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是好事,一旦修真有成,可轻身翱翔四宇,来去如风。”
“你看我像是买不起飞机票的人吗?”徐丹宁反问。
“还可以长生不老,无病无痛。”岳青莲循循善诱。
徐丹宁点点头:“姜子牙八十三岁封神,我就打个折扣,五十三再来修真吧,反正得道不分先后嘛,那个,我就先要点美容水,看在朋友的面上,这个你总不会不给吧。”
岳青莲终于可以体会到小麒麟当时的无奈了,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帅哥忘不了。”
徐丹宁大怒:“周林森算哪门子帅哥啊!?”
那边孟妮可已经极其认真地试着盘膝打坐,岳青莲过去帮她调整姿势:“要五心向天,单盘不行,要双盘,脚心都要朝天,对,是这样。”
孟妮可双腿的骨节被她掰出了声音,脸色都变了,好半天才勉强坐稳身体,岳青莲安慰她:“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你要进入忘我的境界,不要光想着腿很疼,慢慢就习惯了。”
徐丹宁看得眉头直跳:“每天要这样几个小时啊?”
“几个小时?要几天几夜都这么打坐才行。”岳青莲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白玉印洞府的事。
“妮可,我对你抱有无限的同情。”
孟妮可冷哼一声:“哼,等以后我修真有成,什么金钱啊,帅哥啊,房产啊,还不都是小菜一碟。天将降姿色于美女子者,必先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
徐丹宁赞赏地点头:“我觉得孟同学的心志坚定,已经到了我所不能及的境界了,不愧是什么什么……青莲宗开山大弟子。”
岳青莲汗颜:“这个……我哪能让她拜我为师,她一开口叫师傅,我半夜都会做噩梦的,这样吧,嗯,妮可,如果,真的有什么外事活动的话,我就对人介绍说你是我们青莲宗的长老大人。”
“那我呢!那我呢!”徐丹宁迫不及待地问。
“既然你又不肯修真,那就介绍你是客卿吧,类似名誉顾问的一个职位。”
于是大家都很满意,彼此以‘宗主’‘长老’‘客卿’相称一气,叫得好不快活。
幸亏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大家闹到最后,徐丹宁直接倒在沙上睡着了,孟妮可为了验证自己的心志坚定,坚持以双盘的姿势一直打坐到早上,起初真是熬得十分艰苦,额头脖颈都汗涔涔的,慢慢的,依照岳青莲说的调节呼吸的方法,才慢慢平静下来,表情也不至于那么痛苦了,低眉垂目,双手平摊在膝盖上,有那么一点点宝相庄严的意思。
快到天亮的时候,岳青莲打断了她的静坐,孟妮可颇费力气地把双腿伸直,一时竟站不起来,坐在原地揉搓着小腿肚。
“怎么样?能坚持吗?以后打坐可是经年累月的事。”岳青莲压低声音,免得吵醒徐丹宁。
孟妮可笑了笑,晨光微露,她的波浪卷乱糟糟地拢在脑后,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到底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这么熬夜一次,脸上就带出痕迹来。
“你说的,我需要一个改变。”她低声说,“修真,想都不敢想的事,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也许错过了很多,但这次,我一定要抓住。”
她抬眼看着岳青莲,很镇定地说:“我不比她,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放不下,舍不得了。”
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岳青莲点了点头,盘膝坐下,神识一晃,已经进入白玉印。
小麒麟不在山洞里,大约在外面玩耍,岳青莲用杯子舀了半杯灵泉,闪神出来。
孟妮可看见她手中凭空出现一个杯子,挑起眼角:“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摄物?”
“第一,没有那种东西,第二,就算有,也不许用来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岳青莲说着,郑重地双手捧着杯子送到她面前:“妮可,你想清楚,这个喝下去,你就是修真一脉的人了,从此之后,也许会遇到很多奇怪的人和事,会遇到很多凶险,也许你的努力最后毫无结果,甚至会有走火入魔魂飞魄散之虞,你想要的东西未必可以得到,你不想要的东西却会接踵而来……是机遇,同样也是陷阱,这些你都考虑清楚了吗?”
孟妮可盯着她手中的杯子,普通的白色马克杯,灵泉在内粼粼闪光。
良久,她郑重地举双手接住杯子:“我明白。”
说完,她一仰头,把半杯灵泉一饮而尽。
岳青莲站起来,打开卫生间的门,态度亲切地问:“你一般上厕所的时候,喜欢什么读物?”
50、海鲜晚餐
周日晚上,岳青莲再度约会夏英杰。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岳青莲的一种自虐,既然有心结,那逃避绝不是出路,一定要逼着自己跨过去,再难也得挺住,跨过去了,从此海阔天空,心性的修炼又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她先对着镜子笑了三分钟,才以轻松愉快的语气打电话:“嗨,杰森,上次临时有事,这次正式请你吃饭好了……海鲜是吧?海鲜就海鲜,哪怕去未名轩吃我也请得起一顿。”
夏英杰在电话那头很忸怩地笑:“不用不用,哪能到那么贵的地方,我觉得蟹王馆就不错了。”
这个猥琐男,还真敢开口呐!蟹王馆的人均消费也是在五百以上的,还不算鲍鱼鱼翅之类。
虽然心里这么想,岳青莲表面上依旧爽朗地大笑:“没关系,你定地方,都是朋友嘛何必这么客气,再说我可能马上要外派欧洲了,搞不好这是一顿告别饭呢。”
夏英杰沉默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地说:“啧啧,赚欧元去了,恭喜恭喜,那是要吃一顿大户的,这样吧,我说个地址,你记下来。”
岳青莲拿着地址,挂断电话之后上网一搜地图,已经快出了城八区,在遥远的西边,夹在本市最大的景观湖紫玉湖和内河之间,相当偏僻。
她开车四点就从家出,五点到达所说的街道,沿着这条拥挤不堪的马路来回开了两遍,都没有看到所谓‘宁家海鲜馆’的招牌,gps此刻也失灵了,不得不再给夏英杰打电话,依照指示又兜了一个大圈,才在一家招待所的小楼旁边看见被空调遮住的招牌。
小巷很窄,车是进不去的,她把车停在招待所院里,付过停车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薄薄的积雪,从小巷口往里走。
根据夏英杰的指示:“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她路过了杂货店,小卖部,大杂院,手机一站式服务维修部,住家小院……随着天色变黑,墙上的路灯还时亮时不亮,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夏英杰的一个恶作剧圈套。
沿着小巷几乎走到头,都可以听到小河流水的声音了,才看见一个大门口挑着两个灯笼,写着‘宁’字,夏英杰就站在灯笼下,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看到她的时候松了口气,龇着牙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没人付账吓得都不敢进去。”
“我是差点迷路!”岳青莲没好气地说,“找的什么鬼地方,藏在这么紧里头。”
低头跺跺脚,看着新靴子沾满雪泥,不免心疼,两双靴子都祸害在夏英杰手里了,今年的支出啊!
“虽然地方难找,但味道是一等一的好,我向你保证!”夏英杰笑嘻嘻地说,“我和老板认识,能打折哩。”
就知道是这样!岳青莲腹诽了一句,跟着他走进了小院,里面布置得不像外面那么破败,还是蛮讲究的,服务生似乎真的认识夏英杰,都不用开口就领着他们往后面走,穿过院子,上了几层台阶再走过散座大厅,,后面是包房的地方,底下一溜的房间都已经占满,二楼还是散座,只是地方狭长近似走廊,只有零散的三四桌,大扇的玻璃长窗可以清楚地看清楚湖面景色,如果在夏天的话,吹吹风,啃啃螃蟹,看看湖光山色,一定是绝佳选择。
可惜现在是夏天,湖面上也没有观光船,远远地望去,只是一片黑黝黝的水面,岸边人家的灯光星星点点,倒也很有意境。
拿过边角都卷起来的菜单,夏英杰热忱地向她推荐着:“雪菜大黄鱼是一定要点的,还有生牡蛎,哎呀我一想起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银鱼炮蛋就马虎一点,白鱼清蒸吧,随便吃吃也可以了,醉虾醉虾!膏蟹也要一份,大拷乌贼,哎,别把我们当外行,给挑两条有乌贼蛋的啊!凉菜再来个泥螺吧,不要海蜇,那东西有什么吃头。”
岳青莲按照他的指点一一点完菜,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杰森,我现只要不是你自己消费的时候,你的消费水平就突飞猛进嘛。”
“嘿嘿,朋友之间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啦。”他猛敲桌子,破锣嗓子喊着:“服务员!上茶水!来一壶铁观音!”
凉菜上来得很快,夏英杰象征性地虚让了一下,然后抓起切得平整的膏蟹,嗖地一声嗦溜掉最上层的蟹膏,开始吧嗒吧嗒啃着下面的蟹肉,表情满足无比,偶尔抬眼看向岳青莲,露齿一笑,明明还是那么猥琐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却透着食肉动物的凶悍。
看着那大玻璃碗里还在活蹦乱跳的醉虾,再看看生鲜蟹块切面上果冻一般似会流动、红艳艳的膏,岳青莲实在没有勇气下筷子,只拈了几颗泥螺尝尝。
“那个,可能过年之后,我就要去欧洲了。”岳青莲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夏英杰啃完了半只膏蟹,又伸手去抓剩下的半只,含糊地说:“好差事啊,秦老大就是向着你。回来该升职了吧?”
“欧元区现在金融一塌糊涂,冰岛破产,希腊负债,我都不知道去了之后要面对怎样的局面。和你三年前去美国可不一样。”
夏英杰用手里残余的蟹脚爪点了点她,用力咽下嘴里的蟹肉,才腾出口来说话:“这正是老秦栽培你的地方,去了,就是一种逆境中求生存展的体验,别看欧洲现在是个烂摊子,能收拾烂摊子也是做领导的必备能力,你此去要是能混开了,肯定大彻大悟,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岳青莲不禁笑了,摇头说:“倒是很少看见你这么正经地跟我说话。”
“嗳,这种谣言不能瞎说啊,我一向很正经的。”夏英杰丢开蟹壳,毫不客气地掀开玻璃碗上的罩,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