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春光  第15页

天少爷让二房的玉小姐狠狠地出了一次丑。”

杨宛惊讶抬头,好奇地问一句,那丫鬟就地说了起来。

今日姚章归家,姚肃是最高兴的一个。但是,在姚章回来之前,看到和姚真站在一起的姚玉,姚肃就不那么高兴了。

“小肃好像不高兴?”姚肃的表情谁都瞒不过,二房长子姚昊偷偷地就问他:“是不是有谁惹你了?”

姚昊是姚二老爷姚铎的嫡出长子,性格倒是跟他一模一样,好像是读书读迂了一样,很是一本正经。好在平时和姚肃以及自己的弟弟姚聪在一起的时候,还勉强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

姚肃听姚昊问起,撇了撇嘴示意一下姚玉的方向,问:“她怎么来了?婶娘不是不喜欢她吗?”

姚昊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既然是迎接大堂兄,她也应该在。”

两个人说了几句,都觉得自己和对方真的说不到一起去。但是姚肃被姚昊规矩礼仪的说了两句,也平静了下来,一起等着姚章回来。

等姚章回来之后,一同吃过午饭,姚章就取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给众人。给几个男孩子的礼物自不必说,给姚真和姚玉的却大不相同。

给姚真的是一套白瓷的套娃,精美过人,更有一小盒子的小玩意,虽说不值钱,难得的却是那份心意。给姚玉的是两个小金手镯,从价值上来说,倒是与姚真的套娃价值相当。

可是姚玉觉得有点不高兴,大约也是最近被宠得太过,当即就撒娇般地对着姚章说大堂兄偏心。

姚章不说话,姚真却忍不住,笑一声,说:“我哥哥,不偏心我偏心谁?难道偏心你这个族妹?”

姚仪与姚铎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姚铎哈哈一笑,夸一声姚真心直口快,姚夫人与姚二夫人分别出面将姚真姚玉拉下去,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因为姚玉的这一场闹,姚肃觉得自己对她更加不喜欢起来。下午的时候,众人坐下来喝茶,姚肃左看右看,在姚玉端起茶杯的时候,佯装一个不小心,自己手上的杯子就飞了出去。

两杯热茶一起泼到姚玉身上,现场真是不要太热闹。

虽然最后免不了被训,但是姚肃觉得心情舒畅极了。后来听到姚真说姚玉的那条裙子是她新做的格外喜欢,就更加心情舒畅了。

尽管这心情舒畅的代价是被禁足到年后拜年的时候。

杨宛听了姚肃做的事,心里面的滋味复杂难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为姚肃做了这些而板起脸劝诫他不该这样做,还是为他这样做了而觉得心中甜蜜。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觉得姚玉欺负了自己,姚肃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因为这样复杂的心里,杨宛第二天去见姚肃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身体的动作却很迟疑。姚肃第一瞬间就察觉了,隔着一张桌子假装随口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昨天眼睛都肿成那样了,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

杨宛摇摇头,说:“婢子无事。”

房间内安静许久,她轻声对姚肃说:“谢谢少爷。”

姚肃假装没有听到,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




第17章


杨宛的道谢让姚肃一整天的心情都极好,直到他不小心碰到杨宛的脸颊,后者“嘶”一声表达了自己的疼痛。

一面叫了人去拿了清凉消肿的药膏过来,姚肃一面小心翼翼地问:“昨天真的是因为想到了爹娘才哭成那样的吗?真的没有人欺负你吗?”

杨宛含笑摇头:“真的没有。”她侧脸看窗外,已经是白雪皑皑,“只是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了。”

姚肃沉默下来。

他知道杨宛以前的身份,如果是那样的日子,确实是值得怀念的。

“可是,在这里我也过得很好。”杨宛的声音在他边上说,“夫人和少爷都对我很好,还有二小姐。”

姚肃又高兴了起来,等人将药膏一送过来,他就往杨宛手中一塞,说:“拿去擦一擦,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等杨宛走了,姚肃忽地想起一件事,抓了青衫来问:“昨天娘好像是说,让宛宛去见谁了?”

青衫觉得头皮发麻,小心地回答道:“少爷,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

然后就被姚肃无情地赶走了。不过没走多久,他就又回来了,带了一个人过来见姚肃:“少爷,大少爷派了人过来给您送东西。”

姚肃让人进来,发现来人既眼熟又陌生,盯着他看了许久。来人穿着一身青色棉袄,却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流露出和姚章一样的雅致气息,尽管还是个身量不高的小孩子,却并不能让人将他当做孩子来看。

见了姚肃,那人行了一礼,对姚肃道:“见过二少爷,少爷让我给二少爷送两本字帖过来。”说罢,双手将字帖送上。青衫接过了,送到姚肃面前,姚肃随手翻了翻,就问:“你是谁?我以前似乎没在大哥身边见过你。”

来人正是温承,闻言恭谨答道:“小的名为承心,是老爷昨天派到少爷身边,给少爷当书童的。”

姚肃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挥手让他走了,青衫连忙将人带出去。

坐下来写了一会儿的字,想着方才来的那人,姚肃总是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什么时候在别的地方见过一样。

只是想着又觉得毕竟是家里的小厮,大约什么时候照过面。

于是将这件事放下,一心一意地抄书。因为姚玉的事情,姚肃被姚仪罚了抄书,这次可就不是《诗经》了。

杨宛是后来才听青衫说起温承过来了的,青衫对着她的时候笑嘻嘻的:“那叫承心的,身上那气度真是好。果然是老爷身边的人。”

杨宛笑道:“老爷身边的人自然是好的。”她咬断手中小荷包的线头,捏在手中看了看,放到了一边。

青衫看了一眼,发现颜色是个青灰色的,显见得是一个男款的荷包,当即诡秘一笑,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

没过两天,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姚肃。

姚肃听青衫说杨宛给自己做了荷包,心里面很是得意洋洋,脸上却还装出了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来。只是一直到马上就要过年,都没有等到杨宛将荷包给自己送过来,姚肃就觉得心里面不舒坦起来。

他想,宛宛真的是胆子太小了,居然连送个荷包都不敢送出来。

他觉得自己需要帮助一下杨宛。

于是,在年夜的前一天,姚肃仿佛是不经意般从青衫那里知道,杨宛在学针线。“你居然也能学针线?”他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的手指头上。

“手指又短又粗,怎么可能学得好针线。”姚肃这样说着,心中想,快点拿出东西来证明你能做好针线。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没收。

但是杨宛却从来就没想过要与姚肃争论什么,姚肃这样说了,她也就是低下了头,说一声“谢谢少爷提醒”。

姚肃呆住,这个走势与想象的不一样啊!

思绪转了两圈,他又开口说:“快把你做出来的东西拿出来让本少爷看看有多丑。”

“做得丑,不敢拿出来污了少爷的眼。”杨宛这样说着,心中奇怪今天的姚肃为什么老是在针线上打转。他可从来都不是这种喜欢女孩子活计的人。

看着气氛又尴尬下来,杨宛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太过没趣,于是又笑着说:“等我做得好了,再拿来给少爷看看。现在,我才刚刚跟着姐姐们学呢。”

姚肃看杨宛一眼,转过头去。

这个话题,最后也没能继续进行下去。

第二天就是除夕,杨宛趁机会将自己做出来的素面荷包给了温承,脸上笑容淡淡:“我知道承哥哥也不在乎这一点,但是,好歹是个过年的礼物。自从……我就再没有与人一起过年了。”

温承将荷包捏在手心,心中暗叹,问:“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姐姐当初与你一起。”

杨宛垂下眼帘,心中依旧难过,可是似乎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四姐……四姐入宫第一年,就被人陷害,打得奄奄一息地送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打听到下落。”

温承抬手,轻轻拍拍她的头:“以后我们一起过。”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匹小小的木马出来,眼中的笑容多了几分温度:“前些日子攒钱买的,不怎么漂亮,以后给你买漂亮的。”

他将东西递到杨宛手中,说:“少爷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杨宛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回到院子里,姚肃已经在到处找她:“快换了衣服跟我一起过去,爹娘都等着呢。”

杨宛连忙在外面在加上一件小小的裘衣,揣着手炉跟在姚肃背后去了主院。

姚仪与姚夫人今日都穿着盛装,看到姚肃过来,脸上都堆满了笑意。吉祥话说过,姚夫人将杨宛叫倒是身边,细细地问过最近吃饭穿衣如何,又问过小厨房的人有没有好好给她煎药吃,将她上下摩挲一遍,见果然是圆润了一些,方才放了手。

这过程中,姚仪与姚章说着话,间或问一问跟在姚章身后的温承,姚真跟在姚夫人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姚肃则是两边都搭话,一时之间气氛和乐融融。

等姚夫人问过杨宛之后,姚仪的视线才转了过来。

今天杨宛穿着琉璃色的夹衣,下面穿了一条略深的绀色裙子,虽说与过年的气氛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姚仪却心中满意。等到了明年,杨宛的孝期才算是过去。之前在宫中是别无选择,如今她能守规矩,姚仪心中就觉得她是个知礼的。

当下,他含笑点头,分外和蔼地对杨宛说:“在家中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的家。”杨宛躬身谢过,他又指着温承道:“听夫人说,你与承心也见过面了。你们原本也是旧交,日后也可常常往来。”

姚章在座位上有些惊诧地抬起眼来,将杨宛与温承都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到姚肃身上,方才又低下头去。

姚肃这个时候倒是终于想起来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温承,又听姚仪这样说,当下就觉得仿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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