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神婆有个约会  第2页

打量着周围,瞳孔微张,显然是怕极。
  “港城警方。”为首的男人出示警员证,给身后几人递了个眼色,他们接到暗号,二话不说分头推开紧闭的卧室门,男人这才继续,“我们接到举报,七楼有非法活动。”
  7002是总统套房,别的不说,就地方大,毛不思瞥了眼挨着墙壁绕圈圈的鬼魂,就见他不小心穿过其中一人的身体,引的那人连打了三个喷嚏。
  “长官,没有。”等人把房间里里外外搜了一圈,才回到客厅中。
  她是来捉鬼的,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你什么人?”男人面容硬朗,警服套在他的身上显得人越发精神。
  “客人。”毛不思肩上还背着包,老实交代,“阿sir,我可是良民。”
  “包里是什么?”
  “感兴趣的小玩意。”毛不思也配合,当场就把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床上,几张黄纸和一根蓝色的小棍子。
  待检查无恙后,带头的长官才再度开口,“身份证拿出来一下。”
  唔……毛不思三更半夜过来捉鬼,哪里会带身份证,她搓搓手,眨着眼,有些尴尬,“我来的急,忘带了。”
  “住酒店不带身份证?”对方狐疑,看毛不思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不是,我是来……”
  “她是来找我的。”门口传来轻佻的男声,毛不思顺着声音偏头望去,就见那人穿着身休闲西装,单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转着银白的打火机,腕上戴着串上好的蜜蜡,笑着踱步而来,“张sir这时间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来工作,又不是度假。”
  毛不思的身份证被来人递到张警官手中,那人又伸了胳膊搭在毛不思肩膀上,冲着她笑的张扬,“再想我也不要大半夜的往这里跑啊。”
  眼前的男人比毛不思高了一个头,她斜眼瞧着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与小时候那个病秧子联系到一块,皱眉嫌弃,“马明义,把你胳膊从我肩膀上拿下来。”
  “张sir还在呢,给我点面子咯。”马明义靠在她耳边轻声,口上虽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他手中的打火机又被转了两圈,收回放在毛不思肩头的手臂,单手插兜,眯着眼笑,“张sir办案辛苦了,这看也看了,我一正经生意人,哪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职责所在,收队。”张警官把身份证递回过去,毛不思刚要伸手,就被旁边的男人中途接过。
  “张sir有空带女友来住店,给您打九折。”马明义也不在留他们,目送着众人离开。
  等人走的差不多,才冲杵在一旁冷汗直流的王经理挥挥手,王经理松口气,忙步履匆匆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房门被带上,楼道里传来王经理奔跑的皮鞋声。
  马明义解开衬衫扣子,毛不思无意瞧见他若隐若现的锁骨,暗暗吐槽,“一个大老爷们,偏生的比女人还漂亮。”
  她没压低声音,这话自然而然的也入了马明义的耳朵,他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落在毛不思身上,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个遍,感慨道,“毛毛,你这些年是一点都没长个啊。”
  不知是反击她方才的话,还是发自真心。
  要说毛不思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拢共就讨厌两个人,一是小学时动不动就抽她手心的班导,另一个就是和她当了四年同桌的马明义。
  她和马明义的孽缘可以追溯到她爹老毛那一辈,她们毛家是捉鬼的,马家是驱邪的,早年两家关系好,在鬼鬼怪怪的地碰撞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毛家多子,马家多女,到时候强强联手,指不定能生出一代天师出来。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脑子进了热水,大腿一拍,就想起了娃娃亲这种封建糟粕。
  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第一年,马明丽出生了,老马家大喜,给她爹老毛递了个帖子,据说老毛也很高兴,当晚就去当地的玉器店里买了块玉石头,亲手磨成瓦片状,送给了马家,以贺其弄瓦之喜。
  就这样,马家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第三年,毛不思才匆匆来迟的投胎到她老妈的肚子里,偏巧,老马家的媳妇同年也怀上了。
  老毛就开始发愁,自个媳妇肚子里的儿子,到底要娶马家的哪个姑娘。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老毛心头上萦绕了十个月。
  在一个安静的深夜,毛不思出生了,是个丫头。
  老毛很诧异,老毛媳妇很诧异。家里两位老人也很诧异,得到消息后连夜就赶到了医院,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的围观着婴儿毛不思。
  “咱们毛家连续三代没出过闺女了。”据说她爷爷当时就拍了她爹的肩膀,乐呵呵道,“真争气。”
  做不成夫妻,那就做姊妹吧。老毛想想马家那个冰雪可人的小丫头,拨通了老马家的电话。
  毛不思觉得,电话打通的那一刻,就是她童年噩梦的开始。
  马家生了个儿子。
  许久的沉默过后,两家做爹的一合计,也行吧,凑合凑合。
  这一凑合,就凑合出了毛不思和马明义这对冤家。
  马家驱鬼术传女不传男,作为男孩的马明义‘先天不足’的被排除在传承人这一行列。再加上他身子骨不太好,八字又弱,打小被穿了耳洞当女娃养着,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毛不思去马家小住,都没搞清楚他是男是女。再加上她自幼跟着老毛东奔西走的去看各种法阵,比起瘦瘦弱弱的马明义,自然更喜欢大气强势的马明丽。
  毛不思听她妈说,她小时候知道长大要嫁进马家,开心了好几天,后来知道不是嫁给马明丽小姐姐而是那个病娇娇的女娃,气的又哭了好几天。
  这件事也彻底导致了她和马明义塑料花般的友谊全面破裂。
  再然后,她上了小学,和马明义一个班,严格遵守‘法术只可用于邪祟之物’的毛家家训,成绩惨不忍睹,堪称悲剧。
  老师,毛不思上课睡觉。
  老师,毛不思抄我卷子。
  老师,毛不思没交作业。
  ……
  种种,种种,令人发指。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直到小学四年级才画上句号。
  在学习方面颇有天赋的马明义因远在美利坚的外婆想念儿孙,他爹妈觉得女儿还要研修法术,干脆打包把儿子送出国,养到了老太太膝下。
  毛不思得到这个消息的当晚,含泪吃了整整三大碗白米饭,她跪在地上,由衷的冲着各路散仙道人感恩的连磕三个响头。
  再后来,她们搬家离开港城,毛不思除了偶尔和马明丽在网上联系,两家走动的也就少了。

  ☆、一毛不拔
  这份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关系,直到去年马明义正式回国才被打破,老毛觉得自家女儿年纪也差不多该嫁人,那祸害回国的当晚,老毛就一张飞机票,把她踢回了港城。
  “不敢当,不敢当。”毛不思收回思绪,看着半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倒依旧那么的貌美如花。”
  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马明义也不生气,他摸着下巴,勾勾唇角,“这倒是。”
  不要脸的功夫见长。
  毛不思被他给堵了回去,冷哼几声,便不再管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墙根处,然后慢悠悠的围着墙壁打转。
  “干净了吗?”马明义晃晃腿,随意捡起手边的符咒团成一团,向着毛不思的脑袋抛去。
  纸团被毛不思中途截住,她语气中透着不耐烦,“要是干净我早跑了,还至于留下来跟你扯皮。”
  “呵,你不光个头没长。”马明义起身走到她身后,伸出两根手指轻捏了下她脑袋上的花苞,“本事也没长。”
  “再多话信不信我抽你。”毛不思拇指按下,降魔杖瞬间变成一尺长,她昂着头敲敲墙壁,震的墙上的壁画抖了三抖,“你见识过的,降魔杖不光能打鬼,还能打人。”
  那时候毛不思年岁小,又是个性子野的,不知道用这东西打哭过多少高她两三级的校园小混混。
  “脾气依旧。”身后的人目光微闪,笑着收了手,手指头不小心划过毛不思的耳垂,冰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凉死了。”毛不思搓搓耳朵,蹦开了两尺远,继续绕着墙边走。
  “还不是为了你,我连外套都没穿。”他靠的近了些,顺手把什么东西塞入毛不思的口袋,语气有些暧昧,说出的话却让毛不思瞬间想要打死他,“来酒店开房都不带证。”
  平和,平和,不要和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计较。
  毛不思忍着心里狂烧的怒火,抿着唇又紧跟着前面的东西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一张挂饰前面。
  “这是什么?”那魂魄每当走到挂饰前都要盯着看片刻,来来回回,就这么一点的不同,毛不思停下步子,扭头问马明义,这是他的酒店,他应该清楚。
  “苏尾岛。”马明义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点了点相框。
  毛不思眼尖的看到了他腕上的手串,上面刻满了经文,这是道家用来辟邪。上一次她见,还是戴在马明丽的手腕上,她说这是马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护身最是灵验。连毛不思都没给碰过,没想到马明义刚回来,那个疼他入骨的姐姐就把护身符挂到了他身上,生怕他遇到什么脏东西。
  “这你都知道。”毛不思收回视线。
  “整个长安酒店的装饰画都是我拍的。”马明义垂下头,望着毛不思脑袋上圆滚滚的花苞,又忍不住戳了两下,“你问这个干嘛?”
  “能干吗,去度假咯。”
  “现在?”
  “要你管。”毛不思收了降魔杖在包里,摸了张符咒出来,冲着面前的空气拍下,就见符咒立刻缩成一团落在地上,偶尔向上弹起两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扭头对马明义道,“搞定,八万零五百二十块。”
  她清楚地记着王经理要了她一张符咒和一包纸巾。
  马明义跟在毛不思身后踏出房间,走廊里只有他们俩人的脚步声。
  突然,身前的人猛地停下了步子。
  马明义差点撞到她身上,往后踉跄皱眉,“怎么了。”
  “我刚想到。”毛不思掐着腰,转身指着他的鼻子尖,一手掏出他刚才塞到她口袋里的东西,那张惨不忍睹的大头照,不正是她的身份证么,“你为什么会有我的身份证。”
  “从你家拿的。”马明义了然,歪头笑道,还没等毛不思发火,就继续补充,“你爸给的钥匙。”
  “我就知道。”毛不思气的直跺脚,难怪老毛非要她家里钥匙,原来是暗藏了这祸心,这还是亲爹么,“还给我!”
  眼前的人伸着手,模样恶狠狠的。
  马明义撇撇嘴,转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闪着银光的钥匙,刚张开手心,就让人一把抓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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