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抱住她:“是的。以前总是让我看着你的背影。”
木寒夏一怔,转过身来。两人同在一个被窝里,在很近的位置,她看着他的脸。然后她抬头,在他唇上一吻。林莫臣的手顺势已滑入她的睡衣下,转被动为主动,翻身压着她,开始肆意亲吻抚摸。
木寒夏的情绪微微有些迷乱,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每一寸皮肤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她也听到林莫臣低促的呼吸声,他吻得她有点疼,扣着她的双手似乎也格外用力。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冲动和急切。没想到有一天,“急切”这个词,也会用在城府老练的他身上。
她也忆起了曾经,那些被她掩埋在记忆深处的曾经。两人亲密时,二十六岁的他,总是主导性很强,主导着床上的一切,主导着她。他还很有心机,也很放得开,无论各种姿势。他老是观察她折腾她,两人中,她总是最先丢盔弃甲,甚至被弄得求饶的那一个。现在看着他的势头,怎么跟几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呢?
“喂……你别……”她出声。
“别什么?”
“别太过……明天还要上班。”这话说出口,她微微有些窘。
林莫臣抬头看着她:“你明天还想上班?”
木寒夏哭笑不得,伸手推他,可在他怀里,连声音都是破碎的:“那我反悔了,我要走。”林莫臣直接把她压住,吻得更凶。
时隔多年,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只觉得哪一处都是紧窒的,微微干涩,与她柔滑如绸缎般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但这更令他心中怜惜。他一点点地进,一寸寸地爱~抚,木寒夏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呻~吟出声。当身体撞击的一刹那,她却忽然体会到身体深处某一处沉寂的湖,被重重搅动的感觉。连灵魂,仿佛都随之一震。霎时间,竟有放开一切去拥抱他的冲动。什么都不重要了,那光鲜亮丽的职业生涯不重要了,费尽心思筹划的商业计划也不重要了。只有他,这么温柔而固执地拥抱着她。他的眼睛在灯下暗沉如火,他的怀抱滚烫而安稳。她只想拥抱着他,隔着千山万水,终于拥抱着曾经走失的爱人。她是多么想就这么跟他白头到老,他可知道没有别人了,他对她那么坏,他对她那么好。他见证了她所有的青涩和懵懂,他一步步把她从泥泞的尘世里,带进他的商业帝国。他曾经主宰过她的生命,现在他却放下所有傲气,只为等她回头。
“我爱你。”共同跃至巅峰时,他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木寒夏抚摸着他背上的汗水,眼泪慢慢溢了出来,她还没说话,他又已低头,狠狠地发泄般地吻着她。
……
折腾到后半夜,他才终于放过她。但即使说好要睡了,林莫臣还是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甚至腿还压着她。以前他从不会这样。木寒夏人早已软了,有气无力地说:“你别这样,这样睡不舒服的。”
他答:“很舒服。你慢慢习惯就好了。”
木寒夏:“……”只觉得记忆中那个霸道毒舌的男人,隐隐有复苏的势头。她无奈,只得随他去。只是虽说睡觉,他还是一直低头,亲着她的头发和后颈。但木寒夏当真不太舒服,身体里隐隐胀痛,腿……因为刚才他的一些举动,现在也酸得不行。她伸手自己揉了揉,他察觉了,问:“怎么了?”
“腿有点酸。没事。”
过了几秒钟,就感觉到他的手覆盖到她的大腿上,轻轻揉捏着。那柔软有力的指腹,明明就是有意的,令木寒夏又有了异样的感觉。
“你还是别揉了。”她推开他的手。
林莫臣笑了一下,手停着不动了。木寒夏被他这么满怀抱着,硌着他的骨头,其实也是不太舒服的。但躺了没多久,困意就袭上心头。可是迷迷糊糊间,始终感觉到他在亲自己,亲头发,亲脸颊,后来干脆又把她扳过去,深深地吻她。木寒夏实在不行了,勉强睁开眼睛:“你干嘛?”
此时是四点多,窗外天还是黑的,只有床头的一盏灯亮着。木寒夏并未完全清醒,只觉得林莫臣的面容显得十分朦胧,嗓音也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说:“Summer,想把你私藏起来,只为我一人所有。”
木寒夏心头一震,刹时竟完全清醒过来,抬眸看着他,说:“这一生无论聚散,我只为你一人所有。”
林莫臣一下子抱紧了她。
后来,天亮了,微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两人都睡得很熟。宽大的被子下,她微微蜷缩着,脸埋在枕头里,长发如黑色的草散落着。他一直从背后抱着她,跟她手扣着手,腿压着腿,宛如两道圆弧,彼此安静地重叠着。
――
睡到快中午,林莫臣才醒。低头就见木寒夏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竟像是昨夜比他还累。林莫臣笑了,任由她躺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拿起窗边的手机。开机之后,才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打来的。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先打开手机上的股市软件,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了数。松开木寒夏,动作很轻地起床,披着衣服到了书房里,回了电话过去。
是周知溯接的,他言简意赅:“林董,今天上午,股市已经跌了7个点。我们还留在股市里的主力资金,全部跌停。别家也一样。”
此时外面的阳光已格外炽亮,只是家里的所有窗帘昨晚都被林莫臣拉上了,所以才显得昏暗寂静。他伸手挑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问:“今天损失了多少?”
周知溯答:“10个亿。”
林莫臣说:“我马上过来。”
木寒夏睁开眼时,就见林莫臣站在镜前,西装已经穿好了。
“你要出去?几点了?”
林莫臣俯身过来,亲了她一下,说:“没睡够就再睡会儿,我去趟公司。”木寒夏知道,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风臣的人估计也不会打扰到他这个董事长。她望着他清隽沉静的容颜,问:“没事吧?”
“没事。”他答,“没昨晚的事大。”
木寒夏笑了,她也会有放纵慵懒的冲动,也不想那么快去上班,干脆盖着被子又躺了下来,只心情无比温软地注视着他。
他已经打好了领带,人也走到了玄关,换好了皮鞋。忽然又折返回来,走到床边,捏住她的脸,重重吻下来。木寒夏轻轻嘤咛一声,缩进被子里。他的眼中这才泛起沉沉笑意,转身离去。
――第五卷《山月惧相逢》(完)――
第六卷 原来有情痴
第104章
木寒夏到公司时,也听到有职员在谈论今天暴跌的股市。她第一反应想到林莫臣。不过,她对投资了解不多,虽然年初有听朋友的建议,放了一笔钱在股市里买了蓝筹股,但是根本没有去看过管过。在她的意识里,股市一时涨跌是常有的事,也觉得不会动摇到风臣的根基。所以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当然,在这一天,中国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轮股灾的严重性。
木寒夏在办公室里坐了没多久,陆樟就晃进来了,脸色古怪地瞅着她:“上午去哪儿了?打电话也关机,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啊,还以为你被谁绑架了呢?你说说,你现在做事怎么也这么没交代了?你以为你是我啊?”
木寒夏觉得他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有些可爱,面不改色地答:“上午有点急事,没来得及打招呼,抱歉。”
陆樟“哼”了一声,但也立马被顺了毛,拉开椅子坐下:“你分配给我的供应商,都谈得差不多了。那些品牌的数据录入还要一周,再各种筹备一周。最快最快,e-show两周内能上线。”
木寒夏看着他脸上深深的黑眼圈,知道他这几天也是难得的废寝忘食。相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小少爷现在真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了。她感激地说:“谢谢。辛苦了。”
“你谢我干什么。”陆樟笑了,“现在可还是你替我打工。这个项目方宜也是占大股。”他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她桌上的小摆件,“不过,你一直还没说,为什么这么着急上这个项目,简直是不顾一切。为了什么?”
木寒夏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很认真,那不是可以容人随意敷衍的表情。
“等网站上线了,我带你去见他。”木寒夏说。
陆樟一怔。
陆樟满怀心事地走了,木寒夏继续处理手头的事。不过话说回来,昨晚那样抵死纠缠过,又好好地睡了一觉。此刻虽然身体还有些酸,竟也觉得神清气爽。为了让网站能够尽快上线,她已经决定接下来的这些天,吃住都在公司里――她也没有别的选择。想到林莫臣大概会对此有所微词,然后继续隐忍,甚至还可能不动声色地耍心机,她微微失笑。不过,他大概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毕竟中午时,他急匆匆地走了。
忙了一下午,木寒夏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跟林莫臣有关的事。可是什么呢?她诸事缠身,一时想不起来。到了傍晚时,她又约了个大品牌商见面,看见对方的一刹那,忽然反应过来。
这件事进展到这个地步,林莫臣很可能会知道了。
不,以风臣的影响力和背后庞大的关系网络,他必然已经知道了。
她约见的这些大的服装品牌供应商,同样也是风臣那些商场的大供应商,是同一批人。前一段都是方宜内部准备工作,保密性还能保证。但这些供应商,虽然也签订了保密协议,但难保没有跟风臣走得更近的,泄露风声的。何况孙志还是个最擅长玩人际手段的老狐狸。
她的眉头轻轻锁在一起,沉思片刻,给林莫臣发了条短信:“待会儿有时间见面吗?我有事对你说。”
――
和绝大多数投资公司一样,风臣投资为客户打理数百亿资金,同时也有风臣近百亿的自有资金在里面。因为林莫臣之前定下的“稳妥投资”策略,在今天的大跌里,风臣的损失大概是同行里最少的。但大盘疯狂的、毫无理性地跌停,风臣也难以幸免于难。
在一下午的会议中,以林莫臣为首的高层,始终密切关注着股市的动荡。与以往每次面临大的风浪一样,对于下一步如何走,大家分为两派。一派保守,建议风臣承担已有的损失,资金继续退出,避过风头再伺机进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割肉”。一派激进,认为震荡市中依然有机会,不应该马上割肉,而是应该挽回损失后,再视情况做决定。
最后林莫臣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