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却也知道时已不早,就算马上动身也赶不了多少路。
广城不久前才经过战乱,城中实有点荒凉,城墙下,百姓们忙忙碌碌的,都在忙着修复。
第二天,车队再次起程。
玉紫无力地坐在马车中,对于邯郸,她是有点惧意和不喜的。一想到那地方,她便想着赵王后,想着赵出的庞大的姬妾群,心中对他升起的那些爱意和眷恋,便在一点一滴地磨淡。
可是,她的孩子在那里,她的孩子还病着!
想到孩子病了,玉紫心中愧疚大增。说实话,那一次她因心中郁恨难消,不管不顾地离赵出,离孩子而去后,一直以来,心里都没有踏实过,一直都有愧疚。只是那时她实是骑虎难下。
也是那时,她似乎才明白过来。这个时代,不是她的前世。前世时,她有什么心情不好,对一个人有什么郁恨,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躲一阵子,可以自由地跑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理一理彼此的关系。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行。在这个时代,她的选择,永远只能选左,或者选右。
咬了咬唇,玉紫转眸盯向人群中的赵出。依然白雪胜雪的他,一脸雍容。瞅着瞅着,玉紫突然想道:他,不会是骗自己的吧?孩子也许根本没病。希望孩子没病。
想到这里,她对驭夫喝道:“赶上大王。”
驭夫一怔,当真快马加鞭,使得马车赶上了赵出。
玉紫转眸看向赵出,低低地问道:“孩子他,咳得重不重?”
赵出回头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回道:“应是无妨,姬若不想回邯郸,何不现在就离去?”
玉紫松了一口气:以他的性格,既然说无妨,那就是真无妨了!
转眼,她又为赵出的冷淡激出了一点火。当下她嘴一嘟,恨恨地嘟囔道:“讨厌!”
说罢她把车帘重重一拉,缩到了马车的角落生起闷气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赵将的声音,“大王,我军骑士从山坡上急冲而下时,当真杀秦人如杀猪!在广城之时,五人才能杀得一个的秦人,身如败革,一击可倒!大王,骑军可用啊!”
另一个赵将迟疑了一会,说道:“臣总觉得,长戟这般冲挑,实有不妥。不知有什么兵器,最适合骑兵冲杀?”
赵出的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兵器是有不妥。然,骑士之强,孤亦不曾预料!”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臣真不知,若我赵卒人人有那晚之威,这天下间,何人可挡?”声音中,含着无比地激动。
赵出低笑出声,他愉悦地说道:“孤亦从来不知,骑兵之威,一至于斯!”
这时,玉紫的车帘晃了晃,一个赵将在外面清声问道:“玉姬?”
声音很恭敬。
玉紫应了一声。
那赵将认真地说道:“姬以为,有什么兵器,是适合骑兵冲杀?”自从床弩和连弩问世后,玉紫已是继鲁班后最了不起的宗师了,因此这人问话之时,外面突然变得安静了些。
玉紫慢慢地掀开了车帘。
她明澈的眼波,如水一般瞅向赵出。在对上她的目光时,赵出垂下双眸,依然不与她目光相接。
玉紫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她低低地说道:“应是有的!”
一言吐出,众人都是大喜。那赵将急急地问道:“何物,何物?”“姬速速言来!”乱七八糟地叫嚷声中,赵出依然专注地盯着地面,就是不理她。
玉紫嘴角一弯,慢慢地说道:“容妾细思,有所得后再说与诸君。”
众人连连拱手应是。
玉紫微微一笑,拉下了车帘。她右手撑着小下巴,扁着嘴恨恨地嘟囔道:“居然还是不理我,哼~!”
玉紫这般坐在马车中‘细思’,外面,一个赵将朝着赵出低低地说道:“大王,我看姬似是心中有数,大王去问了来罢。”
赵出盯了他一眼,目光望向远方的山脉,理也不理。
几个赵将相互看了一眼,另一个年长者皱眉道:“大王此是何意?”赵出没有理会,他脚跟一踢,策马越出人群,向前方驶去。
见状,众人无奈之极。
这时,一个赵将策马靠近玉紫的马车,他低叹道:“姬可是心中有数?”
玉紫闷闷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无。”
那赵将皱起了眉头,严肃地说道:“玉姬,这一次大王为了救你,已是置家国利益,自身安危于不顾!那日得迅时,大王已然卧病在塌!”
听到这里,玉紫嗖地坐了个笔直,她伸手紧紧地扣着车帘。
这时,那赵将继续说道:“巫者曾言,大王若在此时感染伤害,恐性命难保!可大王却强行起塌,与我等千里奔袭,数日数夜,不曾合眼啊!那一路,我们曾有几次惊动了秦卒。你应该知道,一旦秦人知道我们进犯秦境,那便又是一场举国之战啊!而且,我们孤军深入,那是九死一生之险!”
马车中,玉紫沉默了一阵后,低哑的声音传来,“容我细思,若有所得,必会告之。”
那赵将朝她叉了叉手,道:“有劳了。”
说罢,他策马而去。
玉紫紧紧地扣着车帘,抿紧了唇,一动不动。
到了傍晚了。
车队开始扎营,埋锅造饭。玉紫从马车上走下,望着那袅袅炊烟,不知不觉中,她在向坐在树下的赵出走去。
此时,赵出倚在塌上,一缕夕阳照在他俊美的脸上,照在他雪白的衣袍上,直是七彩流霞,宛如神仙中人。
她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
第267章 回去
玉紫蹲下,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项。她凑过头,用自己的脸摩挲着他的脸。
赵出一动不动,任由她轻薄着。
玉紫侧过头,唇轻轻地含着他的耳垂,舌头一吐,朝着他耳洞中一舔!
瞬时,赵出打了一个哆嗦。
玉紫大为得意,格格轻笑出声。
赵出冷冷一哼,沉声喝道:“退下!”
“偏不!”玉紫清脆果断地应了一声,她把整张脸都埋在他颈项上,闻着他清爽的男性气息,玉紫的心暖暖的,醉醉的:这个男人,他爱自己啊,原来,他竟是如自己爱他一般地爱着自己的!
他,爱自己啊!
不知不觉中,她傻笑起来。
尽管这傻笑中,那挥之不去的隐伤和顾虑还在。可她此时此刻,在知道她深爱着的人,与她一样深爱着她的这个时候,却只想紧紧搂着他,亲近着他。
她的唇,慢慢地移到他的耳鬓,移到他的眉梢。
轻轻印上一吻,玉紫低低的,哑哑地说道:“赵出,你知道么,在秦人手中时,我真地想念你。”
声音呢喃。
赵出一僵。
玉紫跪在他身后,搂着他,与他耳鬓厮磨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他那让她无法忘怀的体息,喃喃地说道:“若是此刻能够永远,可有多好?若是这条路,永远也不会到达邯郸,可有多好?若是我就此死去,可有多好?”
声音低低,若有若无,含着隐隐的伤,隐隐的惧意,还有刻骨铭心的爱!
赵出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来。
他的头才转到一半,便又果断地回过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漠之极。
玉紫却是不理,她搂紧他,依恋地把脸埋在他颈窝中,呼出的气息细细的,暖暖的,香香的。
夕阳的金光,暖洋洋地铺在两人身上,脸上。
不一会,远处传来一个剑客的声音,“大王,玉姬,用餐了。”
赵出站了起来。
玉紫见他大步离去,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大袖,就在他的衣袖入手时,她的脚步却是一顿。
赵出如果再向前走去,衣袖必会撕烂,玉紫扑闪着眼睛,笑嘻嘻地等着他地动作。
果然,他脚步一顿。
玉紫抿唇一笑,连忙上前一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站在一侧的赵将们,只是朝两人望了一眼,便急急地转过头去:虽然大王与他的宠姬举止有点可笑,可他们身为臣下,视之便不合礼数。
赵出来到塌前,他一坐下,玉紫便如往日一样,为他布筷,斟酒。
赵出垂着双眸,表情依然冷冷。
疱厨把几道炒菜摆上来后,双手笼在袖中,低头来到玉紫身前,深深一揖,朗声道:“见过祖师。”
玉紫诧异地抬头看向他,愕愕地问道:“祖师?”
疱丁一笑,道:“姬忘记了?姬是炒菜之祖,是我等疱丁之祖师。”
玉紫双眼一睁,‘啊哈’一声笑了出来。她连忙以袖掩嘴,双眼眯成了月牙儿,“我是祖师,格格格。”笑了两声后,她连忙板起脸,认真地说道:“起来吧。”
“诺。”
玉紫望着那疱厨大步退后,转头看向赵出,眼睛眯成了一线,傻傻地说道:“赵出,我现在有了徒孙了。”
赵出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依然不理。
玉紫端起饭碗,刚扒拉两口饭塞入嘴里,她又放下碗筷,格格笑了起来。接着她再吃上两口,又放下碗筷格格笑了两声,嘿嘿乐道:“我是祖师了。”
当她笑到第五次时,赵出再也忍不住了,他转头盯向玉紫。
他盯着她的眉,她的眼,慢慢的,他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侧过头看向天边。
夜深了,明月挂上了天空。
帐蓬中,赵出跪坐在几后,开始翻阅帛书。不一会,他感觉到身后一暖,然后,一具软玉温香,结结实实地贴上了他的背。
一双小手,摸摸索索地贴上了他的下巴,那手抚着他青青的胡渣子,摸来摸去的,显得爱不释手。
赵出目不转睛地盯着帛书,身形屹然如山。
赵出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理也不理玉紫,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转身朝塌上走去。
当他解开玉带,脱下外袍施施然钻入被塌中时,突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三不两下解去外袍钻入被中,转眼间,一具冰凉的香躯便锁到了他身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赵出一僵。
他侧过身去,一动不动地任由玉紫搂着。
玉紫搂着他,吐出的温热的香气都扑在他的耳洞中。一灯如豆中,她支起脑袋,很是认真地打量着他那玉雕般的侧面。望着望着,她眼波闪了闪,一抹狡黠的笑容闪过。
慢慢的,她伸出玉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慢慢的,她放在他腰间的小手,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同时,那修长的腿,也在他的下腹处摩挲。此时的玉紫,细腰扭动,吐气如兰。
牛油灯中,赵出闭紧双眼,依然理也不理。玉紫忍着笑,抚在他腰间的小手,慢慢的,慢慢地移向他的下腹处。
不一会,调皮的小手来到他那鼓鼓的下身,在那已经抬起头来的帐蓬上若有若无地抚动着,指如春风,绵绵而来。
嗖地一声,赵出扣住了她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