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派人出去找的时候才见他在路上摔了。”
“这不,当时便请了大夫过来,早上的时候还去请了御医过来瞧瞧。”
苏苒有些不安:“那情况严重吗?御医怎么说?!”
苏荐道:“说是伤了骨头,再来祖父年轻时候打仗大大小小的伤都有,休养一两个月,平时生活无碍,可是再上战场就难了。”
苏苒脸色一阵清一阵白的,捏着帕子的手指也有些紧了,太子宠爱她,一来是真的喜欢她,二来,怕是看在晋宁侯手中兵权的份上,这一次晋宁侯上交了兵权,日后她还不知道在东宫如何自处。
她可以料想得到,太子便是再喜欢她,也会将她放在一边,去宠爱别的对他有帮助的女人,就像是当初他为了争取府上的支持,明明喜欢的是她,却叫她忍耐等待,而他则是哄着苏芙,要娶苏芙做侧妃。
想着自己像是封建社会女人一样,和一群女人争宠,共用一个男人,她都有些受不了。
苏荐道:“你们二人一会儿见了祖父,万不可说什么让祖父不高兴的事。”
苏苓点了点头,然后问他:“如今有什么人在福平院?”
苏荐道:“府上的人都在那边。”
苏苓表示明白,苏苒却有些担忧,生怕这些人欺负自己,于是就问:“那我父亲可在?!”
“在的。”
苏苒闻言稍微放心了一些,心想,苏琳在,她现在都是太子良娣了,苏琳那个只想这往上爬的爹肯定会护着她的。
此时在福平院,王氏正在喝茶,儿孙们都在边上坐着,府上除了被关了禁闭的苏芙,其他的人都在。
王氏向苏琳发火:“老二,我看你是半点都不顾念府上的人!当初你父亲说过什么,我看你都没放在心上!”
王氏真是气得发疯,若不是苏琳跑出来认苏苒,他们府上就来个死咬着不认,也不会沦落到晋宁侯上交兵权的地步。
苏苒一跃做了太子良娣,苏琳此时有了靠山,腰板也挺了起来,他一直觉得他生母的死是王氏做的手脚,这些年觉得斗不过,一直伏低做小,在府中也是很没有存在感,如今攀上了太子这个高枝,自然也就不怕了。
苏琳想都没想就道:“母亲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我不顾念府上,有句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子为储君,阿苒又做了太子良娣,日后我们府上何愁不兴。”
苏琳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个家里,王氏看不惯他,晋宁侯爱重老妻,觉得当初的事情对不起她,所以便是知道王氏不待见他也不说什么。
晋宁侯和王氏谋着家族的百年荣华,成百年氏族,可他心里清楚,这些荣华与富贵,和他并无多大关系了。
或许等到晋宁侯百年之后,他将要从这个府邸里搬出去,晋宁侯府从此也与他无关。
他拼命地往上爬,也是为了他自己啊,苏苒成了太子良娣,这便是他所求的机会,日后太子登位,苏苒至少也是一名皇妃,他这个皇妃的父亲,自然是差不到哪去的。
若是苏苒为太子生下孩儿,那这日后更是了不得......
苏琳心头火热,想着日后位极人臣,贵不可言的样子。
“你只知道太子为储君,却不见绥王虎视眈眈,二人相争,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便是对我不满,却也不能拉着你的兄弟家族与你一同!”
王氏气的要死,“你该死啊!你父亲今日受的这个罪,全是因你而起!”
苏望脸皮僵硬,对二弟的作法,也心中有怒气的,为了家族,他连一直愧疚于心的苏苓都舍了,如今却因为二弟,晋宁侯府又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苏珣脸色凝重,不过他更心疼老娘,悄悄地对站在一旁的苏莞使了个眼色。
苏莞会意,便给王氏送上了一盏茶:“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大兄此时已经去门外迎接二位姐姐,不时便要到了。”
王氏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头的火压了压:“不管前事如何,但是从今以后,你莫要和太子等人走太近,这是你父亲的吩咐,你若是不相信我,尽管自己去问他!”
苏琳想说什么,却也知道和王氏争论没什么好处,只得闭嘴不说话了,正在这会儿,苏荐已经领着苏苓和苏苒二人到了正院的门口,王氏也不想与他多说,正襟危坐,等着这二人进门。
苏荐引着二人进门,两人见了王氏坐在上座,便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祖母安好。”
王氏凌厉的目光在二人脸上划过,眼底有着痛恨之色,她道:“苏侧妃和苏良娣来我府上做什么,可别对着老身行礼,老身可受不起。”
第58章 良娣娘娘真是高看我了
苏苒自从服软之后,太子宠着他,各种赏赐不断,连太子妃都给她三分脸,别人更是避其锋芒,伏低做小,如今听着王氏这样阴阳怪气的声音,心中很不高兴。
别以为她愿意回来这里看这老太婆的脸,要不是晋宁侯不知道哪只眼睛看错了,把自己摔了,还搞什么上交兵符,太子让她过来探听虚实,她才懒得来呢。
她抬了抬下巴,不悦道:“是太子吩咐我回来的,若是祖母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对太子诉说。”
王氏一口气咽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苏苒,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苏望眉头一皱,然后道:“太子有心,我代府上心领了,良娣娘娘不是要见我父亲吗,我带着良娣娘娘去吧,请。”
苏苒一顿,心觉得苏望的态度不对,还想说什么,却不愿低头,只能随着苏望离开,苏琳见此,生怕是苏望欺负了苏苒,也跟了上去。
屋里少了三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苏苓跪下来给王氏磕了个头,然后道:“我知祖父祖母不喜我登门,可是这次听闻祖父出了事,我若是不来看看,实在是心中难安,还望祖母可怜我,让我看一看祖父,看完我便走了,绝不给府上添麻烦。”
王氏被苏苒气了一下,听了苏苓的话心中舒服了一些,心想,倒是是亲生的,才知道心疼自己。
这个苏苒,如今都连她这个长辈都不敬了。
“你要看就去看吧。”王氏呼吸了一口气,“等他们出来你再去,你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的。”
说着,王氏便让梅姑将自己扶起来,苏苓站了起来,眼见着梅姑扶着王氏出门,也跟了上去。
王氏去了一处小厅,然后打发梅姑下去,在柜子里取了一个盒子给她,苏苓接过,却听王氏说:“这里头有两千两银票。”
“阿苓,祖母不是不疼你,只是祖母除了你,还有这么多的儿孙,这个府上,你日后没有什么大事,也莫要回来了,祖母帮不了你什么,也不想让人看到你从府上带了东西离开,思来想去,给你一些银票,你自己,好生照顾自己。”
“之前给你的五千两,是算是府上给你压箱底的钱,这些钱则是祖母自己的,我的首饰珠宝,日后也留给阿莞和阿萝了,你也莫要怪祖母不给你。”
苏苓眼睛有些湿润,低着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阿苓自然是不敢怪祖母的。”
祖母心中到底心疼她的,只是比不得全府重要罢了。
“日后啊,你便好生地照顾自己吧,银票你贴身藏着,带走就是了。”
王氏给了苏苓的两千两银票,是她自己攒的银子,虽说苏苓闹着要嫁绥王,府上不得不舍弃她,可是王氏到底是对她有愧,若不是因为苏芙和杨氏,苏苓原本应该有一个好好的亲事。
苏苓点头,将银票贴身藏着,然后问起了晋宁侯的事情:“祖父如何了?当真是有那么严重吗?!”
王氏道:“养一个月或是能下床了,这样也好,让他歇着吧,你祖父啊,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了一辈子,生生死死不知道多少回了,你一会儿莫要说气他的话。”
晋宁侯府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几个姑娘贵女千金一样地养大,那都是晋宁侯挣来的。
苏苓低头:“阿苓自然是不会的。”
王氏拍拍她的手。
苏苓擦干了眼泪,然后跟着王氏回到了正厅,正在这个时候,苏望苏琳和苏苒从寝室里出来,苏望脸色难看,苏琳绷着脸,苏苒瞧着眼睛有些发红,不是是被气的还是被骂的。
苏苒不甘心问苏望:“便是祖父此后不能再领兵上阵了,可是祖父也有三个儿子在,为何上交兵符,大伯父你如此做,问过我父亲和三叔同意了吗?!”
苏望铁青着一张脸道:“我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难不成你觉得你父亲有?你让他上战场吗?拿着一支笔上去吗?!”
苏望虽然也是武将,可自认为没有晋宁侯这样的本事,他的性子温吞,少了几分血性,守成足以,想要更上一层楼很难,而且晋宁侯上交兵权的事情也同他商议过,他也同意了。
如今太子与绥王之争日益严重,置身之外自保不掺合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苏珣无辜被点名,嗤笑一声道:“我对于军队打仗一事一窍不通,良娣娘娘真是高看我了。”
苏苒气得要死,这群人净做这些拖后腿的事情。
“你们、你们这些......”
苏苒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呼呼地转头便要离开,苏琳见此急忙追上去:“阿苒,阿苒,你等等父亲!”
王氏哼了一声,问苏望:“她在里头说了什么?!”
苏望道:“质问我为何上交兵符一事,还说父亲糊涂了。”
“笑话,她才是糊涂了。”王氏也是气得不轻,“简直是不知所谓,看着太子宠着她,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日后没有晋宁侯府在后头,有她受的。”
苏苓闭眼不语,苏苒如此,她亦然如此,晋宁侯府没了兵权,她的日子定然也比不得从前了,好在她还有平柏侯府在,绥王不至于亏待她。
晋宁侯府交了兵符,无非便是不管这两个姑娘的处境了,约莫是想到她的处境,给点钱的傍身,有了钱,她能好过一些。
“祖母,我去拜见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