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调令  第72页

心他,忙一脸正直得不行的神情,等他放开自己后,悄悄地往旁挪了挪。
  不知逛到了什么地方,曲潋初时有些迷惘,只觉得这里十分空旷,周围没有见到一个僧人,附近的屋宇都显得有些陈旧古仆,直到其中一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光头帅哥――错了,是光头和尚,而且还是她认识的和尚。
  出尘脱俗,慈悲为怀。
  “明方大师。”曲潋低叫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将被纪凛拉着的手收回来。
  在佛门清净之地动手动脚什么的,太不尊重佛祖了,就算佛祖不怪罪,在一位得道高僧面前谈情说爱,更那啥。反正,曲潋这一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局促地将自己悄悄往纪凛身后挪。
  在曲潋没看到的时候,站在廊上的明方大师意味深长地看着昂首回视他的少年,声音是低沉的男中音,听在耳里,像薰染着枷南香的味道,带着一种慈悲,还有些许的飘逸。
  “两位施主可是为何事而来?”
  “随便逛逛。”纪凛回答得很轻松,看着站在廊下满脸慈悲的明方大师,脸上露出恶意的神色,“先前的事情,还望明方大师决断,只望明方大师以后莫要再如此率性,下次再遇着,我可不客气了。”
  “阿弥陀佛。”明方大师双手合什念了声佛,说道:“世间之事一切各有缘法,这缘字贫僧不才,还未悟透,所以还望施主若是得闲,略帮一二,贫僧感激不尽。”
  “行啊,我直接去找住持,反正这枯潭寺也不是我的地盘,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管。”
  “切切不可。”
  “不若大师随我去镇国公府?镇国公府定奉大师为上宾,为大师修缮一间佛堂让大师安心潜修。”
  “阿弥陀佛。”
  “那大师看着办吧。”
  曲潋悄悄探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瞧着好像为了先前那个灰衣僧人的事情。而这位明方大师,看着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慈悲为怀,反而和纪凛你一言我一语地比着谁无耻一样,和当初在常州府的济明寺时的感觉根本不同。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那时候的纪凛是个三观正常的少年,没有冲突,而明方大师既然负责纪凛的病情,应该知道纪凛的情况,所以对此也改变了策略?
  就在她探头时,明方大师目光看了过来,然后朝她露出一个满怀慈悲的笑容。
  纪凛一巴掌糊了过来,将她的脑袋摁了回去,明摆着不给她看和尚。
  两人又打了会儿哑谜,然后纪凛很满意地离开了,明方大师站在廊上目送他们。
  曲潋忍不住又回头偷看一眼,见站在有些陈旧的古寺中的青年帅和尚看着依然出尘脱俗,仿佛一阵风就能让他羽化登仙,满目慈悲,看着就让人心中生起一种尊重感。
  “别看了,那和尚是个六根不净的,最会唬人的。”纪凛将她的脸板了回来,“别看他是个出家人,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说是去化缘,其实惹的麻烦可不少,刚才那灰衣僧人就是他惹的麻烦之一,和他离得太近,会被他连累的。”顿了下,又道:“我就是因为受他所累,帮他收拾了不少麻烦。”
  曲潋一脸震惊地道:“你别乱说,他是得道高僧。”
  纪凛嗤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骗你作甚?那是个六根不净的大和尚,都是唬弄世人的。”
  曲潋还是不信,她娘对明方大师可是推崇备致,这才是个真正无心无欲的出家人,且佛法精深,医卜星算无不精通,简直就是个全能型人才。
  “不过他对佛理的研究倒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可惜却是个六根不净的,佛门不幸。”纪凛继续摧毁她的三观,“所以别太信那些大和尚。”
  你在人家寺里这样说人家的和尚,真的大丈夫么?曲潋好想糊他一脸。
  因着这事情,她突然又有些不怕他了,只觉得他从一个三观正值的好少年变成了个没三观的无耻之徒,让她心好累。
  等终于和骆樱会和后,曲潋依然不想说话。
  “纪公子,我和阿潋走了。”骆樱拉着曲潋的手,朝纪凛笑得意味深长。
  少年憋了眼两个小姑娘握在一起的手,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多谢骆姑娘了。”对上曲潋震惊的目光,他又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虽然比不得另一个人格的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但依然可以将不熟悉他的人蒙混过去。
  曲潋:=口=!她终于知道为何没有人知道他有病了。
  这也太会装了。
  果然,骆樱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和纪凛客气两声,便挽着曲潋开开心心地离开了。等走到无人处,骆樱还和她咬耳朵,“怎么样?玩得开心么?纪暄和是不是很温柔的人?我可是帮你挡了很多人呢,就怕过去妨碍了你们。”
  饱受惊吓的曲潋:>__<。。不,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很凶残!姑娘你为什么总是贴心不到重点呢?
  曲潋有苦说不出,只能故作害羞地低下头不说话。
  两人回到了先前的厢房,见厢房里没有人,询问了留在那儿的婆子,得知众人皆在禅室,两人又往禅室行去。
  曲潋不禁看了她一眼,见到骆林很是淑女地坐在那儿,一副认真倾听那妇人说话的模样,心里微动,怕是这位模样可亲的妇人应该就是靖远侯夫人了,而她身边的少女就是和襄夷长公主交情不错的靖远侯府的小姐――袁佳。
  “你们两个猴子怎地回来了?”骆老夫人见两人回来,很是高兴,将她们叫到身边,然后对靖远侯夫人道:“这是我两个孙女,这个大的闺名樱,小些的闺名潋,是和镇国公世子定了亲的那个孩子。”
  靖远侯夫人多看了曲潋一眼,笑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身边的孙女们个个都是好的,看着就让人喜欢。”然后分别给了见面礼。
  曲潋和骆樱含笑感谢,与袁佳见了礼后,坐到曲沁和骆槿身边。
  曲潋刚坐下,便见袁佳看了自己一眼,眼中有好奇和揣测,曲潋朝她腼腆地笑了下,她也回了个柔和的笑容,微微垂下眼睑。
  “沁表姐,靖远侯夫人怎么在这里?”骆樱是个嘴巴闲不住的,偷偷地和曲沁咬耳朵。
  曲沁抿嘴笑道:“靖远侯夫人也是来听经的,不过是凑巧罢了。”
  “哦。”骆樱眨巴了下眼睛,“林姐姐是和靖远侯夫人一起过来的么?”
  “是啊,林表妹比你们先过来,恰好在寺里遇到的。”
  骆樱得了自己想知道的,于是不再问了,不过瞅着骆林的眼神别有深意。
  大人们在一起闲话家常,话完家常后,又讨论起佛法来,一派和乐融融。等时间差不多了,自有知客僧引她们去厢房里用素斋。
  吃完素斋,姑娘们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袁佳也跟着一起落坐,骆林坐在她身边陪着,言语里有着些许的讨好,可惜袁佳看着淡淡的,有些客气疏离。
  “林姐姐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也不嫌害臊。”骆樱有些不高兴地说。
  曲潋拍拍她,让她别太毛躁。
  “这袁佳是靖远侯府庶出的姑娘,靖远侯府人丁不旺,素来一脉单传,这一代除了靖远侯夫人所出的袁朗外,也只有一个姨娘生了袁佳。靖远侯夫人倒是好性子,将袁佳当成嫡出的一样教养,比京中那些勋贵的嫡女还要锦绣光鲜。”说到这里,骆樱压低了声音和曲潋道:“我听说啊,靖远侯夫人之所以对庶女这般好,是怕将来儿子体弱撑不过去,就让袁佳招婿上门,生下的孩子过继到儿子名下供奉香火,将来让孙子承爵。”
  曲潋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袁佳为何对一心讨好的骆林冷冷淡淡的了。
  除了骆林,其他人都是已经定亲的,未定亲的骆樱素来是个天之娇女,也没那个心思,所以一时间厢房里的姑娘还算是相处愉快的,等歇息得差不多了,方才打道回府。
  直到出了枯潭寺,都未再见到纪凛,曲潋心里隐约明白,怕是那人格还未转换回来,所以他不耐烦再过来了,若是过来,少不得要给长辈请安,怕是没这个心。
  不过才几次见面,她好像已经能将纪凛的两个人格的行事方式区分开来了,明白两个人格行事是截然相反的。
  曲潋掀起车帘往枯潭寺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帘子。
  ****
  从枯潭寺回来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而这时的京城也越发的冷了。
  在骆府住了几日,姐妹俩便回家了。
  回到双茶胡同的曲家后,因为天气变冷,曲潋便不爱出门,几乎巴不得整天都窝在暖暖的大炕上,所以看可怜的弟弟每天天未亮就要顶着寒风起床去书院读书,十分心疼,特地给他做了个狐皮围脖和狐皮手套等保暖之物。
  曲潋见他喜欢,兴致也来了,回想着上辈子的几种手套,又试着做了露半截手指的手套,这样手指更灵活,可以写字。曲潋套着半截手套试着写了会儿字,觉得可以,便给弟弟做了。
  就在曲潋兴致勃勃地给亲朋好友都做手套时,时间一晃便进入了腊月。
  腊八节的时候,镇国公府打发人送来了腊八粥。
  算算时间,自从上回在枯潭寺见过纪凛后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未见他了,中途时淑宜大长公主也打发人过来请她去镇国公府玩,不过被她找借口推辞了,淑宜大长公主见天气变冷,便也没有坚持接她过来,方才让她避开了。
  曲潋不仅没有见过纪凛,连金乌送来的纸条也没有看,都是拿下来就锁到匣子里,看都没看,安安份份地窝在家里。
  送腊八粥来的是常山,常山还捧了一匣子的香墨给她,说道:“这是世子亲自做的,知道曲姑娘您喜欢,所以趁着天气好时多做了一些,只要您用完了,打发个人过来,属下再给您送过来。”
  曲潋哦了一声,让人接了。
  常山见她收得爽快,一时间也弄不懂她的意思了。原本他以为那日在枯潭寺世子凶残的行为吓到她,所以她对世子也跟着疏远,可是世子送东西来,她收得很爽快,却没有什么答复,让他有些懵。
  姑娘家的心思好难猜!
  “行了,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曲潋下逐客令。
  常山硬着头皮道:“不知曲姑娘有没有……”饶是他一心为主,也不好意思说得太明显,但是若不说得明显直白一些,又担心被这姑娘唬弄,前几次就是被她故作无知地唬弄走了,害得他回去被晚上变脸的世子揍了顿。
  曲潋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没再为难他,让碧春将一个用锦缎包着的东西拿过来。
  常山虽不知道锦缎布里包着的是什么,但摸那触感左不过是些曲姑娘自己做的针线之类的,心里十分高兴,总算能交差了,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曲潋没太放在心上,她做了那么多手套,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