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阙  第90页

数来名,还有十几名被革除官职、永不录用的官员,谢药就是其中之一。贪官被斩首的时候,建康不少人拖儿带女的去围观了,陆希对古人强大淡定的承受力表示佩服,她也恨贪官,但让她去看着那些人被活生生的砍头,还是算了吧。
  陆希在建康等常山断七的时候,司漪和王直来过一次,两人已经成亲了,两人准备一起去蓟州。司家的最后判决也下来了,司长史原本要徙刑三年,但他年纪大了,且有病在身,就免了他的刑罚,但司氏祖孙三代人的官身全部夺了,永不不能再当官了,司家现在是彻底的平民了。
  司长史在听说陆琉逝世的消息后,他又晕厥了过去。醒来后,就滴水不沾,说是要下去给老大人、袁夫人赔罪,司明带着儿子、儿媳妇和儿孙跪在他面前,他也无动于衷。最后还是司澈求到了陆希处,陆希派人传话,让他和司澈一起照顾阿劫,他才肯慢慢进食。陆希安排他们去芦苇荡居住,司长史是祖父、祖母留下的老人,个性迂腐点,可对陆家的确忠心耿耿,阿劫身边也的确需要这样老人。
  等常山断七后,陆希就和陆止一起回吴郡了,陆言照样回宫里去陪崔太后。
  陆希走的那一天,陆言站在门口,沉默的望着陆希,陆希也不说话,自常山和陆琉合葬后,两姐妹每一次见面,都是相顾无言,然后各自走开。
  陆止见状上前,对陆言道:“阿妩,天气冷,你也早点回房吧,别着凉了。”
  陆言点了点头,转身往屋内走去,在跨入门槛后,她轻而缓和的说:“保重。”
  陆止和陆希此时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犊车,根本没听到陆言的话。
  陆言扭头对乳母说道:“我们回宫吧。”
  “好的,小娘子。”
  车轮在平滑的青石板上缓缓滑动,陆希扭头望着庄重威严齐国公府正门,对这个相当于她成长的地方来说,她以后就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过客了。
  “皎皎。”陆止伸手轻轻的握住了侄女的手,“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陆希对陆止一笑,“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结,下章高严就要回来了,皎皎也长大了,不再是旺仔小馒头了,两人可以结婚了。。。
  陵园妾,就是守帝皇陵墓的宫女,那些宫女有些会被册封为妃子,她们此生唯一的任务,就是像伺候活人一样,伺候死去的皇帝。
  我看到大家对崔太后的武皇后、陆皇后的武昭皇后的谥号有疑问,是这样的在汉代的时候,很多皇后都没有自己的谥号,都是随着自己皇帝老公的谥号。
  比如说汉光武帝的两个皇后,郭圣通、阴丽华。郭圣通后期被废掉了,可史书上还是称呼她为光武郭皇后,光武是刘秀的谥号。而阴丽华是自己的谥号“烈”,加上刘秀的谥号,她就是光烈皇后。比如说卫子夫,她被废掉了,等她孙子刘询上位后,就给她加了一个谥号“思”,史书上就称呼她为孝武卫思后,孝武是刘彻的谥号。
  武昭皇后的谥号,一开始是“昭”,是郑裕给老婆加的谥号,然后郑裕死后,他的谥号叠加,最后变成“武昭”。武皇后崔氏,就是说崔氏本身没有谥号,只是跟着郑裕称呼的。就这个,大家就可以看出,她的皇后尊称肯定是死后追封的,而且不是郑启,如果是郑启,既然都给追封生母为皇后,起码应该再加一个单独的谥号。
  有人问,皇帝的小妾可以追封皇后吗?是可以的,有皇帝老公在爱妾死后追封的,也有皇帝儿子在母亲死后追封的,也有皇帝孙子在祖母死后追封的,这些都挺多的,不仅仅是清朝。清朝的皇后,其实也大部分都是死后追封的,生前都称呼太后的,当然清朝会出现两宫太后并列、视为理所当然的情况,这在汉家皇朝貌似不多见,而且每次都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宋神宗的德妃,宋哲宗的生母朱太妃,生前有高太皇太后、向太后在,所以一直被称太妃,而不是太后,可死后依然被宋徽宗追封为钦成皇后。连李陵容这样的,老公生前连个名分都不给的人,最后还是被儿子尊称为礼同太后的太妃、孙子即位后变成太皇太后,最后追封文太后。崔太后在郑裕生前好歹是贵妃,原配陆皇后早逝,她还是熬了好几年太妃,才变成太后,将来无论哪个皇孙即位,都是她的孙子,会追封祖母为皇后,并不奇怪。


☆81、情书

  早春的城外,春意还没漫透,柳树先绿,春风徐徐的吹来,还带着晚东的丝丝寒意。官道上驰来一队骑兵,约有十来人左右,他们时而策马疾驰,时而勒缰缓奔,让骏马稍稍休息一会。
  “郎君,前面有个茶棚,我们休息一会吧。”一名骑兵策马上前,问着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青年男子。
  那男子望了望天色,近侍道:“郎君,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吴县了,我们歇口气,也让马休息下。”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牵着马往茶棚走去。
  “诸位军爷,里面请。”茶棚的老翁点头哈欠的迎接着众人,心中叫苦不迭,怎么会来了这些阎王爷呢?若说他们开茶棚、食肆的,最怕就是遇上这种军爷,不过这里一代都是陆家的地盘,一般也没有官员敢在此处猖狂。
  “老翁,打些干净的水来,给我们马喂些水。”近侍从怀中掏出一袋子铜钱,递给那老翁,和善的笑容让茶棚老翁心一定,看来这批军爷不是闹事的人。
  老翁接过钱袋,一掂重量,心中暗喜道:“军爷放心,我们这儿的水都是上好的溪水,特地滤过的,干草也是去年新晒的芦苇嫩草,还有豆饼……”老翁颠颠的将自己棚中的饲料捧了过来。
  近侍挑眉抓起半块豆饼,仔细看了看,对带着斗笠的青年说道:“郎君,这里的豆饼的确不错,要不给马吃点?”
  那青年微微点头,取下了斗笠,茶棚中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好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美郎君,只可惜眉宇间冷意,让人不敢心生畏惧。那些兵丁也没让老翁伺候,亲自去旁边的湖中打了活水,只借了老翁的炭火,烧起了热水。行军在外,他们一向谨慎,只接活水,省得哪天吧被人放倒了都不知道。
  “老孙。”朗朗的笑声从茶棚外传来,一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人驾着一辆牛车在茶棚外叫道:“拿几把草来,我的老伙计该饿了。”
  “你这老头怎么来了?”茶棚的老翁老孙笑着拿了几把干草放在了牛面前。
  “我去芦苇荡呢。”老农扇着草帽咧嘴笑道:“陆郎君让我过去。”
  “还是你这老头运气好!”老孙笑着打趣了他一句,“不就是会种个地吗?居然让司郎君看上眼了。”
  “嘿嘿,托福托福!”那老农笑道,“要说你也不错啊,没有陆郎君,你也开不出这个茶棚。”
  “哈哈,也是。”老孙笑道,“没有陆家,每天光是这些草料,我就不知道该从哪里拿了。”
  “老翁,你说的陆郎君是谁?”王直烧好了热水,起身问两位老翁道。
  “呵呵,军爷是从外面来的吧?”老农笑着说。
  “老翁好眼光。”王直微笑点头。
  “哈哈,我老头子那有什么眼光,只是附近除了外面来的人外,还有谁不知道陆郎君就是陆家大少君、齐国公!”老农说。
  阿劫小郎君?王直一愣,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阿劫小郎君今年也不过才六岁,能做出这么多事吗了?“老翁见过齐国公?”王直问。
  “军爷你说笑了,齐国公是何等人,怎么是老汉能见的?”老农说,“老汉见的是陆郎君的管事。”
  王直回头望向高严,高严喝了热水,等马吃完草料、休息完后,起身道:“走吧。”
  “唯。”军士们立刻跟在了高严身后。
  高严翻身上马,自从先生丧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建康了,足足有三年都没有见到皎皎了,自两人认识后,他就没有离开过皎皎这么就,思及此高严便恨不得立刻飞到皎皎身边。
  早春的芦苇荡一扫冬季的颓败,鲜嫩的绿意随着春风染上芦苇,半空中响起了春燕的呢喃,暖阳明媚,天空纯净的仿佛一块清透的蓝宝石。养了一个冬季的鱼儿在清澈见底的池水中挺着大大的肚子游动着,想给自己孩子找个舒适的新家。突地一张渔网撒下,不少鱼儿们摇着尾巴逃走了,但还有几条特别呆憨的傻乎乎的落入了渔网中。
  渔网一到岸上,鱼儿就拼命扑腾着身体,努力的要逃回水里,肥嘟嘟的小胖手对准一条看起来最大的一尾鱼,头尾一抓,“阿姑!阿姑!看大鱼!”粉妆玉琢的小胖娃笑眯眯的朝岸边跑去。
  岸边一竹凉亭中,一素衫少女凭栏而坐,亭下两名垂髫小鬟在一丛迎春柳下烹茶,而听到胖娃娃中气十足的叫唤,少女莞尔,毫不吝啬的夸奖侄儿道:“阿劫,真厉害!”
  “咯咯――”阿劫将鱼丢给侍女,张开手臂,就要往少女身上扑。
  “小郎君,先洗手。”侍女连忙将阿劫拦住。
  阿劫嘟了嘟嘴,但还是乖乖了洗了手,才凑到了阿姑面前,“阿姑,我们今天吃我抓的鱼好不好?我想吃烤鱼。”
  “好。”陆希笑着搂着他,“一会就你亲自烤。”陆希早看出来了,他哪是想吃什么烤鱼,就是想玩而已,不过平时阿劫的课业已经够紧张了,难道出来玩,陆希也不忍心拘着他。
  “那阿姑我能不能去骑马呢?”阿劫双目亮晶晶的问。
  “唔,要让耿叔带着你。”陆希说,耿叔是教阿劫习武的武师,也是陆家的部曲。
  “好!”阿劫听了开心的跳了起来,“我这就去找耿叔!”
  陆希摇头失笑,“姑娘。”春暄笑着走了进来,递给了陆希一封信。
  陆希接过,是高严的来信,她心中暗暗纳闷,她写给高严的信,前天刚送出去,怎么也应该一个月后才有回信吗?难道有急事?陆希忙拆开信件,“皎皎卿卿,不得卿书已一月矣,吾思卿欲狂,昨夕吾于梦中见卿,卿对吾嫣然焉……此夕吾心,卿知之乎……皎皎,吾等阔别三年矣,人生几何,离阔如此?况以胶漆之心,置于蓟吴之身……”
  陆希慢慢的从头到尾把这封长长厚厚足有千把字的信看了一遍,终于在最后看到了重点,“吾不日将归矣!”前面近千字,高严反复唠叨了一件事,就是他想自己想的做梦都梦到了,然后起来写了这封信,顺便谴责了下自己,写信不够勤快。至于那些肉麻的词语,陆希早就淡定了,反正只有这厮想不到的,没有这厮写不出的,做梦梦到自己,陆希撇嘴,他有做梦的时间吗?
  “恭喜姑娘。”春暄等陆希看完信件后,对她屈身笑着恭喜道。
  “怎么了?”陆希问。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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