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了摄像头,并且给你的水里和酒里都下了安眠药,尤其是酒。所以每次你带女人去那所房子,喝了酒之后睡着。他就潜了进来,代替你虐待和折磨那些女人。最后,再把凶器留在你手里,让你误以为是自己做的。只有最后一个,那晚他被警方监视,大概只能呆在别墅里,看你犯案。”
邵纶的眼睛倏地睁大。
“我们已经在他家,找到了那些监控录像,拍下了整个过程。”韩沉说,“所以这次,他也会被定罪。并且,以前的几起女新失踪案,包括阮少双的案件,我们也会彻查。他脱不了身了。”
邵纶的脸色变了又变,震惊、自嘲、荒诞、怨恨、释然……最终,归于平静。他慢慢地、有些空洞地笑了。
邵纶沉默了很久很久,答:“不,我只觉得麻木。”
――
对邵纶的审讯花费了很长时间,黑盾组在监控室里稍作休整,准备继续审讯更重头的犯人:司徒熠。
休息的间隙,众人都坐在桌前,看那段监控视频。这是昨天半夜从司徒熠家中搜出来的。大概是从监控中,看到警方扫荡了邵纶的老巢、发现了摄像头,这厮立刻驱车逃亡省外,并且从硬盘删除了监控视频、砸坏了笔记本。
无奈笔记本硬盘数据,今早还是被省厅的技术人员成功恢复。并且除了这几起案件的视频,还有他之前犯的几起案件,虐杀所有受害者的整个过程。铁证如山,他逃不掉了。
唠叨感叹:“之前小白说,手提包这种纪念品,对司徒熠来说,不够私人化不够亲近。看来果然如此,这家伙够变态啊,录下整个过程,反复欣赏。这才是最好的纪念品啊。而昂贵手提包这种纪念品,的确适合邵纶啊。”
众人静默不语。
其实后面这几起案件的视频,大多是空白的。因为邵纶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呆在那农舍里,只除了带“猎物”过来。冷面快进了画面,只见邵纶喝了酒后,就倒下睡着了。女人慌乱恐惧地继续张望着、求救着,却无人回音。
直至司徒熠走了进来。
女人脸上瞬间露出惊讶和惊喜的表情。
然而这表情,很快转换为难以置信和新一轮的恐惧。因为司徒熠微笑着,拿起刑具,走向了她。
……
后面的过程,刑警们都看不下去了,关掉了视频。
――
审讯室里,半夜被擒的司徒熠,看起来依旧言笑晏晏,甚至风度翩翩。
然而当众人一落座,他就开口了。他说了足以令所有人惊讶的一番话。
“我承认,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认罪。前面的几个人,我也会告诉你们藏尸地点,配合你们的一切调查和审判。但是,我不想谈及我的过去,我也不会再回答你们的任何关于我私人的问题。”
之后连续多个小时,无论秦文泷等人怎么问,他都始终只是噙着笑,对犯罪的过程简单作答,却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
最后,被警方上拷带走时,他看向秦文泷等人:“对了,请转告他:他模仿得很好。让他不要再恨我。选中阮少双的,不是我,是命运。”
――
当晚,警方按照司徒熠的口供,连夜在本市郊区各处进行挖掘,真的挖出了五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女尸。而数月后,司徒熠和邵纶均被判处死刑。这是后话。
连轴转了数日,最后又冲刺了一天一夜,这个案件,终于暂告完结。黑盾组众人从挖尸的郊区返回市内时,已经是次日一早。
冷面和唠叨坐的是韩沉的车。这时天还没大亮,冷面和唠叨都窝在后座睡觉。韩沉的夹克领子竖起来,挡着清晨的冷风。他目光清亮、安静地开着车。过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放在身旁的手机。
手机里,有锦曦昨天发来的几条短信。先是跟他报告,伤已经好多了;又询问他案件进展;夜晚时,又给他发短信道晚安。但是他一天都在忙碌,都无暇跟她多说,只回复了一条:“顺利。等我回家,乖。”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再想到在家中等着他的、受伤的她,心中涌起微甜又柔软的心情。
路过一家超市时,甚至脑海中滑过个念头:或许今天应该先去采购某样东西了。
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清脆的铃声,瞬间将后排的两人也吵醒了,同时抬头,坐直了。
韩沉看一眼手机上跳动的名字,脸色冷了下来。那铃声不依不挠地响了很久,最终他戴上了耳机,接听,语气很冷:“什么事?”
☆、第77章 第二个人(一)
苏眠。
苏眠。
我的……苏眠。
低沉的男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闭着眼,紧蹙眉头。
他在喊谁?谁是苏眠?
她,又是谁?
……
混乱的梦境里,痛苦窒息的感觉,再次复苏。然而这一次,她看到的画面,却更加清晰。
她看到了熊熊的大火,遮蔽所有视野;
看到爆炸的气浪,像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海洋,朝她袭来;
世界在崩塌、她的灵魂在绝望地嘶吼……
然后,她看到了韩沉。
“苏眠!”他朝她跑来。
他穿着警服,英俊而倔强的容颜上,写满惊痛。
然后他抱住了她。下一秒,巨大的气浪,将他俩狠狠地抛了出去。
“啊――”她听到自己发出疼痛的呼喊。
然后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韩沉双目紧闭的昏厥容颜。
“韩沉!韩沉!”她拼命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渐渐的,疼痛和浑噩感,仿佛也要将她吞没。她终于也慢慢阖上了眼睛。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不甘心连韩沉也要失去生命!
哪怕她死掉,她也希望他能活下去!
恍恍惚惚间,她看到烟火慢慢熄去。
而几个人影,从火光背后,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
“啊――”伴随着压抑的抽气声,白锦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睁开眼,望着卧室里熟悉的一切,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个什么梦?她擦干了泪,伸手按住额头。
自从前晚在农舍被袭击后,那些破碎的画面和声音,一直时不时地在她脑海里冒出来。大概是相同的、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才唤醒了她大脑深处沉睡已久的这段记忆。而在这个梦里,它们变得更清晰,让她听到韩沉清晰地喊她――
“苏眠?”她疑惑地、缓缓重复这个名字。
她的心头剧烈一震。
以及,据当时的医生说,她是跟父母一起遭遇的火灾。可梦里看到的,却只有韩沉,和一些陌生人。
这个事实太过惊悚。她一人独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却只感觉到阵阵寒意。
过了很久,她才从房间里出来。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周小篆大刺刺躺在沙发里,还在流口水。她微微一笑,心事重重地走进厨房,随便捣鼓了两碗面条。这才一脚踹在沙发上:“起来,吃早饭。”
小篆揉着眼睛坐起来:“老大还没回来?我这护花使者要当到什么时候?”他这么一说,锦曦也抬头往墙上的钟望去,已经上午九点多了。
“大概案子还没忙完吧。”她说,“不是连夜在挖尸体吗?”
两人对坐着吃面。
周小篆很快就察觉了,今天的白锦曦格外沉默。不过,他以为是因为脖子上的伤,或者是被袭击后心情不好。怕她无聊,吃了一会儿,他笑眯眯地开口:“小白,被老大金屋藏娇的感觉好不好啊?”
锦曦抿嘴笑了:“藏你个头!我们光明正大。”
“嘿!谁整天在单位里遮遮掩掩,早上上班还要隔两条马路先下车?”他存心要逗她开心,又感叹道,“不过,老大真是个好男人啊。你看,又帅,又高,家世又好。对你还那么专一。啧啧……这么一个北京的公子哥,这么多年为你失魂落魄。”
锦曦果然被他说得美滋滋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小篆又想了想,倒是敛了笑,正色道:“不过我觉得,他真是喜欢你喜欢到极限了。你以后要对他好一点啊,少发小姐脾气。”
锦曦咽下一口面条,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喜欢到极限了?”
小篆夹了一大口面,说:“昨天早上,他临走的时候,一个人在你床边坐了蛮久。那眼神……啧啧,还拿起你的手,亲了又亲。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啊,他又没关门,而且根本不搭理我,当我不存在。”他看她一眼:“我以前以为,徐法医够痴的。昨天才发现,别看老大平时横得不行,其实比徐法医更痴。你跟老大在一起,才是对的。”
锦曦一时没说话。
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小篆说的那幅画面。
也想起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你的存在,每一年每一天都在找你。为什么你却从来没想起过我?”
似乎,他爱她,真的比她爱他要多?
心头泛起阵阵柔软的情绪,她有些闷闷地说:“其实我也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这话停在小篆耳里,却着实肉麻啊。他噗嗤笑了,然后就被锦曦抓起纸巾盒子打了一下。
“对了。”他又提起了另一茬,脸色也严肃起来,“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不是在邵纶的屋里发现了摄像头,没过多久,就派人去扫荡司徒熠的家了吗?但是咱们的人赶到时,就发现监控录像里,你被偷袭那段时间的视频,已经被人清洗掉了。昨晚技术部门也给了回复,说恢复不了。司徒熠说不是他洗掉的,他当时忙着收拾行李跑路,也没注意到画面上是谁。”
锦曦的筷子在碗里慢慢地搅着,半天也没夹起一口。
“你一点都没看到偷袭者的脸?”小篆又问。
锦曦摇了摇头,答:“身手跟我差不多。”顿了顿又冷冷地说:“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小篆一拍桌子:“对!这才是我们的作风!”
“叮咚――”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篆低声问:“谁啊?”
“我怎能知道?这是韩沉的家。”
小篆便起身走过去,趴在门上猫眼一看,有些困惑:“是鉴证科的一个同事,好像姓谭。他来干什么?”
“韩组长!韩组长!”那人又在外面敲门了。
锦曦也起身走到门后,贴着墙站着,向小篆递了个眼色。小篆将门拉开一条缝,笑嘻嘻地望着来人:“谭哥,你找我们老大什么事啊?”
谭哥看到小篆很意外:“这不是小篆吗?你怎么在这儿?”
“哦!老大在单位查案还没回来啊,我有他家钥匙,叫我过来拿资料。”小篆答得顺溜。
谭哥“哦”了一声,又有些困惑:“可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