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白莲花的二三事  第81页

念着,除却那两个无辜的亡魂,还有他一颗忏悔的心。
陈月乔知道沈远宁受伤已经是第二日早上。
她这段时间卧床养胎,孙嬷嬷昨天沈远宁一回来她就知道了。她禁止蘅芜苑的丫鬟们跟陈月乔提起,怕她再有个好歹。
也是听书不小心说漏了嘴,陈月乔才知道。
出乎听书的预料,陈月乔并没有像她想象中一样焦急万分,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听书不由得一阵心慌,低下头,不说话。
“你下去吧,去请嬷嬷过来。”
听书松了一口气,小心的退下了。
陈月乔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举动,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
孙嬷嬷进来后,陈月乔直接说:
“嬷嬷回头寻个机会,让听书去庄子上陪知画吧,那丫头起了二心,我现在怀着身孕,怎样的人不能在身边留着。”
听书的说漏嘴,陈月乔一听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从表情、语气、神态,陈月乔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心思,陈月乔也猜了个大概。
自己这胎不稳,听书怕是想让自己惊一惊,吓一吓,若是这胎有闪失,怕是以后子嗣更为艰难。便宜的自然是自己的“心腹”通房丫鬟。
孙嬷嬷不知道听书为了什么事惹怒了陈月乔,也没多问,就应下了。随后,又听陈月乔说:
“嬷嬷,世子受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嬷嬷这时才明白陈月乔为何要发落了听书,昨晚受得伤,现在还没人通知陈月乔,明显都是在瞒着她,怕她担心,听书却说漏了嘴。
孙嬷嬷看陈月乔眼里有关心,更多的却是理智,才放下心来。
于是把事情都告诉了陈月乔,陈月乔听后,秀眉深锁,想了许久,她吩咐孙嬷嬷说:
“嬷嬷,你将书案上的纸笔拿来,我有急事!”
孙嬷嬷见她神色郑重,也不耽误,马上把纸笔给她拿了来。
快速的写了两封信,叠在了一起,封好之后交给了孙嬷嬷,嘱咐道:
“这一封,嬷嬷亲自送去给祖母,要怎么做,我在信上都写清了。”
陈月乔拿着第二封,叹了口气后坚定的说:
“让弄琴去交给四爷。”
沈长宁在沈家行四。

☆、第113章 流言

昏迷中的沈远宁,沉浸在无边的噩梦里。
全身像是被巨石压着,总觉得自己那么清醒,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韩玉瑾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可以阻止泰王刺向她的剑,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倒在血泊中。泰王依旧不罢休,拿剑斩杀着已经死去的韩玉瑾,沈远宁心头大骇,猛然惊醒。
“玉瑾......”
沈远宁翻身坐起,随后一阵眩晕感让他几乎再次躺倒。
陈月乔看他突然惊醒,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
沈远宁慢慢回神以后,看到是陈月乔,满脸的担忧,以及她眼底映出那个虚弱苍白的自己。
“我睡了多久?”
“三天。”
陈月乔看到沈远宁皱着眉,又说道:
“大夫说你失血过多,我跟娘都担心的不得了。”
说着便呜咽的哭了起来。
沈远宁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问她:
“宫里有消息传来吗?玉瑾...她怎么样了?”
陈月乔默了默,斟酌着说:
“泰王手里有安王为人质,圣上不敢明目张胆的追踪,应该是派人暗地里跟着。”
沈远宁听完就要翻身下床,无奈身体虚弱,又是一阵眩晕。
“夫君,你要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
沈远宁打断她:
“我要去救玉瑾。”
陈月乔对这种酸涩痛楚的感觉似乎都麻木了,关切的对着沈远宁说:
“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月乔,玉瑾在泰王那里凶多吉少,我必须去救她。”
沈远宁挣扎着下床。陈月乔阻拦不住。
这时,沈夫人陆氏走了进来,方才她已经听到他俩的对话。沉着声音问沈远宁: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玉瑾。”沈远宁倔强的说。
“圣上都不敢派人追踪,你去了又有何用?”
“正是因为圣上不派人,儿子才必须过去,万一...万一...”
沈远宁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似乎怕应验一样。
沈夫人看他毫不顾惜自己。厉声说:
“纵然有万一。你去了又有何用?沈睿,你有父母妻儿,你置身险地前可曾想过你的父母妻儿。可曾想过若你有个好歹,这侯府上下又去指望谁去?”
沈远宁双唇紧抿,沈夫人知道他主意不变,看了陈月乔一眼。吩咐说:
“月乔你先下午休息吧,我来劝他。”
陈月乔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退下了。
“娘,泰王妃死了,泰王定不会放过玉瑾,如果我不去。玉瑾只怕...”
“宁儿,你知不知道玉瑾身怀武艺?”
沈远宁愣住了,自己从下练些功夫强身健体。力气比一般男人还大些,女人更是挣扎不开。想到周玉瑾平时似乎确实比别的女人力气大,倒没注意她是不是会些功夫。再说了,就算玉瑾会些功夫,又有什么稀奇?
陆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确定,于是又说:
“我问过月乔,玉瑾自小与月乔同吃同住,哪里学过什么功夫。这样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能在叛军围了蓬莘殿的时候,空手夺了兵将的刀,还避开了崔云灏,连贵妃都不知道谋逆者是谁,她就能清楚的知道是泰王,你不觉得这一切可疑吗?”
沈远宁不知道蓬莘殿的事情,自然不清楚韩玉瑾如何身手敏捷的夺刀,只觉得陆氏的话有些夸张。
“娘,再怎样,也得等玉瑾回来了,我们问问她才知道。”
陆氏气结,直接放了狠话:
“我话说到前面,这件事没解决之前,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敢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沈远宁听了她的话,颓废的坐下,那伤心的表情,陆氏看了也是不忍心,又轻声说:
“宁儿,不是母亲心狠,玉瑾纵然身有疑点,但她爽朗的性子,我也是喜欢的,可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千里迢迢去送死,泰王连弑君篡位的事都做得出,你去了能有什么用?”
陆氏看他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深深的感到无奈。
“你昏迷这两天,月乔天天以泪洗面,她怀着身孕,就算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也应该不让月乔再担心你,她以前没过一个孩子,这次再有什么闪失,她这辈子就跟孩子无缘了。”
看着他意动,陆氏又说:
“并不是我们大家不让你救玉瑾,是因为就算你去了也于事无补。早在你昏迷对我时候,我已经让长安集结了府里的护卫,一路南下追随而去,一旦玉瑾脱困,会马不停蹄的护送她回来。”
沈远宁心里依旧一万个不放心,知道再跟陆氏胶着下去也于事无补,只好安住她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安心的在府里养伤。
陆氏看他不再嚷着要去救韩玉瑾,只是每天时不时的问起情况怎样,也慢慢的放心下来。
直到七八天后的一个早上,陈月乔来请安的时候双眼红肿,听她说起,陆氏才知道,沈远宁昨夜已经私自离开。
宽慰了陈月乔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之后便着人去把沈远宁追回来。
陆氏心里清楚,凭着泰王对韩玉瑾的怀恨,韩玉瑾怕是回不来了。
就算回来,她的名誉也毁了。
孝昭帝虽然对外隐瞒了韩玉瑾被泰王挟持了,但能瞒住的有限。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基本人人都知道了。
纵然她回来了,这怕这辈子也别再想出这后宅了,女人,不比男人。
名誉就是全部生命。
怪只怪,韩玉瑾的强出头。叹息了一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事关韩玉瑾清白的事情,会在几日后,传的满京城家喻户晓,事关王爷皇子世子妃,本就是百姓们喜闻乐道的,再加上绘声绘色的香艳剧本,韩玉瑾在京城又是红了一把。
沈远宁直到三王一行人一路向南,却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线,猜测大概他是想渡了流离江去南召,便一路找最近的路行驶。
一路风尘仆仆,在茶肆给马喂草料的时候,三泉支支吾吾的说:
“世子爷,您这样出来,回头侯爷非扒了小的的皮不成!夫人跟少夫人肯定会担心您。”
沈远宁不以为意,说道:
“放心吧,有我。少夫人知道我出来,如果不是月乔帮我,怕是也瞒不住母亲。”
沈远宁感觉伤口似乎又有些出血,便止住三泉继续说,让他打开包裹,把伤口重新包扎。
三泉小心翼翼的弄好之后,心里也是纳闷的很。
是什么时候开始,世子爷开始这般重视玉夫人了?明明以前见面十回十回吵架的,什么时候开始为了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

☆、第114章 心事

一行人一路向南,韩玉瑾已经顾不得泰王要去哪里。
前几天一直快马奔行,她骑术可以,但毕竟是女儿身,若不是有些功夫,身体底子又好,早累死在马背上了。纵使这般,双腿两侧也是被磨破了皮,血迹斑斑。
最后,在周承安的多次要求下,给韩玉瑾找了辆马车。从此,韩玉瑾开始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一个坐高铁还晕车的人,坐这样一走三颠的马车,不晕死才怪。
再想去骑马,却是有心无力了。
一天傍晚,走到一片山林前,人乏马困,泰王下令进入山林休息。
到了晚上的时候,韩玉瑾在马车中醒来。白天的时候滴水未进,现在胃里一阵阵火辣的灼痛感。
她坐起身来,准备下车寻找食物。
这时她闻到一股股烤肉的香味,便寻着香味下了马车,看到泰王与周承安坐在篝火前,手里提着酒坛,似在畅饮。
从出了京城以后,泰王似乎是真的悔过了,时常沉默寡言,最主要的是,再也没有寻过韩玉瑾的晦气!
韩玉瑾也知道,虽然他不再寻自己的晦气,也是肯定不待见自己的。她也不管泰王带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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