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皇子妃的意思。”
曲潋见她竟然能由骆槿身上衣服首饰看出其他的不对劲儿,对骆樱刮目相看,看来骆樱平时是傻白甜了点儿,也不是没有心机的,只是并不需要她如何展现罢了。
“不管是大皇子妃的意思,还是大皇子的意思,证明槿表姐在大皇子府里还算得宠的,日子不会太坏。”曲潋泛泛地安慰道。
“就怕是捧杀呢。”骆樱嘟嚷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是捧杀,她娘亲对家中的几个姨娘便是捧杀,都不用娘如何出手,那些爱出风头的姨娘最后总会因恃宠而娇,不是被父亲厌弃,就是被祖母厌恶。
骆樱看得多了,也不是没想法的。何况自古以来,嫡出的子女对那些和他们争夺资源的庶出的兄弟姐妹们,总是很难产生什么血脉之情,就算有,也应该在一个有长辈们引导的良好的环境中才能产生。
反正,骆樱现阶段对姨娘通房和庶姐妹们完全没有什么亲近的想法,当然,她对自己娘亲的行为也不置可否。
若是以前,骆樱说不定还会被她娘养成了像大姐姐一样的性子。而她现在能这般平和,对它理智看待,曲潋的功劳不可没,在小孩子三观正在成长的阶段,她便和曲潋混在一起玩,曲潋这个芯子是大人、早就形成自己三观的人不知不觉影响了她。
两人聊了会儿,便见丫鬟过来,说骆槿想要见见姐妹们,两人方才出了水榭,一起去嘉善堂。
嘉善堂里,骆槿如未出阁前一般,依着骆老夫人而坐。骆家的几位夫人坐在下首位置,然后是骆家那些姑娘们。因为大皇子为了骆槿兴师动众,得到消息的骆家出阁的姑奶奶们都特地回了趟娘家。
等她们进来时,发现嘉善堂热热闹闹的,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色十样锦的妆花褙子的骆槿含笑地看着家人,那张艳丽的脸庞越发的娇艳美丽,双目洋溢着自信的神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已婚女人才有的韵味,俨然一个新嫁娘一般。
“樱妹妹和潋表妹又去哪儿玩了?快过来。”骆槿见到两人,朝她们笑着说道。
曲潋和骆樱来到她面前,给她行了礼后,骆槿让贴身丫鬟将今儿回家特地带给姐妹们的礼物呈上来,分别赏给妹妹们。
骆樱和曲潋笑盈盈地接了,又感谢了一翻。
“以后你们俩有空,也可以去大皇子府里坐坐。”骆槿拉着两人的手,很是亲热,“大皇子妃是个心善的,已经允了。”
骆樱和曲潋再次笑盈盈地应了,两人心里都没将之当一回事。
就是没当一回事,所以过些日子骆槿真的打发人过来请家中的姐妹们去大皇子府作客时,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骆槿在大皇子府里这般自由,而且大皇子妃这也太贤良了,竟然对丈夫的侧妃这般大方,总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
曲潋自然是不会去的。
等大皇子府的嬷嬷走后,曲潋回房将这事情告诉姐姐,想看看她有什么意见。
曲沁皱眉,冷声道:“她不过是个侧妃罢了,现在越是得意,将来摔得越惨。你不必理会,若是下次她再请你,你直接推了。”
曲潋琢磨着姐姐的语气,总觉得她并不怎么待见大皇子府,莫不是上辈子大皇子府的人害过她?对了,她还不知道上辈子姐姐是嫁了哪个皇子,而又是谁陷害她的,总觉得这其中牵涉的太多了,所以姐姐重生的这一年,除了事关亲近的几人外,并未做过什么大动作。
见妹妹沉思,曲沁想了想,对她道:“你以后是镇国公世子夫人,往来的会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们,纵使槿表姐是外家的亲戚,可如今也不过是个皇子府的侧妃,身份不对等,若是往来太频繁,反而徒惹是非,甚至两头不讨好。”
见她有些懵懂的模样,曲沁决定,这皇亲国戚之间的关系人脉,也得仔细和她分析分析,省得以后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骆槿自从进了大皇子府后,大皇子对她的百般疼爱、大皇子妃对她的忍让、安侧妃对她的退避,皆让她有几分飘飘然。
不过她却没有因此而昏了头,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切都大皇子给她的,因为大皇子对她另眼相待,才让大皇子府的人对她一个侧妃如此恭敬。大皇子妃是个贤良人,自不会和她计较,反而很是大方地对她诸多忍让。
可也不能因此而放肆,犯了大皇子的忌讳。
进了大皇子府后,骆槿才发现这女人嫁了人和未嫁人时是不同的,甚至生活方式、行事方式也大有不同。
在请姐妹们过府来玩耍时,骆槿见曲家姐妹们并没有来,心里虽然有些恼怒,但想到以往曲沁的行事方式,也明白几分。只是明白归明白,却也仍是有些不愉快。
等晚上大皇子回来,她伺候大皇子更衣时,便和他说起今儿请家中姐妹们来大皇子府中玩的事情。
“姐妹们难得出门,都十分高兴,这也是大皇子妃心善,让妾身能将姐妹们请来一起玩,就像仍在家中一样。只是……”她叹了口气,“曲家两位表妹因有事情来不了,多少有些遗憾。”
大皇子伸开手,让她解开腰带上的搭扣,听到她的话,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骆槿贴着他,为他更衣,他身上那股属于男性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脸蛋微微发红,垂下的眼睫微颤,覆住那双明媚的眼睛。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两位侄女?我记得曲家三房的那位二小姐是纪暄和的未婚妻吧?”大皇子开口道,声音是属于男子的低沉。
“正是这位表妹,她平时和家中的樱妹妹感情最好,两人自小一起玩大的,都是性子极好的姑娘。”骆槿笑着说道。
“那纪暄和倒是有福气了。”大皇子笑了下,又道:“我听宫里的皇妹说,这位曲小姐和襄夷的感情也颇好,可有这回事?”
骆槿有些惊讶,“这妾身就不知道了。”心里却有些皱眉,她可不知道曲潋竟然还和襄夷公主有交情,难不得是因为淑宜大长公主的原因?听说襄夷公主自幼极亲近淑宜大长公主,与镇国公世子青梅竹马长大,襄夷公主不是应该和曲潋不对付才对么?
骆槿一时间搞不清楚其中内情,自然不好冒然开口。
等换上一身宽松的暗红色团花纹的直裰,大皇子接过丫鬟呈来的茶抿了一口,又对骆槿道:“襄夷是母后唯一的女儿,又深得父皇宠爱,性子有些娇纵,不过并无大碍,她是个直爽脾气的,和谁好或不好都会明确表现出来,断不会委屈自己。”
骆槿恭维了几句,想着他是什么意思。
果然,很快便听他将话题转到了当今皇后的娘家靖远侯府上。
中宫皇后无子,只生了襄夷公主一人,这让诸位皇子们难免起了心思。大皇子自然也不例外,他母妃是安妃,母族是安国公府,又是最年长的皇子,比下面的兄弟们都有优势。当然,只是有优势罢了,却也不一定有十分把握,大皇子不介意让七分的把握变成十分的把握,决定从皇后那儿找突破口。
皇后虽无子,但是皇帝对她并没有恼怒,皇后的地位也是稳固的。而所有人都知道,皇后除了无子这项,她心里最忧心的便是娘家靖远侯的子嗣,靖远侯世子那身体,真是让人担心他能不能给袁家留下血脉。
“听说靖远侯打算给世子定亲。”
骆槿吃了一惊,她没听说过这事情,再看大皇子平静的模样,暗忖这应该是靖远侯府自己商议的事情,外面还不知道的。如今大皇子提它……莫不是心里对靖远侯府有什么想法不成?
等发现大皇子只是随口地提了一句,便不再提它了,骆槿一时间弄不懂他的意思,心里有些忐忑。
等被大皇子搂着上床就寝之时,骆槿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忙道:“殿下,今儿我听家中的妹妹说,三月下旬是祖父的寿辰,祖父届时会回京城,家中的长辈们想给祖父热闹地办一次生辰。”
大皇子怔了下,轻轻地抚着她艳丽的面容,“真的?”
“自是真的。”骆槿自信地笑着,“怕是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了。”
大皇子心中微动,便对骆槿道:“我也很久未见骆老侯爷了,届时可要去讨杯酒喝。”
“殿下能去,祖父自然是极高兴的。”骆槿笑容可掬。
两人自去歇息不提。
双茶胡同那边,曲家人也从平阳侯府派来的嬷嬷口中得知了骆老太爷将从西陵苑回京之事。
曲沁初听之下,平静的双眸顿时滑过激烈的情绪。
☆、第 82 章
大周朝建朝至今未及百年,边境素来不太平,骆老太爷早年在军中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就算当今皇上说起他来,也给予几分敬重。
可能是战场上受伤频繁,大多时候又因战事紧张,受伤没能及时处理,等年纪大了,便留下了后遗症,身体有些熬不住。等从战场上退下来后,觉得留在京城中吵闹,便带着贴身伺候的忠仆,搬到了西陵苑去静养了。
西陵苑距离京城约有三百里路,那儿山清水秀、风景优美,达官贵人在那儿专门建造了一片园林,连成一片形成了一处避暑休养之地,骆家便有一处庄子在那儿。
这几年来,因为骆老太爷的身体不好之故,除了逢年过节骆大老爷会带兄弟儿子去探望外,其他时候也不敢去打扰,生怕扰了老太爷修养。
如今听闻骆老太爷突然要回京时,季氏等人都吃了一惊。
“老太爷的身子可是好了?”季氏询问道。
今天过来的嬷嬷是骆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古嬷嬷,自然不是平阳侯府里的其他嬷嬷能比的,说话也实在一些,当下便叹了口气:“哪能是好了,不过是熬着罢了。听大老爷的意思,老太爷在西陵苑那边静养了几年,甚是想念家中的子孙,方才回京住些日子,许是过了寿辰又要回西陵苑那边去的。”
季氏听罢,讷讷地道:“原来是这样,不知老太爷的寿辰是什么时候?府里打算怎么办?”
古嬷嬷笑道:“也不远,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六日,大老爷等几位老爷是孝顺的,说老太爷难得回京一趟,恰逢老太爷的生辰,自然想要给老太爷大办一场,届时请上一些亲朋好友过来热闹热闹。”
“这是应该的,届时我们也要去沾沾老太爷的福气才好。”季氏客气地道,嘴皮子终于比以往顺溜了许多。
季氏如今虽然仍是个社交障碍废,但来到京城以后,因着两个女儿连续定亲,要她出面的事情多了,时常往常叶胡同和榆林胡同走动,曲二老夫人也有心拉她一把,带她在身边指点,终于让季氏没有像以前那般木讷了。
所以听到季氏的话,古嬷嬷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觉得这位继夫人终于会说话了,没去年进京时那般让人闹心。
在季氏和古嬷嬷寒暄时,曲沁和曲潋姐妹俩也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