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想着怎么重回战场的,毕竟当了七年的兵,有些事,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莫七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各种方案,没一条行的通的,自己熟悉的人也只有师兄,可总不能直接站到师兄面前告诉他自己换了个身体,不当成神经病,也会当成精神病,而且按照师兄一板一眼的个性,肯定是直接动手灭了自己,这个身体没学历,年龄二十二,压根没符合重新进部队的条件。
而且这不光是自己的事,还有这身体的家人,总不能一走了之,现在不管主动还是被动,她总归是占了这个身体,该欠的得还。
莫七知道那什么夜场舞者自己肯定做不来,伸手扒拉着自己的手指,琢磨着可以胜任的工作,等到扳完手指,这才发现,脱离部队,其实自己还真不如这个身体。
莫七做事喜欢有计划有目的,而现阶段的目的便是给那对母女凑足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自己也该存些钱,倒不是莫七多善良,只是觉得既然接受这个身体,有些责任总要负责的,但多余的,莫七也给不了那对母女。
那么,就目前来看,莫七想来想去,都没适合自己干的,得从长计议啊。
或许睡眠少了,或许紧绷的心情认命般的放松下来,莫七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渐渐睡了过去。
等到莫七再次醒了过来时,已然傍晚时分,房间里的三位室友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
何黎两脚踩在床边,一手扒拉着上铺的栏杆,一手点了点莫七的腰间,“快醒醒,4点多了,今儿桑桑做了你爱吃的鱼汤。”
莫七睁开眼睛,淡定的侧头瞄了眼,既然已经是莫其了,那么这三位了解莫其的室友要好好相处,毕竟发现不同总是麻烦,好在莫其本人性格冷淡,只要别出格,基本不会被发现什么,而且自己还有着莫其的记忆。
莫七声音有些沙哑,直接回道,“嗯,马上起床。”
何黎点了个头,蹭的跳了下床,但是听着莫七的声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身体没事吧,你昨晚看着不太对。”
莫其爬起身来半坐着,摇了个头,“没什么问题,就是酒多些。”
“莫其,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天天喝,总有一天喝的胃出血。”刚进卧室拿东西的钱桑一听,立马朝着莫七说了一句,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间。
何黎一见,神色一变,随即伸手顺了顺头发,看了莫七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莫七一瞄,按着这身体的性格直接说道,没等何黎回答,慢腾腾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衣柜边,翻找换洗的衣物,按照记忆,这个时间该洗澡了。
何黎走到莫七身边,往旁一靠,抬了抬下巴,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其,你该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了,这几年下来,你自己什么存款也没有,我们这一行也就吃个青春饭,你看我,眼角都有细纹了,你妹子还有两年才毕业,她的学费你操心,生活费总可以自己挣吧,上次你陪那个小眼镜喝酒,醉的差点被带走,要不是桑桑看到,哎,桑桑说话不中听,但是话实在,她也是怕你走错路,有些事,有一就有二,我也不是说你什么,只是你多少为自己考虑考虑,你那妹子手脚好好的,干什么要你养活,我知道我又老调重弹,可你不能这么下去了,你妈让你拿钱,你就拿钱,那些又不是她们挣得,我觉得,桑桑说的也对,我心里总怕你出事,有的客人还好,要是碰上上次那样的,后悔都来不及。”
莫七侧头倾听,看着说话的何黎,想了想,非常认同的点了个头,以前的莫其是个死心眼,可现在是自己,当然不会是那对母女要多少给多少了,直接说的,“小黎,以后不会了。”
何黎一听,瞪大眼,小猫样,以前每次和莫七一说,不到一半就被打断,今儿怎么了,结结巴巴,“莫其,你。”
莫七摇头笑起,这何黎看着妖娆,其实本性可爱,而且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莫七看着某女越来越大的眼睛,知道自己表现的和平常有些差别,顿时嘴角有些僵,故而敛起笑容,慢慢说道,“想通了而已,你以前说的我都记心里,有些事的确如此,我不可能养我妹子一辈子,桑桑说的也是为我好,我知道她的意思。”
何黎有些蒙,说了两年了,这就说服了,其实平常看到熟悉的客人陪着喝喝酒也无谓,可就怕莫其无节制的来者不拒,毕竟社会上什么人都有,就怕哪天莫其栽了。
莫七不欲多说,直接拎着要换的衣物关上柜门,“我去洗澡了。”
等莫七从卫生间清爽的出来,小厨房里已经摆了张折叠餐桌,其他三人已经开动,而莫七如平常般坐到自己的小凳子上。
范向云看到莫七坐下,边吃边说道,“今儿先去皇家,莫其钢杆舞,我们三人爵士舞,然后去老K中场领舞。”
莫七刚喝下的鱼汤一下子喷了出来,抬头看着三位室友疑惑的眼神,噎下想说的话,接过钱桑递来的餐巾纸,连忙掩饰的擦了擦嘴巴。
钱桑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何黎,抬眼示意了一下,而何黎摇了摇头,范向云咳嗽一声,看向莫七,“有问题。”
莫七知道范向云的意思,在记忆中,一直以来是大家轮流独舞,这次轮到莫七而已,一般来说,领舞其实是个体力活,而她们辗转几个场地更加吃力,莫七知道现在说自己不去夜场忒不现实,可真去,莫七过不去自己的坎。
“当然没什么问题了,上次我替了莫其,上上次何黎替的,这次总算轮到她了,刚才何黎可说了,咱家莫小七改邪归正。”钱桑立马说道,盯着莫七看了过去。
莫七呼出一口气,看着三个接触没一天的室友,心底微动。
虽说要换个工作,可也得一步一步来,骤然改变,总会有些疑虑的,而且没什么别没钱,随着自己的死亡,原来卡里的几万是别想了,而现在兜里只剩下2000,这个月房租还没付。
其实有着莫其的记忆,跳舞什么的倒没多大问题,对于单杠双杆玩的溜的她,记忆中的钢杆应该没什么挑战性,看着充满期待看向自己的何黎,看着别有意味的钱桑,看着等待答复的范向云,莫七头脑一个发热,点了个头,把自己卖了出去。
点完头后,莫七就后悔了,想起半夜醒来的那群魔乱舞的场景,莫七更加后悔了。
☆、第四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红酒绿,四九城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莫七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看着房间里三位室友像花蝴蝶般忙来忙去,那习惯性的三分笑容彻底无影无踪了,整个人僵直的靠在窗边,后悔的念头又冒了上来。
“姑娘们,快点啊。”范向云一嗓子喊道,边换衣服边瞄了眼窗边悠哉的某人,对何黎使了个眼色。
莫七心头涌上少许新奇,这不同于她以往的生活,可一想到,她即将面对的事,莫七那点新奇立马消失,惆怅一叹,身体没动半分。
何黎正好在整理演出服,随手拎起一套,走到窗边,塞到莫七手中,“其其,想什么哪,喏,你的,快点收拾吧,时间来不及了。”
“何黎,以后叫我小七吧。”莫七非常诚恳的提议道,想起刚才在饭桌上这三人一口一个其其,早就想说出来了,既然是自己用这个身体,再让她们叫什么其其,太不自在了,要不是这身体还有家人,莫七真想跑派出所把身份证上的名字也改了。
说完后,也不管何黎的反应,低头瞄了眼手中的衣服,顿时额头黑线,单手拎起,黑色贴身表演服,料子省的已经看不出布料来,只能遮住重点部位吧。
“向云,何黎,你们俩听到没,以后可别叫什么其其了,一听我就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说吧,还是直接叫她莫小七。”钱桑边梳头发边接着话茬。
“今儿我能不去么。”莫七半响后,挤出一句,如果真让她穿上这一身在高台上拎着钢杆旋转,那还不如再死一回重新投胎了。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停下动作,侧头盯着窗边的莫七,那小眼神,让莫七心中凉飕飕的。
何黎猫眼眨巴两下,上下打量着身边的莫七,用手指点了点,莫名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莫七很想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可不能,摇了摇头,有些沉默。
范向云这时有些认真了,带上少许疑惑,“莫其,你今儿不太对劲。”
莫七心一跳,敛起眼眸里的慌乱,继续沉默,莫七知道,自己再如何伪装,终究成不了莫其,因为假的终究是假的。
莫其性格冷淡,只要想做的,不管他人如何,说好听点是倔强,说不好听的是死心眼,而自己的性格自己了解,习惯说话前挂上三分笑,十句话里三句假,和莫其简直是正反两面,而这三位应该和莫其非常熟悉,在这三人眼皮子底下,莫七真没把握不露出什么破绽,仅仅一天,这三人多少就察觉出些什么了。
虽然自己可以包袱整整,远离而去,可往哪里去,远在江南的小镇已然没有莫七的珍视的人,部队的那些战友也只是战友,军校的同学也只是同学,除了相熟的师兄,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可能出现在师兄面前,身上的钱不多,压根走出不四九城,总不能回这个身体的老家,那对莫七来说更加不可能。
钱没有,身份没有,工作没有,说到底,她只能呆在这个地方,然后再作打算。
想到这里,莫七觉得自己或许远远不如这个身体,既然留下了,那么就得做好这个莫其,瞻前后顾可不是莫七的个性,忍耐,习惯,所以今晚的夜场,是必须去的,不过,这么点布料的衣服,莫七真不敢穿。
钱桑看着半响不说话的莫七,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旁边柜子上一靠,“向云,莫小七哪天对劲过了,我看啊,她是决定不和我们一起了呗,估摸着答应老K那边的晨姐,准备去陪客了,她晚饭说的话,也只能骗骗何黎。”
“桑桑。”何黎高声喝止,对钱桑瞪了一眼,莫其家的情况也只是和自己说过,而范向云和钱桑两人的家庭虽然不是富足,可也算得上小康,而自己和莫其倒是为了钱才选择夜场舞者这个职业的,为之付出的也很多,或许莫其也知道她和钱桑范向云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从来没说过家里的情况,这两年,不管钱桑如何说莫其,莫其从来没解释过半分,但何黎却知道莫其心中的苦楚,毕竟自己和莫其也算得上同病相怜。
莫七看着情况,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吧,不去什么的果然不现实,慢慢抬头,身体挺拔,这是她长期以来的习惯,伸手把手上的布料抖了抖,“能换一件么。”
话音刚落,何黎和钱桑顾不得瞪眼睛转头看向莫七,而范向云也抬头直视。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