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竟然还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说起来,这都是弟妹我的不是。如果早知道他们会好男风,我是绝对不会与大哥您换房的,您若是想责怪我,也是应该,这都是弟妹我料想不周。”
说着,她还满脸惭愧地低下头,表现出愿意接受责骂的模样。江元睿被这一通睁着眼说出来的瞎话气笑了,看不出这个小丫头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把如此明显的事实歪曲成这个样子。
那几个男人在村里都是娶不到媳妇的单身汉,估计想女人要想疯了的主儿,怎么可能会好男风!他也知道苏青青不可能是故意的,估计是听到了点儿风声,想要换个房间迷惑一下那些人之类的。本来想逼着她承认也好给她一个下马威,免得她长幼不分敢在大哥头上动土。结果现在看来,这丫头是决心要跟他对着干了!
江元睿眯起了眼睛。他发觉到,这个小丫头似乎有些不服自己对于江元皓的绝对压制,开始尝试着奋起反击了。
是因为那个二愣子而对自己不满么?
“这的确是弟妹你的错。”江元睿突然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和阿俊?还是说你只愿意相信阿皓,拿我们都当成外人?”
这是画了个太极,重新把球打回她这边来了。苏青青一大早起来肚子还饿着,实在没有心情继续跟他商讨换房以及好男风之事,随便敷衍地说了句对不起,就想伸手去拿那水瓢。熟料江元睿抢先一步将装着鲤鱼的水瓢抓了起来,顺便闪身挡住苏青青前进的脚步,好整以暇地道:
“小青,既然我们现在住在了一起,就是一家人,有些话不说清楚可不行。你害的大哥我吃了这么大的亏,只说句抱歉就想糊弄过去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衣服扒都扒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扒回去不成?苏青青无语地看着江元睿,明明是与元皓一模一样的面容,这张脸上却没有那熟悉的灿烂笑容,一看到她就恨不得像小狗一样扑过来摇尾巴的痴气。这张脸的主人是另外一个人,他笑的时候看起来寒气逼人,皱眉的时候瞧上去鬼气森森,小肚鸡肠兼爱记恨爱抓人小辫子。哎,比起他来,苏青青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傻头傻脑的江老三,跟张白纸似的,多好!
“大哥言重了,既然是一家人,我们自然应该相亲相爱才是,不该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对不对?”苏青青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不过她的目光从江元睿脖子上那块明显的紫痕上掠过的时候,还是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听说足足有四个男人进了他的屋,也不知道到底对他做了多少好事,难怪江老大今天连笑都不装了。
“苏青青!”江元睿无法容忍被始作俑者当面嘲笑,伸手猛地一把抓住了苏青青的手臂!后者早已经把笑收了回去,见此状便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虽然元皓不在,可是我们也不能这样的。”
江元睿:“……”
苏青青:“大哥一定是被昨晚的事气糊涂了。要是大哥实在觉得担心,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养一条狗,以后就不会再有歹人……”
江元睿将她的手臂重重一甩,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这家伙看来是给气狠了,这一回惹了他,估计今后的日子不太会好过了。苏青青暗暗摇头,心里却不怎么觉得后悔,那一日在去镇上的路途中,这个家伙说了不少过分的话,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以后不和江元皓过也就罢了,真在一起生活的话,还不是事事都要被他把在手心?说什么长兄如父,但即使他是兄长,也就不一定事事都对了。
而且其实说这事错在苏青青,也是冤枉她了。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苏青青就没好意思直接跟江元睿说这事,也不好去找村长,索性想着干脆放他们过来,杀鸡儆猴绝了那些家伙的念头。况且江元睿乃是男子,一个两个总能对付得了的,又有谁会想到一下子进去四个?
她在之前其实有提醒过暴力分子江元俊的,让他晚上注意点而,说不定会有人来,听着点动静,结果江元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就给忘了,睡得死猪一样。别说听动静了,连他自己房间进人都不知道。至于在梦里就能把人揍成猪头这种事,除了彰显这家伙本事很大之外,也明确了苏青青绝对不会和他同住一房的信念。
她可不想哪天醒过来无故发现全身都是青紫淤痕。
江元睿搜罗来的东西还不少,有米有面有鱼有肉的。当然因为都是山里的农户,那些米大多是糙米,面是黍面和玉米面;肉是又肥又腻的猪板油,鱼则是从附近河里捞出来的鲤鱼和鲫鱼。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花生米,干辣椒和两小罐粗盐;其余的东西什么擀面杖竹篮子小矮凳宽口腌菜缸一类也占了不少。江元睿这厮简直就是过境的蝗虫,蚊子腿里也要刮下二两油啊!
估计那些人家里好不容易弄点儿好东西,全都给他搜刮来了,连竹篮子和擀面杖他也要,之前明明已经买过一套了!那些米桶和装面的袋子很沉,苏青青一个人抬不动,便想叫江元俊出来帮忙抬,结果连着叫了几声,一开始江小三还大声答应着要出来,后来门晃了一下又没声了,半天也再没动静。
反正今天也没有雨,米桶什么的先放在院子里吧,一会儿用鱼汤引出来江小三的时候再搬进去。
☆、第二十二章
因为消息压制得及时,兼山里各户住的分散,距离隔得远,村里其他人并不知道发生了这等事,只是暗自谈论昨晚不知哪里来了群野猫,叫秧子叫的挺厉害的,隔了大老远都能听到惨叫。
江元俊还是出来了,帮苏青青将院里的东西都收拾进厨房去。虽然他性格比较大大咧咧,拿东西的时候却非常小心仔细,没有磕到一边一角,反倒是苏青青在搬一个小矮凳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住了,险些扑到地上去,结果被江元俊一把抱住了。
苏青青大惊,她宁愿摔倒也不愿发生这种事,手忙脚乱地扔掉凳子,推掇着要江元俊放开她。江元俊却不肯,看似瘦弱实际上却魁梧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抱住了就不肯撒手,只把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并在她耳边沉声道:
“怎么了,为什么要放开?你是嫌我不够强壮吗?我可比二哥厉害多了。”
问题根本不在这儿好不好!苏青青试图点醒他:“三弟,别忘了我可是你嫂子!听话,快松手,这样被邻居看到可就说不清了!”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觉得江元俊可能是像弟弟撒娇一样,毕竟他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孰料江元俊听完这话却哈哈大笑道:
“女人,你可成不了我嫂嫂。况且就算真的是又怎么样?嫂嫂也是女人,只要我喜欢,就要抢到手!二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我拿不到的,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大哥都会给我买更结实的,所以我懒得抢罢了。”
“那你就叫江老大给你买个结实的女人去好了!”苏青青有些愤怒,一边挣扎一边踩向江元俊的脚,就像曾经对付江元皓那样。可惜她的力气并不能比野猪更大,这招也自然不太好使,江元俊好整以暇地制住她,顺便像个花花公子那样调笑道:“小美人儿,挣扎吧,叫得大声点儿,爷就爱听人叫!待会儿到床上再好好调教你!”
苏青青:“……你这话跟谁学的?”
江元俊:“以前庙里的师兄们用麻袋装姑娘回来后总这么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呢,要不要我学给你听?”
苏青青:“……我不想听。”
这时候江元睿听到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这样子什么也没说,径直去探头望望大门关上了没。那门早已经被江元俊给关得严严实实的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闩。于是江元睿放心地回屋去了,还不忘叮嘱江元俊:“亲亲摸摸可以,其他的别做太过火了,不然小心你的腿。”
江元俊大力点点头,舔舔嘴唇就想把苏青青给翻过来,做点儿大哥说可以的事情。后者被某人那明目张胆的包庇行为给震惊了,这帮家伙到底把江老二给当成了什么东西?替他们拜堂娶亲的红冠子大公鸡吗!
最后苏青青以食物相要挟,终于逼得江元俊不得不松开了她。其实单是烤肉炖肉和煮肉也就罢了,大不了找别人烧就是,偏偏江元俊最喜欢吃的一道酱汁肉丸子只有苏青青会做,现在被她拿出来当成了要挟的武器。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又有说食色性也,归根结底就是食物要排在那个什么什么的前面,江元俊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再说就算做了,二哥又不在这里,终究是无法爽快,今天索性放她一马。
记得师傅曾经教过自己,打猎的时候,如果一不小心惊动了猎物又没有抓到手的话,一定要想办法让它先对自己放松警惕,以便下一次逮住。想到这儿,江元俊便道:“其实我刚才不是想亲你,只是手突然有点痒痒,想抓抓东西。”
他说着,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便伸手去后面拿来了一块木头用力攥了起来。那无辜的木块被他攥得咯吱直响,正可谓是“无边木屑萧萧下,不尽天雷滚滚来”。苏青青实在无力吐槽他,索性离了他远远地站着。
江元俊并不能理解太深层次含义的情绪,在他看来,既然苏青青没有把锅铲朝自己扔过来,也没有跳脚破口大骂或是捂着脸嘤嘤哭泣,就说明她原谅自己了,危险得到解除,于是又凑过去想要谈晚上一起睡的事情,结果遭到了完全拒绝。
江元俊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方才的行为打草惊蛇惹的祸,只以为苏青青不喜欢跟他一起,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你不跟我们住一起,万一再来了坏人呢?这一次你跟大哥换房没出事,下回若是有人半夜放迷香,半夜把你装进麻袋里套走怎么办?”
因为以前经常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干,江元俊对于打家劫舍一类的东西还是蛮熟练的,还给苏青青讲起了原理:“他们通常会用一根细细的小管子,扎破纸窗,将迷香或者药粉吹进房间里。你闻到香气就会陷入沉睡,他们便从腰间抽出一只麻袋把你装进去扛走,用马车或者驴车的话一夜之内少说可以走出几十里地,到时候你就再也回不来啦。”
“所以!”江元俊最终下了结论,“如果你一定不想跟我一起睡,就跟大哥一起住吧。他鼻子对香粉过敏,如果有迷香的话会狂打喷嚏醒来的。还有……”说到这里江小三突然顿了一下,回头瞧瞧大哥房间紧闭的木门,凑到苏青青耳边小声道,“你不用担心……大哥那个,不行。”
什么?苏青青差点咬到舌头,却听江元俊又小声道是他二哥告诉他的。说江老大跟人去青楼里谈生意,明明是便宜就占的他却连送上门的陪酒女都不要,爹娘给他安排了模样粗肥的正房妻子也没有丝毫怨言——虽然后来没娶成,反正肯定是某方面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