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那个荭字是水荭的荭。”语气里有种莫名的怀念思绪在荡漾,这种情绪淡淡的,几乎不刻意察觉。
柔嫩的肌肤贴在身上,滑滑的,暖暖的,皇帝本想骂她不知廉耻,但是想着还有疑惑为解,只好强行忍住,声音却是很不自觉地变低了,问道,“你父母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因为我在水荭边上出生的……”赵瑾玉没有想到自己会一时疏忽把自己现代的名字报出来,结果越说越多,要是真让人察觉到自己是个穿越者就不好了,当然她也不是觉得石头精不能理解,毕竟它自己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仅仅不只是很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祟,赶忙停住,敲了敲石头,说道,“你怎么这许多问题?”
她想兴许是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劲儿来,也可能是因为明天要去探望养父赵长春,情绪有些低落,百感交集,总归这话却是不能再说下去了,伸手就把石头揽到怀里,放在胸口的位置,这样就像是抱着它一样,“嘘,闭上眼睛歇了吧。”赵瑾玉觉得自己恐怕是一个人呆太久了,一个小小的石头靠在她的胸口,竟然会有几分暖意涌上心头,就好像怀里有个这样的石头精,就不会显得她是孤单一人一样。
软的不可思议的丰盈包围着他,不经意间闻到馨香扑鼻体、香,透过里衣感受到如同桃子一般十分漂亮的胸、型……,皇帝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境遇,顿时就忍不住了,“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他忍不住爆喝道,这话他今天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他自己都说的心烦,可是他也实在是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朕早就跟你说过,朕是男子!”
赵瑾玉似乎觉得皇帝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好玩,忍不住调侃的说道,“男子?那就化形给我看看呗?”赵瑾玉很肯定这石头属于很低阶的石头精,因为没有一点法力不说,更甚者只有在阴气重的晚上才能显身,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这石头真是法力高深,按照它的坏脾气,必然不会让她好过,可是目前为止,它除了动动嘴皮发脾气之外没有一点其他的作为。
皇帝蹙眉,却是没办法说出口……,难道直接告诉她,自己不是石头精?
赵瑾玉用手指摸了摸石头,说道,“小东西,你真是别扭的很,别这么自寻烦恼了,我都不介意让你吃豆腐了,乖,早点睡吧。”
皇帝深吸了好几口气,决定忽略掉这个问题,问道,“那总要告诉朕,府上是何处吧?”
“京城。”
皇帝气的瞪眼。
赵瑾玉莞尔一笑,细心的给石头重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说道,“歇了吧。”之后就算是皇帝如何的闹腾只当没有听见,气的皇帝气的鼻子都歪了却也无可奈何,赵瑾玉虽然没猜对皇帝的身份,但是有一点是正确的,就是皇帝除了会说话,确实是没有一点可以威胁她的法力。
独角戏最是无聊,到了后面皇帝自己也觉得没劲儿,或许是赵瑾玉肌肤太过柔软,也或许是那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太过安稳人心,当然皇帝自己是觉得,被子这么温暖,吃的又饱饱的,不睡觉难道还去外面吹凉风?歇了吧……
很快皇帝也进入了睡梦当中。
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少女和石头很亲密的挨在一起进入甜梦中。
***
第二天早上,从皇宫领命出来的苏清尘和秦宏都有色凝重,昨天下了一个晚上的雪,早上刚刚停,寒风刺骨,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白雾,苏清晨带着灰鼠皮的而暖,对着秦宏说道,“虽然不敢揣测圣意,但是我瞧着……”苏清晨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成功的引起了秦宏的注意力。
秦宏带着十分亮眼的白狐狸毛的而暖,下摆还十分骚包的吊着嫩黄色的流苏,衬的他原本就过于漂亮精致的面容,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清丽。
“怎么?”秦宏慵懒的问道。
要说苏清尘最受不了什么……,那就是秦宏这奢华的毛病,吃穿用度皆是精致漂亮,不是最好的不要,不是最漂亮的也不要,更别提每年京城里最流行的打扮款式皆是他来引领的,你说一个太监……,啧啧,每次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虽然知道了那人名字,但是咱们汉真朝从太祖开始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如此这京城里民众已经过了百万,光是从户籍开始查起没有个十天肯定是查不出来,就怕等着查出来之后,那人却是早就得信儿跑了。”苏清尘虽然不愿意和秦宏一起做事,但是等着两个人今天又被皇帝打了五个板子……,没有打满二十个是怕两个人彻底走不动了,病倒在床上没力气干活儿,但是板子却是记在了账上,说一天查不出来就记一天,这一天天的,就算是只拖个十天,那也是二百个板子,两个人还不得被打死?
这么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摒弃前嫌连手。
显然秦宏这知道这件事,所以到没有像往常那样藏着掖着,沉吟了下,说道,“陛下英明,赐我百姓安居乐业,真是我朝大幸。”秦宏说完很是认真的朝着皇帝住的宫殿放下拜了一拜。
苏清尘见秦宏这般惺惺作态,心里暗骂了一声马屁精,却也只能跟着一起拜了拜。
秦宏看着苏清晨暗暗憋着,却是跟随自己的动作,心里忍不住乐的开了花,终于进入了正题,说道,“苏大人是觉得陛下神态应该是认识那叫张荭的女子吧?”
“正是。”
“你又想问,为什么不描一副画像?”
苏清尘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那个答案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是往常自然要找人打探一番,可是这会儿既然秦宏和他需要两厢连手,再加上秦宏是从大内出来的,任锦衣卫指挥使之前伺候皇帝过,最是了解不过,自然就是先从他这里套话,听到秦宏这话,拱了拱手,谦虚的说道,“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要是往常秦宏逮到这样的机会必然会讥讽苏清尘一番,可是也知道现如今不是扯皮的时候,带着洞察的眼神看了眼秦宏,说道,“秦大人必然知道原委,却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难道那是真的?”
秦宏点头,望着远处被雪覆盖幽深宫殿,说道,“就是那样。”
四周静悄悄的,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还是苏清尘的下属过来领命这才让两个人重新动了起来,秦宏沉吟了下说道,“就像我和苏大人之前说定的那般,我们兵分两路,苏大人去户部查名单,我则施行宵禁,挨家挨户的搜查。”其实前几天两个人就想挨家挨户的查了,只是只凭着石头的外观查找无疑于大海捞针,所以才作罢,如今好歹知道了名讳,总是要比之前好太多。
不说这边秦宏和苏清尘分头行事,宫里的武陵殿里却是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有,瑞福面目表情的守在门口,就算是冷的手指僵硬也是纹丝不动。
书房内传来皇帝把纸张捏成团的悉悉索索声,过了一会儿又是这样……,反复的重复。
外面渐渐的暗了下来,瑞福有些惴惴不安的想着皇帝已经在里面厮磨一下午了,用了午膳之后就没出来过。应该差不多了吧?他想……,只是实在是没有胆子进去看。
果然过了片刻,皇帝就从屋内走了出来,明黄色的华贵龙袍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将他衬托的越发俊美矜贵,高不可攀,只是皇帝的面色十分的阴沉,硬生生的能把人吓的身子颤抖。
“陛下,宁国公主求见。”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问道,“什么事?”
瑞福见了一眼就知道宁国公主要倒霉了,只是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说道,“还是为了严尚书贪污的那件案子。”
“哼。”皇帝冷笑,目光越发阴冷。
宁国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容貌和先帝很像,细长的眼睛,略微消瘦的瓜子脸,先帝在的时候是最宠的公主,就是当时的太子也比不过。
这会儿她穿着一件茜红色月季花褙子,披着一件孔雀纹滚着白狐狸毛的大红披风,戴着昭君套,不按照品阶着装,也就是宁国公主了……,她等在冷风之中,她以为要等很长时间,结果不过一刻钟就看到皇帝的声音。
宁国公主的目光从皇帝深沉不见底的眼眸中挪开,看着屋檐上的脊兽,它们在半是阴暗半是夕阳的光辉下显示着无上的尊崇,宁国公主忽然觉得,如今的皇帝可能再也不是那个她可以喊着哥哥的二皇子,而是她无法僭越的帝王。
她忽然就有些不确定起来,自己这一次过来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瑞福让小太监盯着皇帝,自己小步的退回了,书房内的金砖上满是揉成团的纸张,瑞福把这些废纸都归拢到一处,等着宫女拿了火盆进来,就放在一起烧了起来。
其中有个半开的纸团里,露出皇帝画的人物图,看着应该是要画个年轻的姑娘,却画的跟街头卖馅饼的胖大婶似的,面目全非,瑞福打了个颤,想起皇帝样样拔尖,唯独在丹青绘画上没有什么天分,曾经先帝还在的时候,第一次学着画小鸡,先帝期初以为画的是石头,觉得很是神妙,后来知道画的是小鸡,笑了半天,此后许多人都把这件事当做趣事来说,只有瑞福知道……,皇后娘娘为此把又把皇帝叫去罚跪,整整跪了一个下午,滴水未进,只说他丢了皇家颜面。
想起这些过往瑞福越发忍不住叹气,想想如今的皇帝,一切皆是因果啊。
☆、第 11 章
宁国公主上前给皇帝行礼,虽然心中难掩紧张,语气依然带着几分亲昵,说道,“皇帝哥哥,我可是等许久了。”然后起身上前拽住皇帝的手臂,灿烂的笑,娇嗔的说道,“冷死了,许久没有吃过御膳房做的佛跳墙,皇帝哥哥就赏给妹妹解解馋吧。”
皇帝面色冷漠,却也没有制止宁国公主这般纠缠,说道,“佛跳墙?”
宁国公主见皇帝虽然这般冷淡,但却没有拒绝自己亲密接触,心里慢慢的安稳了下来,想着她毕竟是皇帝的胞妹,年幼的时候也没少被皇帝哥哥抱着宠爱,虽然后面因为一些事生分了,但是她想皇帝定然能理解当时为难的处境,想到这里越发甜甜的说道,“对啊,哥哥知道我最喜欢这道菜了。”然后像是陷入以前的回忆一般,“那时候我不过六岁,吵着要吃,哥哥就带着我去御膳房让厨子做给妹妹吃,有个得宠的厨子不过说要等一刻钟,哥哥就气不过给了他一拳……,让母后又把哥哥责罚了一顿。”
皇帝不自觉地的想起宁国公主孩提时候,长的白白胖胖的,挽着俩个花苞头,笑起来可爱的像一轮弯月……,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他目光深渊看着远处被雪掩盖住的巍峨宫殿,红墙绿瓦,白雪皑皑,这座宫殿是这样的赏心悦目,只是没有人知道,它却是有种能吞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