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之夺妻记  第41页

时潇抿了抿唇,不知道他现在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没容她猜测太久,明彰已经开口:“潇潇,即便要定我的罪,至少让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好不好,我娘对不住你,可我是明彰啊,我若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我当初绝不会进京,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多悔,好在老天有眼,你还好好的,让我能这么快就找到你,潇潇,相信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哪儿都不去了,如果你不想我当官,咱们就家去,但无论怎样,千万别再说那样狠心的话。”
  时潇愣了一会儿,千思百想的人就在眼前,一句一句诉说着衷肠话,令她忍不住动容,却忽然想起,昨儿叶驰说的,他就要招驸马了,那个什么九公主对他青睐有加。
  想到此,时潇低下头:“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退亲,我也立了文书字据,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不用来跟我说这些,我也没什么委屈,我们父女相依为命过的很好,你更不用愧疚,我当不起。”
  明彰知道他的潇潇固执又骄傲,他娘那般羞辱她,她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但她这般跟自己撇清关系,明彰还是觉得异常难过,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木桶:“是要打水吗?我来。”
  时潇瞧了眼胡同口那顶轿子,轿子旁边两个青衣小厮,是许府的人,果然,一见明彰手里接了水桶,就忙着跑古来要接过去,明彰挥挥手。
  两个小厮是一直伺候明彰的,自然知道时潇是谁,一见这意思,便又退了回去,明彰接了桶,向着胡同口的井台走去。
  时潇就第一趟跟着他去了,第二趟就是他自己打的,来回跑了十来趟,才把屋里的水缸倒满了,时潇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明彰要担水她就让他担,她呢,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看着他一趟趟的跑。
  他何时干过这样的活儿,自然担的乱七八糟,有时候,担过来桶里的水也洒出去了大半,水缸满了,他身上的锦袍也弄湿了,虽如此狼狈,却没一句怨言。
  担了水,问她还有什么活儿,时潇愣愣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明彰刚想说什么,却见时家爹走了出来,明彰忙大步过去,到了近前道:“岳父在上,请受明彰一拜。”说着跪下磕头。
  时家爹揉了揉眼半天才道:“是明彰啊,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吧。”
  明彰却道:“明彰不知家里出了这般大事儿,让您跟潇潇受委屈了,以后明彰定不会离潇潇半步,还请您老移驾跟明彰回府。”
  明彰早想好了,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把潇潇哄回去,在这儿一个是太过简陋,二一个,也是担心叶驰来纠缠潇潇。
  时家爹自来是个没注意的,瞧了眼女儿,潇潇退婚的时候,时家爹没敢问太清楚,怕女儿伤心难过,从家乡来京都两年了,也不见许家找来,时家爹就以为明彰也同意了,如今这意思,明彰根本不知道退亲的事儿,若真如此,这门亲事,是不是……
  他刚这么想,时潇站起来道:“要去您去,我哪儿也不去。”转身进屋了。
  明彰暗暗叹口气,琢磨这事儿怎么才好,正为难呢,就见大门外他爹许士昌走了进来,明彰一愣:“爹您怎么来了?”
  许士昌道:“我是怕你带不回咱家的媳妇儿,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来了。”说着跟时家爹一鞠躬道:“都是明彰娘做下的糊涂事,我替她给亲家赔礼了,亲家大人大量,莫跟她一般见识才好,我与她说了 ,我许家就认潇潇是儿媳妇儿,这亲事既定了就是一辈子,哪有半道退的礼儿,潇丫头,潇丫头,许叔来了,还不出来给许叔倒碗茶,赶了这么老远的道,叔叔这嗓子眼都冒烟儿了。”

  ☆、第48章

  许家老爷亲自来了,时潇再在屋里躲着就不合适了,只得出来给许士昌见礼,许士昌叹口气道:“丫头受委屈了,你家出事的时候,正巧许叔在外头不知道,等许叔家来已经晚了,许叔对不住你,明彰娘糊涂,可是丫头,能不能瞧在许叔的面子上,莫计较了,许叔这里跟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儿,这两年许叔也想好了,等你跟明彰成亲,咱就分开过,虽只明彰一个儿子,许叔这身子板儿,眼瞅还有好些年活头呢,你们只管去过你们的小日子,我跟明彰娘在老宅里住着,逢年过节的,你们小两口回去给我们磕个头,你许叔心里就足了,至于明彰娘,你不用考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许家的主我还做的了。”
  说着拉住她的手,又去拉明彰,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你们俩青梅竹马,这份缘殊为难得,自当珍重才是,便有些沟坎儿,迈过去也就是了,许叔什么都不盼着,就盼着你们俩好好过日子,赶明儿给许叔添个孙子,就什么都齐了。”
  一句话说的时潇满脸通红,待要躲回屋又实在不妥,在这里站着,又不好意思,倒弄得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盛,直蔓延到了脖颈里去,想缩回手,不妨明彰紧紧握住:“潇潇咱不闹了好不好,你可知,这一路明彰差点儿急死了。”
  时潇抬头看着他,许叔亲自来了,明彰又这般,仿佛一瞬间,所有事情都否极泰来,以前她以为他高中之后会鄙弃自己,以为这门姻缘就此断了,不想还能续起来,这算不算不幸中的大幸,在自己以为,这辈子都不能相见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如此圆满的结果,像是做梦。
  明彰见她愣愣望着自己不说话,深怕她还不应,忽想起昨儿叶驰说的那些,忙拉着她到一边儿小声解释:“那个九公主的事儿……”
  他一开口,倒真提醒了时潇,是啊,还有个九公主,她抿着唇看着他道:“若你娶了公主,可就是驸马了,从此平步青云,富贵一生。”
  明彰咬了咬牙道:“潇潇你是要讴死我吗,明彰若有此心,叫我,叫我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时潇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就这么一说罢了,犯得着赌这样的誓吗。”说着又忙双手合十对满天神佛拜了拜,祝祷了半天。
  明彰不觉莞尔,他的潇潇终是舍不得他的,拉着她的手,明彰大大松了口气:“潇潇你瞧朝霞。”
  时潇抬头看过去,晨曦退尽,此时的天空铺满霞光,像一匹匹织金的红缎,隔着日头又像那轻薄的红绡帐。到底自己不是什么煞星,还能跟明彰有这么个结果,这是时潇万万没想到的。
  时潇父女并没有搬去明彰那里,一个是明彰虽中了状元却未点实职,住的地方也时临时落脚之地,时潇这个未婚妻住进去不妥,二一个,时潇着实舍不得娟子跟大杂院这帮小子们,想当初,自己父女进京的时候,若不是遇上福兴居的普掌柜心眼好,又遇上娟子跟这十几个小子帮着,不定什么样儿呢。
  想到此,时潇不禁想起了叶驰,别管外人如何说他纨绔,在时潇眼里,倒不一样了,尤其这几回事儿过来,他该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若没有他,自己遇上郭大宝那样的恶人,又怎么能轻易脱身,若没有他,上回郊外说不定就没命了。
  时潇抬头瞧了瞧屋顶的新瓦,想起他满头大汗,转身冲她呲牙一笑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没想去招惹他,也始终没有对他假以辞色,可想起这些,却又觉得亏欠他似的。
  明彰昨儿来跟她说,万岁爷下旨留他在翰林院供侍讲之职,并请了婚旨,皇上特赐下城东一座四进的宅子,成婚之后他们就住在哪里,正使人收拾呢,说回头带她去瞧瞧,哪儿需添置些什么东西,也好趁早置办出来。
  时潇心明白,翰林院侍讲,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官职,却是在御前,只在御前,哪怕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都是最有前途的,明彰刚一得中便留在御前,可见得了圣意,更何况,还赐下了宅邸,足见恩宠有加,也怪不得明彰刚来的时候,那般容光焕发。
  时潇很知道他的,知道他的抱负,他从来不是个庸碌的男子,只不过娶了自己,倒对他没什么助益了,自己能做什么,两情相悦,开花结果,待成了亲,自己就在后宅相夫教子,夫贵妻荣。
  以前的时潇向往着这种日子,那时的她养在闺中不知世道艰难,人情冷暖,更不知,闺房之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世界,这两年虽受了苦,如今回想起来,时潇却又觉的分外珍贵。
  她有时候想,若自己是个男人就好了,可以出去走走看看,瞧瞧大燕的锦绣江山,可惜她是女子,想到此,时潇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结果太圆满,竟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正想着,忽听外头一声响,时潇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计,刚要出去,房门已从外头踹开,叶驰闯了进来。
  此时的叶驰很有几分狼狈,外头的衣裳都没穿好,头上也未戴冠,时潇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梳头了,瞧着乱七八糟的,脸色更有些憔悴,但眼里却充满怒火,那火光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都会烧起来。
  这样的叶驰不仅狼狈,还令时潇害怕,时潇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巴不得我再也不来才好对不对?”叶驰这会儿捏死她的心都有,那天怎么说的,说退亲了,从此没干系了,自己才回了王府,这才三天,他老子把他关了三天,放他出来的时候告诉他,状元郎要成亲了,皇上赐下宅子,择吉日成礼,状元夫人就是时家姑娘,人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百年好合,正是最圆满的结果,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并告诉他,为免她在如此胡闹下去,明儿就给他请旨赐婚,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就是镇远侯府的千金锦枫,不乐意也得乐意,这事儿由不得他。
  叶驰哪里管什么封锦枫,一听他媳妇儿要跟许明彰成婚,都恨不能杀人,疯子一样从王府跑出来直奔井水胡同就来了。
  叶驰的目光扫过时潇放在炕上的嫁衣,那红红颜色更刺激了他,他一把拿过来道:“你不说你跟他退亲了吗?你不说你跟他再没干系了吗?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我……”时潇一慌,我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却又一想,自己跟他解释什么,他又凭什么来质问自己,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到此,时潇淡声道:“这是我的嫁衣,我快成亲了,小王爷若得空,到时可来吃一杯喜酒啊……”
  时潇没说完,就给叶驰一把捏住了脖子,叶驰的眼睛都红了:“吃喜酒,你当小爷是什么?由得你耍着玩不成,小爷想要你,你就是小爷的,谁也拦不住,本来小爷还想着对你好些,既然你不领情,小爷何必费那些功夫,你这嫁衣做得好,今儿小爷就洞房。”
  说着把她按在炕上,就来撕扯时潇的衣裳,时潇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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