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谢恩。”他说道。
宁宝华和王墨怎么争论,卢岩没有再听。反正他们争论完了,自己再看最终意见就是了。
卢岩回到家中时,刘梅宝正在抱着柔儿让她认识新的哥哥们。
“这个是金刚哥哥..哈哈..”
念道这个名字时,刘梅宝忍不住笑起来。
柔儿不知道娘怎么了,也忙跟着笑。
站在廊下的金刚哼声转过头。
“金刚哥哥这个名字好,妈妈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里有个可厉害的人也叫这个名字呢。”刘梅宝忙对柔儿说道,也是对金刚说道。
少年人都是最崇拜英雄的,金刚的脸色果然好了。
“跟爹爹一样厉害吗?”柔儿问道,她的心里爹爹是最厉害的人。
刘梅宝点点头说了句当然。
少年金刚得到如此重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了。
“婶娘,我是司马。”站在金刚身后。长得单薄干净的少年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浅笑,让整个人显得秀气,与金刚的那种粗狂别扭倔强完全不同,“这是大小姐吧,大小姐长得真好看。”
他笑眯眯的说道。
好看这个词柔儿已经很明白了。闻言立刻对眼前这个会说话的哥哥大为好感。
“我今年十三岁,怀柔人,跟着爹娘逃荒出来遇上马贼,幸得干娘救命。”他接着说道,思维流畅言语清晰。
“司马读过吗?”刘梅宝不由问道。
“略识几个字,不敢说读过。”司马答道。
“家里的房就在西边。”刘梅宝笑道,一面伸手指给他看,一面也是对一旁站立的小厮们说道,“你随时可去看。”
“多谢婶娘。”司马笑道,一面认真的说道,“婶娘果然亲切,干娘常与我们说,婶娘大慈大悲如同菩萨一般。”
刘梅宝被他夸得有些失笑,看着这少年。
“是你干娘仁善,说是什么样人便看到什么样的人,她如此看我,说明她才是菩萨一般。”她笑道。
他们这边说这话,那边一个和柔儿大小的男孩子已经不安生的从廊上翻下去,吓得仆妇们忙去搀扶。
刘梅宝也忙拉着柔儿过去了。
“平安,你可小心点。”她看着这个比柔儿瘦小了一圈的孩子。
那孩子冲刘梅宝咧嘴笑,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
这个孩子智力有些问题,刘梅宝已经知道了,那日谢四娘下葬,不知道生死为何的这个孩子,咧嘴笑着拍谢四娘的棺木,一面口齿不清的喊着娘起来吃饭,让看者更加心酸。
“娘,他好脏。”柔儿指着叫道。
一直看着这边的金刚面色一变,举步就要过来,被司马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还不带着平安走,非要看着他被人嫌弃吗?”金刚低声说道,“我可没你那脸皮。拍人马屁,我也犯不着讨好她们大不了走就是了..”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这边的柔儿举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冲平安伸过去,不由一愣。
“给你擦擦。我哥哥小时候也总是流口水呢。”柔儿说道,一手扶着比自己小一头的平安,一面学着仆妇伺候自己的样子,细心的给这孩子擦拭。
估计是一多半将这个孩子当玩具了,刘梅宝抿嘴笑道。
“没事,到时候让人煮猪尾巴吃,就好了。”柔儿说道。
平安就咧着嘴看着柔儿笑。用力的点头。
看到这个流口水的弟弟如此乖巧,柔儿很是高兴。
“走,我带你去玩。”她说道。
平安也不认生,自然点头,柔儿大喜,觉得这弟弟一定是个好玩伴,比那两个不肯陪自己玩过家家的两个哥哥要好多了。
刘梅宝也不阻拦,笑着让仆妇们跟着去了。
“孩子们。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也不要拘束。”她对余下的九个孩子说道,一面准确的逐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又将管家准备好的小厮逐一分给他们,便又带着他们去看房子。
“你觉得她怎么样?”金刚和司马走在最后,金刚低声问道。
“时候尚短,看不出来。”司马低声答道。
“你不是号称最聪明吗?一个妇人都看不出好赖,吹什么吹。”金刚哼声说道。
司马也不恼,反而嘻嘻笑。
“这个妇人可是挺厉害的。”他说道。
金刚不屑的切了声,刚要说什么听得那边一阵喧闹,然后就见两个半大孩子从一旁滚了出来。
确切的说扭打着滚了出来,翻滚两下之后一个将另一个压在下边。
“服不服?”穿着一身蓝紫袍子,长得眉眼俊秀大约七八岁的孩子掐着下边一个孩子大声喊道。
“不服。”下边的孩子明显比他大。瞪着眼喊道,扬手就是一通乱打,很快反败为胜。
“小船,铁勺,又皮痒了是不是?”已经走过去的刘梅宝看到了,转身竖眉喊道。
铁勺抬手就给了卢舫脑袋上一下。卢舫捂着头,铁勺趁机拔脚跑了。
“臭赖皮!你还跑!”卢舫立刻追上去。
刘梅宝在后喊了,二个人就像没听见,直到喊过来见过你们的哥哥,两个人才转身回来。
当时金刚他们一来就去给谢四娘披麻戴孝,后来又在盐池滩守七,虽然跟卢舫见过,但并没有过多接触。
卢舫和铁勺打量他们,金刚他们也都在打量他们。
刘梅宝跟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听说卢岩回来了便吩咐他们自己玩走了。
“我叫卢舫,你们可以喊我小船。”卢舫爽快的说道。
“我叫铁勺,你们..叫我铁勺就行了。”铁勺跟着说道。
司马忍不住笑了下。
“您是….二少爷?”他问铁勺,试探问道。
“什么二少爷,他们叫我铁少爷。”铁勺说道。
司马哦了声,有些惊讶。
“喂别在这傻站着了,后院有练武场,咱们玩打仗去吧?”卢舫招呼道。
大家一般年纪,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动心了。
很快在铁勺的鼓动下,大家便一起向后院跑去。
“你觉得怎么样?这家的少爷是恶少不?”走在最后的金刚又忙一旁的司马。
“时候尚短…”司马说道。
话没说完便被金刚打断了。
“得得得…”他瞪眼道,“我看你就是不想走了。”
“哥,我们为什么要走?”司马看他整容说道,“干娘说了,要我们认叔叔婶婶,奉他们为尊,如今干娘不在了,这些话就要忘了吗?”
金刚低头不言。
“干娘不嫌弃我们,可别人不一定不嫌弃我们。”他又说道,声音闷闷,“我们穷臭要饭的出身,他们这等高官贵妇家,怎么能容得了我们…”
“所以说,时候尚短。”司马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日久见人心,如是诳名装善的,也不过是一时而已,到时候,咱们再走也不迟,这样也不是违了干娘的命,干娘也定然不会怪我们,要是我们现在就这样走,人家只会说我们不知好歹,干娘也不得瞑目。”
这边刘梅宝帮卢岩解下斗篷。
“他们怎么样?可习惯得了?”卢岩问道。
“刚来,怎么能习惯,挺精的,给我拍马屁耍花枪。”刘梅宝笑道,“慢慢来吧,这些孩子都苦孩子出身,最能识别人心,所以放心吧,只要咱们真心相待,他们必然安心。”
卢岩点点头,将她在怀里抱了抱。
最终谢恩的折子是依照王墨的意思写了报了上去,还真如王墨所猜测的,皇帝看到了很高兴,但有人就有些不高兴了。
当皇帝高兴的唤来太子要他传令户部拨付卢岩所求的这些钱物,太子原本就沉着的脸拉得就更长了。
☆、第三百零五章 居安
皇帝的病越发重了,国事已经很多交由太子,当然重要的事还是要皇帝最后定夺。
卢岩谢恩顺便再求赏的折子太子已经提前看过了,因为给卢岩进爵封国公而憋着不满的他,更加不高兴了。
“父皇,这卢岩是越来越跋扈了,孩儿当时特命他带军进京受赏,他竟然置之不理,这是不将皇命放在眼里啊。”太子沉容说道。
皇帝哦了声。
“这次山西军折损过半,他是急着回去让这些人入土为安呢。”他说道。
太子的话便顿了顿。
这样的话也是一个说法,不过谁会这样想!他卢岩肯定是因为决策失误使他陷入险地又求援不及时不满而怒走的,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心思!
“这叫什么道理?”他摇头,不想再提这件事,接着说道,“父皇,卢岩这次封赏已经够荣勋了…”
当初为卢岩的封赏,太子的内阁拿出的意见是因为刚升任了山西总兵,所以这次就不再升职,而是加太子少傅,荫一子锦衣卫金事。
皇帝看了不同意,觉得太浅薄了。
太子带着几个内阁重臣再三给皇帝解释,年幼历浅,骤得高位,让其生出骄横之心,岂不是毁了忠良干将….
“依着你们说这年轻就该白干了?”皇帝一脸不解的问道。
父皇越发老糊涂了,倒像个孩子似的问一些可笑的问题,太子心内腹议,但面上恭敬不减。
“那就封侯。”皇帝说道,将折子扔到一边。
太子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
对于卢岩的封赏可真不是他故意压功什么的,这可是一干内阁文臣好好研讨过的。
大家一致认定卢岩此次大功,吓得万余贼奴不战而逃,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悍勇之将。
但此战也显示了卢岩的威信,且不说他手下那似乎是层出不穷的兵将。就说那关宁等地的兵将,不待他卢岩振臂高呼,就不惜违令拥而从之,他不过是一个山西总兵而已。这也太让人震撼了。
如果再升官,那么卢岩的实力必将大增,那么…..
“你们怕悍将生出骄横之心,”皇帝看着太子以及内阁重臣,有些失笑,“难道就不怕赏功过薄,寒了忠勇将士之心?”
这个太子真不敢保证。想这卢岩的为人的确有可能,便只得和内阁再次商议,最终给卢岩封吴国公,皇帝这才满意了。
“如今国库虚空,他卢岩一个将士就要一百两的安家银子,算下来就要几十万两,实在是拿不出来,再者说这也是从未有先例。今日为他卢岩开了这等先例,那来日其他将官也如此效仿…..”太子皱眉说道。
“那不是好事?朕惟愿满朝武将皆是如此悍勇,朕不怕厚赏。就怕他们拿不得!”皇帝笑道,扶着扶手坐正身子。
太子语塞。
“父皇,悍勇之将是该优待,但这卢岩本性跋扈,又连战大功,孩儿只是怕再出一个岳武穆,况且其势越来越大,阁老们的意思是要提防其….”他沉吟一刻,低声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脆响。皇帝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
太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