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  第20页

险。”
“可我还要上班,这么久不去会被开除的。”
“一个破前台的工作,你就这么喜欢。是喜欢工作还是喜欢人?”
“什么意思?”
莫淮安没有点破。他不想提康泽,总觉得提了有点跌份,搞得堂堂海鸿董事长,吃一个小经理醋似的。
沈乔还在那里傻呼呼地追问:“您这话我听不懂啊,我就公司一前台,自然是看重工作的。我大学才毕业没多久,又没工作经验,头一份工作要干不长,以后找工就更困难。您还是放我回去吧。”
“要命还是要工作,你自己想。”
“真的会没命吗?”
“想想甄美丽今天的举动,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吗?你今天要是不救她,她这会儿已经横死街头。电视里搞不好会报道。”
沈乔心惊肉跳,想像那血肉模糊的画面,不由倒吸一口气。
想想又觉得有点扯:“真的会那样吗?”
“要不放你出去试试?”
“不用了。”
沈乔赶紧摇头又摆手,一抬手幅度有点大,不小心打到了莫淮安的脸。
她赶紧道歉,又去给他揉脑袋:“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痛不痛……”
“沈乔。”莫淮安一把抓着她的手,狠狠往旁边一掼,“我说过今晚不碰你,不过你要再这么胡来的话,我就要毁约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么明显的威胁沈乔一听就懂,赶紧抽回手转个身,装腔作势跟人道晚安,随即拼命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
刚开始听着空气里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有些难熬,慢慢的心情平静下来,困累交加下她没能坚持多久,模糊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一看,天已大亮。
床上就她一个人,浴室里也没动静。她轻轻开门一看,里头没有人。但洗手台有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莫淮安留下的。
想想他可能走了,沈乔顿时松口气。
她真佩服自己,昨晚居然能睡着,果然是猪一般的粗神经。
她简单洗漱一番,去衣柜里挑了件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又扎了个马尾,打扮得跟个学生似的去楼下吃早餐。
本以为莫淮安已经离开,没想到对方正坐餐厅里看报纸。她过去的时候素面朝天,青春气息直扑面门,莫淮安一抬头见着这情景,不由愣了一下。
似曾相识的模样,仿佛记忆里的那个她缓缓朝他走来。
莫淮安一时有些失神,直到沈乔走近他才回过神来,镇定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沈乔没看见他方才的失态,主动上前打招呼。
莫淮安示意她坐下吃早餐,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吃过饭后沈乔又上楼去,房间里有电视,她今天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莫淮安则去了书房,简志恒在里面等他,一见面就道:“人已经送过去了,今晚黄昏应该就会到。”
“万无一失?”
“肯定没问题。崔建华是强弩之末,他底下的人现在都忙着逃命,谁还会管他。就算没有甄美丽,他也难逃一劫,谁又会费这个心思拼命保他。”
“嗯,谨慎为好。”
“有我在你放心。等甄美丽一到那边,沈乔就可以走了吧。”
莫淮安不说话,站在窗边若有所思望着外头的景色。
“怎么,不舍得了?你该不会又想趁机金屋藏娇吧。”
“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
莫淮安背对他,语气冷洌。

第22章 受惊

沈乔在莫淮安的大屋子,过了好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莫淮安还算有点人性,知道她从前喜欢缝缝补补,派人送了缝纫机和布料过来,随便她做点什么称手的小玩意儿。
沈乔就索性开始画稿,给徐芸芳设计新的婚纱,顺便想想回去要怎么圆这个谎。
不是所有人都跟她妈一样天真,突然失踪一个星期,任谁都要起怀疑。
这期间莫淮安偶尔过来,都是晚上时间,有时候陪她吃顿晚饭,有时候就直接陪她“睡觉”。
沈乔从刚开始的尴尬到后来的习惯,也不管身边是否有个大活人,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眼看一个礼拜就要过去,莫淮安却一点放她走的意思都没有。沈乔不由担心起来。
她渐渐有种又重回金丝笼的错觉。
她曾过过两年这样的日子,但即便在“明码标价”的时候,她也比现在自由很多。
那时候她至少可以去上学,周末可以逛街购物和朋友吃饭。现在倒好,每天待在空荡荡的大宅里,连人都见不了几个。
再这么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她就找莫淮安摊牌,要他给个具体的时间。
“我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公司里、婚纱店还有家里,我总得有个交待。再这么下去,他们会当我失踪人口报警处理的。”
“你急着走,是因为缺钱?”
“不止是这个,还有林忆。她刚刚自杀过,我本来想开导开导她的。结果一走这么多天,她肯定有想法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落难的时候帮过我不少,现在她遇到坎了,我不能当没看见。”
“你戳穿杨一诚的真面目,就是帮了她最大的忙。”
“可我不能给病不给药。她现在脆弱着,正需要我的关怀。”
莫淮安皱皱眉头:“你们女人挺奇怪,遇到点事情跟身边的人说说,难道这事儿就能过去了?根本在做无用功。”
“你们男人不懂,女人就需要安抚,有没有人开导差别很大。”
“那你那时候有找人安抚吗?”
莫淮安坐沙发里,腿优雅地翘起,戴一副金丝眼镜的模样,像极了两人头一回见面时的样子。
那时的沈乔正处于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母亲重病躺在医院,她去求父亲借钱,却被大姨设计没能见着对方。一个人在雨里淋了半天,冻得瑟瑟发抖。
从小娇养大的姑娘,头一回体会什么叫做无钱寸步难行。
是莫淮安发现了她,带她进屋,还给了她一块浴巾,耐着性子和她谈条件。
沈乔永远记得他那时的样子,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翻手覆雨间就决定了她未来的人生。
林忆从前总爱追问她对莫淮安是什么感觉,爱还是恨。其实好像都不是,他遥不可及,她只想尽力避开。和他在一起,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直到最近,她才渐渐觉得莫淮安也有了点人味儿。
他这么问,沈乔只能打马虎眼:“没有,那时候太忙,忙学业。”
莫淮安像是看穿了她的谎言,笑得有点玩味。半晌他道:“你要真想安慰你朋友,就给她打个电话。我一会儿叫人送手机过来,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想你妈,你也不该早死。”
说完莫淮安换了衣服下楼吃早餐,随即便走了。
沈乔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把昨天没做完的枕套拿出来继续缝。吃过午饭就有人送手机过来,对方将莫淮安早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随即带上门离开。
沈乔就给林忆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对方就是噼哩啪啦一通骂。沈乔也不回嘴,安静地听她骂。
林忆现在最需要发泄,她会骂人就代表还有希望。
她真怕她不声不响又吞一瓶药下去。
“你到底死哪儿去了,我给你家打电话你妈说你出差。你一前台出个哪门子的差啊,老实交待,是不是又重操旧业了?”
沈乔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丫头还真嘴毒,一下就叫她说中了。
虽没卖身,这日子过的跟卖身也没差别了。
她只能不停地跟对方打马虎眼,把话题扯她身上:“先别管我,倒是你怎么回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不开吃起药来了。我那天真被你吓死了。”
“哎呀,一时鬼上身。被我妈拉去跟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吃饭,她们你一句我一语地数落我刺激我,我能不上火嘛。本来嫁得挺好,现在全落空,她们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肯定说是我叫人给甩了。”
“就为这么无聊的话,你就要轻生啊。知道你爸妈多伤心吗?”
“知道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现在我妈陪我一块儿住呢,我已经好多了。过些日子我就要重新相亲了,你等着,我一定再找个比杨一诚更好的。”
这才是沈乔认识的林忆,永远的乐天派。
两人聊得兴起,也不知怎么的林忆突然提议喝酒。沈乔起初不同意,怕她再乱吃药。
林忆再三保证不会:“我妈在家呢,看着我呢,咱们就喝啤酒,这玩意儿姐姐我千杯不醉。”
沈乔也是一肚子抑郁,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被林忆挑唆两下没能把持住,转身就去找酒。
莫淮安这屋里没有,她就下楼去找。楼下有个吧台,里面柜子摆满各色酒瓶,沈乔找半天没找着啤酒,最后只找到几瓶香槟和红酒。
一个被困牢笼的金丝雀,手里拿杯红酒多相配。她觉得自己都能去演电视了。
两个女人隔着电话扯闲篇侃大山,顺便喝点酒,心里那点子烦恼一下子就没了。
沈乔酒量有限,一喝就醉,人还难受。不过身体的难受抵不过心里那点痛快,她就想索性喝到底算了。
酒量这东西就是练出来的,从前莫淮安总叫她练她不愿意,现在想想会喝酒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工作场合遇上灌酒的,还能多撑一会儿了。
林忆还在电话那头痛骂杨一诚那个浑蛋,从他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到他以后生的儿子孙子也一并骂了进去。
骂完后又开始傻笑:“不对,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儿子。千万别再有女人上当才好,回头我把他的事迹宣扬宣扬,非得叫他声败名裂才是。”
沈乔还有顾虑,大着舌头劝她:“你、你这么做,会把自己都……搭上的。”
“管他呢,牺牲我一个,造福千万家,绝不能叫这种人渣再出去行凶作恶。”
沈乔脑子嗡嗡直响,也没力气再劝她。
手里的杯子越来越沉,红色的液体在里头来回晃荡,不小心全给溅到了身上。
她就伸手去拿纸巾想擦,一不小心又把酒瓶子给打翻了。这下手机也不讲了,她开始趴地毯上“专心致志”擦起地来。
莫淮安来的时候,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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