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热茶,轻轻放在鼻前一闻茶香。
“不,我不爱茶,我只喜欢喝白开水。”卫玄端起茶杯微微一晃说道。
景修手指一顿,他记得临青溪也说过自己最喜欢喝白开水,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喜欢的也可以变成不喜欢的,不喜欢的也可以变成喜欢的,现在临青溪不就爱喝他泡的茶吗!
“清水煮沸虽解渴却无法令人回味,悠悠茶香却能令人思之想之,念念不忘。喝茶,好些!”景修平和地说道,声音中更有一丝笃定暗藏其中。
卫玄自是能听出景修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将手中的茶慢慢喝完。
“茶,的确是好!一个人自己喜欢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愿不愿意改变,这个世上能让我为其改变的人不多。”卫玄直视着景修的眼睛说道。
景修知道卫玄没有把话完全说完,也许在这一点上,他和卫玄是有相同点的,能让他为其改变的人更不多,但临青溪恰好就是那唯一的一个。
“也许你我之间也可以成为朋友!”景修又提起茶壶,要为卫玄倒茶,但这次卫玄用手盖住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景公子,你我心里应该最清楚,你和我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当然,我们也不会是敌人!”景修给卫玄的感觉是深不可测,他无法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朋友,更不想成为敌人。
“此话尚早,谁又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呢!”景修笑笑,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推到了卫玄的面前。
卫玄离开之后,景修一个人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云实又为他烫了一壶热茶。
“主子,您今日的茶饮得有些多了!”云实不知道刚才景修和那位突然要留在临家村的卫公子说了些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出来,主人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好了。
“不妨事,你去睡吧!”就算今日喝的茶不多,他也不想这么早就休息。
“是,云实遵命!”云实挠了挠头,带着疑问回房间里休息去了。
宽大的院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单,景修一杯杯地喝着杯中茶,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卫玄在临家村住了下来,对于临青溪来说,他的到来只是让她变得更忙碌了一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天,临青溪正带着卫玄在小安镇附近的农庄里查看着大棚蔬菜的长势情况,以及安排一些其他的事情。
远在云州府城的红松突然从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被丢下来,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跑到自己面前。
“红松,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情了?”那辆马车已经转眼没了踪影,临青溪赶紧跑到红松面前问道。
能把红松这么轻松地扔下来,还让他毫发无伤,可见刚才马车里的人一定武功高强,卫玄的双手不禁握了起来,对方定是来者不善。
“姑……姑娘……出……出事了!”红松一见到临青溪,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父子相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迎仙酒楼就已经成为了云州府城客聚如潮之地,也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了这里最大的一家酒楼。
往日,每天清晨这里就会迎来很多客人,但是今天酒楼门外守着几名凶神恶煞般的黑衣人,大白天这些人还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嗜血的眼睛。
客人们都被吓跑了,甚至很多人开始猜想这些人出现在迎仙酒楼里的原因和目的,也许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今天是来寻仇的吧?一时之间,酒楼外空空如也,就是大街上的行人也绕道从别的地方走了。
临青溪和卫玄快马赶到迎仙酒楼时,只觉得楼内一片死寂。临青溪心内更是一紧,她担心临青海会出什么事情。
“什么人?!”门口守卫的黑衣人拦住了临青溪和卫玄。
“你们要找的人,放我进去!”在临青溪看来,这些黑衣人和他们背后的主子就相当于古代的黑道,她越是害怕,对方越是猖狂,所以现在她十分镇定从容。
黑衣人看了一眼临青溪,然后推开门,领着她进去了。
酒楼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地都躺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入口的饭菜撒的到处都是,幸好,临青溪没有看到尸体。
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卫玄被拦在了门外,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衣人说道:“我家主人只见她,你不能进!”
“如果我一定要进呢!”卫玄的声音也骤然变冷,这些黑衣人各个都是高手,那他们的主子就更不必说了。
“主人说,你要进也可以,只是,你进来,这个小丫头的哥哥还有酒楼里的其他人就都要死。”黑衣人阴狠地说道。
“卫玄哥,你在外边等我,我自己进去,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临青溪深吸一口气,举步踏进了房间,随后房间门“砰”地一声就关住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明明是暖洋洋的白天,临青溪进来之后感觉全身都有些发冷,她想,这些冷气应该是想找她的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人呢?”房间里坐着一个戴鬼面具的男人,他也是一身黑衣,只不过那身不凡的气质明显让他与众不同。
“你到底是谁?既然你知道人在我那里,那么就能很快查出来你要找的人在何处,为什么还多此一举让人通知我呢!”临青溪在男人的面前站定,丝毫不显怯懦和畏惧,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我的人说得没错,你这个农女真是一点儿也不简单。算起来,你也是我的恩人,把人交给我,我魔天欠你两个人情。”魔天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而且暗含威胁之意。
“愿意跟你走的人,我不会拦着,不过你应该知道你想找的人并不想看到你,现在她们是我的家人,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多么厉害,这人你是带不走的。”临青溪语气坚决地说道。
刚才红松已经告诉了她,这些黑衣人就是来找香絮和彤笙的,而且让临青溪带着香絮和彤笙来迎仙酒楼,否则临青海和黑松他们就没命了。
所以,临青溪很快就想明白这些黑衣人的主人是谁了,他应该就是害得香絮姨子死家破的罪魁祸首,彤笙的亲生父亲。
“你知道我是谁?”魔天心想眼前这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小丫头应该是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她会这么信任这个小丫头,可她为什么就不信任他呢!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找的人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你已经把她害得那么惨了!”临青溪声音里有着愤怒和质问。
她上辈子只谈过一场真正让她心灵悸动的恋爱,哪怕那个男人是弟弟林祥利用“美男计”来对付她的一个道具,最后,她也没有对那个人赶尽杀绝。至少曾经爱过,她不想连生命中唯一关于爱情的印迹也彻底抹掉。
从香絮的讲述中,她可以听出香絮曾经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一个男人能找她十几年不放弃,可见对她也并不是真得无情无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自己爱的人一条生路呢?
“惨?呵呵,小丫头,你知道什么是惨吗?”魔天阴冷一笑。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这里的人?”临青溪来这里不是和他聊天的,她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要见她!”魔天用十年的时间才想明白自己真正爱上的女人是谁,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心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还有他那没见过一面的女儿。
“你要见香絮姨的方式有很多种,干嘛偏偏选一种她最无法接受的。如果你是想用强硬的手段带走香絮姨,不但我不会答应,就算你抢走了她,她还是会跑的,而且上次她选择和你同归于尽这么惨烈的方式来结束你们之间的孽缘,你觉得这次她会选择哪种方式。”香絮虽然看起来温柔绵软,但她是外柔内刚的烈性子,临青溪无法保证这次她会不会直接用死亡来结束和眼前男人揪扯不清的关系。
“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的!”上次是他没有对她说清楚,因为一时的气愤和着急就强要了她,以后他定会加倍地弥补她曾受到的伤害。
“你要还是这种态度对待香絮姨,我看你们之间还是不见为好。”谈话进行到现在,临青溪顿感十分无奈。
原本相爱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世间男女还要走那么多的弯路彼此折磨,像她这一世就学聪明了,爱情对她来说是毒药,不沾最好。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魔天活这么大还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属于他魔天的骄傲和男人的尊严让他不能说,但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所有的一切都能放下。
“那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个,我哥哥和酒楼的人是不是没事?第二个,你是不是真得很爱香絮姨?”不知为何,临青溪的心情有些放松下来,魔天并没有对她释放出敌意和杀意。
“是的,很爱!”这是魔天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他最真实的感情,而且还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香絮姨的儿子和家人真得是因为你才死的吗?”临青溪不是要做成人之美的事情,她只是想要帮助香絮真正解开心中的心结,而且她也知道,香絮现在还痛苦地爱着眼前的男人。
“没错,但是害死他们的那些人我全都杀死了。”作为魔教教主,有很多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当年的事情他也没料到会糟糕到那种程度。
而且,香絮离开之后,他曾经派过很多人出去寻她,但她一个弱女子不知道怎么躲藏的,魔教的人愣是很多年都没找到她。
“香絮姨现在还很恨你,而且她有抑郁症,如果不是有彤笙支撑着她,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看到她再死一次,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你可以远远地看她和彤笙一眼。”思前想后,临青溪都觉得两个人不应该现在就见面,否则香絮真得会做出更决绝的事情。
“彤笙?我女儿的名字?”魔天的声音里有了柔意。
魔天只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她生下的女儿流落在福安县的时候,被一个小女孩救了,后来她还跟着那个小女孩离开了,而小女孩的哥哥就在府城的迎仙酒楼做大厨,所以情急之下他才没想那么多,直接让人占了酒楼,然后去找临青溪,这一向都是他魔天的做事方式。
“名字是我取得,你要是想见她们,就要听我的。”自己上辈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临青溪不想彤笙也像她一样,如果眼前霸道强硬的男人能够和香絮姨和好,彤笙也算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我女儿的名字为什么让你来取?!”魔天登时有些不悦起来。
临青溪现在已经从无奈变成想笑了,明明眼前的男人像地狱阎罗一样可怕,可是聊着聊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