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家  第47页

头喝着,偶尔抬头看一眼站在那边的人,飞快又低下头去,心里记挂着酒馆里的事,很快一碗汤就见底了。
“汤还熬着,我去给姑娘煮些面吃。”玉石起身,想了想问陆勤他们,“你们也还没吃饭吧,我多下一些面。”
门口的侍卫刚刚闻着那鸡汤就已经饿了,可王爷在他们谁敢说,如今听玉石主动提起,他们齐看向陆勤,陆勤则是看向王爷,严从煜没有回答,背过身看着窗外,陆勤的神情松了松,向玉石点点头:“我去帮你。”
几个侍卫守在门口,总觉得今天陆大哥有些怪怪的,站在最外头的十七低声道:“我怎么觉得陆大哥今天变殷勤了。”
大家脸上露出一抹恍然,对,是殷勤。
陆勤出去时关上了门,这时的屋内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窗外徐徐夜风吹入,戚相思却觉得热,她坐在床上抬头看站在窗边的小王爷,很想问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屋子里安静太久戚相思受不了,总该找点话题,于是她轻咳了声,窗边没反应。
戚相思干脆重重的咳了好几声,严从煜皱起了眉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南县。”
半响,严从煜淡淡回她:“公事。”
南县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值得查的,县衙老爷什么秉性,只要进了南县随处打听就能知道个全,戚相思默默想着下一个问题,忽然,她破天荒听到小王爷先开口。
“你为何在这。”

第053章

戚相思抬起头看他,他的神情依旧冷漠,好像问归问,却丝毫不在意她说什么。
戚相思笑了,低下头去轻轻拉了拉衣服,语气很轻松:“王爷不是看到了么,我来杀人的。”
严从煜凝视着她,半响:“你去衙门了。”
“是啊,总得先跟踪他,知道他去了哪里,才好下手。”戚相思脸上笑意更甚,和他在巷子里发现她时的慌张完全不同,严从煜并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可眼前这个人的种种迹象,很难不让人往下猜。
出身虽算不上名门,也是大家,要说额外的经历就是在惠州生活到了十二岁被接回京都,她懂药理,做事果断,甚至还会野外的求生办法,在宫中她偷偷摸摸要去太医院被自己撞见,还当着面若无其事的把牌子给偷了回去,如今,她竟出现在和京都隔那么远的永州南县。
下的去狠手杀人,却在杀完人后自己却怕了。
严从煜从来都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他淡漠的看着她:“你和戚家什么关系。”
戚相思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他当时果真是在屋外,当时她对着海哥说了什么呢。
戚相思垂眸慢慢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她抬起头反问他:“小王爷对此关注颇多,这公事该不会就是指这吧。”
严从煜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她还不承认,他明明听见她提起了戚家人。
“四年前南县发生了个大命案,戚家几十口人一夜间被杀,大火烧的宅子尽毁,里面的人都快分辨不出是谁了。”戚相思双手撑着床沿,双脚落到地上微微一晃,“县衙破案也是从未有过的神速,一句仇杀定了案,这么大的事儿,小王爷您可听说了?”
她睁大着眼眸看着他,语气听起来轻松,却满是讽刺,地方办事向来是和朝廷看齐,四年了,难道他是为了戚家的案子而来?戚相思不信。
严从煜没有忽略她那讽刺的眼神,四年前戚家的事情他不清楚原委,不能妄断,不过他能肯定一件事,能对一个人下这么多刀,足见她有多恨:“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戚相思坦坦然的看他,“要说关系,你就当我是看不过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时候老天爷不公允时,总得有些人出来行侠仗义,小王爷,您说是不是呢?”
严从煜不说话,那眼神的意思也是昭然,她在鬼扯,戚相思干脆就耍起了无赖,笑眯眯的问他:“小王爷,天色已晚,是不是该休息了?”
严从煜这才发现她垂在床沿的双脚,在宽大裤管的遮掩下露出着小巧的指尖,伴随着她一晃一晃的动作,退后的裤管显露出半只白皙纤小的脚,他的脸色一下沉降。
这时正好玉石端着面上来了,外面的由陆勤端着分了,里面的玉石端了两碗,刚放下桌要询问小王爷是否坐下吃一点时,身旁一阵风晃,小王爷离开了屋子。
“姑娘,要不让外头给小王爷送过去?”玉石看了眼外头,侍卫们没吃,小王爷也应该没吃才是。
“他不会吃的,给他拿去才浪费。”戚相思下床走到桌旁吃面,示意玉石去把门关起来,轻声问她,“东西都收拾齐了,那马车呢?”
“都办妥了,我就是在等姑娘的时候被带来的。”玉石见她吃的急,给她倒了水,“姑娘您慢点儿。”
“等下把东西收拾好,天亮就走。”戚相思咕噜喝了一大口面汤,她得离小王爷远远的,越远越好。
......
外头的走廊里飘起了一股鸡汤香气,几个侍卫很快吃好了面,在走廊里继续守夜。
陆勤走进王爷的客房,严从煜坐在那儿,面前铺着打开的信。
陆勤放下一碗用特别瓷碗装着的面,一旁碟上搁着筷子:“主子,您先吃点。”
看到鸡汤严从煜就想起隔壁的人,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装傻,这是第二回。
简单吃了些面,严从煜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封信,他昨天深夜到的南县,一路过来也仅是这几封信的消息。
到了南县后也只见县衙大张旗鼓的卖戚家的宅子,九皇兄说这儿是个点,他下午出去查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要么皇兄误算,要么是这儿藏得深了,小小一个南县,看着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严从煜随之响起戚相思说过的话,他抬头看陆勤:“四年前,戚家什么案子。”
陆勤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既然要听肯定要详尽:“属下明日去打听一下。”
严从煜继续看底下两封信,这时夜已很深,窗外的南县浸在夜色下安静一片。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平日里在王府中不曾听见过的,这会儿听的特别清晰,由远及近再走远,一更天过后过了许久就是二更天。
四更天时安静的街市里有了些响动,此时东方渐露了鱼肚白,天空灰蒙蒙的,县城外已经有不少赶集的人,推着车挑着担子,县城内几家包子铺这会儿也已经开门,准备做生意了。
严从煜抬头看了眼有些亮光的窗外,忽然,隔壁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好像是刻意压着声,从地板上走过去,过了一会儿,极轻的开门声传来。
严从煜看着间隔的墙,很快门外的侍卫前来禀报,齐姑娘带着丫鬟从客栈的后面悄悄离开了。
“王爷,要不要把她们拦下?”好歹是受了人家一碗面的恩,侍卫小心的看向主子,严从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侍卫顿时精神凛然,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出去了。
陆勤给他换了一杯热茶,走到窗外看了看,如今天色尚早,齐姑娘她们是不是走的太急了,再者两个姑娘家这么上路回去,也不太安全,于是他回头请示:“王爷,是不是派个人送送她们。”
“不必。”严从煜把写好的信放入信封交给他,“你去一趟株洲。”
......
从客栈顺利离开的戚相思在走到县大门口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旁边刚好有一间包子铺,戚相思让玉石买一些备着路上当干粮吃,这时两个赶早市的人到铺子里来喝豆浆,聊起了昨天酒馆的命案。
“别看那布蒙着,死的可惨了,听我那在衙门里当差的姐夫说,伤口有十几处,最致命的一刀直接刺穿了喉咙,啧,凶手可真残忍。”
“不是说那凶器是另外一个人抓着的。”
“我姐夫他们那些当差的忙到昨晚都没回家,一个屋里两个人,就死了一个,那还能是谁杀的。”
戚相思神色微凝,那两个聊天的注意到了她和玉石,出于好心建议道:“姑娘,这几天县城里不太平,这么早的天儿你们可别出来了。”
“多谢两位大哥提醒。”戚相思拉住玉石快步离开了包子铺,“快走。”
玉石找到等在那儿的车夫,扶着她上了马车:“姑娘您别急。”
她怎么能不急,刚刚两个人所说的致命一刀可不是她捅的,再说她离开的时候剑是掉在地上的,怎么可能会在另外一个人手里。
有人在她离开后补了刀还收拾了现场,戚相思眼前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浮现了小王爷的身影。
“他看起来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啊。”戚相思心底有些惴惴,他没有派人把自己拦下来应该就是不在意这件事儿,戚相思摇了摇头,不行,还是要离他越远越好,“让马车快点。”
来的时候用了八九日的功夫,回去时只用了七日,到惠州城外时恰逢下午,戚相思从小径上了山,绕着后头的路到了禅坐的屋子后头,挑开窗户,由玉石扶着进了禅房。
外头守着的张妈妈和莲心同时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响动,张妈妈飞快起身朝着门口冲去,莲心跨步拦住她:“张妈妈你要做什么。”
已经十八九日过去,张妈妈的耐心早就耗光了,前两天她就已经尝试要闯进屋子去看,都被莲心拦了下来,今天屋子里又闹起了动静,张妈妈更是坐不住,非要进去看看不可。
“就算是姑娘怪罪下来我也担着。”张妈妈一把推开莲心,对那隔三差五才传出来的声音早就起了疑,要是让她发现姑娘不在屋里,看这回她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妈妈,大师都说了再过几日就好。”
“你闭嘴!”张妈妈厉声呵斥莲心,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莲心疼的冒了眼泪,心里又急,想起玉石姐姐之前的吩咐,心一横闭上眼,直接扑过去保住了张妈妈的腰:“张妈妈你这样进去姑娘这些天可就白费功夫了,你不能进去。”
张妈妈狠着都推不开她,干脆让她这么抱着,伸手用力的推开了门。
莲心看向隔着黄幕布的屋内,双手更用力的擒住张妈妈,吃奶得劲的使上了:“张妈妈你不能进去。”
张妈妈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笑,空空的屋子没有人,哼,还敢诓骗她这么多天,她伸手用力掰开莲心,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黄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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