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成仙  第123页

前不太一样。”
  画长老道:“当初仙子何等慈爱善良。对咱们这些圈在南荒的妖兽都肯拼命相救。明彻是最早伴在她身边的人,她怎么忍心让他去给人做什么剑奴?”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花知晓不耐烦起来:“仙子再造之恩,咱们得报。少君的恩,咱们也要报。放走他,咱们把命还给仙子便是。我一身丹术学自仙子留下的典籍。噬骨香和我用的粉红香瘴异曲同工。”
  琴长老道:“先去听少君怎么说吧。少君所居的寝宫是鸠神君的修炼之处,防御最强。仙子也不能窥探。不会听到咱们的谈话。这么多年,咱们去探望少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仙子也不会起疑。”
  明彻站在平台边缘,没有真气,不妨碍他用神识。感觉到七人鬼祟地进来,关闭了殿门,禁不住失笑。
  “少君,只有在这里,仙子听不到咱们说话。”
  “少君恕罪,咱们几个左右为难。”
  “她醒了,是这座园子的主人。别再叫我少君。”明彻转过身,笑了笑道:“你们不用自责。妩月仙子对你们有再造之恩。随她去上仙界吧。她本性纯良,只是服了幻神丹,死心塌地爱上了鸠神君而己。”
  七长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花知晓上前一步道:“少君如有别的吩咐,只要我们能办到,我们定不推辞。”
  明彻的目光从七人脸上掠过,他看到他们的内疚与不安。是让肖怜儿远离这场祸事,等鸠神君取走花园后再放了她。还是……明彻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做了决定:“我要见她。但不能让妩月知道。”
  见谁?六长老一头雾水。
  花知晓低声说道:“肖怜儿进了禁制。在花园边缘的溶洞里。”
  琴长老眉毛剧烈地颤抖了下道:“少君,你走吧,和肖姑娘一起离开。”
  几人同时说道:“少君。我们不忍心看你变成鸠神君的剑奴。仙子喜欢他,想回他身边无可厚非。犯不着拿你当人情。”
  明彻笑着摇了摇头:“外有业火禁制。别说鸠神君,以妩月之能,我们纵然藏身地底,迟早也会被她找到。她是仙,我们还是人。仙道与人道本是殊途。未踏上仙道,咱们谁是她的对手?放我走,只能白白连累你们丧命。让我见怜儿,帮我瞒过妩月。我便感激不尽了。”
  七人互看一眼,朝明彻施礼告退。
  画长老以神识传音道:“我去带她进来。我的神识最强。”
  一件透明的披风扔在他手中,诗长老道:“用我的法宝。再以你的神识阻隔。仙子就算察觉有人经过,也必会以为是我。”
  花知晓笑了:“变色龙,你这件皮总算炼出来有用了。”
  琴长老也笑:“我去给仙子抚琴一曲。从前她便说我琴艺绝佳。能让她神思恍惚。”
  几人相处多年,早有默契,各自散了。
  山巅玉宫传来隐隐琴声。
  画长老独自回了玉宫。殿门打开,再关上。
  肖怜儿将透明的披风脱了,手中多出一团透明的物事。
  明彻张开了双臂,脸上带着她熟悉的笑容。
  再一次和他相逢,不需要再解释,也不需要道歉。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他和她之间从来如此。
  肖怜儿毫不犹豫扑进了他怀里。她已经从画长老嘴里知晓一切,快速说道:“花长老说她的丹术是学自妩月仙子留下的典籍。殊途同归,就算不能全解掉你中的噬骨香。也有一些……”
  明彻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这时候可不适合亲热,肖怜儿想推开他,明彻低声说道:“别。我想你。”
  肖怜儿身体一软,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像一株青荇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凶狠的像要吃了她似的。她心里酸痛,低声喊他的名字:“别赶我走。我来,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明彻偏过头,咬住了她的肩,一滴泪从眼里滚落出来。疼得她哆嗦了下,用力抱紧了他。他的唇移到她耳边,热气扑来:“对不起。”
  一支细长的玉钉拍进了肖怜儿后背神道穴。她疼得尖叫了声。
  神道穴,天之气上行之穴。玉钉封穴,督脉阳气瞬间受阻。肖怜儿脑袋晕眩。紧接着数枚玉钉拍进经脉。她觉得自己像张着嘴的蛤蟆,只顾着吸气,疼的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
  明彻的眼睛渐渐红了:“我没有真气,只能这样。我知道很疼。你忍着。”


第三卷 第二章 此一别,山高水长
  肖怜儿努力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体被他抄抱到榻上,她才缓过气来:“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又封我经脉?”
  斜飞入鬓的眉紧紧蹙在一起,明彻咬牙脱掉了外裳:“你五行少金,我给你。”
  小龟兴奋的扇着翅膀在丹田里飞了一圈:“他要把自己的剑灵给你!剑灵融进来,你五行齐备,就可以重塑身体。寒晶兰为水,能生水玉为骨。雷劫树为木,用木之生机造你全身经络。焰蛇草为火,可以重生你的血脉。我可以分一半神龟精血给你,让你白骨生肉。再收了他的金性剑灵,以他的精血灵气为肌肤。你就可以脱去肉体凡胎,能穿过虚空风暴到上仙界去了!”
  “他呢?他的精血灵气化为我的肌肤,他还能回来吗?”肖怜儿看着明彻脱光了外裳,肌肤袒露在外,隐隐的金色光芒从他肌肤上渐渐浮现,心情越来越紧张。
  “都成了你的肌肤了。剥了你的皮他也活不了。他最初只是一道生出劈开天地的剑气,后来才生出了灵智。又不像我。我分一半精血给你,我还能再炼回来。”小龟骄傲地趴回丹田等中,伸长了豆芽般的脖子,一副等着吃大餐的模样。
  从此,他将永远消失。从此,让她披着他的精血灵气化做的肌肤,叫她怎么活!肖怜儿哭了起来:“我不要!明彻,不要!我求你。我不想化神飞仙。我不要五行重塑身体。你要化成我的肌肤,我就一刀刀剥了它!我不要你死!”
  他真的听不下去。明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肖怜儿汹涌奔泻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手掌,烫得他的心一缩一缩的。
  可他没有办法。明彻眼前又飘过暗无天日的岁月。火时红时白,又闷又渴,身体像一块裂着口子的田,没有哪处地方不是被撕裂开来。他的意识像水浇在太阳烤烫的地面,滋啦化成了青烟。
  鸠神君的声音在天地熔炉外响起:“你不过是虚空风暴劈开天地而生的一抹剑气。万年后才生出灵智。扔了你那些理智臣服于我,你方能借我的手称霸仙界。”
  剑仙炼制本命剑,都想铸进一个魂魄。魂魄越强大,剑气越凌厉。鸠神君敢和掌管仙界的耀日叫板,心高气傲,什么兽魂都瞧不上。一心想收了他这道劈开天地的剑灵。
  他要吞噬他的心神,要他臣服于他,做他的剑奴。成为他称霸仙界的凶器。
  如果最终逃不过,他愿意给肖怜儿。
  “能化为你的肌肤,我只会高兴。我求你。求你……帮我。”
  肖怜儿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卑微的时候。她的明彻,永远是睥睨着与他为敌的修士。她还记得,青阳城拍卖大厅里,他高高地站在半空,脚踏花台,黑衣如流云飘荡。傲视着数百修士。她记得他对着元道宗四名元婴,依然敢亲密地拥着她,漫不经心。
  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有两丝金色的光闪烁,像夜里燃到尽头的灯草,黯然,又像一柄剑插进了她心上,心疼得她浑身发抖。
  明彻松开了手,拿出一根玉钉,顺着胸膛刺了下去。鲜血淌下,一缕温暖的金色光芒从伤口浮现出来。
  他这是要把他的剑灵挖出来么?“啊!”肖怜儿疯了,嘶声大叫。
  她挣扎得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胸前一枚玉钉嗖地飞了出去。
  明彻呆了呆,扑在她身上,按住了她的手:“不要。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被妩月发现,我连自由行事的机会都不会有。”
  一枚枚玉钉从她身上冒出来。这种没有真气支撑的封经截穴终抵挡不过她的元婴修为。她怜惜地看着他,身体蓦然翻转将他压在了身下,后背最后一枚玉钉卟地脱体而出。
  明彻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他胸前划破的肌肤沁出鲜血,她低下头,覆上了自己的唇,舌尖舔去那点血,嘴里一片腥甜。捏碎一枚上清丹撒在伤口,看着那道伤痕渐渐合拢长好。肖怜儿伏在他胸前:“我不是个道心坚定的修士。师尊走了,韩修文死了,我一点牵挂都没有了。你别扔下我。”
  明彻没有理她。疼痛是有记忆的。就像在烛龙遗迹里,他把和心神相连的弯月轮架在火池上。弯月轮承受了多少的温度,他的身体就承受了多少。弯月轮碎了,他的身体融出一个洞来。足足吸了那么大一锅灵草熬出的药液,才补了回来。
  “明彻。”她推搡着他,怯怯地喊他的名字。
  明彻睁开眼睛,板着脸道:“欺负我没有真气是吧?”
  他在恼这个?真是……肖怜儿哭笑不得。翻身从他身上滚到一侧,很认真地看着他道:“我让你在上面。”
  让他?明彻嘴角慢慢上扬,露出她熟悉的笑,倨傲的,漫不经心的笑,懒洋洋地问她:“摸来摸去又舔又亲的,占够了便宜是吧?”
  肖怜儿往他身边靠了靠,嘟囔道:“要不,你讨回来?”
  机会稍纵即逝。肖怜儿不肯,他现在又强迫不了她。此路不通,他就要想另一条路该怎么走了。
  他再不是几万年前那个灵智初生的剑灵。鸠神君想要收他做剑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那么容易,不等于不可能。几万年过去,鸠神君也更厉害。也许,有朝一日肖怜儿到了仙界,他已经是没有自己思想的剑灵。心里再没有对她的感情。
  他不敢告诉肖怜儿。只盼着她能存一丝希望,好好活下去。
  明彻懒洋洋地说道:“你既然拒绝收了我。那你总要来救我吧?我还盼着你提刀大杀四方,站在街头吼一声,谁敢动我男人,我跟谁拼命。”
  肖怜儿扑哧笑出来。她喜欢的那个明彻又回来了。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他胸前划来划去:“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哎哟,头一次听你说喜欢我。”明彻斜乜着她揶揄道。
  “你给我那枚缠花银戒时,我就在想,我又多一只高阶傀儡召唤兽。你还有好多灵石,好多灵草丹药。修为高,又富有,长得还不错。跟你在一起万事不操心,我凭什么不喜欢?”
  明彻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是在鼓励我上进吗?最好能混成上仙界的神君。给你把路铺好?”
  肖怜儿来劲了:“这个好。我哪天去了上仙界,人生地不熟。只需要站在街上吼一声你的名字,立马吃喝拿要都不要钱。”
  打情骂俏,说着轻松有趣的话。仿佛先前痛彻心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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