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买下来吧,那片地儿只要你们下功夫,也是好大一片儿,到时候我去县里把文书签了就成了。”
叶柱谢了里正,当然也给了一些钱,那片荒地虽然不值钱,但是这办文书还是需要给衙门里的人花钱的,所谓有钱好办事儿。
地的事儿确定下来以后,叶柱和吴氏商量了,以为手头上的钱也不多,所以那些青砖瓦房是不指望了,等以后有钱了,再重新盖好了,正房的五间房可都是青砖瓦房。好的很啊。
他们决定概土砖房。这土砖房就是事先用泥加稻草,要是有条件,混上米汤,用模子做成长方形的砖,虽然比不上烧过的青砖,但是也是够牢固的,乡下没有钱的人家盖房子,都是用这种,盖上了这种土砖,然后面上再用泥给刷一遍,看起来也齐整。
只是这做土砖也需要费功夫,不过现在是为自己家里做,也不怕辛苦。
那村尾的一片荒地过了几天就弄下来了,叶柱和吴氏带着娃子们去除草,原来冬天枯萎的草也一把火给烧了,剩下的就好办了,叶小桥还弄了好几筐子马齿苋,一部分现吃了,还有一部分过了水,然后晒干,到时候用这干马齿苋包包子,那味道可是好吃。
乡下人没有好的东西,只能在这上面想办法。
而叶家院子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老二家要另外起地儿盖房子了。郭氏就对叶老头说道:“看看,老二说起来老实,现在好了吧,他第一个盖房子,可见平时交的工钱都偷藏的最多。说不定上次去两个丫头那边,还私底下给了他了的呢,要不然能这么兴头头的该房子?每次说我不公平,我看我不那样做,还不定咋的呢。”这分家了,郭氏现在也不得不亲自做饭了,家里的儿子和闺女,她舍不得让他们动手,让老爷子做饭?那更是不可能,所以只有她了,这也是她不乐意分家的另一个原因,不分家就有儿媳妇做饭。这分家了,还不就轮着她了?
这可不成啊,看来是得给老四娶房媳妇了!以前有媒人说亲,她觉得儿子这次能考上秀才,那娶得怎么着也是城里的姑娘,到时候带着厚厚的嫁妆,他儿子就是靠着媳妇的嫁妆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老四出了这个事儿,秀才今年是不指望了,但是要等到明年,那她岂不是要做整整一年的饭?
其实在乡下,这女人做饭,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只是郭氏已经被养刁了,所以才会这样。他们四个人的饭好做的很,几个儿媳妇不比她做的要多?
郭氏还想到了家里的两头猪,天天也要吃的,潲水根本就不够,她这把年纪,还得出去打猪草啊,好在那几房现在都还没有养猪子,倒是能用到他们的。现在老二眼看着就要搬出去了,这猪子难道还真要自己养?
叶惠儿听了娘说的话,就道:“娘,你干啥要养猪子啊,把那两头猪子卖给他们哪一个不成啊,到时候就不信他们能不给咱猪肉吃!”
“我要是卖给他们了,你哥读书的钱从哪里出?这一年到头都靠这两头猪了。”
叶惠儿道:“娘,以前咱八亩水田,那么多人吃饭,所以卖的不多,现在咱们四个人就八亩水田,就多卖些不就够了?还有啊,您和爹不会找他们要养老钱啊,难道不应该?谁说分家了就不应该养老了?”
“哎哟,我的闺女,你可真是聪明,娘都没有想到,是该给咱钱,就是,分家了,难道就不是你爹的儿子了?就是我不是亲娘,你爹可是他们亲爹,这逢年过节也得孝敬呢,更不用说,要养活我们的钱。”
叶惠儿见娘夸自己,更是得意,这主意也是四哥跟自己说的,她觉得很有道理,就是,爹可是那几个人的亲爹,不给钱养活,就不像话。
所以郭氏就说动了叶老头,叶老头又再一次把前面的三个儿子叫到了正房,而几个妯娌也聚在一起,因为知道只要叫过去就没有好事儿,他们也担心着,郝氏道:“这都分家了,怎么还事儿不停啊,二嫂,我也准备开始做土砖了,把这院子给圈起来了,太气人了!”
刘氏道:“你就是圈起来了,老爷子叫人,你去不去?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幺蛾子。我估摸着和钱有关心,这几天二弟妹你们在外面不知道,我老是听见她喂猪的时候说自己命苦啥的。我家那位是个孝顺的这次不定要答应啥。”
郝氏道:“分家不分的好好的吗?咋又说话不算话了?四亩水田不是已经够他们吃的了吗?还想咋样?我们这么多人才三亩旱地呢,哪里有钱给他们?要真是这样,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也说的出口?”
吴氏道:“大嫂,你说是不是老四读书的事儿?”
“这还真说不定!读书要钱,肯定是这回事儿!你说他要是读的进去,我也不说啥了,你们看看他现在这样,能有啥出息?咱出钱都到水漂里去了。”刘氏真是恨的牙痒痒的。
☆、32 兄妹齐上阵
老四那么大的一个人了,村里像他那么大的谁不在田里干活儿了?偏偏他娇生惯养的。
郝氏恨声说道:“要是真这样,我家的那位敢答应,我这日子就不过了,没的供了十五岁了还要接着供的,这都分家了,分家只给咱们一点儿旱地咱就不说了,他那八亩水田难道就不能养活他们了?我还就去咱村里评评理去,去咱祠堂哭祖宗去了!”
果然,小桥的大伯几个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
小桥看爹和娘是去屋子里单独说话去了。
小凤和小桥还有立夏,立秋都在偷偷的听,只听里面吴氏很生气的声音:“这事儿绝对不行!没得商量!”
“他娘,四弟”
“四弟,四弟!你就想到你四弟!你咋就不想想,你几个娃子?他们比你四弟是缺啥了?你儿子都还到现在大字不识呢,这事儿说不行就不行!以前没有分家,我也不说啥了,现在都分家了,还想要我们供着,没有这样的道理!八亩水田还不够?我们一家子六口人,才三亩啥都出不来的旱地,现在还要我们每个月给钱!我跟你说,我不同意!”
半响没有听到小桥的爹说话,小凤对大家说道:“上房的人太坏了,咱家都这样了,还要找我们要钱,咱们还要盖房子呢,给了钱拿啥盖房子?”
小桥知道上房的人肯定是又用孝道说话了,当孩子的孝敬父母,那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逼着让人孝敬,何况分家的时候,上房得到的东西绝对比他们家好,就是现在,上房的也吃穿都比大家好多了。
只是人不知足,非要得寸进尺!
“咱们不是有分家文书吗?现在就不管用了?当时不是说好了吗?”立秋不解的问道。
立夏却知道,这事儿关键得看自己爹的态度,爹是儿子,他要是想给上房钱,这文书啥的都不管用。
小桥道:“四叔还要读书啊。”几个人都对四叔读书不报希望,小桥就是不能理解自己爹到底是个啥意思,明明知道四叔干了那么不体面的事儿,咋现在老爷子一说,他就朝那边倒了呢?难道他们就不是他的儿女了?孝敬爹娘也不是这么个孝敬法。
小桥觉得他们兄妹四个应该在爹面前跪着,然后哭着问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孩子,不然咋看着他们几个都苦成这样了,还只管着四叔和老爷子他们。
这要是在现代根本就不可能啊,大部分都是有了自己的娃了,就一心奔着自己的小家庭了。
要小桥说,这当父母的一心只想着自己而不顾孩子的死活,这样的父母也不值得尊重。但是这是在古代,都是以孝治天下的,你要是不孝,那就被戳脊梁骨。
虽然在叶家村没有那么的死板,但是爹他们可是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观念,觉得老人的话就是天,根本不去考虑他们的话是不是合理,本着自己家苦一点儿也要满足老人们的意思的原则,所以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但是为啥自己家一直要这样被人掐着走啊,如果家里有富裕的,那自家主动拿出来给一些,也好说,但是现在明显的是自己家里比上房要穷多了,这上房还要收刮大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桥直接把爹娘的门给推开了,立夏几个人都跟了进来,吴氏正在抹眼泪,小桥就说道:“爹,娘,咱家是不是要给上房钱?”
吴氏道:“你们好好问问你爹,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叶柱脸色尴尬,小桥就问叶柱,“爹,我和哥哥姐姐也想读书。”
“对,我们也看和小姑一样,天天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用天天干活儿,见到谁不顺眼了,就可以骂。别人都管不了我们!”
立秋也跟着说道:“我也要和四叔一样,天天有肉吃,还要读书,我也要喝花酒!”立秋根本不知道喝花酒是啥意思,不过是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这个词儿,不过小桥觉得二哥真的是太有才了!
看爹的脸都变白了!他就是再孝顺,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坏吧。
“立秋,你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叶柱嘴唇都要哆嗦了。
“爹,不是奶奶一直都说咱四叔好吗?咱们以后谁都要靠着四叔,那既然咱们都要靠着四叔,那四叔就是好的,四叔做的事儿也是好的。要不然,咱们一家子为啥啥好东西都要给四叔啊。”立秋就说道。
小桥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二哥这话说的好啊。
立夏在一边说道:“立秋,咱四叔喝花酒是不对的,以后别说这话了!”
“哥,那既然这事儿不对,咋咱四叔回来了,跟那戏文上说的得了胜的将军一样,又是让咱娘她们杀鸡,又是啥事都不让他干,咱们要是做错了事儿,不都是没有饭吃,还要挨打吗?”
几个孩子都看着叶柱,希望他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吴氏想到,这孩子们都这么清楚的事儿,这大人反而不清楚了,现在还要给钱了。
叶柱看着孩子们的表情,都不知道说啥好了。看了吴氏那边,吴氏也不搭理他,直接扭过了头,
叶柱对孩子们说道:“这事儿是,是你四叔做错了!你们不要学他。”
小凤问道:“那爹,今天我爷找你是有啥事儿?”
叶柱道:“你爷和奶年纪大了,我们当儿子的要养活他们。”
“不是分家都分了田了吗?那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