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也留了伤痕了。有些难过而已。”
楚氏摆手道:“我平生最恨窝囊废!”
颜神佑咽了口唾沫:“我明白了!”OTZ
于是,楚氏便置酒,请李、霍二人,姜氏亦送出帛、纸等物为谢。名义上是谢他们帮忙颜神佑管事,却又并不提具体事务。二人心领神会,不由得不认栽。他二人之意,主要也是为了防微杜渐,其次才是刷存在感。到底不想船沉,见好便收。
彼此相安。
楚氏平息此事,便又投身到了事业中去。
此事最开心要数古工曹,他得了近两千的免费劳动力,白使一个月。正好拿来填修水渠、平道路、转运粮草的空缺。有力气吃饱了撑的去殴斗,不如放在正经事情上。
这些人,要做的头一项工程,就是运了棺材去接阵亡的将士。星夜兼程,不出半月,赶在年前将人接了回来。
于是便公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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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在送这些遗骸归来的时候,已经祭过一回。
这一回,是颜家全体出动了。姜氏出席这样的场面,还小有不安。然而前有婆母、后有儿女,倒也给她打气。出色地完成了祭奠的任务。有颜家母女婆媳祖孙,一群女人出场,昂州城的贵妇人们也不能缺了。
这样的场合,她们既紧张又兴奋,还有些新奇。这样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开始拘束,渐渐又放开来。
颜神佑旁边是领着阿婉,盖因山民亦有阵亡者,阿婉作为留守主事,亦亲自相迎。众人低次致祭,霍亥撇撇嘴,对李彦道:“怎么看着,没有咱们什么事了呢?全是女子主事了。”
李彦道:“慎言。”
霍亥颇觉无趣。
方章亲为司仪,读祭文。颜神佑安排了舆部做托儿,趁机煽动起来了同仇敌忾的情绪。同时,再次宣布了各项规定。重申,无论是昂州又或是荆、州之人,皆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这四个字,略有些不妥,因为后来再来的人,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多的优惠政策了。这也是部分昂州土著忽然有了比别人地位高一点的得意心态的来源了,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殴斗才会有这么多的人。只是原本许出去的条件,再要收回来,又要困难了。
只得通过政策的微调,比如外来户经若干年后,可与土著同等待遇。当然,最快的是参军,如果家里有男丁参军了,便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家中男丁多,足以支撑两到三人参军的,就能让待遇与土著持平了。
政策一经公布,又当场减免了几个原扬州籍军士家属的租赋以示信誉。看着运送棺材的车队奔向目的地,颜神佑才算舒了一口气,总算大家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也没有人眕机生事。
当下又转到忠烈祠,安放牌位,忠烈祠在城外不远,正在回来的路上。再祭。
仪式并不很长,场面却颇大。颜神佑结合开会的经验,知道这样的大型活动,如果过于枯燥压抑,时间就不能太长,那样会让人产生疲劳的心理,就达到她要的效果。
这件事情做完,新年也就快到了。
这一年过得十分匆忙,虽然热闹,却都担心着前线。颜神佑等往前线寄了书信,信里写不尽的思念之意。颜肃之在荆州,也很想念家人,只是除夕之夜,他们都没有休息。
别人休息了,就正是进攻的好日子。趁此机会,颜肃之连拔三寨,下了两座县城。对方还在庆新年,歌舞升平,纵使戒备,这个时候也都松懈了不少。颜肃之这边儿搭梯子、抛绳子,嗖嗖地爬到城头上去了。年都不让人好好过,相当地没人性。
颜神佑接到捷报的时候,正在陪着姜氏回娘家,听了消息也是笑了:“这是我爹能办出来的事儿。”命大肆宣传,趁机打招兵的广告,一过正月十五,就招新兵入营。
让她没想到的是,新兵里有被淘汰的“无赖子”,居然跑到州府来,要求入伍。
颜神佑颇觉奇怪,使人去问,方知这是当初械斗的人,因为犯了案,记录在案了。姜戎便不肯收,恐他们入伍之后再因地域偏见干架,扰乱军纪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想这几个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铁了心的想要上战场。跑到州府来请愿来了。
颜神佑:“……”不得不让姜戎收他们入营。她当初义正辞严地指责人家只知道殴斗,不知道去前线杀敌,后头拒绝人家。怎么说也不是个事儿。
姜戎无奈,却心想:我必令你们知难而退。他也没有刻意去整,只是将要求略紧了那么一紧。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小子居然都捱了下来。姜戎心道,怪道名将也不拒无赖子,这等人,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有拼劲儿哩。
作者有话要说:帅气什么的,耍完帅就要被抽打了。
【1】“非刑”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不按法律办事,哪怕出发点是好的,还是不对的。
历史上这么干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是绝对没有人夸的。如果敢“非刑”等着被喷吧,如果“非刑”杀人,那就要有被喷成狗的心理准备。哪怕是皇帝,办下这种事,也会有真正的人不鸟他,御史搞不好还要群喷。
小变态这回,运气是相当好的了。
第206章 女部的出现
话说,颜神佑等人在州府过了一个不那么热闹的年。虽然战火并没有烧到昂州境内,但是,当家的头子带队出去砍人未归,又陆续有伤亡,确是一件让人无法开心得起来的事情。城内也有不少人家有子弟在前线,更是在欢庆新年之余,又添了好些个担心。
毕竟是太平地界,再担心,也比外面兵慌马乱的强。
新年过完,补充兵源的补充兵源、训练的训练,颜神佑却又如今留守诸属官,开始了春耕准备工作的讨论会。
此时农历已固定了,过了新年就是春天,顶多再过一个月,就真的是春暖花将开,得播种了。昂州又偏南,春天来得更早。
众人齐聚一堂,连姜戎都抽空来开会了。
方章是这方面做惯了的人,颜神佑说一个开场白,他便开始通报诸般事务了。拿出个草稿本来,方章看一眼发言提纲,便将一些早记在心里的细节给报了出来:“自去岁入冬,旱情便已缓解,今年若无意外,当是个丰年。原本军士便不算在劳力内的,他们去不去打仗,对春耕都没什么。只是要转运粮草等事,抽调了民伕,田间劳作之人便要少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连丁号都在回忆,当初,小娘子似乎是在起兵前就提过这一茬儿?看来,是真的得用妇人了。
想到这里,丁号便有点牙疼。在人力缺乏的情况下,把女人当男人用,是常见的做法。不过,有颜神佑在,恐怕不只是拉女丁那么简单了。对此,丁号颇为犹豫。
李彦与霍亥也很为难。
在他们的认知里,女性确实是弱者,现在要让女性做男性的工作。哪怕日常也是这么做的,却是不能明着说出来的。一说出来,就显得格调变了。有药场的事情珠玉在前,真怕颜神佑再搞出什么“女人管女人”这样的事情来。
只是搞个药场,什么育婴堂一类的,不过是小打小闹,人既不多,牵连也不甚广。只当是一群贵妇人无聊打发时间,同时也是给昂州拉一点印象分——看,我们多文明。同时,让士卒们安心,增加凝聚力的小手段而已。
现在要在广袤的土地上遍地开花,李彦后背都要冒出汗来了。
这样不行!
李彦心思电转间,方章已经说了:“果如小娘子先前所说了,男丁确是不甚敷用了。要女丁劳作了。”
李彦心里呻吟一声,不由眼前一黑。
颜神佑道:“昂州还是人太少。但是如今男丁足用了,再打下去,也要不够了。得从现在开始习惯使女丁了啊!”
这几乎是一锤定音了,想反驳都没得反的。
白兴又报了将来的天气之预测,他掌的是就传说中本应归钦天监干的活儿。只是昂州未独立,不能这么叫,颜神佑给他安了一个“舍人”的职务,掌天文历法,当然也包括了这些天气预测一类的事情。
白兴虽然对目前这个级别稍有遗憾,却明白自己这个职位是个可以一步登天的优缺。穷是穷一点,但是当“有大事不决”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展现自己的重要性了。在这种环境下,“大事”也是相当容易出现的。
只不过现在,他还是起一个气象台的作用而已。
他证明了方章的话:“今年确是不错,只是我夜观天象,怕北边还要旱上一旱的。”
颜神佑叹道:“北地百姓,又要艰难了。只盼扬州能好些,否则……我们虽缺人,安置流亡却也吃力呢。”
白兴用神棍的口吻道:“扬州将宁,往北行将大乱,有倾覆之祸!”
听他这么一说,连颜神佑的脸色都大变了起来。扬州再往北,那就是京城了,虞喆已经幽死,还能有什么变故?再大一点的变故,无过于改朝换代了。倾覆之祸,没有特别的解释,也就是完蛋了的意思了。
哪怕不是京城,京城再往北,那是青、冀等地,那里有阮梅等人,他们那里会有什么大事?不过也是造反。说阮梅倾覆,那也不是现在这个坑爹的朝廷干的。再有更强有力的人出现干翻了阮梅,最终的结果跟阮梅得势一样,还是要取虞氏而代之。
颜神佑道:“此事不可儿戏,世叔看得准么?”
白兴道:“当无谬误。”
众人都沉默了。
还是颜神佑比较不在乎这个朝廷,只说:“奈何鞭长莫及。不如惜取眼前。”
丁号道:“该当如此,只是,扬州那里,也该多看一看,能进则进。”他虽掌着礼部,却也是高层,同时,其实对于军国大事,还是有着相当的热情的。
颜神佑道:“人手不大够,不过,我已经使人往扬州去打听消息了。”
丁号道:“有备无患。”
说完这个,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颜肃之还在荆州死磕呢,想动扬州,想上京城,不管是勤王还是别的什么,都得等。不如讨论一下春耕的事情,一说春耕,又说到女丁了。
逃避不得,只得依了颜神佑的意思:“发动女丁罢。家也不是哪一个人的家,国也不是谁一个人的国。一齐出力罢。”
李彦心说,一齐出力,你再来个男女大妨……要哭了好吗?
果然,颜神佑又说:“只是这男女大妨的事情……”
【来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霍亥还是有点别扭,飞快地道:“总不好男女分开不见面的罢?各家自有田亩,忙时不也是全家一齐上阵么?何须分开,再设女营来管?”他的心里,需要用女丁了,那拉女丁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