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183页

门的捕头王成志,久仰公子大名,嘿嘿!”捕头王成志紧忙给容彻拱手作揖,接着说:“公子刚刚说是下楼来探究竟的,在下斗胆,请容公子帮个忙,看看那受害者的尸体可有什么线索留下。”担心容彻推脱,王成志再补充一句:“公子和程姑娘也着急赶路吧?呵呵,您二位在公门听差,应该知道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案子要是没什么突破的话,咱也不好自作主张的解封现场,现场不解封,客栈的住客就不能离开,这就耽误了各位办事啊!”

程安玖觉得这捕头的话听着有些好笑,字里行间隐含的‘威胁’之意,让人很不舒服。

合该他们遇到了就必须得帮这个忙了?

不过就算王成志不开这个口,她和容彻也没有打算袖手旁观,毕竟他们也对这个雨夜命案感到好奇,这无关其他,纯粹是职业病犯了。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一笑。

“那就有劳王捕头前面带路吧!”容彻回答。

王成志拱手道了一声多谢,扬手让小年轻捕快让开,领着容彻和程安玖穿过通往园子的甬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脚掌不翼而飞

此时雨已经停了,笼罩在园子上空的云层缓缓散开,露出熹微的晨光。

守在园子出入口的捕快见到捕头王成志的身影,紧忙拱手行礼,挑开早前拉起来的白色丝线,将人让进去。

园子里头有几个捕快正在现场勘查着,王成志一看被雨水泡得有些松软的泥土地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脚印,脸登时沉了下来。

“你们几个像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有什么发现没?”问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茅厕边上横陈在地的尸体上:不着寸褛的胴体,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披散开的长发,两条蜷曲着的双腿异常刺眼,脚踝下的双足,被整齐切下,脚掌不翼而飞,只遗留一滩浅褐色的血污在原地。

果真与此前的三宗命案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一点,那就是此前那三宗案子发生在城内街头巷尾偏僻之处,而这一宗案件,却是发生在室内,且还是人流往来混杂的客栈……

难道凶手会是昨晚投宿在客栈内的其中一名住客么?

不等捕头王成志想出个所以然来,容彻已经小心的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躺在泥土地上的尸体。

尽管经过了雨水的冲刷,再加上部分浸润渗进地下的湿泥里,可现场的血腥之气依然浓重。下来的时候仓促,容彻并未携带勘查箱,徒手也不便翻动尸体,只能就近看看尸表体征。

尸体是背部朝上呈跪趴的姿态匍匐在地上的,像是朝见天子时候那种五体投地的大礼式,头颅歪向一边,头发完全打散了,凌乱湿润,像是毫无生气的水草,遮住了死者的面容。死者垂在身侧的双手手腕处,有淤青的约束痕迹,白皙的后背上,也有条状的淤痕,这些都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死者生前,应该被虐待过。

一旁几个小捕快不知道容彻和程安玖是什么身份,但看他们头儿安静的站在边上看二人上前查看尸体却不开口阻拦,也不敢瞎咧咧,相互交换了下眼神,静静侯在边上。

周围的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容彻肃穆而沉静的目光落在了死者被砍掉了脚掌的脚踝上。脚踝被砍的切口平整,露出了白森森的胫骨,周边皮瓣有呈现出翻卷的现象,但并不明显,皮肉在失血后,一片惨白。

而这一幕的即视感,让程安玖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一般,片刻的懵然后,清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忍。

“有人动过尸体么?”容彻平静的声音将程安玖从恍惚中带了回来。

她回过头,看向一旁静静站着的几个捕快。

王成志听容彻发问,目光落在几个手下身上,问道:“你们动没动过尸体?”

“头儿,没动过,咱们不懂尸检,不敢乱动弹,就在周边看了下而已。头儿,这园子是封闭的,除了通往大堂的那条甬道,并无其他入出口,凶手肯定就是昨晚投宿在客栈的某个住客,只要咱们一个一个扣留盘查审问,一定会有所收获。”其中一名捕快站出来,胸有成竹的推测。

王成志眯了眯眼睛,开口道:“你们不觉得凶手的犯案手法跟此前的那三宗命案一模一样么?只不过之前凶手是在室外下手,这一次却换了地方,但不排除是继那三宗案件后,青城镇上的女子有了警觉性,夜晚不再独自出行让凶手没了可乘之机后,不得不改变作案地点,伪装成住客住进来,半夜伺机下手残害目标。”

“王捕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安玖听到王成志刚刚的话,黛眉蹙起,“难道此前青城镇上有相似的命案发生过?”

容彻也望向王成志。

王成志咽了一口清痰,点点头,说道:“是,不瞒二位,咱们青城镇从去年十一月开始,陆续出了三桩命案,加上这一桩,就是第四桩了。之前三桩命案县衙已经并案处理,死者的年龄以及死状,都跟这一桩命案一致,死时皆是赤身裸体,脚丫被砍掉了,残肢不知去向。唯一不同的,那就是前面三宗案件是在室外偏僻之处,而昨晚这一宗,却是在室内,还是在这人迹混杂的客栈里。”

程安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并未因王成志的见解和推断而草率的先入为主。这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还是模仿作案,需要调出前面的几个卷宗资料和尸检详情进行比对。而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完成尸体的检验、死者身份的确认、现场的勘查,以及对昨晚入住客栈的名单进行逐一甄别对照,看看是否有可疑的凶嫌。

“玖娘,你仔细看看现场信息,我回房去取勘验箱。”容彻转眸看着程安玖说道。

在办案的过程中,容彻的态度是非常沉肃的,没有半丝散漫的笑意,原本英俊的面容带着凛然之色,越发深邃得如同刀削斧凿般好看。

程安玖应声道好,敛神认真而专注的查看起了现场环境。

扫视一圈下来后,她开口道:“园子内,并无打斗痕迹,初步判断,园子并非案发第一现场!”

“啊?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怎么可能?你看地上那么多的血,难道还是假的?”其中一个捕快忍不住开口反驳一句。

一旁的王成志假意咳了两声,给那抢白的手下一记白眼后,虚心询问道:“程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园子是凶手的抛尸场所?如若此处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是抛尸地点的话,好像也说不通吧?一般人抛尸不得找个隐秘点的地方啊?这不符合常理,是吧?”

程安玖淡淡的看了王成志一眼,反问一句:“王捕头,你觉得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的话,会如何?是认命般乖乖受死还是放手一搏?”

“当然是放手一搏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就算非死不可,也定不能让对方好过!”王成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就是了,死者的性命受到了极大地威胁,就算她和凶手二人实力悬殊得厉害,也不会乖乖受死绝不反抗。你看尸体上,死者的手腕和后背,都留有淤痕,走近看你会发现,她的手腕处几乎磨下了一层皮,那就是她极力挣扎绳索擦蹭下来的痕迹。还有就是我们最后看到的尸体形态,死者是不着寸缕的,如果凶手在园子里就地对死者行凶,死者白皙的躯体上应该会沾满了地上湿润的泥垢,可是你们看,尸体上并没有,由此可见,园子并非案发第一现场。”程安玖冷静的分析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连环凶案

王成志若有所思,再就着程安玖的分析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尸体,颔首应道:“是,程姑娘你言之有理。只是凶手的用意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既然他是在别处行凶的,为何最后要将死者带到园子里来抛尸呢?难道他不知道一旦有人发现了尸体,会立马报案么?他就不怕逃不出去,被官府抓个现行?”

程安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意,“王捕头,凶手的用意其实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他作案了。在下刚刚看了死者被砍脚踝处的切创口,皮瓣只有轻微的翻卷,并无生活反应,说明脚掌是死者死后才被砍下来的。如若你此前的推测没有错,这起案件是凶手犯下的第四桩命案,那么他如此高调的目的,意在挑衅官府的权威。”

这话成功的让王成志的脸色阴沉了好几个度。

好一个嚣张阴狠目无王法的贼子,这是笑话他们衙门无能办案不力么?

在场的其他几名捕快脸色也不好看,适才出口反驳程安玖的那名捕快按捺不住火气,上前一步对王成志道:“头儿,这狗贼简直是无法无天可恶至极,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还以为咱们真拿他没办法了。”

“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给他点颜色?你知道他是谁,长得是何模样年岁几何?”王成志没好气的瞪着他吼道。

开口的那捕快气结,沉吟一息,梗着粗红的脖子道:“头儿,早上报案的小二说了,他们客栈一更就关门落钥,直到他发现尸体紧忙禀报给掌柜,掌柜再安排其他人上衙门报案,客栈大门一直都是紧锁封闭着的。凶手伪装成住客躲进客栈内行凶,这会儿肯定也没能来得及撤退,说不准此时此刻他就躲在哪个客房里看着咱们呢!”

若是凶手的用意真如程姑娘所说,是意在挑衅官府权威的话,那小白这厮的话倒是没有错,指不定人现在就在哪个客房里冷眼看着他们着急火燎却束手无策的样子呢!

想到此处,王成志有些烦躁的吐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就朝住宿的客房方向望去。

“王捕头不必看了,凶手或许已经不在客栈之内了!”程安玖的声音将王成志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王成志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程安玖站在园子围墙的墙根下,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着靠墙放着的水缸。

水缸里蓄满了水,昨晚雨势急且猛,水缸中的水将将要漫出来。前面进院子的以小白为首的几个捕快不明所以的望过去,问道:“咋了,不就是一口水缸么?”

“你们看水缸边缘!”程安玖的手指落在缸沿上,随后轻轻的捻起一块湿润绵软的泥块,“这里落有淤泥,质地摸着跟地上的一样。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凶手砍下死者双足后,便踩着这水缸沿,翻过围墙逃出去了。王捕头,你可以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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