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晓北的阿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那身影从后面看着,有一种沧桑的感觉,那敦厚的汉子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方晓北的家庭好象挺复杂的?”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不错,他从小就没有爸爸,而他阿妈以前也是个疯子,好象前几年才好的。”另有知情人士道。
“走了,上课了。”白蔡蔡拍着杨华倩和小豆花,说实话,她倒是赞同方晓北阿妈的决定,方晓北这样的性子,若是没有个能管教他的人,以后,迟早是祸事。
正在这时,一边的一个垃圾池里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
白蔡蔡不由的停了脚步,仔细听着,这好象是竹鹧鸪的声音,想着便捡了一块小石头朝那垃圾池里丢去,立时的一只竹鹧鸪从里面飞了出来。
“阿呀,这不是钱老师家的竹鹧鸪吗,它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里啊?”一边一个学生叫了起来,他是一中教师子弟,同钱老师家住一栋楼,认得他家的竹鹧鸪。
“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诈尸啦。”一群学生便闹哄哄了起来。
“快去叫钱老师来认。”一个学生叫道,一会儿,钱老师就来了,看到被学生围在中间的竹鹧鸪,也傻了,这时他手里还提着一只死了的竹鹧鸪呢。
“爸,那是咱家的竹鹧鸪,这只死的好象是昨天方晓北跟我斗的那只。”一边钱老师的孩子钱辉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钱老师有些挂不住脸了,拍了自家儿子一巴掌道。
“我哪知道这家伙跑垃圾池来了,看到家里有只死的竹鹧鸪,就当是自家的竹鹧鸪了,方晓北也没安好心,他定是想拿这只死的到咱家来捣乱的。”那钱辉揉着头,仍是不痛快的道。
“不管怎么说,即然咱家的竹鹧鸪没事,那方晓北弄死咱家的竹鹧鸪就是一个误会,你一会儿找方晓北说清楚,我一会儿也会跟他班上任说清楚的。”钱老师道,然后背着手,踱着步子离开,周围许多学生看着,他得做出个样子来。
而这边,同学们看着程英的眼神就不对了,打小报告什么的最讨厌了,何况这回还成了无中生有的诬告,
“我……我……”程英哼了两声,咬着牙一扭头飞快的跑回教室。
白蔡蔡看着这一变化,本来人见人恨,神见神憎的方晓北,因为她家阿妈的出现,因为苦主竹鹧鸪的死而复活,立刻从坏人变成了好人,受冤枉的好人,而程英同学自然成了诬告的恶人,以前小白花的形象如今成了一片黑,被多人打入黑名单。真应了那句话,世事如棋局局新。
白蔡蔡倒是有些了解程英的,觉得这姐儿确实有些冤,她虽然爱打小报告,但绝没有到诬告的程度,自上回受方晓北威胁后,这程英一方面打击自己,不过,自己谈定无比,每每让程英发作不起来。
而另一方面程英也想法子报复方晓北,这回逮着了机会自然要告状,不告都对不起自己,而钱辉那句知白蔡蔡认可的,方晓北可不是好鸟,不是可以吃亏的主,他将死了的竹鹧鸪丢进钱老师家里,说不定有着讹钱辉一把的打算,可偏偏钱家的竹鹧鸪又自个儿晨练溜达去了,结果弄出了这一个误会。
“白蔡蔡,明天星期天,带我去找方晓北,我要跟他当面说清楚。”下课的时候,程英叫住了白蔡蔡。
白蔡蔡看了看程英,这时候的程英,很有一种视死如归之感,别说,这时候,白蔡蔡倒也有些欣赏她了,人家方晓北先奸后杀的话都出来了,这程英还敢去直接面对,不容易。
于是点点头:“好吧,明天早上八点,你在汽车站门口等我。”白蔡蔡也觉得自己也有义务尽最大努力去帮他们化解这场矛盾。
“为什么要去汽车站?方晓北好象是住县里的吧。”程英对白蔡蔡的话持怀疑态度,怕白蔡蔡晃点她。
“你也听方晓北今天跟他阿妈说了不回家的,我想他肯定是去找我二哥了,他们两个常常一起训练竹鹧鸪的。”白蔡蔡没好气的解释,这程英即小气,疑心病又重。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在汽车站门口等你。”程英说着,背着书包,转身出了教室。
“程英还行,不是太差,若不是太自以为是,又这么小气的话,倒是可以一交。”杨华倩下着断语。
“对了,你明天跟不跟我一去五峰村玩,明天我大伯家的新房‘上梁’呢。”白蔡蔡邀请杨华倩。
“上梁啊,是不是还要唱上梁歌的那种啊,什么脚踏云梯步步高,手板牌楼采仙桃啊等等。”一听上梁,杨华倩也有些兴奋的道,如今城里,要么是单位分房,要么是买商品房,上梁的仪式在城里几乎绝迹了。
倒是在些农村里的大家族,还讲究这个,杨华倩也就听阿妈说过一回,对上梁的仪式那是向往不已。
“嗯,到时候还要撒糖果的。”白蔡蔡道。
“去,干嘛不去。”杨华倩立刻抬着下巴道。
第八十六章 血光之灾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白蔡蔡就被周老师叫醒。
“阿妈,怎么这么早?”白蔡蔡嘀咕着,揉着发涩的眼睛,昨晚她又看石匠师傅的日记看的老晚,最近,她专门研究石匠师傅笔记本里关于五行玉符的内容,五行玉符的原图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失传了。
但不管是福运玉符还是康寿玉符,姻缘玉符,其实都是由五行玉符衍化而成的,也就是说,其实每一种玉符里面都包含着五行玉符,于是白蔡蔡就异想天开的想着,是不是能从这些玉符里面把五行玉符提炼出来,当然这难度相当的大,不过,难度大不怕,白蔡蔡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只是,这兴趣一来,白蔡蔡又开始变成夜猫子,为这不知被周老师教训了多少回,可她总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有时实在被周老师叨唠烦了,她干脆打着小手电在被窝里琢磨。
于是,早上,自然睡不醒了。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
“上梁可是大事,今天全村的人都会来庆贺或帮工,咱们也要早点去帮忙照应,快起来了。”周老师突的一下就掀了白蔡蔡的薄被。
虽是六月初,但这时候的天气早晚仍有些凉的。
沁冷的空气让白蔡蔡一下子醒神了,打了两个喷嚏,带着鼻音道:“阿妈,我约了同学八点在车站见的,我有两个同学要跟我一起去家里看上梁。”
“八点?那怎么来得及,十点钟就是上梁的吉时,咱们不能赶着点到吧,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同学,约她们早点。”周老师皱着眉头。
“杨华倩可以打电话跟她讲,可另外一个同学家里有没有电话我都不知道,也不知她家住哪里,怎么告诉她啊。”白蔡蔡嘀咕着又道:“那干脆,阿妈阿爸带着毛毛先去,我邀了同学再一起过去。”
白学峰和白学朝头天就已经去了五峰村。
周老师想了想,都约好了自然不能不顾,只得依着蔡蔡:“那你路上小心点,还有出门的时候要锁好门,再跟隔壁的刘大妈说一声,让她代为照看着。”
自从上回小囡囡事件后,刘大妈跟白家关系好着呢,平日的常常端个饭碗到白家聊天八卦的,两家的关系倒是越处越近了。
“阿妈放心,我知道,平日有时去看爷爷奶奶,还不都是我带着毛毛,这么点路,我熟着,现在又是直通车。你放心吧。”白蔡蔡拍着胸脯道。
之后,周老师的白爸就带着毛毛先走了,白蔡蔡滚回被窝里,睡了个回笼睡,一睁眼天已大亮,不由的一骨碌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赶紧着穿衣洗脸,反正她是短头发,随便扒两下,连镜子都不照就锁了门,又跟隔壁的刘大妈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往汽转站赶,虽是急急忙忙,但步子仍是不紧不慢的悠闲。
这是跟徐师公学的,几年下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很快到了车站。
远远的就看车站门口,杨华倩和程英一人各站在一个门柱子边上,跟门神似的,两人也不说话。
杨华倩早习惯了白蔡蔡不紧不慢的悠闲,所以,等的时候,就一直靠的柱子,看似无聊的站着,实则却是在练习家里的武术心法,可以说等人练功两不误。
见到蔡蔡过来,才慢悠悠的收功,不过,一边的程英早等急了,这会儿脸色十分的难看,瞪了蔡蔡一眼道:“真慢。”
白蔡蔡朝她晃了晃电子表:“谁说慢来着,时间刚刚好。”
程英撇撇嘴,一扭身,先进站上了去五峰村的车,自从水牛岭建了省道,又弄了开发区,这从县里到五峰村就方便多了,不象以前,还要在宝岭镇那边转。
“这人性子,真别扭。”杨华倩道,从她转到蔡蔡班,跟其他同学关系都好,唯独程英,总是相看两相厌,有人天生一见投缘,也有人天生就不对盘。据徐师公说,这其实于命相也有关系,但蔡蔡的研究远还没有到那个深度。
白蔡蔡同杨华倩也跟在程英背后上了车,白蔡蔡看杨华倩上车的时候,那裤脚包着鼓鼓的东西,知道定然又是沙袋。
找个位置坐下道:“怎么,出来玩还绑着沙袋啊?”白蔡蔡道。
“那当然。”杨华倩抬着下巴道,习武之道,那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有病。”一边的程英嗤着声道。
“程英,你早上没刷牙吧……”杨华倩脆声道,一时间,满车的人都朝程英看过来,弄得程英一阵子脸红:“你别胡说,你才早上没刷牙呢。”说着,程英气的转脸对着车窗外。
“刷了呀,那怎么嘴这么臭?”杨华倩压低声音嘀咕着,只是这姐儿坏的很,那音量又悄悄是程英能听到的,杨华倩有侠气,但性子也辣的很,谁要惹了她,一张毒嘴也绝对够让人喝一壶的。
“下车,我一个人去。”程英气的脸发白。站起来喊。
前面司机听到下车声,就真的停了车,白蔡蔡哪里真敢让程英一个人去,五峰村虽然不大,但那里现在到处都是工地,进村的路也乱糟糟的,不熟的人还真容易迷了,在白蔡蔡眼里,程英倒底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即然她答应带程英去找方晓北,那断没有中途抛下的道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白蔡蔡拉着程英,强按着她坐下。程英其实也不敢真的一人去,这会儿被蔡蔡强压着,也就半推半就的坐下。
“到底下不下啊?”前面的司机大叔不耐烦的吼。
“不下了,对不起啊。”白蔡蔡连忙扬声道。
“真是的,这不添乱吗?”那司机嘀咕着,正要再起动,却发现车子怎么也起动不了了,老爷子汽车扑哧扑哧的好一会儿,轮子一蹭一蹭的,最终却也没跑起来,最后干脆熄火了。
“我说这位师傅啊,你这车子不会是罢工了吧?”车上有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