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环住他的腰侧,只稍稍撤出了一些,便迫不及待地捧紧了她,瞬间闯入了最深的蜜处,末梢神经被突然铺天盖地而来的软腻所包裹,再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也要溃败在此,时钟终于忍不住紧紧拧着眉目,越发快速地顶弄。
这男人的每一下都让任司徒忍不住呼吸一滞,她死死咬住了他的肩,即便如此,牙齿还是忍不住地打颤。而他,一边继续强占着,一边还要扳起她的下巴,目光几乎是冷峻地审视着她……
看着她此刻失焦的双眼……
看着她两颊的晕红……
看着她鼻尖沁出的汗……
看着她眉心的纠结,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要渴求他赐予更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只是因为他……
时钟神色一黯,忍不住猛地贴上她的唇,又是一阵吸吮纠缠。
任司徒无力地抱着他的肩膀,呼吸噎在胸腔中无处宣泄——快要因他的吻而窒息了。肌理本能地收紧,再收紧,紧到她几乎能感觉到身体中的他突然变得更加硬挺。
他这般的强占,加上被深深吻住的唇,几乎将任司徒逼至昏聩边缘,j□j声断断续续地,听得他动作不由得又狠了几分。
“别……”她说出口的下一秒就被冲喉而出的尖叫声所取代……
身体一波一波的震颤到底是将她推涌至极乐,还是要将她推到痛楚的谷底?任司徒已无从分辨,她只觉得时间在同她作对,无论是他的折磨,还是他给予她的快慰,她都快要承受不住。终于……
他身体一阵紧绷,继而闷哼一声,猛地撤出。
激荡至灵肉深处的震颤仿佛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已是后半夜了,任司徒睡在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可身旁这个侧卧着看着她的男人,却是周身散发出神清气爽。
明明他才是病人……
任司徒有些不忿地腹诽着。他半撑着脑袋看着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任司徒不便发难,只能闭着眼装睡觉。
他的手温柔地划过她侧脸侧,都没能唤醒假寐的她,直到他的手慢慢划至她的肩颈,任司徒才忍不住猛地把眼闭得更紧——
幸好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可他几乎要顺向她背脊的手还是令她深感不自在,毕竟就算隔着衣服布料触碰她背后的伤疤,她也觉得极度的变扭。
估计是看见了她越发紧闭的双眼,随即,任司徒耳边就响起了他带笑的声音:“洗个澡再睡吧。”
她还是没反应,只是悄悄握紧了拳头。
“你再不醒,我可要亲你了。”他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慢慢的向她靠近。
任司徒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他轻松惬意地浅笑。
彼此之间只隔着一个眼帘的距离,任司徒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撑着自己坐起来。她有些过于严肃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而她还未开口,时钟扫了眼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便是眉心狠狠一皱:“你要是再说‘我们还是别再见面了’的鬼话,那我就再来一次了……”
“……”
“……”
任司徒终于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算你狠……
☆、第23章
任司徒终于什么也没说。她确实浑身黏腻,头脑也发昏,需要洗个澡清醒下,可她又不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就直接掀被站起,他的衬衣长度虽已遮过她的臀,衬衣下的她却是不着片缕,她只要动作一大,就会彻底走光。至于她的内裤……
就跌落在床边的地板上,湿得不成样子,根本就不能再穿了。
偏偏这个男人依旧保持着手撑着脑袋侧卧在床上的姿势,目光片刻不离地投向她,眼眸深邃却也轻佻,任司徒有些僵硬地回视他,却又不好开口让他回避一下,毕竟……
那么亲密的时刻都经历过了,说这话未免太小家子气。
正当任司徒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手机的震动声从不远处传来。时钟的目光这才从她身上移开。任司徒目送他下床去接电话,隐隐松了口气,立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在那一刻生生一愣。
床单皱得不成样子,虽是深色,可任司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上头滴了些什么。几枚深色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任司徒忍不住伸手触了触,直到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任司徒又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那个已经走远的男人。
卧室空间很大,此刻的时钟就只穿了条灰色宽松的长裤,赤着上半身站在下陷式的环形沙发里,翻找着手机。其实距离隔得这么远,任司徒根本看不清他身上的细节,可是有些东西就跟已经烙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似的,比如这个男人发动进攻时,那几乎是拉成一道流线型的背部线条,肩,腰,臀,腿,看似倾长,却蕴含着疼得人死去活来的力量;又比如,他的唇和他的手指,有多么的细腻,多么刁钻……
用脚趾头猜想都能猜到这是个深谙男女之道的男人。这也是任司徒突然恐慌起来的理由。
时钟终于在宽阔的沙发里找到了自己之前随意丢下的手机。之前的来电已经停了,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时钟正要把手机丢回沙发,却在这时,手机又欢快地震了起来。
来电的依旧是那串陌生号码,可时钟看着手机屏幕,不禁眉心一皱。
这个号码和那女人的手机号,差别就只是末尾的两个数字……
任司徒是看着时钟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返身朝她走回来的。他虽接听着电话,却一声不吭,甚至目光都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徐步走近。一走到床边,他就径直把手机递给了她:“找你的。”
任司徒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这明明是他的手机,怎么会……
突然那根疑惑的神经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猛地揪紧,任司徒接过手机,指节僵硬,手机举到耳边时,连喉咙都渐渐发涩了,“……喂?”
回答她的,果然是盛嘉言的声音:“任小姐,你最近是不是玩失踪玩上瘾了?”
他的语气像是松了口气,像是带着调侃,像是带着纵容,像是带着任何一种情绪,却唯独没有……责备。
“我……”任司徒本能地想为自己解释,可只说了一个字就又本能地噤声了。
盛嘉言也确实不需要她的解释,只是带着笑意道:“放心,我这不是在怪你。确认你没出事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搅你了……”
她宁愿盛嘉言质问她:任司徒,你怎么可以又玩消失?你怎么可以随便和男人出去过夜……
她甚至宁愿盛嘉言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任司徒,是,我是鼓励你交男朋友,可谁都可以,唯独这个时钟,真的不靠谱……
可司嘉怡真的一刻也不愿多打搅她,径直挂了电话。留给任司徒的,是一室安静。包括站在床边的时钟。
任司徒垂下手,掌心的电话便滑落在了枕边。
任司徒以为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的,会是身旁这个男人突然的暴怒——那样倒好,她也就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和他一拍两散了,可她等了等,等来的却是他坐在床边,抚了抚她的脸颊。
紧接着,这个男人的指腹又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去,即便隔着衬衫布料,任司徒依旧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身体的记性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头脑,就如同现在,他浅浅的触碰,就几乎唤醒了任司徒每一寸肌肤的记忆——
1个小时前的此地,甚至是3个小时前的游艇上,他的手指都是这样巧妙而强制地挑起了她的欲望,令人无力抗拒。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手指最终停在了她不自觉的紧握的拳头上。这个男人分明能感觉到她在他的触碰下忍不住浑身紧绷,可他只是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继而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松开她的拳头:“被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安么?”
任司徒忍不住看他。他嘴角还噙着笑,一点儿暴怒的征兆都没有,反观自己……任司徒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为什么你们的心态都能这么好?”
他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又或许早就将这个问题揣摩了很多遍,答案已经了然于心:“他心态好,是因为他不爱你。我心态好,也是因为……他不爱你。”
他不爱你……
这个男人就这样语气轻松地将她一直深知、却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说了出来。
任司徒反倒是瞬间轻松了,或许是在他深沉如海的目光下鬼迷心窍了吧,就连一直以来对孙瑶都难以启齿的话,她都能像讲笑话似的,对他说出了口:“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确实是个笑话,任司徒说着都忍不住笑了,却是苦笑,只因这个笑话的主角是她自己。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爬出来又跌回去……可就是越逼自己忘记,就越忘不了。
“女人放弃上一段挚爱,是不是都和你这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他问,却不需要她的答案,因为他自己很明白——“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那如果她一辈子忘不了呢?他也会陪她耗一辈子?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任司徒忍不住失笑,兀自摇摇头。看着如此笃定的他,几乎有些羡慕了:“那男人呢?你们忘记上一段挚爱的速度是不是快得令女人发指?”
“这我倒没经验。”时钟无谓地耸耸肩,转瞬间却是眸光一变,几乎是冷峻地看着她,一瞬不瞬,“我从不放弃。”
任司徒心尖蓦地一紧。他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他的表情里也没有多少温度,可为什么她的身体、尤其是耳根却在他的盯视下,忍不住隐隐发烫……
可随即他又话锋一转,笑着对任司徒说,“当然,你可千万别学我。”
他甚至像教训个小孩子似的,点了点她的鼻头。
任司徒不得不对面前这个把一切看得如此之透、却又如此坦荡的男人刮目相看了:“你就不怕我是利用你忘记他?”
时钟挑眉一笑,对着她张开怀抱:“欢迎利用。”
他作势真的要搂她,任司徒不禁被逗笑了,下一刻已抓紧衬衣的领口和下摆,逃窜似的溜下了床。可刚跑出不远,腿心就酸疼得不行,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他没有跟上来,却没有错过她脚下的迟滞。
“需要帮忙么?”
听他这么问,任司徒不由得回过头去。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禁地略过他的身体各处,最后才落在了打着石膏的胳膊上:“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等任司徒进了浴室,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保持恒温的指示灯也亮着,洗漱用品、全新的浴衣毛巾也全部搁在随手可及处。
估计是他在她累得连手指不愿动弹时,为她准备好的。
任司徒的手抚过洁白的浴衣,微笑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