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焃昀,眉宇间多了霸气,嘴角也流露出像要捉弄某人的邪笑。这样的男人,她从未见过!
焃昀坐在临青溪的对面,任由她打量着自己,他喜欢看她眼睛里都是他的样子,更喜欢她因为他而有了烦恼,这不是他的恶趣味,而是让他觉得自己走近了她一些。
如果焃昀躲闪或者转移话题,临青溪会觉得这是正常的,可是他这样坦然地让她看,也坦然地看着她,她反而是最先觉得有些尴尬的那个人。
看来,比耐力和厚脸皮,她还差焃昀一大截。
“来人,再温一壶酒!”临青溪朝着亭外喊道,总有人要率先打破沉默。
很快,就有小丫鬟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然后把酒壶放在温酒的暖炉上,之后又退了出去。
“酒多伤身!”焃昀收起嘴角的笑意,看着暖炉上的酒壶一眼。
临青溪转眼看向了池塘里,虽然荷花落败了,但是鱼儿还在其中穿梭。
酒壶原本就是温热的,放在暖炉上一会儿就好了,这次是焃昀将温好的酒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
临青溪只是端起来,但却没有喝,她定定地看着焃昀问:“你想要什么?”
这世上没人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总是会有所图的,所以比起绕圈子,临青溪宁愿直白地和焃昀进行对话。
“我要的,你现在给不了。你要的,我现在可以全部给你,只要你愿意!”焃昀意味深长地看着临青溪说道。
临青溪猜不透焃昀究竟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她对他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不愿意!”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临青溪,处处需要依靠别人,或者做一件事情就会顾虑太多,现在她只想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在这条路上,就是天皇老子也要给她让路。
“我不喜欢强迫人,但是你应该也不会强迫我吧?”焃昀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他只是淡笑着看着临青溪问道,那模样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有点儿恶作剧的样子。
“强迫你什么?”临青溪反问道。
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不过这是对待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要是她的敌人就不一样了。
“强迫我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焃昀回答道。
“当然!”临青溪回答道。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焃昀端起酒杯伸到临青溪的面前,然后轻轻地和她的酒杯碰了一下说道。
临青溪似乎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之前,你似乎不太喜欢我的帮助,但也没有完全拒绝,至少我认为你是把三境老人这个恩人的朋友也当成了朋友,所以,我这个恩人的朋友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抱歉,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帮助你,以后我会事先通知你一声的。”焃昀诚意十足地说道。
临青溪被他的话说愣住了,她很少见到一个人帮助对方还要跟那个人说抱歉,虽然焃昀帮助她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但她也不是那种不领情的人。
更何况这两年来焃昀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而且从来没有参与她的任何事情,也没有对她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甚至他和她都没有再见过面,她只是弄不清楚他的意图而已。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相反,我应该对你说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是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办到的。”临青溪不想欠焃昀的人情。
焃昀摇摇头说道:“现在的你,还办不到!”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自己办不办得到,或者就算现在办不到,我也会努力办到的,我不想欠你!”临青溪直接说道。
“你不欠我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你只当我是一个很无聊的朋友,爱管闲事而已。”焃昀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就算现在他告诉临青溪,他想要的不是别的,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恋之心而已,那么不但让她对他更加避而远之,他的追妻计划也会多生波折。
听出焃昀不会告诉自己答案,临青溪也没有继续追问,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她真得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不过是徒生烦恼而已,既然对方都说她不欠他的,那她就当他是无聊好了。
“喝酒吧!”临青溪又给焃昀倒了一杯酒。
喝完一壶酒,焃昀就走了,没说去哪里,也没说还会不会再来,两个人连“后会有期”都没有说。
几天之后,临青溪收到消息,吴楚之战终于拉开了序幕,楚玄和辛漠阳在烟城打了起来,势均力敌的两军厮杀了三天三夜,两个人也都受了伤。
“主人,您要去边疆吗?”玉扇见临青溪在收拾行李,以为她要去烟城。
临青溪摇摇头说:“不去!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就算知道我还活着,楚玄和辛漠阳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刀剑,因为他们各为其主,这不是我一个人能阻止的。”
临青溪现在要先处理家事、私事,至于国事,现在还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要去的不是烟城,而是京城。
辞别了家人,临青溪带着玉扇、蓝罗和山狼、白狼赶往楚国京城,以往坐马车要一个多月才到京城,但是骑着快马,日行千里,七天之后就到达了楚国京城的祥福客栈。
这几年京城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淮绍之已经不再是楚国的宰辅,而且宰辅之位也分成了两半,变成了左宰辅和右宰辅共同辅佐皇帝。
“主人,您要不要出去逛逛,听说京城有一家云衣坊,里面的衣服可好看了!”刚在客栈休息了一会儿,蓝罗就推开临青溪客房的门笑着说道。
“蓝罗,你难道不知道云衣坊以前是主人开的吗?里面的衣服好不好看,主人最清楚!”玉扇无奈地笑着对蓝罗说道。
蓝罗肯定是趁刚才主人休息的时候出去了,然后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特别要喊主人出去。
临青溪和玉扇的想法是一样的,蓝罗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起云衣坊的事情,云州的云衣坊早就关门了,京城的这家店是卫王楚玄开的。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临青溪也从床上起来了。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到魏明的两个女儿在云衣坊里,想让主人去看场好戏而已。”蓝罗笑嘻嘻地说道。
“魏梓珍!”临青溪的眼睛眯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魏梓珍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临青溪此次来京,除了是来看陆志明和淮氏,就是来找魏梓珍的。
云衣坊坐落在京城东大街的正中央,旁边紧邻着胭脂水粉铺和珠宝首饰店,而因为店里面的衣服样式新颖、布料上乘,成为了京城贵女们最常来的地方。
“掌柜的,我要这件,还有这件,还有刚才看中的那件衣服。”魏梓蝶才进云衣坊没多久,就已经选了好几件衣服。
“二小姐,实在对不住,您看中的这件粉色衣裙已经有人预定了,要不您稍等两天,或者再选一件别的?”掌柜的并没有太过谄媚地说道。
作为一个生意人,只要能赚钱,他不介意伏低做小,只是他家主子似乎并不喜欢魏家的人。
自从魏明成为当朝的左宰辅,魏梓珍、魏梓蝶两姐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尤其是褪去了以往天真的魏梓蝶,现在养成了跋扈蛮横的性子。
“本小姐就要这一件,你让别人去等,本小姐等不了,别废话,快给我包起来。”魏梓珍脸一沉,怒声对掌柜地说道。
“蝶儿,不要任性,既然已经有人预定了,咱们过几日再来,不要难为掌柜的。你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衣服,姐姐送给你。”魏梓珍柔声说道。
同在云衣坊买衣服的贵女和夫人们,都暗暗朝魏梓珍投来赞许的目光,不愧是原宰辅夫人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气度不凡。
“掌柜的,既然魏二小姐喜欢,那就给她吧!”这时候,云衣坊又进来一位美丽的少妇,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既然余夫人这样说,来人,给魏二小姐把这件衣服包起来。”掌柜的感激地对童宁馨一笑,忙让伙计给魏梓蝶包衣服。
“慢着!”魏梓蝶挥手制止住了伙计,“现在,本小姐看不上这件衣服了。”
“蝶儿,不得无礼!”童宁馨虽然嫁作商人妇,可她爹毕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
“无事,既然魏二小姐不要了,掌柜的,你还是给我包起来吧。”童宁馨并不介意魏梓蝶的态度,她依旧态度很好地说道。
“等一等,我现在又觉得这件衣服看着不顺眼了。掌柜的,钱给你,再给我拿一把剪刀,然后把这件衣服剪烂了。”魏梓蝶冷哼着看着童宁馨说道。
“你——”童宁馨平生最喜欢绣品,这云衣坊上的衣服上都是绣娘精心绣出来的花样,她一直都非常喜欢这里的衣服,但她万没想到魏梓蝶竟这样糟蹋绣娘们的心血。
“怎么样!不是只有低贱的商妇才有银子买衣服的,本小姐也有!”童宁馨的爹童南川在朝堂上一直和魏明作对,魏梓蝶连带着也恨起了童宁馨。
“有钱了不起呀!这些衣服我家主人都要了,掌柜的,全都给我包起来!”这时候,云衣坊里走进来一个手拿黑球抛来抛去的黑衣少女,她很是嚣张地往柜台上砸了一叠银票。
“小蓝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有钱了,不过,我也有银子,见面分一半,这店里的衣服我也买一半!”
突然,从云衣坊的横梁上跃下一个红衣少女,嬉笑着走近黑衣少女,她的肩头还停靠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雀鸟。
“小麻雀,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蓝罗有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火雀。
“真令人伤心,人家都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谁让你耳背,听不到人家小雀鸟的叫声。”火雀假装委屈地说道。
“别捣乱,这里的衣服你又不喜欢,买它们做什么!”蓝罗有些懊恼地把火雀推到了一边。
“我家主人说,他很无聊,买几件衣服送人。”火雀这话是对着蓝罗身后那名戴着斗笠的女子说的。
没想到焃昀也来到了京城,临青溪现在觉得他真的是十分无聊,有必要一直她去哪儿,他和他的人就出现在哪儿吗!
“两位姑娘,咱们云衣坊衣服有些需要定制,现在这些店里的衣服都有人预定了。”真不知道今天云衣坊拜错了哪座庙里的神,怎么这些奇怪的买家都凑在一起了。
“那个丑八怪都能抢别人预定的衣服,为什么我不能!”蓝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掌柜的说道。
“对呀,为什么我不能!”火雀跟着“鹦鹉学舌”。
“你们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店,告诉你们,这是我未来姐夫的店铺,以后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