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  第120页

神,所以只能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吃馄饨,任由他看。
“我很多年没回京城了,也不知道什么小吃好吃。这张大婶家的荠菜馄饨,我还是听周家表兄说的,他说这是城隍庙一带最好吃的。”何诚道。
既然是最好吃的,那肯定是许多人都等着吃呢,纪澄余光就扫到了不少在旁边排队的,也有等不住的直接拿了碗就蹲在路边吃的。可以相见,何诚一定是一直霸着这儿,才能他们一过来就有得位置坐。
“的确好吃,何公子费心了。”纪澄轻声道。
何诚心里觉得纪澄的声音都是最好的,又甜又糯,黏糊得他心都跳不过来了。
何诚劝着纪澄多吃些,又逗起弘哥儿玩,气氛倒是不算尴尬。
纪澄吃得已经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不走,也耽误老板做生意,侧过头正要对何诚说话,却见他正往别处看得出神。
纪澄顺着何诚的视线,努力扭转脖子,就见着沈彻和昨夜满园香楼船上看到的那名女史正往这边走来。
虽说纪澄是少见的美人,何诚也生得算是英俊,但无论是气势还是做派都及不上眼前那两人来得突出。
沈彻穿了一袭玄色暗金如意云纹的袍子,披着黑狐大氅,头上戴着金镶白玉冠,整个人显得高贵挺拔,俊美无俦,他走在人群里的时候,直接就将周遭的所有人都衬成了无物。
纪澄心里暗啐,沈彻那张脸可真是能唬人。
不过哪怕沈彻生得再俊美,只要何诚没有龙阳之好,那么男人是很少目不转睛地去看男人的。
纪澄的视线很快就挪到了那满园香的花魁女史身上。这女人真是称不上有多美,顶多算是中上之姿,那眼睛眼尾斜挑,莫名就让人想起狐狸的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黄真真的特色,她的特色就在那葫芦型的身段上,反正纪澄是欣赏不来,可路过黄真真周围的男人,没有一个不眼神呆呆的,就差流口水了。
那黄真真的胸脯真叫伟岸,那日离得远纪澄看不真切,今日不过只隔了一丈远的距离,纪澄才能看清楚她那小香瓜一样鼓鼓囊囊的胸脯。黄真真的腰比纪澄的还来得纤细,正因为太过纤细,所以将她那肥臀衬得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样的身段在纪澄看来简直就叫夸张了,偏男人就喜欢那种夸张,因为这种夸张带着强烈的魅惑的暗示。
便是何诚整个心都往纪澄倾斜了,也忍不住多看黄真真两眼。
“二叔!”弘哥儿看见沈彻,欢呼一声就扑了过去,沈彻抱起弘哥儿,顺着他刚才来的方向就看到了纪澄。
纪澄心里只有无奈的份儿,她原本是打算假装没看见沈彻的,这下可好了,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往沈彻那边过去,何诚自然跟了上去,他也是认识沈彻的。
“彻表哥。”纪澄低声打了个招呼。
“二公子。”何诚也笑着唤了一声。
沈彻抱着弘哥儿同何诚简短寒暄了两句,摸了摸弘哥儿的肚子,“你晚上都吃什么了?肚子里装西瓜了?”
弘哥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黄真真真不愧是花魁女史,尽管纪澄和何诚都没理会她,可她一点儿也不尴尬,笑着插话道:“小公子真可爱,跟着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姐姐带你去看吞火、走索,还有皮影戏。”
弘哥儿犯难了,他既想跟着纪澄,可又舍不得沈彻,小脸都快皱一堆了,不过最终还是二叔占了上风,弘哥儿期盼地看向沈彻,因为他并没有表态。
黄真真每日里迎来送往不知多少人,做她们这一行的必须会察言观色,还得有眼力劲儿,她一看纪澄和何诚就知道这两人只怕是过了明路的订了亲的人。
“公子,我们带着小公子玩儿吧。”黄真真像没有骨头似的偎到了沈彻的身上,娇软软地看着纪澄和何诚笑道:“如今可是花灯节呢,他们带这个孩子怎么钻桥洞啊?你说是不是?”黄真真爱娇地推了推沈彻的手臂。
“钻桥洞”三个字立即让纪澄和何诚都红了脸。
也就是黄真真这样的出身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纪澄心下恼怒,却也拿黄真真无法,你跟她这种女人争辩那都是自降身份的事情。
而至于黄真真呢,也最是瞧不上纪澄她们这等所谓的贵女,不就是会投胎而已,若是大家出身一样,她们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只有叉开腿被玩儿的份儿。
黄真真的性子就是嬉笑怒骂无所顾忌,她这花魁和别的又不一样,那些女人都是谄笑媚好地讨好恩主,但是黄真真就是一张贱嘴,偏生还就有人喜欢她这种够味儿的。
先才纪澄和何诚对她的无视,直接就惹恼了黄真真,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出声讽刺。
沈彻听了黄真真的话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罢转而对弘哥儿道:“走吧,二叔带你去看戏。”
沈彻他们一走,就留下纪澄和何诚两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人,彼此也不敢对视,先才自然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何公子,我该回去了。”纪澄垂眸道。
何诚应了声,护着纪澄去寻了沈芫她们,彼此刚汇合,就见沈荨和卢媛也走匆匆走了回来。
沈芫看着气喘嘘嘘的沈荨打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后面有狗在追么?”
沈荨和卢媛对视一眼,彼此的脸都红了。
沈荨忍不住抱怨道:“我和媛姐姐去水边放孔明灯祈愿,结果……”
后面的话都无需说了,土生土长的京师人难道还能不知道水边的暗影里会有什么事儿?
纪澄和何诚的脸就更红得没法儿看了。
“那些人也太不自爱了。”沈荨嘟囔道。
虽然有这些小插曲,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花灯节的人气。尤其是正月十五这个正日子。
早起都要吃元宵,晚上还有花灯队游街,这是每年花灯节的重头戏,今儿晚上怕是要万人空巷了。
你若问正月十五日整个京师最热闹的地方是什么地儿,随便抓住一个人问,他给你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来凤楼。
来凤楼位于南北通衢御街和东西大道长阳大街的交汇处,楼前的空地可以并容十六辆马车,所以每个游街的花灯队在游到来凤楼前时都要停留下来表演一段儿自己的拿手戏。
有这样的地理位置,来凤楼怎能不热闹?
来凤楼的老板也是个经营有方的,这京师多少贵人王爵,这一晚都要到来凤楼来看热闹,他安排了这个就要得罪那个,所以来凤楼干脆将所有的包厢全部拆掉,从一楼到三楼所有的窗户隔扇一并拆掉,桌椅安排得紧紧凑凑的,有些人自恃身份,不愿与庶民同坐,自然就不来了。
不过沈家的人没有这样的矜骄之气。纪澄她们的位置很不错,就在三楼靠近十字路口的窗边,视线非常开阔。
这游街的花灯队大多是来自京师各大香楼小院的队伍,在队伍里最耀眼的哪一个就是他们今年的头牌花魁,或载歌载舞,或剑舞游龙,或莲花盘坐,叫人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另一些队伍就是京郊各大会馆的人,各自表演着家乡的特色剧目。
纪澄不得不感叹京师的繁华,那些花灯队穿的衣裳,摆的道具,一看就是拿银子堆出来的,而京师商户的头脑也是无与伦比的。
比如那满园香的花灯船上,黄真真正抱着琵琶起舞,她身上那飘然若飞仙的衣裙是京师云裳阁的手笔,纪澄心想今儿一过,只怕云裳阁的订单就接都接不完了。
纪澄看得目不转睛,也跟着周遭的人鼓掌喝彩。
“哎呀,我嗓子都喊疼了。”卢媛笑道,转身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就倒起了茶水,顺手又递了一杯给就站在她身边的纪澄。
纪澄也是渴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茶。只不过一刻钟之后纪澄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心跳加速不说,连眼睛都开始发花,身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似的,让人恨不能撕掉衣裳纳凉。
纪澄惊觉自己是着了道了,她咬了咬舌头克制住心神地往四周不经意地看去,只见沈芫、卢媛她们都没有什么异常,纪澄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地方着了道,却理不出头绪来。
若说是那茶水有问题,可卢媛也是喝了的,沈芫她们也都喝了,并不见异常。
纪澄往后退了半步,轻轻拉了拉沈芫的袖子,“芫姐姐,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沈芫正看得起兴,听纪澄这样说,又是担心地道:“可要我陪你回去?”
纪澄忙地摇头。
一下楼,纪澄就拉住了南桂的手,“带我去长春堂。”
幸好长春堂也不算远,就在两条街外。只是今日是上元节,长春堂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南桂翻墙入院只找到个守门的小童。
纪澄浑身发烫,眼看已经忍不住,嘴里时不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吟,纪澄的眼睛一直落泪,刺疼得仿佛被铁钎子戳了进去似的。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跟着纪澄出门的榆钱儿一下就吓得哭了出来。
亏得南桂还算有点儿江湖经验,抖着手道:“姑娘,这像是中了,中了媚、毒。”
媚毒?纪澄只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就陌生。要知道民间若要毒个人,不是老鼠药就是迷药,诸如媚毒、蒙汗药之类的那是江湖人才懂的东西。
纪澄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烧起来了,是谁在害她?这个人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可这种仇恨来得更刻毒。
“姑娘,是谁这么歹毒害你啊?”榆钱儿的金豆子掉得越发厉害了。
纪澄此刻已经顾不得思考了,死死握住南桂的手,“这种毒要怎么解?”
南桂的手都被纪澄给握疼了,可见纪澄忍得有多辛苦,“这种毒,通常是男女交、媾之后就能自动解除。”
“还有别的办法吗?”纪澄咬着嘴唇,将皮都咬破了。
南桂也是急得脸发红,“你身上的毒药性太烈,若是要解,必须拿到媚药的配方才能配出解药来,一时半会儿根本制不出。”
“若是不解呢?”纪澄将自己的簪子取下狠狠地往手臂上戳去,顿见血珠子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纪澄的动作吓得榆钱儿尖叫一声,“姑娘,姑娘。”
南桂还算能稳住,“轻则眼盲耳聋,重则爆体而亡。”
榆钱儿一听就更慌了,“那我们去找何公子,何公子马上就要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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