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眼睛,秀气的眉毛,小巧的鼻梁,圆圆的红脸蛋,长的倒是挺甜美可爱的,只不过,不像大院里那些小姑娘们,白皙的皮肤像是刚去壳的鸡蛋。
听完父亲的话,石磊落一梗脖子,“爸,你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小老师’?”男孩的声音有点变调,显然吃惊到极点。
老头子在想什么?居然带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回来,做他的“小老师”?!
“怎么了?不行吗?”石荣光浓墨般的剑眉一挑,声音放低,加了些危险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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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单独对抗
石荣光如此反问时,茹贝才抬头,认认真真的打量对面的少年。只见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来都不止,两道眉毛锐利得跟刀子一样,斜飞入鬓,好像随时都在睥睨人,有点桀骜;英挺的鼻梁充满个性,很有型,薄而好看的唇因为吃惊半张着,但却不影响他的英俊。
才几年未见,这个小哥哥已经长这么高了――茹贝暗暗的想。
见小女孩看着自己,石磊落的视线又落下来看了茹贝一眼,“不是……爸,这个,您的意思是――这小女娃以后跟着我们家了?”
石荣光点头,“是的。”
茹贝暗暗反驳,什么小女娃,她已经九岁了。
可是,寄人篱下,即使她是“身负使命”的,也得懂得礼貌,茹贝见小哥哥的目光三番两次的看向她,她莞尔一笑,“小哥哥,你好。”
石磊落又看茹贝一眼,似乎有点厌恶的样子,可又不敢表现,“呃……小妹妹,你好,欢迎到我家。”
看着儿子的表情,石荣光已经明白,当下声音一紧,严厉的警告,“贝贝是女孩,你凡事让着点,别让我知道你欺负贝贝!还有,贝贝以后跟你一起上下学,我跟你妈不在的时候,贝贝也帮忙照顾你。贝贝很懂事,什么都会,所以我才说贝贝是你的‘小老师’。这可是我特意请回来的!你对贝贝,要礼貌一些,懂了不?”
石荣光这番话既警告了儿子,又说给茹贝听,希望她不要觉得自己是这个家庭里多余的,让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石磊落听完父亲的一大番话,气的跳脚,一屁股窜到桌子上,“爸,您什么意思啊?敢情这小丫头是来监视我的?!”
“说的什么话!人家贝贝不嫌弃你个混小子就算好的,说什么监视!”石荣光浓眉一竖,威严犀利的视线瞪着儿子,一把纠下他,“三天没挨鞭子,你就上房揭瓦了!”
石磊落被父亲拽下来,稳住身形,又看一眼小女娃,抬手指着茹贝的鼻尖,看向父亲,“爸,这小女娃乳臭未干,比我小多了!您让她照顾我,当我的‘小老师’?爸,您有没有搞错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石磊落光明磊落的童年加少年就全都毁了!以后,怎么在一帮兄弟面前抬头!
茹贝听不懂那个“乳臭未干”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少年的表情也猜出他大致在说什么,当下忍不住插话了,“小哥哥,我九岁了!”什么都会,不小了。
“九岁?”茹贝开口与他反驳,让他吃了一惊,“九岁怎么样!还不是比我小很多……”才到他的肩窝而已,他一把可以提起她来!
石荣光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石磊落,我再说一次,不许欺负贝贝,以后好好对贝贝,不然你小子给我准备好挨马鞭!”
少年捂着耳朵,“我知道了,知道了,老头子你放手!我耳朵要掉了!”
石荣光正要一脚踢上去,警卫员进来,汇报工作。石荣光听完,赶紧转身,“石头,我有事要去忙,你先带贝贝四处看看,你妈回来了让她收拾间屋子出来。不许欺负贝贝!”
石荣光匆匆离开,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客厅里,就剩下茹贝和石磊落大眼瞪小眼。茹贝不怯生,可是被这个高自己许多的男孩这样盯着看,心里不免起鼓,安安静静的立着,沉静的小脸表情淡淡,也不说话。
父亲一走,石磊落的痞气就表现出来了,往沙发上一跃,摊手摊脚的坐下,一双长腿已经翘到了茶几上,向君王审问犯人一般的开口,“喂 ,小不点,你怎么想起来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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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蛋炒饭
对方说话,打破沉默,小女孩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卑不亢的抬头,视线平视过去,“我妈妈去世三年了,我爸爸也去世了,我……成孤儿了,石伯伯就收留我了。”
她的声音清亮悦然,可听上去还是带着一股哀伤。石磊落这才想起刚才父亲已经说过这个了,当下觉得有些不妥。不自然的拿下茶几上的双腿,男孩挪一下身子,“呃……那个,对不起啊,我忘记了。那……那你一定很伤心的吧?”
茹贝也找一张椅子坐下来,眼睛也不知道看着哪里,似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也还好……”
石磊落看着女孩半晌,不知道说什么了。总觉得这件事太突然,怎么一下子凭空多了个妹妹,家里多了口人,他怎么想怎么不顺心。想起父亲说的话,男孩又恢复了嚣张跋扈,“那个,我爸说你负责照顾我的,那你会做饭的吧?我饿了,中午我妈不在,警卫员端给我的东西难吃死了,你会做饭的话,帮我做点吃的吧――”
他的口气仿佛在吩咐佣人,茹贝虽小,可也懂事,听着心里自然不舒坦,可是想着石伯伯的话,她只好起身,乌黑的眼珠子看着石磊落,“我会做蛋炒饭,你要吃吗?”
其实她还会炒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心情。
“蛋炒饭?”男孩子有型的眉峰一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可是肚子实在是饿,只好委曲求全,“也行,那……那你快点。”
茹贝二话不说,四下看看,找到了厨房,找到了冰箱,搬来凳子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拿了鸡蛋和火腿,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小姑娘双手捧着一个盘出来了,“好了,吃饭吧。”
石磊落瘫在沙发上玩游戏,闻到一股蛋香,一抬头只见一盘金灿灿的饭放在面前,吃惊的脸色一喜,“呵,这么快!”
茹贝拍拍手在一边坐下,“你快吃吧。”
男孩倒也不客气,抓起勺子,正要吃时,忽的一顿转过头来,“好不好吃啊?”
女孩看一眼那盘饭,她觉得应该味道不错的,可是不知道小霸王是否喜欢,“应该可以吧。”她只能这样说。
石磊落将信将疑的端起盘子,扒了一口,砸吧几口,随即看女孩一样,“勉强可以。”
一盘饭,两个鸡蛋,一根火腿,鸡蛋搅碎了,粘在每一粒饭上,火腿切成丁,散落在金黄的饭粒间,还有葱花,香菜末,这盘饭,怎么也不会是“勉强可以”吧。
茹贝没说话,一个人四处看看。
石磊落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那盘饭并不是他说的“勉强可以”,总之狼吞虎咽的几口巴拉完,“吃完了。”
回头看了一圈,只见茹贝站在一幅相片的下面,仰头看着什么。两个羊角辫吊在两边的小肩膀上,微微晃动。
石磊落觉得奇怪,走过去,“喂,你看什么?”
他一看,才发现茹贝眼珠子红红的,小脸上沾满泪水。
石磊落的视线顺着女孩的方向看上去,只见墙上挂的是父亲早些年在部队的一张合影,上面有七八名穿着军装的军官,互相勾肩搭背。
“爸爸……”茹贝看着跟石伯伯站在一起的那个军官,呢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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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石磊落的心思
晚上石荣光回来了,跟妻子胡秋萍一起。路上,石荣光已经跟妻子说了收养茹贝的事,胡秋萍觉得惊讶,但也可以接受。部队里,其实这种帮战友抚养后代的事,向来挺多的。
只是,胡秋萍担心那小姑娘会受家里小霸王的欺负。
“石头!”车子刚停下,夫妻两下车,石荣光就大声一吼。
客厅里,石磊落还在打游戏,听见父亲的声音,吓得一个精灵赶紧关游戏,“爸,妈,你们回来啦……”
石荣光看看儿子,嗯一声,沉声问,“贝贝呢?”
石磊落又坐下来,脑袋随意一点,“呐――”
胡秋萍顺着儿子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偏厅里,茹贝坐在餐桌边,盯着桌上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见那是丈夫早年在部队里与战友的合影,上面,有茹贝的爸爸,茹强。
“贝贝?”胡秋萍看着小女孩怔怔的模样,一下子心疼极了,哎,才多小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孤儿。
茹贝看着照片上的父亲,呆呆的不知道想着什么,听见有人叫她,她本能的抬头,看着面前穿着军装的阿姨,漂亮端庄,和蔼可亲,一下子瞪大着眼,礼貌的叫一声,“伯母。”
石磊落看着父母一回来就走向偏厅去看那个不爱说话的怪小孩,无所谓的撇撇嘴,冷哼一声继续玩游戏。
胡秋萍也是几年前看过这个小姑娘,几年未见,倒不知道茹贝都已经长这么高了,还出落的更加乖巧大方。
“贝贝,不要哭了,以后在伯母家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更不要害怕。以后,你就是伯伯跟伯母的亲生女儿。”小姑娘抬起头,大大黑黑的眼珠还闪烁着泪水,胡秋萍在孩子身边坐下,摸摸脑袋,安慰道。
一下午,茹贝就在胡思乱想,哭一阵儿歇一阵儿。父亲的追悼会上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看着父亲的相片,她忽然发现好想念爸爸妈妈,可是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眼前的伯母她还是几年前见过,可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