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威胁她了!
柳婧涨红着脸。她看着他一开一合的薄唇,狠狠地想道:反正也被他亲了几回了,我,我,我……
她想到这里,双眼一闭,小脸一抬,樱唇贴上了他的唇。
两人的唇瓣刚刚贴上,邓九郎低哑的声音便从她的唇边轻轻传来,“我往时是怎么亲你的?嗯?这么快就忘记了?把舌头伸进来好好吻我,再唤我几声‘夫主’。”
……这,这难度太大了有木有?柳婧脸上的红色都渗到了玉颈上,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泪都给涌出来了,越发衬得那水眸乌漆漆的……
就在这时,突然的,书房门被重重地一撞而开,转眼间,头发凌乱,衣袍不整的沈信带着上百个金吾卫一冲而入!
而在金吾卫们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后,是怯生生,泪流满面地站在台阶上,脸白如雪,站也站不稳的倾华郡主!
这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书房中是这么一幕情景,一下怔住了。沈信是无意中听属下说到,他前往王府时,隐约有柳府的护卫在跟踪。
情急之下,他便想着,今晚之事,不管是不是那个姓柳的害了自己和倾华,只要自己把罪名推在姓柳的身上,倾华就能转移恨意。至于邓九郎,他现在还没有怀疑那封调走了他所有属下的手书有什么阴谋,在他心中,那件事不过是凑巧罢了。
在他的盘算中,他沈信主管金吾卫,是邓氏嫡派中的重要人物,倾华郡主更是屡次在陛下面前为邓氏一族说好话,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份量,定然是大于柳姓小白脸的。非常时机,他要是借姓柳的人头一用的话,邓九郎虽不至于同意,却也定然不会太驳他的面子。
他哪里知道,这两人竟是亲密到了这个地步!在这书房重地,在邓九郎从来就不喜外人进入的端庄之地,他竟是搂着这姓柳的轻怜蜜爱,难分难舍!
在沈信不敢置信地瞪着两人时,邓九郎已单手搂着柳婧的细腰,把她的脸强行按在自己怀中后,他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向沈信,冷冷说道:“沈头领惫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沈信清醒过来,他拉着一张脸沉沉地说道:“邓九,今晚的事,是你还是你怀中这个姓柳的搞的鬼?”他抬起头看着柳婧,恨声说道:“我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凑巧,我的属下都给调走了,倾华的人也都离开了,然后我们就中了迷毒……”他说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过了一会,沈信沉沉地说道:“邓九,今晚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嘴里说着要邓九郎给交待,他的一双眼,却杀气沉沉地锁在柳婧身上!
这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不,这根本就是明示!
这时,邓九郎冷冷一笑,“交待?”他越发扣紧柳婧的腰肢,令得她挣扎不能后,轻柔地说道:“你确定想要那交待?”
邓九郎这话一出,沈信的脸刷地一白。
邓九郎慢慢盯着他,然后他的目光,慢慢转到煞白着脸失魂落魄的倾华郡主身上,只是一眼后,他便清楚的,收回他失望的目光,在令得倾华郡主忍不住哭出声后,邓九郎冷冷的命令声传来,“乾三呢?让他把郭氏女带来交给沈家郎君。”在沈信不敢置信的,一下子变得灰败的脸色中,邓九郎厌恶地想道:这厮竟还被我邓氏一系寄以厚望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心存侥幸!他竟敢还直闯而入,理直气壮地找我要交待!
安静中,邓九郎沉了心,他冷冷地说道:“沈信,你还想要什么交待?”
“不,不,我,我没有,我不要了。”
“如此,还不快滚!”
“是!”
直到沈信颠颠撞撞地退出邓九郎的书房,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心已然汗透,才惊骇地想道:世人都说邓九郎行事莫测,没有想到竟然真是如此!郭氏女的事,我安排得如此周密,他竟是半天也不到,便把一切查清了!
他之所以敢直闯入邓九郎的书房,莫不过就是自信自己的安排不会被人发现,郭氏女的身份不会被暴露!他原想着今日先声夺人转移了倾华的恨意,呆会再派人处理那郭洁等人!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这邓九郎竟是神乎其神,竟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一切都了然于心,还把那郭氏女也给扣在了手心!
☆、第一百四十章 诱惑?惩治?
就在沈信等人匆匆退去,书房门再次被带紧起来。
柳婧瞪大乌漆漆的眼,绝望地看着地十一谄媚地把书房门认真关好,差点都呼救起来。
她自是不敢呼救。
在邓九郎的目光看来时,她不但不敢呼救,连看向门口也不敢,只是老实地低着头,保持着跨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着。
邓九郎盯着她,过了一会,他那温气的吐息从她的头顶上传来,“柳婧,我刚才又救你了。”顿了顿,他淡淡地说道:“有很多贵族行事,从来不需要理由不讲依据。方才沈信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本是想不分青红皂白把下药之名套在你的头上,供倾华出气的!”
说到这里,他低沉问道:“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柳婧低着头,过了半天才低低的,老实地说道:“我,明白。”
“很好!”邓九郎的声音简直冷静冰山得不像话,“我又救了你一切……救命之恩,当如何回报?”
柳婧的唇动了动,半天后,她闷闷地回道:“明明是你,是因为你的缘故,倾华郡主才针对我……”声音又弱又可怜,真是说不尽的委屈。
邓九郎自是知道一切事由是因他的缘故。
可他不想承认,当下,他俊美的脸一沉,黑着脸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调查出了被害,执意不愿禀报我,偏要自己去动手算计的事,也是我的过错?”
柳婧嚅着。软软地应道:“不,不是。”
“那是谁的错。”
“是,是我的错……”
“冒充我的手书,害人之后把罪名推到我头上的,是谁?”
……真是的,这笔帐明明刚才才算过,居然又来了。柳婧欲哭无泪。
她明明知道自己老实回答后是什么后果,还是不敢不老实回答,“是,是我。”
“恩。”邓九郎显得很满意。他淡淡说道:“知错就好,记着,你今天犯了大错,我很不高兴!”
说出这番话后。他侧着头。双眼莫测高深地盯着柳婧。
就在柳婧连呼吸也抽紧时。邓九郎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就。就这样?柳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看向他,对上柳婧的目光,邓九郎双眼一眯,从鼻中发出一声,“嗯?不想退下,想继续刚才的事?”
当然不是!柳婧像只兔子一样一蹦而起,转眼便冲出了书房门,给逃之夭夭。
目送着柳婧逃离,邓九郎眸光深沉得很,他端起一盅酒,双眼盯着门外慢慢地品了起来。
就在这时,乾三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看到邓九郎,他嘿嘿一笑,道:“头儿不是生气得很吗?怎么今次这么轻松就放过姓柳的小白脸儿?”
“谁说我放过她了?”邓九郎晃了晃手中的酒,语气低冷,“她刚才太过紧张了,这样没意思。”
乾三啊哈一声,忍不住说道:“姓柳的也是要罚一下,再这样下去,她都要骑在郎君头上了。”
“是啊。”邓九郎垂着眸,轻轻说道:“必须惩治一下了!”声音很沉。
柳婧从邓九郎处离开后,又找到柳树几人,已经知道内情的柳树已不再埋怨于他,只是他整个人受打击很深,见到柳婧不想说话。
对柳婧来说,柳树知道教训就行了,因此她交待了两句,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
渐渐的,夜已深,月西倾,柳婧草草梳洗后,便挥退庄子配备的婢女,爬到榻上安寝了。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可用不了一会,柳婧便沉沉的进入梦乡。
柳婧是半夜醒来的。
睁大眼看着外面淡淡的月光,柳婧从榻上挣扎着爬起,拿过放在几上解渴用的浆,小小地抿了几口。
就在她准备重新入睡时,突然的,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
柳婧一凛,不由自主地端坐而起,她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声音传来处!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慢慢的,她的房门被什么东西卡着,在发出一声轻微的卟察声后,一道寒光从门缝一透而入!
是刀!
是一人拿着刀要进她的房!
柳婧大惊之下,双眼瞬时瞪得滚圆,她嘴一张便扯着嗓子嘶叫道:“有刺客——”
她的叫声不可谓不响,这么寂静的时候,直是传得远远的!可是叫声传出后,外面却是一阵诡异的安静!与那安静相反的,是那小心翼翼卡开房门的刀光,明显的动作加快变猛!
不好!
柳婧大惊失色,她急急从榻上跳下,转过身便想逃!
可这房间只有一扇门,她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要柳婧惊慌至极时,门口那人,已卡卡两下便把门锁砍开,然后一道冲天寒光,直晃晃地朝着柳婧拦腰砍来!
就要柳婧连滚带爬地逃开时,从右侧的窗口处跳进来一个护卫。那护卫身形有点不稳,显然受过伤,他一边急匆匆地拿剑架住那刺客砍来的刀光,一边朝着柳婧沉喝道:“快,快逃去郎君那里!”
这护卫声音一落,柳婧马上清醒过来,是了,还有邓九郎,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她连滚带爬地扑向房门处,在房中两人的缠斗中冲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这是一种诡异的安静,仿佛此时此刻,她的护卫,邓九郎的银甲卫,一百多金吾卫统统被人放倒了!
柳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披头散发。衣裳不整地朝着邓九郎的房门扑去。
邓九郎的房门是虚掩的!
柳婧见状,从咽喉中发出一声喜极而泣的低喊声,踉踉跄跄地破门而入!
邓九郎的房中点有烛火,仿佛这时才听到动静,透过薄薄的纱幔,邓九郎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一边起榻一边向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有刺客!”柳婧的声音中带着哭音。
只是她这么哭泣着陈述时,竟没有发现,身后的房门。在悄无声息地合上!
“刺客?”邓九郎优雅地起了榻。随着他把那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