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再嫁  第49页

不错了,至于邵二爷给取的小名,李燕语简直哭笑不得,竟然比大名还正式,叫什么‘盛德’!这叫什么事儿!李燕语念来念去,只好掐头去尾,干脆叫阿盛,好歹有点小名的感觉。

阿盛满月,李燕语和邵源泊商量着,以阿盛星宿不利为由,把这事避了过去,那些栗米炭醋,已经让李燕语有些惊心后怕,邵源泊以探花之尊,到这呼和县任知县,任人都明白这是贬斥,只怕也是因为这个,海学政才敢上那个弹劾的折子,虽说皇上驳了回来,可谁知道有没有旁的人还等着找机会落石下井踩人的,生孩子只收了些不值钱的栗米炭醋也就罢了,若是办了满月酒,万一来人太多,不得不办大了,说起来就能算得上借机敛财了,这样的瓜田李下,可犯不着,就连那晒菜干的法子,李燕语也细细写了,交给吴县丞,让他张贴各处,把这法子教给了呼和县百姓,这样,就算有人想借她去年卖干菜这事生事,邵源泊也就能有了辩解,她自然要先试好了,再教给百姓不是。

邵源泊极是赞成,那满院子的醋瓮,已经让他看的发愁不已了。

邵老爷子收到邵源泊添了长子的信儿时,皇上的遣的观风密差也回到了京城,一恍眼,又是一年春节到了。

这个冬天,李燕语忙碌无比,阿盛虽说生下来瘦了些,筋骨却壮,不到三个月就昂起了头,每天也能咿咿呀呀的跟李燕语玩上小半个时辰了,邵源泊看着一逗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稀奇而兴致十足,每天除了给那帮学子童生上两次课,就是守着儿子,逗着他笑得呱呱呷呷,李燕语让人收拾出画具,让邵源泊把儿子画下来,邵源泊觉得这事极有意思,渐渐画的越来越熟,三笔两笔就能把阿盛勾画的栩栩如神,李燕语就着画,以阿盛的口吻配上话,看的邵源泊笑不可支,画画得多了,就挑出来些,寄给邵老爷子。

快乐而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一年春天到,阿盛已经十个月了,流着口水会跟邵源泊你一言我一啊呀的说话了,漫漫长冬中,邵源泊这个父亲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只好天天守着儿子这么个会笑会哭会啊啊的活玩具,这守着守着,对儿子这疼爱就远甚于李燕语了,阿盛在邵源泊眼里,简直没有半分不好处,真是个完美的儿子啊!

呼和县县衙年年都是那些事,邵源泊已经驾轻就熟,衙门上下更是如臂如指,这开了春,邵知县也没见忙多少,学子放假,一早一晚不上课,反倒是清闲了不少,这政事之外,邵源泊就把全幅心思都放在教儿子走路这件大事上去了。

李燕语对邵源泊定了一二三,要在什么时候教会阿盛牵着手走,什么时候再教会他自己走路这事,无语而又哭笑不得,这走路,是孩子的本能,到时候自然也就会了,哪里要这样详详细细的写那么几页纸的东西,照着那些一二三教这个教那个的?不过她也不管他,反正他也是闲的太无聊了,男孩子能得父亲手把手的教导,听说是极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还会晚些,估计会很晚,早点睡吧,后天看。

60 新职 :好友重逢

阿盛斜着身子满地乱跑时,邵源泊三年任期将满,连着两年,一年卓异,一年尚可,邵源泊倒也无所谓,卓异那年还真是干过点活,尚可那年,他忙着带孩子,衙门也没去过几趟,尚可就尚可吧。

朝廷新的任命在封路前送到了呼和县,邵源泊转任从六品泉州市舶使,随着新的任书过来的,还有胡七的信,厚厚的一封,少有的认真和老到,细细说了这泉州市舶司的由来、与各处的关联,对朝廷如何如何,件件种种,邵源泊将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转头看着李燕语笑着说道:“这必是胡丞相的意思,胡七吃喝玩乐还行,这样的政事,他半分兴致也没有,胡丞相也是想多了,就是不交待,能调任泉州,又从七品升到从六品,已经是极好的了。”

李燕语从邵源泊手里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两遍,将信递给邵源泊:“胡七也要到泉州去,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胡丞相?”

“我想着必是胡七自己的意思,胡七对政事没半点兴致,却喜欢做生意,这般喜好,他自然不敢和胡丞相说,天天装着读书的样子混日子罢了,京师北大直街口那家酒肆,就是他瞒着家里偷着开的,生意极好,这事,也就我和李谦几个极亲近的知道,去泉州做生意,他必定极愿意。”邵源泊笑着说道,李燕语舒了口气,笑了起来:“在京师,在胡丞相眼皮子底下开了家生意极好的酒肆,若是能瞒得过胡丞相,那胡丞相这丞相也真是白做了,必定是知道的,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看这样子,既让他去泉州,必是默许他从商做生意了,其实这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真要是生意做大了,往海外贩卖,再有你们几位做官的知交帮衬着,可比自己做官强的多了,嗯,回头听听他的意思,若还好,我也想掺上几股。”

邵源泊怔了怔,拧着眉头想了片刻,拿过信又扫了一遍,长吁了一口气:“你说的极是!胡七开酒肆的事,胡丞相只怕不但知道,还暗中照应着呢。”邵源泊盯着信沉默了片刻,轻轻笑了起来:“真是只老狐狸,他就这么看好我?”

“自然,你是宗室子弟,探花出身,如今一任知县做下来,看来官声也不差,这也就算了,还有一条,你可是太后门生!往后平步青云,自然比别人多了无数便利,多看好几眼,也是常理。”李燕语半开玩笑的说道,邵源泊挑着眉梢,一边笑一边摇头,想了想,起身下了炕,将胡七的信扔进炭盆里焚化了,重又坐到炕上,从一堆信里择了李谦的信出来,看着日子一封封拆开细看。

看到最后一封,邵源泊惊喜的哈哈大笑起来:“燕语,李谦也要回京了,他比咱们早,已经准备启程了,回兵部任职,他说先到保定府等咱们,然后一起返京!咱们赶一赶,不等开春,新任知县一到,咱们就启程,你看行不行?我真想他了,这不提也就算了,他一说保定府见面,我真恨不得立时就能看到他!”

“好!新知县一来,咱们就启程,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准备雪橇。”李燕语笑盈盈的脆声答道。

新任知县比邵源泊还急切些,刚进十一月就赶到了呼和县,邵源泊早就遣人打听着了,早几天得了信儿,带着人热情的迎出了几十里,接了新知县进到县城,当天就交接了大印,李燕语早就带着人将一切准备停当,只等着邵源泊交了印,就套马启程。

邵知县这边交了印,连内衙也没进,就在衙门上了车,一行几十辆车驶出县衙,轻快无比的赶出了县城,吴丞相和宋典史准备的脱靴礼,也没来得及用上,邵源泊跑的太快,不等脱靴,人和靴子已经跑没影了。

十一月里,雪还不算太厚,一行人出了呼和县,一路早起晚睡的紧赶,十来天就赶到了平安州,邵源泊去两京路辞了上官,例行礼节行完,一家人在客栈里歇了一天,就又启程上路了。

这一路往南就好走的多了,又走了大半个月,离了冰天雪地,一行人歇了两天,将雪橇换了太平车,准备停当,才又启程上路,往保定府赶去。

和来时不同,李燕语连看一眼车外的时候也没有,她的心思都在阿盛身上,阿盛已经一岁半了,正是爱生病的时候,这一路上饮食歇息,自然不能和在家时相比,若是病了,这出门在外,找个大夫都不容易,岂不是急死人了。

好在阿盛吃的好睡的着,李燕语又小心,这一路上倒也平安,只是阿盛正是好动好玩的时候,坐在车里,片刻不闲,好在邵源泊比阿盛更无聊,爷两个简直是无所不玩,李燕语那个舒服的大车厢里被扔的乱七八糟、零乱无比。

一连赶了将近两个月,总算离保定府不远了,邵源泊简直有些急不可耐,连陪阿盛玩也有些心不在焉了,气的阿盛不停的敲他的头。

这天刚过了正午,一行人在一家极小的路边店里借灶做了饭,又歇了一阵子,刚启程走了没多远,迎面十几骑疾卷而来,冲到车队面前,勒马顿住,邵源泊忙掀起车帘往外探看,一眼看到马上的李谦,惊喜的正要叫出来,李谦扬着马鞭先大叫出声了:“是邵六不是?”

邵源泊哈哈笑着,一把甩开车帘,连斗篷也来不及披,穿着袜子就要往车下跳,李燕语忙拉住他:“且等等,穿了靴子!”

邵源泊也不回头,接过靴子一边胡乱蹬着,一边高声叫道:“元初!我在这里!在这里!”邵源泊蹬上靴子,李燕语已经将斗篷给他披在了身上,邵源泊拉着斗篷带子,急匆匆的跳下车,和已经跳下马的李谦哈哈笑着抱在一起,阿盛撅着屁股,脑袋探出车帘,好奇的看着外面孩子一般大笑着,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的邵源泊和李谦。
61 把酒闲话

栾大牵了马过来,拣起邵源泊落在地上的斗篷侍候他穿上,邵源泊这会儿也顾不上儿子和李燕语了,上了马,和李谦边说边行。

阿盛看了半天,见父亲竟然不理他,笨拙的缩回头,看着李燕语,嘴巴扁就要哭出来,李燕语忙抱过他安慰道:“阿盛乖,那是父亲的好朋友,父亲好多好多年没见他了,父亲最疼阿盛了,阿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羽已经上了车,李燕语示意她取了块松子糖给阿盛,阿盛接过糖,窝在李燕语怀里听着故事,听了几个故事就打着呵欠睡着了。

李谦在保定府包了客栈,已经等了十几天了,一行几十辆车进了客栈,李燕语、常嬷嬷带着收拾分派各处,栾大忙着张罗着外面,李谦和邵源泊要了酒菜,在楼上雅间说话喝酒。

“子岗,可算又见面了,你看看我,是不是老了?这几年可把我苦死了!可算能回京师了!”李谦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感慨万分,邵源泊上下打量着他,同情的点了点头:“你是显老了不少,人也黑瘦,怎么?西北军里也有人欺负你?”

“那倒没有,韩大帅很照应我,一去就安置我管后勤文书,每回写折子,都得夸我几句,要不然,这回哪能一下子就选进了兵部,就是日子过的苦,吃的苦,住的苦,什么都苦!苦啊!”李谦苦着脸,一迭连声的道着‘苦’字,邵源泊给他满上酒,笑着劝道:“再苦也熬到头了,这不是回来了?回到京师,在兵部再好好历练几年,也就是一方大员了,说起来,你倒是因祸得福了!”

“你还敢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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