箭,栽下马,我等上前扶了主子撤回城,却见主子口唇发黑,昏迷不醒,疑心那暗箭上含有剧毒,小的心急,忙去寻军医,待回来却发现,兄弟们竟都倒在地上,像是中了迷药,主子却不见了。”
谢洵心凉了半截:“虽大火烧了一宿,却至今都未发现姜兴的尸首,能从一个出身卑微处境艰难的王子,最后登上王位统一狄族,这样的人怎会轻易烧死,落到如今境地,唯一的机会就是挟持睿王,方有希望脱身,睿王失踪必除了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若睿王并未中毒,谢洵一点儿都不担心,就算再来几个姜兴,也挟持不了睿王,可如今睿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若是有个闪失,自己怎么跟阿十交代啊。
不,不能着急,让他仔细想想,如今蒲城外都是晋军,进了蒲城的狄兵不是烧死就是被俘虏,没有一个逃出去的,城外狄营之中留守的狄兵,如今已连夜后撤三十里,估计是等着姜兴的消息呢。
姜兴的生死左右着狄军进退,姜兴若挟持了睿王会逃往何处呢?必是蒲城有北狄人的落脚之处,姜兴这人未雨绸缪城府极深,既陈兵蒲城,必然在蒲城内安置了内线做内应。
这蒲城之内大都是做生意的外乡人,各族都有,鱼龙混杂,也极好隐藏,不过北狄能做的买卖说穿了就两种,一种是贩卖皮毛,一种是酒。
酒?谢洵想起酒叫了知县过来问:这蒲城中可有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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