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呢。”她说道。“父亲突然往我院子里扔了一个男人,父亲什么也不说,这个男人也什么都不说,母亲不许我出门也不来见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将人送到母亲那里,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只是愿他想做的事。变为他眼见的现实。”
谢大夫人眉头一挑。
愿你口中的话,变为你眼见的现实。
反咒术,将别人加注到他人身上的意识,再让他人反噬回去,以彼之念,还彼之身。
果然是她!
谢柔惠说着看着谢大夫人被撕破的衣衫,抬袖子掩嘴一笑。
“这是怎么了?母亲的衣服怎么破了?”
谢大夫人上前揪住她。
“谢柔惠,你也别装傻,我告诉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给我生下一个孩子。”她一字一顿说道。
谢柔惠伸手握住谢大夫人的手。
“母亲,那你也别装傻。”她亦是一字一顿说道,“我是唯一能生下一个孩子,生下谢家丹女的人,现在,不是我求你们,是你们有求与我。”
说着掰开谢大夫人的手甩开。
“那就好好的求我!”她厉声喝道,指着地上的男人尸首,“否则,下一次死的是谁就不知道了!我要是死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谢大夫人面色铁青看着她。
“你在威胁我?”她说道。
“是你先威胁我的。”谢柔惠说道,站直身子抬起下巴,“是,没错,现在就是我在威胁你了。”
她伸手看着其上未染完的指甲。
“母亲,你要想让我生下孩子,那就先想想,怎么让我高兴吧。”她淡淡说道,“否则,大家都不高兴。”
让她高兴,她才生孩子。
让她高兴,她才会说出经书。
让她高兴了,她才会把自己当个女儿看。
所有人都要高兴,除了她。
她要让所有人都高兴,而没有人管她高兴不高兴!
谢大夫人一步一步后退,转身迈出屋门,按住胸口,一声闷咳,在台阶上溅开一朵血花。
“母亲,你这身子可不行啊。”谢柔惠在内看了眼说道,“你得好好歇息,家里的事,你能不操心就别操心了。”
谢大夫人没有理会她,也挥开了要上前搀扶的丫头们,迈下台阶疾步而去。
谢柔惠看着屋子里的尸首。
“来人,扔后山的蛇窟里去。”她带着几分嫌恶说道。
………………………………………
谢大夫人还是没能休息,一夜未睡的她一大早又被吵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了,不许你踏入我谢家半步。”她说道,看着面前站着的邵铭清。
“大夫人忘了,要是没我踏入你们谢家,这始皇鼎就跟谢家半点关系也没有。”邵铭清说道。
谢大夫人嗤笑一声。
“你又想说什么?以这个要挟强娶我家的女儿吗?”她说道。
“不是强娶你家女儿,而是要你善待她。”邵铭清说道,“在我奉诏进京去见陛下的这段日子。”
奉诏?这没什么惊讶的,毕竟那群臭道士一口咬定始皇鼎是邵铭清找到的,皇帝自然要诏他询问。
怕什么,再问也是在她们谢家地盘上拿到的。
“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要夺走我家的始皇鼎吗?”谢大夫人冷笑说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周成贞沉着脸迈进来。
“不听他的,就听我的。”他说道,“谁让你把她关进地道的?立刻把人给我送出来!”
又来一个,看在他身份的面子上,自己已经够忍让了,他竟然还要得寸进尺。
“世子,那凭什么听你的呢?”谢大夫人冷笑说道。
“就凭我送一半的始皇鼎功劳给你家。”周成贞亦是冷笑说道。
他送?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大夫人拍桌子要站起来,门外又是一阵脚步急响,谢文兴面色不安的冲进来。
“不好了,皇帝的诏书到了。”他喊道。
皇帝的诏书到了?
始皇鼎现世的消息早已经到京城了,那皇帝的诏书来也是正常。
早就该来,也必须会来。
怎么叫不好了?
谢大夫人皱眉看向谢文兴。
“是暗诏。”谢文兴将一卷轴递了过来,又看了看屋内的周成贞和邵铭清,“而且也说是给世子和邵铭清的。”
什么?
谢大夫人伸手夺过诏书展开。
皇帝铿锵有力的字闯入视线。
朕,一问周成贞,去镇北王府属实否。
朕,二问邵铭清,始皇鼎谁人与你。
朕,三问谢氏媛妇,此以上知情与否。
如果说先前看到这几句话谢大夫人会一头雾水的,但刚再次听了邵铭清的威胁,以及周成贞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现在再看到皇帝的三句叱问,一直以来因为始皇鼎出现而狂喜被掩盖的疑惑重新浮现在眼前,逼得她不得不看清楚。
这下麻烦了。
谢大夫人跌坐在椅子上。
☆、第八十二章 威胁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不是他们谢家的。
“这肯定是周衍干的。”周成贞对邵铭清说道,“你信不信?”
邵铭清笑了。
“我信啊,你以为你真能瞒天过海心想事成啊。”他说道,“那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周成贞抬手就给他一拳,邵铭清没有避让迎着他这一拳也打过来。
厅堂里噗通闷响。
“你们都给我住手!”谢大夫人喝道,面色惨白的看着这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成贞推开邵铭清,整了整衣衫。
“很简单,这始皇鼎是我找到的,看在谢柔嘉的面子上,送给你们谢家当个礼物。”他含笑说道。
谢文兴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现在看来这可不是礼物,而是毒物。
“这本来就是个毒物。”周成贞浑不在意笑道,“为了这个东西,多少人不人不鬼,端看你怎么炮制。”
谢大夫人面色青白一刻。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炮制的,这一切我都不知情,这是事实,就是到皇帝面前去说我也不怕。”她说道,一面伸手,“拿纸笔来,我这就答皇帝陛下的问。”
女人想事情就是简单,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吗?
你以为皇帝真的是在问你吗?这是质问,这是嘲讽,这是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拿出来打脸的,要不然把你们三个叫一起问,这分明就是告诉你们三个。朕都知道了。
谢文兴站着一动不动。
早就知道周成贞是个危险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还拿着一个更危险的东西。
“好啊,拿纸笔来,你答我也答。”周成贞说道,看了眼邵铭清,“我也实话实说,我不仅去了镇北王府。还偷了一件宝贝。还将宝贝送给了谢大夫人你,谢大夫人你很高兴的接受了。”
“你!”谢大夫人喝道。
这混账!这畜生!
“我也是实话实说。”邵铭清说道,看着谢大夫人。“始皇鼎是大夫人你给我的,以图与我青云观共享天下神巫之势。”
“你!”谢大夫人几乎气的晕厥过去。
谢文兴反而神情平静下来,看了看周成贞又看看邵铭清。
“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谢家?”谢大夫人喝道。
周成贞冲她摆手。
“错了,大夫人。我可不是要害你们谢家。”他整容说道,“我只是在威胁你。”
威胁我?
开什么玩笑!
威胁我。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脑子不正常吗?
谢大夫人惊愕的看着周成贞,下意识的看向邵铭清。
“你也是在威胁我?”她脱口问道。
邵铭清点点头。
“是。”他说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威胁你吗?”
三人成虎这个道理谢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在彭水在巴蜀。一向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会质疑她。
但京城里的皇帝可不会。
原来那句常说的福兮祸之所伏的话是真的,他们谢家遇到了凤血石遇到了诸多祥瑞名声大振。而与此同时丹女之争几乎祸乱了家门,现在始皇鼎突然出现在谢家。然后就被这两个混帐牵涉成与亲王私交大逆不道的祸事。
丹女之争已经内耗,谢家真的一点也经不住外祸了。
谢大夫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你们想要什么?”她说道。
“谢柔嘉。”
屋子里响起异口同声。
谢柔嘉!
果然是一切祸乱之源。
谢大夫人愤且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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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快走几步,将面前垂下的树枝拨开。
“惠惠,原来大夫人真的要这样做,实在是太吓人了,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呢?”她一面愤愤不平的说道。
谢柔惠走过大柳树,看着前方偏僻的一处院落。
“自从那一次她把我关到这里面之后。”她伸手指着说道。
漆黑的地道,不知昼夜,令人窒息的绝望。
“她再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奇怪了。”
谢瑶垂头小心的跟在她身旁。
“那怎么办?她是大夫人,不管从身份上还是辈分上,你都没办法的违抗的。”她怯怯说道。
“那些都不是问题。”谢柔惠说道,看着走近的院落,“我现在要做是要毁掉这一切祸乱之源。”
这一切祸乱之源?是什么?
“谢柔嘉。”谢柔惠说道。
谢瑶打个寒战,她可是亲眼见过谢柔嘉在路上怎么让四个大男人吃下恐怖的蛇虫,自己活活的害死自己的。
“可是,惠惠,这里被把守着。”她说道,看着前方可见的以及院内不可见的守卫们。
在谢家里可不能用巫术了。
谢柔惠笑了笑,脚步不停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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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威胁我也没用。”谢大夫人说道,掐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皇帝不信,我们都完了。”
“是啊,世子,铭清啊,不管怎么说,这次咱们是一根绳上的,怎么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