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明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岳青莲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青白,但她很快恢复了自控,微笑着说:“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协议达成,宾主双方握手相送,博纳ceo又说了几句诸如‘岳小姐这么好人材,不知道有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我公司里小伙子很多,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之类的俏皮话,岳青莲一边微笑一边在心里咬牙,‘哪里哪里’‘一定一定’地应答着。
他们走出门的时候,岳青莲看了一下腕表,十一点十一分,看样子要抓紧的话,自己还能在十二点前到家。
“怎么,有约会?”秦明川问。
“艾瑞克明天就结婚现在还在公司里加班呢,我哪敢有约会。”岳青莲进了电梯,向后靠着电梯的壁站着,看着银色铁门在面前徐徐关闭,忽然在缝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那度,那高度,都不像是人类的。
她闭了闭眼睛,默念:视觉残像,残像而已。
“这真是不太凑巧,他的婚礼都改过一次日期了,明天说什么也要把他踢去结婚,不然我怕新娘子改主意。”秦明川这才现她闭着眼睛,关切地问:“累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岳青莲摇摇头,站直了身体,刚才她本能地把经脉中流转的金色灵力压到了眼周的络脉中,刚做完就后悔了:万一等会她真的看到点什么,那岂不是……
“我和老大你又不顺路,等把我送到家,你再回家,得几点了?艾瑞克的新娘子可以改主意,你别以为嫂子上了贼船就不会改了。”
自从认识以来,她好像这还是第一次当面提起秦明川的妻子,似乎是有些不得体?不然为什么她说出口之后,秦明川就沉默了呢?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电梯里,时间分外难熬,岳青莲死盯着慢慢悠悠平稳下降的电梯,恨不能一步到底楼然后赶快跟秦明川道声再见,两人开车分道扬镳才好。
‘喀’的一声,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电梯竟然在半路上停住了,六层和七层的灯都在狂闪,但电梯一动都不动。
“怎么回事,新大楼的电梯就出故障了?”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岳青莲越心浮气躁,她真的不愿意和秦明川再多待一秒钟,这和面对夏英杰那种厌恶嫌弃截然不同,是那种想亲近却又怕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的矛盾心情,为了不让自己犯错,她只有竭力避开这种会让自己想入非非的气氛,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该死的电梯,停了!
她拼命地按着下降的按钮,恼恨得差点想往电梯门上狠踢几脚。
秦明川安抚地轻推开她,伸手拿过维修电话,拨通了紧急呼叫号码,凑到耳边听了半天,皱起眉头:“没有人。”
“不可能,刚才上来的时候一楼大厅明明有保安的。”岳青莲咬着牙说,不知为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油然升起。
“嘘……小岳,镇定点,电梯故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大楼里上班经常会遇到。”秦明川安慰她,“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救援,不要心浮气躁。”
他说的这些岳青莲都明白,要放在平时这种小事她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的,虽然是突事件又不是没遇见过,但此时她的心绪分外焦燥,抓心挠肝地难受。
这是怎么了,她深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从来没有幽闭恐惧症啊。
电梯还牢牢地卡在两层之间,维修电话里依然是无人接听,秦明川蹙起眉头,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随后给她一个安抚的笑:“也许他们要在十二点交接班前做一次巡视,所以不在位子上。”
岳青莲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为了不让自己不自觉地盯着秦明川英俊的侧脸看,低下头去,正好看见从电梯的角落里爬出一只半个拇指大小的灰白色蜘蛛,她恶心地轻叫了一声,伸脚就要去踩。
猛然秦明川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拽,岳青莲差点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他身上,摇晃了一下才站稳身体,转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却现秦明川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么了,老大?”她不解地问。
“呃,没什么。”秦明川放开了她的手臂,“安全手册上不是说过,电梯被卡住的时候,不要做剧烈的跺脚跳跃等动作,会影响平衡,造成事故。”
岳青莲无语:他把自己当成无敌女金刚还是女人?踩死一只蜘蛛的动作够得上‘剧烈运动’吗?
“我还以为今天是老大的斋戒日,不能杀生呢,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她勉强地说了句俏皮话。
秦明川摇摇头:“我不信佛,但也不主张这种无谓的杀生,你看,一只蜘蛛而已,对你不会有什么伤害,你踩死它,也没有任何好处,何必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今晚的老大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岳青莲想着,用夸张的语调吟诵起台词:“人们看到路上的蛇就会砸死它,是因为恐惧吗?不,是因为厌恶!”
话虽然这么说,她当然不会拗着秦明川的意思非要追着踩死那只倒霉蜘蛛,斜眼看着它飞快地溜到一边,钻进了不知道什么缝隙里消失了。
“这个大厦的物业管理也真成问题,电梯出故障,保安脱岗,楼里还有蜘蛛。”她着牢骚,抬头用力地瞪了一眼电梯角落的摄像头:“监视系统肯定也没有人在值班。”
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完全不是单纯的气温下降,明明大楼内是中央空调恒定的22度,但此刻的岳青莲感觉就象是身处冰天雪地中,从心底里涌出无尽的冰冷,逼得她连手指都僵硬到不能动一动。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小岳。”秦明川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坦诚地看着她,若无其事,但岳青莲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忧虑。
牙关冻得格格做响,冷汗却从手心里大量地渗出来,秦明川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瘦削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体温通过手掌传递到她已经僵直的身体中。
岳青莲此刻反而镇定下来,眯了眯眼睛,狠狠一咬牙,全身经脉里缓缓流淌的金色灵气突然疯狂地奔涌起来,丹田内的那颗小米粒也以比平常高出十几倍的率飞快地转动起来,灵力带着金色的光芒瞬间流遍了十二经络,开闸放水一般向着更小更细的丝脉冲去。
与此同时,一直贴身挂在她胸前的那颗小白玉印似乎是跳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散出和她呼吸同频的温暖气息,周转全身,几乎是在一动念的功夫,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象从来没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岳青莲可以自主行动了,她紧握的拳头松开,人也吐出一口长气,秦明川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你刚才脸色不太好,大概是累了。”
岳青莲笑了笑:“o1通病,减肥综合症。”
“减什么肥,别把自己身体弄垮了。”秦明川说话的时候,一直稳固不动的电梯轻微地颤了一下,然后七层的灯灭了,电梯继续平稳地下行,六楼,五楼,四楼……一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正常开启。
两人都没有所谓刚离大祸,仓惶逃命的慌乱,还是和平时一样,不疾不徐地走出了电梯,拐个弯到了大堂,两个保安一个在大门口张望,另一个在岗位上操作仪器,根本没有脱岗。
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异常表现。
岳青莲在坐着的那个保安前面停下脚步:“电梯刚才卡住了。”
“是吗,小姐?真对不起,是哪一座,我去停了,明天叫工人检修。”保安立刻站起来,态度很好地问,随即又迷惑,“卡的时间长吗,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们?”
岳青莲想了想,微笑着说:“不,就卡了一下,我只是提醒你们一声。”
对于她的这个说辞,秦明川没有表任何意见,等两人走出大楼上车离开,一直到在自家公司的停车场分别,两人仿佛心照不宣一样,都没有再提过电梯事件一个字。
18、出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盛华投行的股票成为港股振荡最厉害的一只股票,几股资金在大盘中奋力搏杀,大家的心也跟着股价上上下下,象坐过山车一样。
如果在局外人看来,这简直不可思议,外来的资金拼命要拉升盛华的股价,这不是好事吗?可盛华投行和盟友却拼命地在拉低自己家的股价,难道是无间道?卧底?
可是岳青莲心里清楚,如果任由对方把盛华股价拉高,然后一个反手抛售,那下降的度不会比火箭慢多少,到时候可不是散户损失这么简单了,盛华自身也将元气大伤,平白让对方赚得满满地全身而退。
李子文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虽然他留在新房的时间加起来只有四个小时。F组主管何烨的探亲假再一次泡了汤,熬了好几个通宵,全靠烟顶着,琦琦信誓旦旦地说何烨咳嗽起来的动静足有五百马力,赶得上摩托车了。
相对而言岳青莲算是清闲的了,人一闲下来就爱多想,她捧着咖啡,眼睛还盯着文件,脑子里却在想:那天在金鑫大厦,是人为的呢,还是单纯的野生妖魔邪祟?
人为?那目的是什么呢?杀了自己和秦明川,阻止博纳基金出手相助?这也太扯了吧,那样的话去干掉博纳基金的ceo是不是还比较快一点,再说,自己这边也是全身而退了,没有任何损失。
意外?完全是由于大厦的风水不好,所以纵生妖孽,黑气冲天?这个理由好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警告?可是警告的话也应该做得明显一点,象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瞎想的算什么警告啊。
她忽然笑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我自己也知道是在瞎想啊,真是浪费时间。”
琦琦一脸紧张地溜进来,关门之前还小心地往外看了一眼,岳青莲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了?后面有鬼在追你?”
“主管,有警察来公司了。”琦琦压低声音说。
岳青莲好气又好笑:“你做了什么坏事要怕警察抓……等等。”
她皱起了眉头,懋华做的是正当生意,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