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回到病床边,我向着杨枭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是林枫吗?”杨枭并不着急回答,他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才不紧不慢说道:“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里面就没人了。孙胖子走之前,暗示过我要检查周围的情况。不过我怀疑他早就知道那栋楼有问题。”
我回忆了杨枭进来之后,孙胖子的表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什么时候暗示你的?我怎么没看见?”“那是你光注意我的手势了。”杨枭吐了口烟雾,接着说道:“没看到那个时候他也在给我手势。”
这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孙胖子吗?换成是我知道林枫可能在对面监视,早就喊齐人马,带上家伙杀过去了。而孙胖子能在我醒之后那么短的时间里,就算到了林枫后面的行动方向,这还能算是人的思维吗?
不过现在我提着的心也放下了,问杨枭要了一根香烟,抽了几口稳稳心神之后,我对他说道:“那么按着孙大圣的剧本,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着他原本的剧本,我惊走林枫之后,逼他亮藏在民调局的底牌。通过那个人再把林枫挖出……”
“等一下。”我打断了杨枭的话,说道:“你说原本的剧本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容又出现在杨枭的脸上:“我把他的剧本稍微的改了一下……”
杨枭的举动让我心里直发毛,他现在的样子,两年前在麒麟见过,我还记得麒麟十五层大楼的故事……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看着杨枭说道:“老杨,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找孙大圣商量一下?最少也得把杨军叫来吧?你们双羊合璧,多加个保险也好。”
“不用,有你和我就够用了。”杨枭淡淡的继续说道:“麒麟那次,林枫欺负我不敢乱阴阳用杀招,差点害的我老婆魂飞魄散,不知道是谁也就罢了,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一了百了,省得以后他用我老婆来要挟。”
终于明白杨枭为什么这么着急了,丘不老的死有些过于震撼了,他也不想哪一天被要挟去他魔酸。他的身体虽然是长生不老的,但是经不经得住魔酸,就两说了。而且我对杨枭的剧本还是没有底:“老杨,交个实地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枭又看了一眼医院对面的那个窗口,他慢慢地说道:“刚才他接触到了那些小玩意儿,现在应该多少有点感觉了。还有几天就是十五月圆之夜,就算没有亲眼见过,林枫也应该听说过这些小玩意儿是怎么回事,这种小玩意儿只有我能解决。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民调局的人还没有回来,杀过来用你来要挟我。”
“你不早点说!”我漫无目标的在病房里反复走了几趟,想要跑出医院去民调局,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推开病房的门。
“别慌张。”杨枭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就算林枫没有中跗骨之蛆,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在民调局论起排行来,我前面就一个人,就算排在我后面的,也轮不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一直感觉到林枫没有杨枭说的简单,如果按着杨枭的设想,今天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迎着杨枭的目光说道:“天理图就在他的手上,林枫偷偷摸摸的也练了二三十年。这个你没有算上吧?”
“半部天理图。”杨枭纠正我的说法,看着来就连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继续说道:“你也别想多了,就算整部天理图都在他的手上,也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无非就是纵神弄鬼而已,单论这个,还没有人能排在我的前面。”
杨枭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认为他在说大话。单论这个,恐怕真的就连吴仁荻都要让过他去。但是我的右眼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发慌,这个这么解释……
杨枭说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孙胖子那边也没有消息,八成还在郊区等着林枫亮底牌。
这时,护士将我的营养餐送了过来。虽然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不应该再有心思吃东西,但是睡了两年之后,食欲变得出奇的旺盛,虽然还是米糊一样没滋没味的糊糊,但是没用两口就进了肚子。想着还像中午那样,再问护士要两口,可惜中午的护士已经换班,晚上的值班护士说什么都不再给。
虽然换成了夜班护士,但是杨枭招风的魅力不减。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小护士说笑着,一点都没有风雨欲来之前的紧迫感。只是我的心里实在没底,一直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护士离开病房之后,本来前一秒还笑眯眯的杨枭,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杨枭从腰后掏出来一把手枪递给我,说道:“这个留给你壮胆,小心别丢了,这把枪可是我厚脸皮借的,丢了可还不起。”
“借的?你不是也有一把吗?”事到临头,我算是认命了。接过来看到是民调局的制式手枪,我心里稍微的安稳了一点。但是两年前的场景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我还记得林枫中枪之后的样子。单靠这个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而且看杨枭对这把手枪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这把民调局人手一支的制式手枪多金贵似的。
“你仔细看看,别把你们的大路货和这把枪比。”杨枭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还是辨别不出来这把手枪的区别,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把手枪你用过,我舅舅就是被你用这把手枪打死的。还记得我舅舅吗——林火。”
这是吴仁荻的那把手枪——我终于认出了这把手枪的出处。(这把手枪的外观和其他手枪没有任何不同,如果混在一起,我绝对辨别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但是冷不丁想起来我就是用这把枪把人家舅舅给崩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老杨,咱舅舅那件事你听我说……”
还没等我说完,杨枭已经摆了摆手,说道:“我还要谢谢你,我二十二岁之后就一直躲我舅舅的追杀。后来倒是不怕他了,不过也做下病了,不敢再回云南。他死在你的手里,也算间接地了结我的心事。”
本来想劝几句人死万事休之类的话,但毕竟是我把人家舅舅亲手打死的,说那样的话多少有一点得了便宜卖乖的意思。我索性装作检查枪支,躲开了这个话题。
退了弹夹之后,我终于的发现了这支手枪的不用。虽然外壳和我以前那把手枪一模一样,但是子弹的弹头却是异常的发亮,我看在眼里竟然有一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错觉。我卸了一颗子弹想仔细地看看,才发现封闭的弹夹里面只有这么一颗孤零零的子弹。
我举着子弹对着杨枭问道:“老杨,这么只有一颗子弹?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要几颗?”杨枭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转到我手中的那颗子弹上面,说道:“一把短剑能化成几颗子弹?都是消耗品,子弹打出去就废了,就是吴主任有点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
“你说这是用我那把短剑化成的子弹?”我终于明白当初林火为什么会死在这把手枪之下了。话说回来,我那把短剑就那么不值钱吗?
“不是你那把。”杨枭说道:“吴仁荻当年化了一把短剑,让欧阳偏左制了三十五发子弹,就这种子弹他也不舍得用,到现在好像一共才开了一枪,还便宜了你。”
我说嘛,那次崩了林火之后,吴仁荻就把手枪要了回去,按着吴主任初见我三叔的那次,短剑沾了赤霄的血就不要了的性格,也不至于那么小气。
小心翼翼的将子弹压进弹夹里,又重新的检查了一遍手枪,确定了不会卡壳之后,我才将手枪收了起来。
杨枭没有吃饭的意思,他在外衣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把干树叶子,然后像搓烟丝那样将这把干树叶搓成碎末、杨枭将这些碎末扫到病房门口,随后又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里面的液体倒在树叶碎末上面。
这不知道是什么树叶和液体,相互接触之后,没有多一会接触到液体的树叶碎末上面竟然冒出了缕缕的青烟。这缕青烟倒是不难闻,淡淡的熏香里面参杂着少许硫磺的气味。说也奇怪,这缕青烟随着门缝飘了出去,没有一丝一毫飘回到病房内。
我看着冒出去的青烟,对着杨枭说道:“老杨,这烟是对付林枫用的?会不会太惹眼了,小心别把火警烟感给触发了。那可就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烟感有那么灵敏吗?”说着,杨枭推开了病房门。就看见这缕青烟只要出了病房范围之后,就像是蒸汽一样消散的干干净净。青烟还在继续的向外飘着,但是病房外面却看不到任何烟雾。
本来我还想再打听一下这到底是什么烟雾,但是看到病房外面的景象,猛地发现了一点不对头的地方。我这间病房在走廊尽头,门开之后整个走廊,十几间病房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刚过六点才到饭点,本来还应该再忙一段时间。但是病房外面静的有些不像话了,这感觉像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整个医院里面只剩下我和杨枭一样。
我在病房门口向外看去,感觉不到医院里面还有活人的气息,回头有些怯意的向着杨枭问道:“人呢?怎么就剩我们俩了?”
杨枭看着还在渺渺升起的青烟说道:“该在哪里,他们就还在哪里。活人太多的场合对我不利,我先让他们假死一会,等到事情完了再让他们活过来。”
我从杨枭的话里面找出来一点毛病:“一旦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呢?就算没有意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不能及时让他们活过来,这些人会怎么样?”
杨枭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两侧的十几间病房,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庙里还没有冤死的鬼……”
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善要和他争辩,杨枭又多说了几句:“这种假死之术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消除,就算吴主任过来,也要再等十个小时。”
说完之后,杨枭将他的外衣递给我,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顺便也让你长点知识。”
事已至此,只能老天保佑今晚的事情顺顺利利的,千万别有什么岔头。我跟着杨枭出了病房,没有坐电梯,我们顺着楼梯一路向下走去。好在我们所处得住院部处于单独的一栋楼,楼下的大门已经关闭,加上没有急诊病人的顾虑,就这么瞒过一夜,看来也不是也可能的。
杨枭带着我继续往下走,一直到了医院得地下二层。杨枭指着尽里头的一间独屋说道:“前面就是了。”我看清了独屋上面的指示牌——太平间。
不用想也知道杨枭为什么把我拉这儿来,太平间周围的阴气已经旺盛地扭曲了起来。这里八成被杨枭改造过,浓稠的阴气甚至已经有实体化的倾向。
杨枭在打开了太平间的大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向太平间里面望了一眼,太平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