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有什么区别。”
谢柔淑顿时涨红脸。
四周传来女孩子的低笑以及指点。
谢柔惠不再理会她,上前几步挽住谢柔清的手。
“现在也没个休息日了,咱们晚上一起吃饭,也算是休息了。”她说道。
谢柔清下意识的往回收了下手,谢柔惠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想吃二婶娘做的丸子了。”她似乎没有察觉,微微一笑,挽着谢柔清向前走去。
谢柔清点点头。
“好啊,那去我家吧。”她说道,停顿一下,“我母亲肯定很高兴你来。”
因为邵铭清的事,邵氏气的几天没下床,府里的人都知道。
谢柔惠现在能去她家,可见是表明没有芥蒂,二夫人也自然能宽慰很多。
大小姐就是这样善解人意。
四周的女孩子一脸敬慕。
看着二人走出去,站在原地的谢柔清显得尴尬又孤零零。
“惠惠以前,以前,都不说我的。”她喃喃说道,以前她说多过分的话,惠惠也都回护着她,现在怎么对她这样不客气了?
“以前是以前。”谢瑶似笑非笑说道,“现在,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跟以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要说不一样,也就是少了谢柔嘉这个讨厌鬼。
谢柔淑一脸不解。
一定是因为自己没在她身边一段日子了,她跟自己生疏了,对,一定是的。
谢柔淑咬住了下唇。
“惠惠,惠惠。”她忙又跟了过去。
………………………………………………………
夜色沉沉,值夜的丫头们也都歇下了,院子里变的安静。
谢柔惠的起居室里灯火通明,四块大铜镜摆在,一个女孩子正镜子前舞动跳跃。
她身上单薄的小衫亵衣被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十二岁的女孩子,已经隐隐有了玲珑的曲线。
她连续几个腾跃,原本挽起的头发随着急速的转动而脱落散开,如同瀑布一般飞扬,随着她的落地盘旋卧倒,铺在了身下,在朱红的地毯上黑的发白的衣,明媚的少女让屋子里的两个值夜的丫头都看呆了。
“大小姐,大小姐,跳的太好了。”一个丫头回过神激动的拍手说道。
“大小姐快歇歇吧,天天这样练可太辛苦了。”年长的丫头则心疼的说道。
谢柔惠没理会她们,喘气着站起身来,看向铜镜里。
明亮的灯光下,女孩子身姿优美纤细,脸上白里透红,汗珠晶莹的点缀,璀璨生辉。
没错,我跳的很好,我跳的,比她好,我比她好,只有我最好,我是最好的。
谢柔惠对着镜子绽开了笑。
☆、第十一章 问安
炎夏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八月中旬的山林已经有些凉意。
邵铭清一步跨过疯长的草,跳下了山石,落在大路上,他回过头看去,却见那女孩子迎面扑过来。
他哈的一声忙伸手抓住,蹬蹬好几步后退才站住脚,谢柔嘉挂在他的身上。
“你竟然追上我了?”邵铭清笑道。
谢柔嘉推开他,站稳了身子。
“邵家少爷,你以为你跑的很快吗?”她说道,“其实只是因为以前我跑的慢而已。”
邵铭清哈哈大笑。
谢柔嘉越过他晃晃悠悠向前走去。
“你每天山上山下的跑干什么呢?”邵铭清跟上问道。
谢柔嘉甩着手。
“不干什么啊。”她说道。
“不干什么是干什么?”邵铭清笑问道,上前几步倒着走看她,“你撒泼打滚也好装疯卖傻也好是要不让我进你家门,你学游水上学堂学什么绣花都是为了别人,你现在不干什么又是为了谁啊?”
谢柔嘉哈哈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鼻酸。
“谁也不为,别人都不稀罕。”她说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两个多月过去了,曾经光洁嫩白的手已经变得粗糙,其上还布满被树枝或者杂草划破的小口子。
这双手曾经捧着一颗心送给别人,只不过……
耳边似乎响起击打手的声音,以及女声的咬牙切齿。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谢柔嘉觉得自己的手隐隐发疼。
她吐出一口气抬起头。
邵铭清笑了。
“那真是别人的损失。”他说道。
这小子也算是说出一句安慰人的话了。
“像你这种傻瓜多好玩,干嘛不要呢。”邵铭清接着说道。
谢柔嘉郁结顿消,抬手就打过去,邵铭清三跳两跳的避开。哈哈笑着沿着山路扬长而去。
谢柔嘉冲着他的背影呸了声。
水英和江铃迎面跑来。
“小姐,看山大娘说抓到了一只小狐崽,咱们去看看吧。”她们两个眉开眼笑的说道。
现在她们跟看山人夫妇越来越熟了。
谢柔嘉笑着点点头。
“好啊。”她说道。
才要迈步听的远远的有马的叫声传来,似乎有人进了山。
虽然是散矿产砂不多,但每个月也都会有人来收一次朱砂,今天是八月十三了,马上要过十五了。提前收了砂。管事的人就不用进山过个自在的团圆节吧。
“走吧。”谢柔嘉说道,不再理会,三人说说笑笑的向看山人的住处走去。
谢家祠堂大宅前人仰马翻。
小厮们乱哄哄的牵马。仆妇丫头们跑前跑后,放脚凳子从马车上搀扶下自己的小姐。
“拿好我的扇子。”
“我的披风呢?”
门前响起了女孩子们的说话声,一时间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好了好了,小姐们。都快进来吧,后院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大家梳洗歇息一下。”管事娘子大声的招呼着。
喊了好一会儿,才让这些女孩子们鱼贯进了宅院,后院里少不得又是一番热闹。
谢老夫人有些不耐烦的将手里的酒壶放下。
“吵死了,干什么来这么多人?”她说道。
谢柔惠站了起来。
“祖母。”她喊了声。“是我……”
谢老夫人撩眼看向她。
谢柔惠声音一顿。
“是,是我请她们来的。”她接着说道,上前一步。“过了十五就要选定明年三月三参加祭祀的人了,又到过节。先生就给了我们几天假,让大家散散心,我正好要来看祖母,所以就请大家一起来了。”
“也是为了让你这里热闹一下。”谢大夫人说道。
“我用得着热闹吗?”谢老夫人说道。
谢柔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要认错,但又想到谢老夫人最恨她认错,一瞬间很是尴尬。
“母亲,你总是这样。”谢大夫人皱眉说道,“别人的好心就不能领一下吗?总是要说些古怪的话,让人难堪,你就高兴了?”
谢老夫人嗤声。
“你都说了,别人的好心,关我什么事。”她说道。
一见面就吵,总是这样,谢文兴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是好心都是好心。”他说道,“阿媛和惠惠担心母亲一个人过十五冷清,母亲担心阿媛和惠惠出门,怕你们受累。”
他说完又看着谢柔惠。
“惠惠你快去吧,姐妹们都等着你呢。”
谢柔惠应声是。
“祖母,我带姐妹们来给你问安。”她问道。
谢老夫人皱眉。
“不用,不用,赶路这么累了,你祖母也不在乎这个礼,大家来了别拘束。”谢老太爷笑着说道,站起身来,“给我问安就行了,惠惠,来,来,看看我在这里新养的几只鸟儿和蟋蟀。”
祖父真是解了这尴尬。
谢柔惠欢喜的忙点点头,伸手扶着谢老太爷出去了。
“母亲,你对惠惠就不能好点吗?”谢大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我对谁都这样,怎么就是对她不好了?”谢老夫人说道。
“你对嘉嘉可不这样。”谢大夫人说道。
谢老夫人哼了声。
“我没觉得。”她说道,“我对谁也这样。”
“你…”谢大夫人又急了。
“好了好了。”谢文兴只得再次打岔,“来这里又不是说这个的,一家人祖孙两个,有什么好不好的。”
他说罢看着谢老夫人。
“母亲,你真不回去过十五了?”
谢老夫人嗯了声。
“麻烦,来回折腾。”她说道。靠在椅背上闭目说道。
“怪冷清的。”谢文兴说道。
“不冷清,冷清什么啊,我娘我奶奶我太奶奶都在这里呢。”谢老夫人说道。
在前边的祠堂里,历任丹主们的牌位都摆在那里,也只有丹主们的牌位能摆在这里。
只是这话听起来更有觉得冷清。
“那,那孩子没有再来闹吧?”谢文兴忙又换个话题,这个话题出口。屋子里的气氛再次低沉几分。
谢文兴心里叹口气。适才的话让人外感冷清,但说道这个孩子,大家心里都会冷清。
寒心啊。
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手足相残更寒心的。
“没有。”谢老夫人说道。
“没来就好。她要是再闹,母亲可别纵容。”谢大夫人淡淡说道。
“我哪里纵容得了她。”谢老夫人冷笑,举起手里的酒壶喝了口,声音含糊。“人都是自己才能纵容得了自己。”
………………………………………
“这就是咱们家的大祠堂了。”
几个女孩子看着前边高大肃穆的厅堂,两边长廊相接。飞檐走壁。
“是啊,那边就是大巫清的墓。”有人对这里熟悉伸手指着远处的山上说道。
日光下山景秀丽。
“我们一会儿去拜祭一下吧。”有人忍不住说道。
怀清台四周修建的极其精美,是来郁山必逛的地方之一,只不过她们一年到头出门的时候有限。一年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这话立刻引得大家都动了心。
“去跟惠惠说,惠惠很好说话的。”大家乱哄哄的互相撺掇着。
“不过。”一个女孩子想到什么,带着几分不安。眼神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那个…她是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