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温雅/妾本温雅  第264页

什么。他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这中毒之疾便是这样,一旦解去,便会出现明显的精神恢复,只是整个人毒还没有解彻底,整个人还带着黑黯,也消瘦得厉害。
看到柳婧过来,柳文景连忙欠了欠身,双眼紧紧地盯着柳婧唤道:“您来了啊?”
看他这激动的样子,竟似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柳婧连忙走过去,在他塌边坐下后,柳婧与柳文景两人傻傻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柳婧先开了口,“那个,我叫柳婧……”
嗖地一下,柳文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哆嗦了一阵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婧,我叫柳文景……”说了这句废话后,他几乎眼泪都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柳婧,柳文景哽咽道:“阿婧,我的父亲叫做柳行舟!”
柳婧也道:“我父亲也是柳行舟。”
她的话音一落,柳文景便是一阵嚎啕大哭,他紧紧握着柳婧的手,泣道:“阿婧,二妹,我是你庶兄文景啊!我是你庶兄文景啊!这些年你们都搬到哪儿去了?怎么我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着?”
也确实,这些年来,柳行舟为了柳婧的事。给搬了好几次家了。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文景。柳婧眼眶也红了,她声音发涩地说道:“大哥,父亲一直让我找你,他一直很想你。”
听到她这么一说。柳文景哭得更厉害了。
见他情绪这么激动。那珠儿连忙走了过来。又是抚肩抚背的,又是低声安慰,好一会。柳文景才止了声。
他虽是止了声,却还是紧紧抓着柳婧的手不放,拭干眼泪后,柳文景上下打量着柳婧,急急说道:“阿婧,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跟庶兄说说好不好?”
柳婧点了点头,她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后,忍不住好奇地说道:“大哥,当年你怎么就给走丢了呢?”
柳文景苦笑起来,他低声说道:“我那年十三岁,已经开始学着行商……我还记得那一天,父亲的脸上身上又是血又是泪的,他紧紧抱着嫡母,仰着头在树林中嚎哭着,那时你还小,你才三岁,也在那里哭个不停,我看到嫡母脸上给划出了长长的刀口,便想着要叫大夫过来看……”
他说到这里,柳婧好奇地打断了他,“母亲脸上那伤,到底是什么人划上去的?”
柳文景看了一眼柳婧,低声说道:“是梁氏族长……他在发现嫡母就是宫中的莲嫔后,便强押着嫡母要行刑,后来也不知闹了什么事,就变成毁容了。说是这样毁了容颜,就不会引起宫里人的注意,大家也能相安无事。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然后父亲给逼得没了办法,便抢出母亲跑出了梁氏,也带出了你。”
柳文景继续说道:“就在我转身准备叫大夫时,一眼看到有个梁氏的仆人带着几个官兵朝这边走来了……当时我吓了一跳,便想着,这人定然是来抓我父亲和嫡母的,于是我情急之下,便想把他们引走。可我没有想到这引着引着,却就此与你们走散了……幸好我那时已经开始主事,手头也有钱财,也不至于沦为乞丐。”
说到这里,他捂着脸哽咽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柳文景嘶哑地哭道:“我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到今天啊……我去过了老家,好不容易知道柳氏一族都在汝南后,便又去了汝南,可我到达汝南时,才知道你们又不见了……全部都不见了,好不容易才听到有人说,好似是打交州来了,于是,我便想朝交州走,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病了……那贱妇对我下了那毒,令得我一天病过一天,我原是想着,这一辈子,或许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听到这里,柳婧也哭了起来,在兄妹俩哭着抱成一团时,张景走了过来,他在外面招了招,示意珠儿出去后,在问了珠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张景轻叹道:“一家人能够团圆,这是天大的好事。”说到这里,他突然朝珠儿说道:“珠儿夫人,那苦儿我已经接来了,已经到了交州,你明天应该就可以见到他?”
“什么?”珠儿惊喜交加,她巴巴地抓着张景的衣袖一会,突然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这一下,她也放声大哭起来……
张景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挣开啕啕大哭的珠儿后,他招来一个仆妇,说道:“你去跟公主说一下,她庶兄的病还没有好呢,不能太过激动。”
“是。”
不一会,那仆妇便进去了,再过一会,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柳婧走了出来。看到张景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柳婧拭了一把眼泪,低声说道:“让那巫医多用些心,一定要把我庶兄完完全全治好。”


☆、第二百九十五章 柳婧被关
张景看着她,叹道:“这个不用公主交待,属下自是会办妥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后,张景告辞离去,而柳婧则因不少人知道她住在这里,酒楼变得很热闹,她不想被人围观,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缩着。
傍晚时,柳文景又派珠儿来喊她了。
这一次,兄妹两人见了面后,情绪明显稳多了,继续聊了一些别来的事,柳婧突然说道:“大哥,你也不是一个笨的,怎么让那样一个贱妇欺骗成这样?”她忍不住鄙夷地说道:“你这也太差劲了点!”
说起这件事,柳文景现在还是满怀羞愧,他轻叹道:“男人总是容易被女人的眼泪给蒙住,那个贱妇,她又会哭又会作,你大哥的心又放在生意和寻找你们上,便给蒙骗了。”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我也知道她服侍我时不怎么尽心,那时虽是以为珠儿与他人私通骗了我,可她对我好我还是知道的,那个贱妇闹着要杀了珠儿,我怎么也不肯,她要卖了苦儿,我也拦下了……”说到这里,柳文景打了一个寒颤,看来是想到要是当初没有拦下,那后果,现在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叹息一声,柳文景继续说道:“她平素在我面前装得很温柔很婉娈贴心的,我隐约感觉到她不怎么好,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见他羞愧不胜,柳婧也不提大张氏了,两人又说了一阵后,柳文景便反反复复问起,平素里柳父柳母在一起时,会说什么话,喜欢吃什么东西。
明明一些平常之极的事,柳文景都听得津津有味,看他一脸孺慕眷恋的样子,柳婧心中想道:我这个庶兄是个恋家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问道:“大哥。你生母呢?”
“我生母?”柳文景转过头来,他看了柳婧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在胡想什么?我生母是父亲的房中人,也是父亲的第一个女人,生了我后就过逝了。而在我生母过逝不久,父亲便对还是小姑的嫡母一见钟情,他千方百计接近她,好不容易成了人家府中的护卫,结果嫡母进了宫。后来他又因为救了一个贵人的命,得到贵人的帮助入了宫当了金吾卫……父亲对嫡母的那份痴心。是我生平仅见。现在听你说到。嫡母毁容后父亲不离不弃,那是你不知道当年父亲付出了多少心力,他爱得那么痴,又岂会因一时的容颜变化而完全忘却?”
说到这里后。柳文景突然说道:“阿婧。”
“恩?”
“珠儿对我忠心耿耿,又被我伤了这么久,我想补偿她,这次与你回了南越后,我就娶她为妻。反正交州这地方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不存在什么贱妾不可抬为正妻的说法。”
柳婧抬头看向柳文景。
对上这庶兄疲惫的面容,她明白过来,柳文景是经过大张氏一事后,对那些看起来美好的妇人寒了心。再加上他又不是与擅长与妇人相处,喜好女色的,便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在寻思了一会后,柳婧点头道:“这是大哥的家事,大哥想怎么就怎么吧。”
见她不反对。柳文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二天,柳婧都呆在酒楼里,与柳文景聊着家常。如此呆了二天后,她又给闷坏了,于是第三天下午时,她乔装打扮后,再次带着几个护卫出了门。
刚刚出门还不到一个时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转眼间,刑秀几人匆匆走了进来。来到张景面前,不等他们开口,张景看到只有他们几人,连忙站了起来,急声问道:“公主呢?”
刑秀苦笑起来,他说道:“给邓九郎擒去了。”
张景瞪大了眼。
刑秀说道:“现在各地官吏多了不少,街上更是热闹。我们本来只是上街逛逛,公主见到街上有很多新鲜玩意,便要下街行走,也不知冲撞了什么人,便被人一忽啦围上,等我们回过神时,公主已被人掳去。刚才方信一路追过去,发现是邓九郎把公主抬进去后,我们便松了一口气。”
说到这里,刑秀朝着张景巴巴地问道:“如今这情况,你说要怎么办才好?”他们这些人中,各有才能,可若是论才智过人,思虑周密,必是张景为首。也因此,在很多时候,众护卫只要柳婧不在,便会向他问策。
张景问道:“当真确定是邓九郎擒了公主?”
“完全确定。”回答的是另一个精通武技的护卫方信,他沉声说道:“邓九郎也有意让我们知道这点,一路上并不防备。我们看到公主时,他正把她从车里抱下来。”
张景松了一口气,他淡淡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这样吧。”
在众人齐齐望来,一脸不解中,张景挑了挑眉,讥嘲地说道:“你们一路上没有听到吗?公主正在寻思着怎么用策再擒了邓九郎,押回去当她的压寨丈夫,现在好了,邓九郎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两个人斗法,咱们这些人要是不识趣凑得紧了,以后被误伤还没有个说理去,不如就让他们斗个够,咱们便当没这回事,该干嘛就干嘛。”
这样的话,做为一个下属说出来,还真是过份得很。可众护卫听了,竟都是大为赞同,刑秀在一侧笑嘻嘻地说道:“这龙编城我还是第一次来,趁公主不在,我得好好逛逛。”
桓之况也道:“我在路上遇到一个故友,也不知他有没有到龙编来,我去访访。”
张景也道:“这一二年来大伙一直绷着根弦,也是辛苦了,这样吧,你们都去放松一下,我先处理了姓柳的事后,就先回番禺。”
“如此有劳了。”
“有劳有劳。”
嘻笑议论声中,众人把自己的去向交待了一个遍后,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转身就走,不一会,这些取下斗笠,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酒楼。
……
这些柳婧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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