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第67页

说,有些事,一还完了,也就完了!”外头的动静,嫣然一直屏声细听,此刻听到自己娘要自己出声,嫣然只说了这么一句。
  郑三婶哎呀一声:“你这孩子,真以为这是好玩的,那可是牢里,再说,进去了,还不晓得!”外头还有别人,嫣然不好掀起帘子走出来,只轻声道:“娘,我晓得的,可是这件事,是从他本心发出,我们拦不住,也拦不得!”
  容畦已经走到门边,对着里面道:“嫣然,这一去,我不晓得多少日子才会回来,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嫣然打断容畦的话,接着嫣然就坚定地道:“我晓得你性格如何,我更明白,你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若我这回拦了你,你会怪我一辈子的!我相信,你会平安回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用大红轿子来娶我!”
  陈管家的嘴都张大,这几句话,真的很通情达理,难怪三爷一直想要娶她,这样的人,实在是十分有气度。容畦笑了,他就知道,嫣然一定会这样说,不仅这样说,也会这样做。自己的妻子,就是这么个人,恩怨分明的人。
  “嫣然,我会听你的,我会好好的,我会带着大红轿子来娶你!”容畦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进了嫣然的心,嫣然笑了,这笑容畦看不见,但容畦觉得,嫣然一定笑的十分开心!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答应了呢?还会他怪你一辈子,难道不晓得,他叔叔看不上这门婚事?”郑三婶等女婿一走,进屋就开始埋怨女儿。
  “娘,我怎不晓得他叔叔看不上这门婚事?可依了他的性子,如果我不答应,拦阻了他,他这一辈子都会想着这件事的,如果再有个万一,那就更不好了!”嫣然的话让郑三婶叹气:“你啊,就是太好了。”
  “我的好,也是娘教出来的啊!”嫣然靠在郑三婶身上,这让郑三婶的心又软了,拉住女儿的手:“婚期是定在八月的,他这一去,耽误了好日子可怎么办?”
  想着已经是七月中,离婚期也只有一个来月,这会儿新郎官自请代替去坐牢,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吉利。嫣然只浅浅一笑,人这辈子,忌讳太多,就不好了!
  郑三婶见女儿只笑不说话,重重地戳了她额头一下,也只有如此了,不然还能怎样?
  容畦和陈管家又商量了半日,瞧着天色已晚,也就往衙门里去,还是寻到刘师爷,听容畦说了来意,刘师爷倒愣住,过了会儿才道:“容兄弟,你果真仁义,就算我,也想不到这么做!”
  “叔叔待我,虽然有些别的念头,可他若不收留我,我也不会有今日,这事,是我该做的!”刘师爷听完容畦的话也就咂了咂嘴:“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吧,你先跟我进去,有我照管,你在牢里不会有事的!”
  容畦又是一揖,也就跟刘师爷往里面去,陈管家等在外面,翘首企盼,不晓得这件事可能做出来?
  一群富商被关进牢里,这些狱卒也晓得这是抬了好几担银子进来,也不像别的犯人一样被各种难为,能照顾的都照顾。可牢里再照顾,那饭也是冷的,铺是硬的,更有那臭乎乎的马桶放在房里,让人觉得身上都被熏臭。这些人都是享受过的,怎受得了这种?即便有几个是白手起家,可也没见过这样臭乎乎的马桶,个个掩着鼻子,等着家里人往衙门里送银子,好把自己接出来。
  容老爷跟众人关在一起,暗自想着等陈管家进来探望自己时候,该告诉他去寻哪个衙门,还有怎样才能把自己救出去。正想着时候,就见有狱卒领了人进来,走到旁边牢房,在那念着名字,说的是这儿子自愿代老子坐牢。
  那父子之间,总要叮嘱一番,容老爷不由羡慕,若是自己也有儿子,此刻也就能让儿子代自己坐牢,而不是在这空等。众人眼巴巴瞧着这人出去,有人也在那念叨不如让儿子在这牢里,免得自己受苦。
  唯有容老爷羡慕一阵也就罢了,自己只有女儿不说,连女婿都还没有,哪还能有人代自己坐牢?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出去,也不晓得对方要多少银子才肯罢手,一两万也还能拿的出来,若是更多,那倒不如自己坐在牢里,免得倾家荡产。
  “这里就是令叔父所在!”刘师爷领着容畦来到牢房,和狱卒头子一说,狱卒头子晓得上面有过吩咐,自然不会难为,带着容畦走到容老爷牢边,指了指就对容畦道。
  容老爷是闭目细想,并不知道来人是为了自己,还以为是别的狱友,等听到容畦叫自己时,容老爷这才睁开眼,眼神不由惊诧,怎么也不会想到竟是容畦前来。
  “你,你,你不是?”容老爷说了数个字,可没有一个字是说的圆转的,容畦已经对容老爷拱手:“叔父对我有大恩,此次遭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帮不了叔叔什么,只能代叔叔坐牢了!”
  容老爷此刻是真的没想到,瞧了容畦半响才道:“难道你以为,代我坐牢就能让我答应你那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吗?”容畦看着容老爷,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这不是一回事,我这是报叔叔的恩,并不是用这个要挟叔叔!”
  容老爷的眉还是没有松开,容畦已经道:“外头还有许多事等着叔叔,叔叔还是赶紧跟了人出去吧!”狱卒也在旁催促,容老爷看着容畦过了会儿才道:“我若出去,不来救你,你当如何?”
  “叔叔若不来救我,又如何呢?”容畦的话让容老爷的眉皱的更紧,接着没说一个字就跟狱卒往外走。另有狱卒过了把牢房门关上:“容三爷,您先耐上几日,您放心,刘师爷都和我们说好了,不会难为你的!”
  容畦看了眼这牢房,对狱卒点一点头:“多谢了!”狱卒急忙摆手:“容三爷,您说这话,就折我们的寿了,我们也是晓得好歹的!”说完这狱卒四周瞧一眼才对容畦道:“这件事,听说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过就是要银子!”
  容畦明白,这样的大张旗鼓,总会有人报到天子那里,从这到江南,就算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个多月。不管怎样,一月之内,总要有结果,不然的话,天子下令放人,难道还能拗着不放。


☆、85 较量

  见容畦神色平静,狱卒也就出去。容畦坐下,闭目细思,后面该做些什么?
  陈管家见容老爷走出来,急忙迎上去,把一件衣衫送到容老爷面前:“老爷,先换上这件衣衫,免得沾了晦气!”容老爷把衣衫一推:“不必了,回去一起洗澡吧。我进来这些时候,可有人想做些什么?”
  “总有人难免作乱,不过,大家都还安静!”陈管家的回答没有出容老爷的意料,他回头看了看才道:“总要经过事才晓得会怎样!”
  “是,老爷,别的不说,三爷他头一个就想到把老爷换出来,不然的话……”陈管家的话已经被容老爷打断:“你也不用说他的好话,我在里头,你们做事总是不方便的,总要等我出来,做事才方便。”
  话虽这样说,容老爷唇边还是露出一丝笑,这孩子,自己真是没看错,可是他为何非要这样执拗,娶那么一个媳妇呢?容老爷边走边想,已经走到会馆。
  见到容老爷踏进来,等在那的小厮立即迎上:“老爷,已经吩咐他们送来了热水,不过……”
  “有话就说,不过什么?”陈管家喝骂一声,那小厮应个是字才道:“方才郑家遣人来送信,说牢里已经送了钱了,还会去求侯府主人,让老爷安心!”
  郑家?容老爷的眉头皱紧,接着就把袖子一甩:“安心?老三现在可是他们家的女婿,他们家要救,也是平常事!”说完容老爷就往里面走:“热水在哪?衣衫在哪,我要换了。”
  小厮急忙跟上去伺候,容老爷见陈管家要跟上来,挥手让他出去:“你去寻下这京里的掌柜,瞧瞧我们在这京里,能动用的银子到底是多少?”陈管家连应几个是字,见容老爷往屋里走,陈管家不由一笑,老爷不过是嘴硬,心早软了。
  还是赶紧去寻掌柜,瞧瞧能动用的银子到底是多少?免得到时那边要银子,这边送不上去,才是大事。
  容畦在牢里睡了一夜,并不晓得他们在外头为自己奔忙。到的第二日中午时分,就有人前来把这些被关着的商人带出去。容畦晓得,这只怕是幕后那位,想要挨个问人要银子了。这倒比自己想的要快一些,看来,他也不是不晓得轻重缓急的。
  容畦跟了众人来到一个大院子里,衙役们让这些人都在外面等候,这才走进屋里去禀报。
  “看这样子,这回要的银子,只怕不少!”有人已经在那嘀咕,引来衙役的喝骂:“都安静些!”
  容畦也在心里想着,衙役已经走出,先带上去一个人,这人进去后,过了半顿饭的工夫就出来了,见他走出时一脸肉疼,众人就晓得他只怕掉了不少的银子,不过能离开这里,还是好的。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个个出来都是一脸肉疼模样。容畦排在第四个进去,进去后见上方坐了一个穿蟒袍的,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足足有两个指尖那么大。旁边也罗列着些刑具,衙役们也按班排了,虽也像个审人的样子,终究是不伦不类。
  容畦原本以为不会见到这位中贵人,谁知倒亲自出来,心里有些奇怪。见容畦进来后只打量什么都不做,那太监身边服侍的小宦官已经轻咳一声。
  容畦这才看向那太监,这才居中跪下:“给老爷爷问安,老爷爷安好!”
  “吆,这孩子,还有点意思。”那太监听了容畦这话,这才抬眼去瞧容畦,拖长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爷爷,这是容家的三爷,容家是扬州的大客商,开当种盐,发财地呢呢!”小宦官立即对太监说。
  “发财的很?发财才好啊,就怕他们不发财呢。”太监又是拖长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见容畦依旧不动,这太监的眉不由微微一皱,按说这个时候,不是该主动说出要给自己献上多少银子?而不是这样继续跪在这里,这人难道是个傻的?
  小宦官察言观色,已经开口道:“爷爷八月就五十了,五十大寿,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孝敬的?”这要钱要的可真赤裸,容畦不由微微一笑。
  这笑容让这太监皱眉,前面几个都很顺利,偏偏这个和别人不一样,难道是傻的,小宦官已经示意衙役们要不要动下杀威棍时,容畦已经开口:“老爷爷的五十大寿,我们做晚辈的,本不由老爷爷说,合该孝敬才是!”
  这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小宦官用目示意衙役们继续待在那里,开口问容畦:“那你说说,你能给出多少孝敬?扬州容家,一家子总也有个三四十万银子,老爷爷是个厚道人,给你们留下二十万两,剩下的,全给老爷爷做过寿的银子!”
  这胃口还真有些高,容畦瞧着太监缓缓地道:“这话说的不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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