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序想别的了,哪怕是雕石头也静不下心来,也知道勒强今晚是不会再回来了,却磨磨噌噌的,直到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担心着勒强,打了电话给他,开始没人接,后来似乎很忙,只来得及回了一个短信:“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随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白蔡蔡也不好紧着打电话,于是一个白天过得跟梦游似的,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看到勒强和白学文一起回来。
白蔡蔡连忙迎了过去,两人虽然一身疲惫,但看着精神头还不错。
“蔡蔡,我和学文还饿着呢,给我们炒两个小菜,弄瓶酒,我跟学文喝一点。”勒强兴致很高的的道。
白蔡蔡连忙下了厨房,过年边,家里卤菜多,切两小盘,先蒸一下,然后炒两小炒,让他们先喝着酒,等吃饭的时候再给他们煨点汤,冬天喝热汤既暖身又暖胃。
弄好一切,白蔡蔡也给自己添了一小碗饭陪着他们一起吃,今天一天,她心里掂着这事,也没什么胃口。
吃饭的时候,白蔡蔡才听勒强和白学文说起事情的经过,原来勒强到了市里,那开发区还不卖账,说起话来阴不阴阳不阳的,把勒强这个县长教训了一通,最后才放了白学文等人,只是却死活不交出那奶制品厂方的领导,说开发区的事情,开发区处理,轮不到外人插手,可等勒强问他们发生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封厂不调查时,那开发区长更是强横的说,勒强管不着,那态度,明显是要为那家奶制品厂开脱了,勒强哪里同意啊,这事闹的这么大,他得要给东梁百姓一个交等待,难道这就么不了了之,这显然不是勒强的性子,于是双方就僵持起来。最后,开发区的人干脆把东梁去的一行人给晾了。
勒强一看这不是办法,便来了一招曲线救国,被劣制奶粉坑了的可不止东梁,还有五峰山区,还有宁山县,勒强便给自家岳父拔了电话。
白书记最近为这事也很恼火呀,只是事情最初是发生在东梁,也是由东梁爆出来的,自然是以东梁处理为先,白书记得给自己女婿面子,所以一直在等着东梁这边的结果,这时接到勒强的电话,那也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直接就让勒强先别管这事。
勒强做为东梁县长,对市里是有些鞭长莫及的。但五峰山区不一样,他跟东梁不属于一个市,甚到不属于一个省,于是白书记直接打电话给了丰原市的书记,也就是当初宁山县的孙县长。
孙书记一听这事,那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直接跟华台市新上任不久的储书记对话了,因为是过年边,储书记最近又在京里开农村工作会议,劣质奶粉的事情他知道后,还为此做了重要处理的批示,只是后继却并不是很清楚,这一接到丰原市孙书记的电话,便立刻从京里赶了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这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这边,储书记不可能让丰原市来插手的,那真成了一个笑话了,最后着市公安局,市食品监督局,质监局等同东梁几个单位合作,彻底清查此事。
那个奶制品公司当场就封了,几个厂领导也被逮捕,同时由厂方以及妇幼保键部门对受害的婴儿做出相应补偿以及后续的免费冶疗,并在当天的市电视台播出整个劣质奶粉的事件,提醒广大群众注意。
至于那个开发区的区长,已被当场停职调查了。
至此,整个事情才算有了较为满意的结果。
不过,劣质奶粉的事件影响却是深远的,最后,东梁还是死了一个婴儿,才五个月大,母亲不出奶,没法子才专门喝奶粉的,没想到却因此断了小小生命,想着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转眼,白蔡蔡就开学了,她要站好大学的最后一班岗,本来考古系在大四还有一个实践课,不过,东梁青罗顶发现张献忠宝藏,白蔡蔡是参予整个挖掘小组的,因此,这实践课就算过了,最后就是论文。
而关于论文,白蔡蔡就记得当初那只玩青花的玉壶春瓶,那只春瓶套了底的,里面有一张白绢,记录了一段故事,古教授曾提议白蔡蔡把那段故事挖掘出来,写一篇即有考古又有故事的论文。
只是,如今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那瓶子的原主人,白蔡蔡估计着这个论文课题要泡汤了。
“蔡蔡,走,带你见个人。”这天,一节实践课结束,古教授叫住蔡蔡道。
“教授,什么事啊,见谁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问,只因为古教授的神色神叨叨的。
“蔡蔡,还记得上回你从开罗淘回来的元青花玉壶春瓶吗?”古教授反问。
“记得啊,我那瓶子一直放在我小舅的私人博物馆里面展览呢,那瓶子用了套底术的,我还正打算跟据里面那白绢提供的消息弄出一篇毕业论文来呢。只是怕是不容易找到人了。”白蔡蔡回道。
“谁说不容易啊,这世间就是无巧不成书的,那我跟你说,瓶子的原主人以及当初托付的人都出现了,我带你去见他们。”古教授颇有些唏嘘的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感怀。
“怎么回事?”白蔡蔡连忙问原委。
古教授才跟白蔡蔡说了一段故事。
玉壶春瓶的主人叫俞明堂,而当初他将瓶子托付给的人叫吴永。
当年,俞明堂把这玉壶春瓶交给吴永后就被抓了,关了牛棚,而当时,俞明堂的女儿也受了他身份的牵连,全家都下了农场,吴永把瓶子送去的时候却没找到人,于是便放在身边,本打算以后还给俞明堂的,只是不久后,吴永的老伴生病了,吴永实在没钱,最后没法子就把这玉壶春瓶给卖了换了点钱给老伴冶病,本打算着以后赚了钱再买回来的,可最后这瓶子却被别人买走了。于是,吴永心中有愧之下,就不敢见俞明堂了,带着家人到了京城,此后几十年,吴永走访了全国各大古玩市场,都没有看到这瓶子,为这事,吴永愧疚了一辈子。
而俞明堂本以为那古董是被吴永私吞了,心里也恨恨的很,怪自己有眼无珠,可直到前几年,碰到吴永的儿子,才知道那玉壶春瓶的事情,才知道这些年吴永一直在找玉壶春瓶,说实话,知道这事情,俞明堂是高兴的,朋友没有看错,至于瓶子,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时间过了这么久,俞明堂也早就放开了。
只是吴永对这事却一直耿耿于怀,就算俞明堂跟他说不在意了,可他还是放不下,他就觉得这是他背在身上的债,这债一日不远,他便死不瞑目,家里人这些年为这事也想尽了办法,知道俞明堂已经不在意了后,歪招都用出来了,找个假的玉壶春瓶准备用来完成吴永的心愿,只是这些年来,那玉壶春瓶早就在吴永的脑海里生根了,真假他一看就能分辩出来,两个儿子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最后还是没辙。
而赶巧了,前段时间,俞明堂无意中在白蔡蔡小舅的博物馆里发现那只玉壶春瓶,于是就起了个想法,想请博物馆的人帮着做一出戏,以原价将这瓶子卖给吴永,这样,吴永就能将瓶子还给他了,而他再将瓶子捐给博物馆,也就一个形式,最后瓶子还是博物馆的。
俞明堂又正好认识古教授,就请他说项,也等于说是请古教授做一个见证人。证明整个事件。
第三百七十二章 心愿和纷争
病房里,七十多岁的吴永半靠在病床上,眼睛蒙蒙的,脸色更是十分的灰暗,身体也瘦的可怕,坐在那里都坐不稳了,神志似乎也有些模糊,比起坐在床边的八十多岁的俞明堂来说,看上去更老上几分。
一边他老伴,几个子女都围在床边,老人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日子了,是胃癌晚期。
只是此刻,他一脸激动,一手扶着儿子手上的玉壶春瓶,另一只手擅抖着,那指尖从瓶口一直落到瓶底。随后那手就在瓶底来回的抚摸着,脸色由激动变成疑惑随后又变成失望。
“不对,这瓶子不是当年俞老哥交给我的那上,虽然这瓶子大部份跟那瓶子一样,只是这瓶底不对,我记得当年俞老哥交给我的这瓶子那底比这个厚也比这个高些。”吴永一脸失望的道,只觉今生怕是再也完不成那心愿了。
“老弟啊,做老哥的惭愧啊,这瓶子就是当年我交给你的,只是当年,老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这东西是元青花,价值太大了,我怕你见财起意,所以,就用套底术给这瓶子套了个底,伪装成清朝的青花。”一边俞明堂俞老一脸惭愧的道。
“真的就是那只?”吴永还有些兀自不信。
“真的。”俞明堂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吴永一阵喃喃的,多少年的心愿哪终于要完成了,随后他伸出两手很庄重的从自家儿子手里接过那玉壶春瓶递到俞明堂的面前,嘴唇一阵抖动着:“俞老哥,对不住了,当年迫不得已卖了瓶子,而今,我终于把它找回来了,现在就交给你了。”
“哎,哎,哎,这些年难为你了。”俞明堂有些哽咽着接过那玉壶春瓶。
看着俞明堂接过玉壶春瓶,吴永那满是老人斑的脸瞬间就绽开了笑容,那是一种十分舒心的笑。一手拉着他老伴的手:“老太婆,我终于完成心愿了。”
“老吴,这下,你终于可以放下心事了。”一边他老伴反握住他的手,早已是泣不成声。
“老太婆,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这时,吴永又咧着嘴冲着他老伴道。
“那就睡会儿。”他老伴轻轻的扶着他,扶他躺下,吴永几乎是头一靠着枕头就睡过去了,还打着呼噜。
一边他老伴儿细细的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一抹泪儿道:“这些年老吴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他老是梦到这个瓶子,然后就半夜惊醒了,直说对不住俞老哥。当年都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啊。”
“大妹子,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这瓶子能救你一命,那卖了反而比留着更有价值啊,一个死物哪能比得了人命更重呢,而今幸得古老和白蔡蔡的成全,终于是有个园满的结果了,反倒是当年我小心眼了点,吴老哥是个信人哪。”一边的俞明堂也感叹着。
随后仔仔细细的看了手上的玉壶春瓶一番,才转过身来将瓶子交给了白蔡蔡。整个事情就圆满落幕,其实到这时,玉壶春瓶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只是完成一个老人多年的心愿。
白蔡蔡在一边看着也颇为感触,看吴家一家人围着吴老,白蔡蔡同古教授以及俞明堂就离开了,不再打扰吴家一家人的团聚。
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博物馆,因为要把这个故事写进论文里,白蔡蔡又问起了当年,俞明堂得到玉壶春瓶的经过。
说起这玉壶春瓶,俞老那是涛涛不绝。
“这瓶子我是在一个叫道岗的地方收的,我记得当初我还在那人家里看到一个青铜鼎,只可惜后来我再去收的时候那鼎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