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适才那誓词的氛围中走出来,看他眼睛亮得很,笑道:“自然都依你。”
双林嘴角浮起了一丝几乎可以称得上狡黠的微笑,一直拉着他进了房间,楚昭看到那大床上满满的撒了鲜红的玫瑰花瓣,不由轻咦了一声,双林却已拉了旁边的沐浴套间,看到里头浴缸里也满满的都是鲜红的玫瑰花瓣,笑着替楚昭脱衣道:“等我伺候陛下沐浴。”
楚昭伸了手任由他解衣,含笑道:“朕怎么觉得好像要被算计了。”
双林几下替他剥光,将他推在温热的水里,拿了桌上一瓶红酒斟在冰块酒杯里给他道:“陛下只管让我伺候,我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楚昭喝了几口酒道:“这是葡萄酒吗?”双林道:“嗯,喝得惯吗?”一边嘴里却含了口酒,过来和他接吻,将酒哺到他的嘴里,两人嘴唇相接,不一会儿都有些气喘吁吁,楚昭看着双林脸上绯红,早已意动,伸了手要拉他道:“你也来洗。”
双林早就机灵地转过身子躲开:“你先洗,我一会儿给你个惊喜。”
楚昭将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笑道:“又有什么惊喜?”
双林低头在他耳边轻语:“总是一个让陛下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便是了。”
楚昭被他红润的薄唇吸引了,忍不住狠狠咬了几口,才道:“快点,朕在床上等你。”
双林笑着拿了浴衣挂在一侧,替他洗干净后擦干,为他穿好浴衣,推着他出去,自己解衣沐浴,不多时楚昭在床上神采奕奕看着双林走了出来,已急不可耐上前将他抱了压在床上,双林却身姿极为柔软转了转,反过来骑在了楚昭身上,笑道:“说好了由我来伺候陛下的。”
楚昭嘴角本来含着笑,然而等双林伏在他身上,开始亲吻他时……他却感觉到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抵着他……而双林的手,也慢慢抚摩到了他的后方……
楚昭忽然在意乱情迷之间天灵盖被闪电劈醒了一般:“你……你是要……”
双林抬了头,双目潋滟,嘴角鲜红看着他:“君无戏言,陛下难道要反悔?”
楚昭整个人都口吃了:“这……这……双林,朕……我有些不习惯……”双林上前去吻住他,灵巧的舌头挑逗着他的舌头,许久以后才分开,双林含笑道:“我会让陛下开心的。”
楚昭看着他既生疏又熟悉的脸,艰难挣扎着:“啊……你不是有心疾吗?可以吗?”双林沉了脸:“我会让陛下知道我行不行的……”双手再次灵活的抚摸着楚昭最敏感的地方,挑起他炽热的情火,楚昭身上急出了汗,灵光一闪,忽然翻身一边亲吻着双林,一边含糊着伸手替他抚慰着,果然这具身体还是和他熟悉的一般敏感而柔软,两人都沉沦了下去,宽大而柔软的大床上,玫瑰花瓣都被揉碎了,零乱的落到了地毯上。
天亮的时候,楚昭从一夜光怪迷离的昏乱梦里醒来,看到双林仍沉沉睡在一侧,头抵在他的肩窝里,忽然笑起来,从枕下摸出了那面镜子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低头抱着亲了亲双林,双林睁了眼,看到他,似乎仍未从梦里醒来,伸了手有些嫌弃地推开他的下巴,呢喃了声:“别闹,下次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131章 赐食
又是一年上元夜,因国孝才过,天子虽未和历年一样与民同乐城楼赏灯,却也没有禁止民间赏灯,因此四处多少还是点了些灯起来。双林下了轿子,到了已经被揭了牌匾,撤了亲王规制的福王府门口,看着这曾经繁华的朱漆大门斑驳黯淡,有些怅惘。宗人府丞文如华一大早已在这里候着,亲自迎了出来,满脸笑容道:“怎么劳烦傅公公亲自过来办差,前儿听说傅公公病了,如今既能当差,想必可大好了。”
文如华笑道:“陛下仁厚,前儿还吩咐了太医院柯院使亲自来给庶人把脉,真真儿的是皇恩浩荡。”
双林问道:“不知病情如何了?回去陛下若是问起,我也好回答。”
文如华一边请他往里走,一边道:“柯院使也说了是风寒,另外因为不进饮食,因此弱了些,已开了药方来,听说药下去后倒是好些了,只是听说夜里有些看不清楚,似是得了雀蒙眼,柯院使说想是冬日里果蔬进得少了,让饮食里添些豆汁,多进些豆腐、豆芽、萝卜白菜之类的看看,我们也已吩咐了厨房照样做来,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起来的。”
一边说着已到了圈禁的院子里,这院子四面高墙,除了福王府外押着重兵以外,这院子外头又围了一圈的兵卒,看押十分严密,文如华道:“平日里这院子门都锁着的,吃食从门上的门洞里递进去,前儿柯院使来的时候开过一次门,今儿上元,公公若是还有别的差使,我们命人送进去便好了。”
文如华忙笑道:“自然是的,这府里原本的侍妾,除了良家籍的放出去了,其他的都还在呢,伺候得很是小心的,相信不多时,定能添丁的。”
双林心里恻隐之心已起了,低声道:“起来吧。”一边让后头的小内侍端了元宵上来给他,为他布了碗筷,看他用那筷子夹了半日没夹起来一个元宵,转头命人道:“去换个勺子来。”
双林道:“不敢当,是陛下念旧仁慈,才叫小的跑这一遭儿。”他想了一会儿添了一句:“瑞王殿下,也很是关心您的身体。”
双林想起这桩陈年旧案起来,微微诧异道:“不知当年小的如何入了殿下的眼?”他心里一直觉得福王冤枉,不知不觉又将旧时称呼带了出来。
福王笑了笑,微微侧了侧脸,眯了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灯光下看,长眉一直延伸入鬓,睫毛纤长,仿佛依稀还是当年那个风流恣意的人儿,双林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在山洞里的惊鸿一瞥来,只听福王笑道:“那一回楚昀那蠢货借了舅舅的园子请客,那一天突然下了大雨,你和楚昭,看到了我和瑞王吧?”
双林一怔,福王继续道:“那一天大雨滂沱,大家匆匆而散,辞行的时候,楚昭还算了,他身边的侍从穿得仍都是湿衣服,唯有你换了衣服,而且那衣服虽然没什么纹饰,料子却是贡料,正好就是楚昭的,我当时就上了心,等人走后,找侍从问了问,觉得按当时路线和时间,楚昭带着人在山洞避雨换衣的可能很大,后来看到了我们,便匆匆走了,后来细想了想那日我们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都是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是我和瑞王的事发了,这事对楚昭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以他一贯人品,也不会胡说出去。”
双林那日的事情的细节,早已忘得差不多,如今回想起来,的确那日侍卫们在外头,里头楚昭当时命了自己换衣袍,原来居然是这一点就露了马脚,福王含笑道:“不过我当时就对你上了些心,再后来仔细查查,你居然就是外头同兴镖局的二爷……王皇后果然思虑长远,亏我还花了那么多心思笼络崔总镖头。”
双林满腹不解:“殿下既然当初已看透,为何……”
福王呵呵一笑:“我当时不过谋求个自保罢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能隐姓埋名离开京城,楚昭就藩那会儿,我知道路上有了安排,旁人都还罢了,你到底是个人才,若是白白死了,倒是有点可惜,因此给你递了个帖邀你,不过也知道你未必会来,王皇后既然敢用你,想必也有什么挟制你的手段……如今时过境迁,这点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公公如今想必也是今上跟前极得宠的人了,不知能不能念着当初我曾帮过你一点的份上,也帮我个忙?”
双林想了一会儿说道:“殿下,人活着,总是有机会的,今上仁慈……来日未必不会没有转机……”
轿子行到一半,已被人拦了轿子,双林接了轿帘,居然看到李一默笑道:“我远远看见敬忠,就说应该是你,今晚我那儿请了几个人小聚,你要没事的话,一起去乐一乐啊!你家崔老大也在的,还有雷老狐狸,也说想你得紧。”又十分诱惑他道:“光酒水就有好多种,相请不如偶遇啊。”
双林道:“国丧才过了几天,你们小心被文官参上一本大不敬。”
李一默笑道:“你也说才过么,而且就几个人,不多,我在护城河那边弄了个游舫,一边水上赏灯一边私下喝喝酒罢了,肯定不会连累你。”
双林想到今夜元宵节,再怎么面上不合,楚昭也要给洛太后请安,还要带着嘉善长公主、大皇子和一些宗室一起用个膳应应景,他回宫也的确没什么事,加上这些天心情不好,原就想疏散疏散,便道:“你等等。”转头叫了跟着轿子边的敬忠道:“你回宫去和英顺交了差,就说我今晚在外宅这边,前头差使反正也没安排我,若是陛下问起便答一声,若是不问起也就罢了,明儿我有空再进宫。”
敬忠忙道:“是,那公公这边没人跟着……”双林道:“没事,李二当家的地头,能出什么事,你只管回宫去交差销了牌子先。”
☆、第132章 夜宴
李一默财大气粗,说是个小游舫,其实说得上是纸醉金迷,豪阔之极,船舱内上好大红软毡铺地,几上清一色几乎全是金色的器具,露骨地显示着主人的豪阔。舱内温暖如春,侍女们一色的轻薄雪白纱衣,隐隐露出里头金色的裹胸,头上戴着金莲花冠,手上脚上全佩戴着金环铃铛,透明的灯笼裤下赤着雪白双足,指甲上都绘上了金莲,红唇美目,香气盈盈,手里捧着托盘四处轻盈行走,铃铛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今日宴请的人不多,就几个,却都是楚昭在辽东或是这一次平叛手下的铁杆亲信如雷恺、谭西云,也是如今朝堂上刚刚崛起炙手可热的新贵了。
双林才上去,就已被雷恺迫不及待地拉了手笑道:“果然还是李大人才有面子请得公公出来。”一边又笑着叫雷缙过来和双林行礼后,又道:“辽东一别经年了,公公又清减了许多,听说生病了在休养?可大好了?”
双林道:“雷大人客气了,微躯何足挂齿,前些日子是有些不适,听闻雷大人如今进京任职,未能登门贺喜,是我的不是,雷云兄如今是留在辽东了?”
雷恺看他还是一贯的谨慎低调,心下暗暗佩服,又拉了他的手在一侧窃窃私语道:“辽东那边是我老雷家的根本,如今留着雷云在那里顶着,如今只有件事还请公公平日多美言几句,如今我想要给长子求尚公主,还请公公能在陛下身边说得上话的说上几句也好。”
双林道:“雷大人也是宦海沉浮多年了,旁人家求尚公主,大多是为嫡幼子次子求娶,如何大人倒让嫡长子求娶?你难道不知尚了公主,这仕途上也就这般了吗?公主的情形你也知道……做不了长门长媳,支应门庭的,贵公子这时候都还没订亲,可知大人对他期望定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