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太妃传  第124页

着黑狐裘,还敢嚷嚷冻死了,那老子都不知道冻死到哪里去了!”
柳莲呵呵一笑,洋洋得意拢紧狐裘,笑着道:“樊管家,老子本来扮演的就是阔气公子!”
樊维斌耻笑道:“哈,好意思说,借口扮演阔公子,顺了王妃那么多好物件!”
柳莲一脸的风骚与得意:“老子本来生得就像阔公子,你妒忌么!”
樊维斌“嗤”了一声,以示鄙视。
青山酒家位于乌吐和大金交界的青云城外,一前一后两个院子,前院做的是酒楼生意,后院做的是旅店生意。
留下两个伙计打扮的精卫看管马匹和货物,身裹黑狐裘的柳莲带着樊维斌等人进入了青山酒楼。
青山酒家的跑堂见他衣着豪华气派极大,忙迎了上来。
柳莲脸上的笑早已不见,变身为一个苍白病弱的贵公子,用修长白嫩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樊维斌。
跑堂的忙看向贵公子身后管家打扮的樊维斌。
樊维斌扮演的是稳重的管家:“先给我们公子准备一个雅间,精致的菜肴上来几样,好酒只管上!”
跑堂的很惶恐:“本店没有设雅间,二楼很洁净暖和,各位大爷不如上二楼?”
樊维斌还有说话,柳莲微微摇了摇头,打先上了楼。
到了二楼,柳莲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樊维斌侍候着柳莲脱下了黑狐裘。
跑堂的端来了热水和面巾,樊维斌殷勤地侍候着柳莲洗了手净了面,又给柳莲斟上了热茶,捧到了柳莲面前。
柳莲一脸的了无生趣,摆了摆手道:“放下吧!”
又叹口气道:“这么冷的天,这趟生意我说不来吧,爹爹非让我来,可怜我的小春花,还在痴痴地等着我回去……跟她……”
此时的柳莲,在发顶带着一个黑玉冠,其余乌发瀑布般垂在了腰间,身上穿着朱紫亲手缝制的玄色缭绫袍子,白玉腰带束腰,上面坠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紫玉佩,衣履华贵,貌美如花,面带倦意,桃花眼微微眯着,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猥琐。
樊维斌扮成的管家似乎不敢坐下,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沉默地听着公子发牢骚。
跑堂的很有眼色,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酒菜上来的时候,柳莲似乎开了恩,随手摆了摆,懒洋洋道:“在这样的鬼天气一起出来,也都不容易,你们都坐下吧!”
樊维斌和几个精卫骁骑这才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柳莲喝酒不用劝,一杯接一杯,杯杯见底。不大一会儿,已经喝得白皙的脸上浮起了红霞,看上去真的是面如桃花艳丽不可方物。樊维斌等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早就看惯了,兀自吃菜喝酒,并不多看他一眼。
正在这时,楼梯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一个身穿猎装的乌吐贵族打扮的少年在仆从的簇拥下走上楼来,跑堂招呼着他们往最里面的大桌子走,可是那少年一眼就看到了柳莲,双脚不由自主向着柳莲走了过去,站在柳莲桌前,呆呆地看着柳莲。
柳莲皱了皱眉头,自顾自地喝着酒。
那少年五官深刻,面目英俊,衣饰很是华贵,他痴看了一会儿,眼睛盯着柳莲,低声道:“在下云暖,渴望结识阁下。”
柳莲理也不理,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叫云暖的少年吃了个闭门羹,无奈只好在柳莲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他的酒菜很快也送了过来。
柳莲一杯接一杯喝酒,根本用不着下酒菜;这个云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柳莲,手里擎着杯子,把柳莲当做下酒菜,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樊维斌看着这个已经入彀的猎物,眼睛微不可见地眨了眨,露出了一丝寒意。
第二天,柳莲带着樊维斌等人骑马出发了。
距离青山酒家一段距离之后,樊维斌拍马凑近柳莲,先是举起大拇指赞了赞,然后道:“柳莲,这个乌吐七王子好不容易才上钩,你可别脾气发作,狠揍人家一顿,把人家给打跑了!”
柳莲面带懒洋洋的笑,道:“我什么时候坏过王爷的大事?这个云暖真的是宋章的同母弟弟?看起来气场很不像啊!”
樊维斌点了点头,道:“大卓在他府里发来的信息,当真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人家的太子,还真得通过这个人!”
他们说话间,身后传来“得得得得”的马蹄声,披着黑色锦绣披风的云暖在仆从的簇拥下骑马追了过来,却只敢跟着柳莲他们十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怕唐突了美人儿。
柳莲含笑的脸瞬间已经改变,又变成了那个坏脾气的美貌青年。

第一百五十三章皆忙乱两处各表

傍晚的时候,太阳刚落山,天就黑了。柳莲一行人在路边一个小店歇了下来。
小店极为窄小,昏暗的油灯下,只摆着有限的几张桌子。
樊维斌指挥着打扮成伙计的骁骑和精卫用布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桌子和灰扑扑的凳子,这才招呼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的柳莲:“公子,先凑合坐下吧!”
柳莲秀眉紧蹙,桃花眼里满是鄙视,一脸的不耐烦,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云暖是跟着柳莲他们进来的,就在柳莲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他还是带着他那几个护卫一起坐的。那几个护卫了解他的心思,专门把正对着冰山美人儿的那个位置留给了他。
云暖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只是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美人儿。虽说这位金朝过来的商人柳公子秀色可餐,可是跟了这些日子,他都瘦了不少,却依旧无怨无悔。
柳莲左手支颐,右手拿着筷子该吃吃该喝喝。
他爱喝酒,但晚上从来不喝。
小时候,因为生得过于美貌,作为孤儿的他没少受到骚扰,只好让自己变得脏兮兮的。谁知道即使是这样,还有人敢对他起歪心并企图付诸实施。
无论如何,他都会在那人得逞前杀死他,无论采取什么手段。
所以,从八岁开始流浪,一直到十一岁,三年的时间,夜里他从来不敢熟睡,也不敢饮酒。
直到遇到了王爷,同样美貌的王爷用事实告诉他,只要你够强大,那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直到遇到王爷,他才开始安安稳稳地睡觉,才开始随意地喝酒,才敢让自己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直到遇到王爷,有了王爷的栽培,他才变得真正强大,才能够随意杀死那些敢觊觎自己的人。
所以,王爷恩重如山。
柳莲吃了一口青菜,觉得和王妃做的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他想得赶紧完成这个任务,好早日回到王府,常常吃到王妃做的饭菜。想到这里,他随意睨了正呆看自己的云暖一眼,和云暖的眼睛正好对上,他觉得很是倒胃口,所以移开了眼睛,继续吃菜。
云暖被他这寒泠泠的一眼看得浑身发热,眼神更加灼热。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日夜里,云暖睡到了柳莲隔壁的房间。
他把随从都赶了出去,自己搬张椅子贴着墙壁放了下来,坐了上去,倾听着隔壁的声音。
他什么都没听到。
柳莲把黑狐裘脱掉,叠好收了起来,又脱下袍子,同样叠好放在了枕头边。
这些衣服都是王妃亲手制作的,他想多穿几年。
躺在床上,柳莲并没有睡。
以他的功夫,自然知道隔壁那人在做什么,杀死那人也是易如反掌,可是,不能杀死他,因为他还有用。
天一亮,一身素绫白袍的柳莲带着樊维斌等人上马继续前行。
云暖带着人继续尾随。
这次,柳莲依旧住在了一个小店。
云暖本来在这里有一个别院,可他不愿意离开美人,依然跟了进去。
看着对面的白衣美人一脸的索然无味,随意拿筷子戳了戳那盘子水煮白菜,一口饭一口菜都没有吃,云暖心疼极了,他悄悄对护卫说了几句。护卫很快出去了,一刻钟之后,很快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他捧着食盒走到柳莲那一桌,看着柳莲,行了个礼,语气诚恳:“这位公子,我们王爷的一点心意,请勿推辞!”
说完,不待柳莲等人做出反应,他就打开了食盒。
樊维斌等人看着食盒里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味菜肴,再看看自己面前的水煮白菜和大块萝卜,纷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柳莲。
柳莲没说话,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那护卫知道他接受了,忙颠颠地离开了。
樊维斌拿筷子给柳莲夹了一些,这才招呼大家开吃。
云暖坐在那里看着柳莲随意吃了一些,心里美得不得了。
三月的时候,距离乌吐的京城已经很近了,云暖已经取得了和柳莲近身攀谈的资格——虽然柳莲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冷不热不理睬的,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才搭理一两句。
一天,柳莲骑着马和樊维斌说起自家的生意,不由脸上带出些烦恼来。
一边的云暖忙问怎么了。
柳莲爱理不理的。
樊维斌忙笑着道:“我们家一直做一些朝廷很着紧的生意,这次公子来乌吐就是想见一个极为难见的大人物,但那位大人物素来不见外,所以我们公子甚是烦恼!”
“大人物?谁呀?”云暖很好奇。
“樊管家!”柳莲出声打断了他。
樊维斌一脸尴尬的样子,住嘴不言了。
云暖偏偏好奇心强了起来:若是能帮了这位美人一个小忙,说不定便能一起芳泽了!
在云暖的热情帮助下,柳莲樊维斌一进京就随着云暖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防备甚严,一进府门,柳莲等人的武器都被卸了下来,而且只有柳莲和樊维斌能随着云暖进去。
云寒刚结束早朝回到府内,正在喝茶,就有人来回报:“禀报太子,七王子来了!”
云寒只有这一个同母弟弟,自是重视,随意道:“让他过来吧!”
云寒坐在椅子上,看着云暖身后笑得灿如春花的柳莲和一脸微笑的樊维斌,登时明白自家小弟被人利用了,瞪了云暖一眼。
云暖正在迷惑这一个月来待自己冷若冰霜的柳公子怎么一见大哥就变了个人,却被大哥狠狠瞪了一眼。
云寒怒道:“滚出去!”
云暖摸不着头脑,只好怏怏地出去了,临出门,又恋恋不舍地瞧了柳公子一眼。谁知道柳公子也在看他,而且还桃花眼弯弯笑了笑。
云暖只觉得浑身一颤,激动死了,梦游般走了出去。
云寒待弟弟出去,这才看向柳莲和樊维斌。
他的身高体型和在南安王府时一模一样,只是面貌稍有不同。在南安王府时他五官深刻皮肤黝黑,现在却是甚是白皙的脸,衬着漆黑的浓眉长睫和深蓝的眸子,自有一股俊美的气势。
柳莲痞痞一笑,随意行了个礼,道:“宋章兄弟,好久不见!”
云寒打量了他一下,认出柳莲身上衣物依旧是朱王妃赐给他的,心里针扎一般难受了一下,所以决心不让柳莲好受,淡淡问道:“朱王妃可好?”
这句话一问出来,柳莲和樊维斌一同挺直了脊背,面孔肃穆,眼睛闪着寒光盯着云寒。
云寒呵呵一笑,道:“云寒久蒙王妃恩德,所以有此一问。两位请坐!”
他风度翩翩地起身,请柳莲和樊维斌坐下。
柳莲不再多言,下面该樊维斌来展示了。
夜晚,柳莲和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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