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心下好奇。
要知道,阿丁早年可是打遍整个港岛的双花红棍啊,虽然十多年前就金盆洗手,跟了一位大佬退出江湖,但这毫不影响他在社团中的地位。
可就是这么一位大佬偶像级的人物,竟然在叶天这么一个年轻人面前低声下气的,这些人心里都有些不服气。
“少废话,不该问的别问,快点进去!”阿丁瞪了那人一眼,率先走进了客厅。
“哥几个什么场面没见过啊,用得着让我们来收拾?”那个手臂上文了一条入云龙的年轻人撇了撇嘴,跟在阿丁后面走了进去。
“这……这……”
进入到客厅之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满地的大理石板尽皆碎裂,花花绿绿的腑脏流淌了一地,一股恶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而最让人恐怖的是,在客厅正中的地面上,却是横躺着一具尸体,开始的时候那些人都以为是两具,但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片。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具被人一刀两段的尸体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的腐化,很多地方都能见到森森白骨,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虽然来的这些都是见过血的人,但一个个脸上仍然变了颜色,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更是紧紧用手捂住了嘴巴,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将晚饭给吐出来。
“别傻站着了?快点收拾干净了!”
阿丁也被客厅里的场面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领头带着几个年轻人忙活了起来。
整整收拾了两个多小时,又用水将客厅冲了七八遍,然后喷洒了无数香水,客厅里的那股恶臭才算是消失掉了。
拿着两个尸袋从客厅里退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原本一脸骄傲的年轻人,现在却是脸色煞白,看叶天的目光就和见鬼差不多。
先不说那大理石地板像是被火车碾压过一般,就是那具死尸的刀伤,就让几个年轻人都没能琢磨明白,叶天究竟是怎么将人一刀给劈成两片的。
原本以为自己平日里带着小弟砍人很威风,但是和今儿这场面比起来,他们那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了。
挥手让那几个年轻人先离开了别墅,阿丁走到叶天面前,问道:“小爷,都收拾好了,唐爷让我问您,他明儿能过来了吗?”
叶天此行就是为了对付鬯薹鼍,而对方现在已经大败逃走,危险似乎已经解除掉了,唐文远还惦记着让叶天帮老友寻找尸骸的事情呢。
叶天摇了摇头,说道:“明天不要过来,我不通知你们,你们都不要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鬯薹鼍已经不足为惧,但叶天心头还是有一丝不安。
他说不清这种危机来自何方,但心头却是有这么一种征兆,而且十分的强烈,其危险程度丝毫不在鬯薹鼍之下。
想了一下后,叶天对阿丁吩咐道:“这段时间保安措施严密一点,不要让任何闲杂人接触到这里。”
经过鬯薹鼍的事后,叶天已经不敢再托大了,别的不说,如果不是偃月刀在手,他拿那个非人非鬼的怪物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知道了,小爷!”听到叶天的话后,阿丁心头一凛。
先前明明知道鬯薹鼍要来,叶天却是让人放松了保安,眼下对方被叶天杀败了,却又要加强保安,莫非是有更厉害的敌手来?
阿丁知道这种事情他是插不上手的,当下也没多说,带着人退了出去,不过离开别墅后,阿丁却是安排了几个帮会中的兄弟,把前往那个别墅的几个保安给换了下来。
漆黑如墨的海面上,一条货船正在波涛巨浪下起伏不定的前进着。
鬯薹鼍躺在货船的船舱之中,整个人都在抽搐着,小腹和眼睛处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包扎住了,但鲜血还是不断地往外渗出,将他身下的被单全都染红了。
沙提拉潘站在床前,眼中满是惊惧和无奈的神色。
在他开车离开太平山之后,尚且保持清醒的鬯薹鼍直接就让他来到了港口,正好拔达的货船还没有离开,鬯薹鼍如同凶神恶煞般的冲上货船,逼着拔达开船驶离了香港。
不过上船一个多小时后,鬯薹鼍就已经不行了,满嘴说着胡话,到现在更是晕迷不醒,整个人如同发羊痫风一般在床上抖动着。
沙提拉潘还真怕鬯薹鼍就这样死去,降头师在泰国地位极高,而鬯薹鼍更是国师乃他信・沙旺素西的弟子,如果就此莫名其妙死去的话,他根本就说不清楚的。
“鬯薹鼍大师,您怎么样了?”见到床上的鬯薹鼍突然翻了个身体,沙提拉潘连忙凑到他耳边问道。
“我……我不行了!”
鬯薹鼍仅剩下的那只独眼缓缓地睁开了,深吸了一口气后,双臂用力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他口中又吐出一块破碎的腑脏。
“沙提拉潘,回到泰国告诉我的老师,我是被叶天所杀的,他通晓奇门阵法,修为不在老师之下,请老师为我报仇!”
小腹的伤势对于鬯薹鼍来说并不是致命的,主要是叶天最后的那一掌,将他的心脉腑脏尽皆震碎,如果换做常人,只怕走不出三步就会暴亡当场。
不过鬯薹鼍修习的瑜伽身密,已经达到很高深的境界,腑中五脏练成一气,别看他一副痴肥的样子,其实全身骨骼都能任意弯曲,身体机能近乎达到一种变态的程度,这才能撑的现在不死。
鲜血从鬯薹鼍失去眼球的地方往下滴淌着,那张肥胖的脸看起来犹如厉鬼一般,惊得沙提拉潘连连后退,直到背部顶在了船舱的木板上。
“大……大师!”忽然见到鬯薹鼍的五官之中,流出了如同小蛇一般的几股鲜血,沙提拉潘大着胆子试了下鬯薹鼍的鼻息,却是再没有一丝热气了。
第324章 杀手(上)
在泰国距离芭提雅不远那个四季长春的山谷中,鬯薹鼍那庞大的身躯躺在山谷的正中间,浑身的肥肉尽往下垂,看上去像是一座肉山一般。
虽然此时天气炎热,但鬯薹鼍的尸体上不知道涂抹了一层什么东西,竟然丝毫都没有腐烂的迹象,反而隐隐透出一股香味。
在鬯薹鼍尸体的旁边,颂猜和沙提拉潘正垂头站在一个老和尚的面前,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这个老和尚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浑身瘦骨嶙峋,眼睛似乎有些昏花,看人的时候焦距好像都没放在人身上一般。
“沙提拉潘,事情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吗?”
老和尚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了沙提拉潘,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浑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一种佛教独有的慈悲,这也让沙提拉潘心中松了口气。
要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和尚,可是在泰国地位极高,就是国王见到他也要执弟子礼,普通人在他面前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
“国师,沙提拉潘所说句句属实,鬯薹鼍大师让我转告您,杀他的人名叫叶天,通晓奇门阵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沙提拉潘猛地跪下了身体,用额头触地道:“大……大师还说,那人的修为,不……不在您之下!”
听到沙提拉潘的话后,乃他信・沙旺素西脸上的笑容愈发地亲切了,而他的目光也放到了鬯薹鼍的尸身上。
鬯薹鼍是乃他信・沙旺素西最大的一个弟子,虽然因为练功的缘故导致身体肥胖,但却机缘巧合将印度的瑜伽身密练到了极致。
而鬯薹鼍降头术的造诣也是极高,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入到大降头师的行列之中,是乃他信・沙旺素西心中内定的衣钵传人。
但是乃他信・沙旺素西怎么都没能想到,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竟然丧身于别人手中,而且浑身腑脏尽皆碎裂,死的凄惨无比。
乃他信・沙旺素西虽然已年过九十,早已看清楚这时间的生死离别,但面对这个跟随自己近半个世纪的弟子时,脸上却是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悲伤。
过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后,乃他信・沙旺素西终于将目光从弟子身上挪开,淡淡地说道:“沙提拉潘,颂猜,为什么鬯薹鼍死了,你们还活着呢?”
乃他信・沙旺素西慢慢抬起了头,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完全改变了,就像是从一块朽木突然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剑。
尤其是乃他信・沙旺素西那原本浑浊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凌厉,这个年近百岁的老人身上,洋溢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可怕气势。
“国师饶命啊!”
原本站在那里的颂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急道:“是鬯薹鼍大师命令我帮他去的香港,国师,我不敢违背大师的命令啊!”
虽然颂猜平时听到的都是国人赞誉乃他信・沙旺素西大师的话,但是他心里清楚,降头师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笑语盈盈间翻连杀人,是再为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鬯薹鼍的命令你不敢违背,难道我让你们俩去死,你们不愿意吗?”老和尚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似乎对颂猜的话很不理解。
“国师饶命,国师,啊!”
颂猜还待求情,忽然看到跪在他身边的沙提拉潘扭过头来,对着自己诡异地笑了笑,而就在沙提拉潘笑容还没有敛去的时候,他的一颗眼珠子,竟然“扑哧”一声炸开了。
一条足有十多厘米长的大蜈蚣,悠悠然的从沙提拉潘的眼眶中爬了出来,用前颚处的两个钳子吞吃着那黏糊糊的眼球。
“啊,啊,我的眼睛!”
而此时,沙提拉潘才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张口哀嚎了起来,惨厉的声音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着。
“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颂猜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站起身就往山谷外跑去。
只是刚刚跑出十多米,颂猜整个人猛地往前一载,抽搐了几下之后,身体就变得僵直了起来,一条只有小指粗细、通体碧绿色的蛇儿,从颂猜腿中游离了出来。
看到这两人都哀嚎着死去后,站在乃他信・沙旺素西后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开口说道:“老师,要不我去趟香港,为鬯薹鼍师兄报仇吧?”
中年人身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左右,如果不是那被日光晒得黝黑的脸庞,很难让人和他与泰国人搭上关系。
“天龙,你不是那人的对手!”
乃他信・沙旺素西摆了摆手,抬头看向天空,声音有些空洞地说道:“当年我只是在阵法上吃了亏,耗费了数十年的苦功制出了可以破解法阵的人皮幡和鬼混,却没想到那个国家竟然还有别的术法高人。”
从鬯薹鼍那破碎的腑脏中,乃他信・沙旺素西可以看出,对方在击中弟子后心的时候,随同掌力送到鬯薹鼍体内的还有一股阴煞之气。
那股阴煞之气比掌力的破坏力还要大,让鬯薹鼍生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断绝掉了,若非如此,以鬯薹鼍修炼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