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我期  第49页

拿,阿娘要骂我的。”
姜瑶光看一眼姜劭勤,挠挠脸,“那我就厚着脸皮先谢谢表哥。”
玩了半天又是美食当前,姜瑶光吃了两碗饭,吃撑了,撑的眼皮打架。
三姑娘嫌弃,“你说你吃了就睡,像啥?”
姜瑶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能吃能睡,是福气!”又比了比身高,“你等着,要不了几年我就能比你高了。”
身材娇小一直是三姑娘的痛脚,当场就要炸,姜瑶光脚底一抹油就溜了。
到了客房,丹眉环视一通,见床铺器具样样精致,做正院都绰绰有余,暗道,到底是王府呢。
姜瑶光可没察觉,脱了外袍就上床。
姜劭勤见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姜瑶光,挪揄,“要出来玩的是你,玩到一半睡觉也是你。”
姜瑶光不好意思,难得扭捏了下,“我忍不住犯困嘛。”
“小孩家本就贪睡,困意来了挡也挡不住。”
姜劭勤摇头失笑,问,“那你是要在这里休息会儿直接回府还是再出去走走?”
“我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哪能就这么回去了。三姐和二哥去哪了?”
姜劭勤道,“他们去孝子泉那儿,三妹说要亲手打一桶回去给四婶煮茶。”
姜瑶光扬声,“我也要打一桶带回去。”
“没事,没事。”姜瑶光兴高采烈,小路有雅趣啊!
姜劭勤还能说什么。
三人略作收拾就带着随从出发,小路的确小,很多地方都要爬上跳下。姜劭勤盯着猴儿似的灵活妹妹,嘴角抽搐,庆幸这里人迹罕至,“见笑了。”
活泼可爱的姜瑶光突然折回来,神情异样。
姜劭勤心里一动,上前几步,问,“怎么了?”
姜瑶光蹙眉,指着前方树林,“那里有三个人鬼鬼祟祟,一见我就蹿进林子不见了,”十分担心,“会不会坏人?”后知后觉,这儿可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脑洞一开,姜瑶光就刹不住了。
姜劭勤不放心,问一直跟随姜瑶光左右寸步不离的丹眉,丹眉拧眉,“奴婢瞧着这几人确是形迹可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姜劭勤点头同意,又拨了两个护卫去寻姜劭勉和三姑娘。
姜瑶光有点儿担心三姑娘和二哥,这就是想象力太丰富的下场。
见她如此,姜劭勤不免劝慰,可她这一路的脸色依旧不好。
姜劭勤一惊,摸了摸妹妹的额头,果然温度不正常,“哪里不舒服?”
姜瑶光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声音发蔫,“我觉得有点累。”还以为是爬山累了。
姜劭勤一把将她抱起来,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别庄里,武成王都被惊动了,赶出来时,就见姜劭勤抱着姜瑶光,小姑娘已经昏迷过去,小脸烧的通红。武成王第一反应是气鼓鱼中毒,可细看症状又不符合,对御医道,“老张,你快看看!”
张御医看着还被兄长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心头一凛,只不敢妄言,仔仔细细的检查,脸色越来越难看。
武成王镇定道,“老张,你实话实说。”
张御医望了望姜劭勤,目光同情又怜悯,“可能是天花。”

☆、第55章 无知无畏

姜劭勤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蹿上大脑,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声音发颤,“天花!”
张御医默了默,“姜姑娘症状有些像,确诊要再等二三日,若是没有红疹出现,便是老朽误诊了。”误诊?他倒是希望自己是误诊了,这么小的孩子!可他行了大半辈子的医,岂会连天花都诊不出,只盼着她病症轻一点,痊愈几率大,也不易留下疤痕。
道理姜劭勤也懂,所以他面无人色,甚至双手微微颤抖。
丹眉等已经捂着嘴抽泣起来。
“哭什么,长生还没死!”姜劭勤突然爆喝一声,吓得几个丫鬟瞪圆了眼睛。
姜劭勤握了握双手,抬眼直直看着张御医,“舍妹有劳张御医操持。”
张御医忙道,“吾之本份。”
姜劭勤转身又对武成王道,“给舅公添麻烦了,烦请您将接触过长生的人都集中起来检查,免得病情传染开,再派个人给我府上传个话,我的人都不方便进城。”哪怕只是同处一地,也有可能感染天花,而且从感染到病发,短则七天,长则十几天,一个不好一传十十传百。即使如今种痘术广为流传,可并非人人都不惧天花,如贫寒之家无条件种痘的,年幼尚未种痘的孩童。
武成王眼中划过赞赏,后生可畏,道,“你既然叫我一声舅公,说这话可不是见外了。你莫要着急,长生吉人自有天相。”
姜劭勤扯了一个生硬的微笑。
斟酌了下武成王才道,“我已经去向宫里借御医,小长生是有福气的,定能逢凶化吉。”
武成王脸色微变,脚步瞬间凌乱。
见他面平如镜,但一双眼就像浸在寒冰里,武成王不觉打了个愣。
圆镜大和尚为他算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业报加身,刑妻克女,父子反目,死于非命,后继无人。一开始他也不认,可最终一一应验。他不敢不认,他如履冰薄的活着,深恐最后一句应验。当年的壮志雄心在日复一日的恐惧中消磨殆尽,有时候武成王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斑白眼神萧瑟的老头,会想这还是当年威震四方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萧鼎吗?
武成王忍不住笑起来,笑的眼角沁出泪水,重重的拍着孙子的肩膀,“好!好!好!男人的命都是自己拼出来的。可笑你祖父我被圆镜那秃驴诓了半辈子,竟然信以为真。征战半生,我是杀了很多人,不敢说每一个都该死,可难道就没有人因为战争活下来,活得更好吗?如今四海升平,多少人受益。我的功德难道抵不消造下的杀孽,若那命是真,可这样不公的命,何必理会!”
武成王笑了笑,神情如释重负,“祖父没事,祖父我只是想通了,你去看看长生丫头吧。”
武成王活动了下肩膀,不疾不徐道,“老伙计,咱们偷懒了这么多年,再不动弹下,骨头都要发僵了。”
心腹愕然,半响喜极而泣,“王爷……”亡妻丧女,连番打击让武成王心灰意冷,不仅放弃兵权,就是对其他事也不上心,一心积善行德去了。世人最是实在不过,武成王有王爷之尊,也得帝王信任,说话顶用,无人敢冒犯。可归根究底,王府无甚实权,真要办起实事来,还不如朝上手握实权的几家。这大周江山有一半可是武成王打下的,如此境况,岂不令他们这些跟随武成王的拥趸不忿。
想当年王妃是阳澄望族宁氏嫡女,他只是个小有名气的土匪。武成王忍,眼睁睁看着她定亲,等他率兵攻下阳澄后,带着聘礼跑去宁府提亲,被宁老爷轰出来了。
武成王也不恼,他一日按照三餐往宁府送礼,瓜果蔬菜,野鸡狍鹿,衣料首饰,书画古玩……应有尽有,别说阳澄府就是隔壁州府都知道他萧鼎在追求宁家姑娘。
宁家姑娘未婚夫也知道了,那未婚夫火速和宁家退了亲。武成王继续他的糖衣炮弹,同时走老丈人路线,终于抱得美人归。
若当年他打不出名堂,再有诚意,宁家难道会答应。你想娶人家金尊玉贵的女儿,总得有相应的实力不是。
那被派出去的侍卫头领唤萧达,是武成王收养的孤儿,赐了家姓。
萧达一拱手,脸色郑重,“人都抓到了,一共六个人,都是些在案的亡命之徒。他们劫了齐国公府一位姑娘,打算将人糟蹋了。幸好我们赶到及时,姜姑娘无事,已着人护送回去。”
姜达心道可不是,明面上是正当商人,背地里耍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打击竞争对手,杀人放火的事都干得出来,忙将审问出来的一五一十说了。
姜瑶光叹了一口气,看着头顶的帐幔眨了眨眼,其实她也想哭。她头疼,身体也疼,还觉得好累好累,脑袋昏昏沉沉,可她不敢睡,她怕自己睡过去是不是就没法清醒过来,那可是天花,真的会死人!
姜瑶光飞快抹了一把眼,擦掉眼角的泪。
姜劭勉咬牙硬忍着悲泣之声,拿帕子擦了擦她的眼角,擦完眼角擦她的手,“妹妹,别……”他止了声,不想暴露声音中的哽咽。
姜瑶光觉他眼神十分复杂,不由发声,“表哥?”
姜瑶光惊得连躲都忘了,直到脸上冷冰冰触感传来,傻乎乎张着嘴。
“长生别怕,你会好的。”他的语调平缓而郑重,目光从容。
这一刻,姜瑶光神奇的平静下来,弯了弯嘴角,“我也这么觉得,表哥送我的气鼓鱼,我还没吃呢。”说完姜瑶光就后悔了,一不小心暴露了吃货本质。
姜瑶光点了点头,“好!”
姜瑶光嗯了一声。
“这事她一外人绝办不到的。”姜劭勤温润的面上透出一丝凌厉,眼神发狠,“骨肉血亲,怎么下得了手。”

☆、第56章 丧心病狂

“阿华回来了吗?”躺在床上的姜春花问丫鬟,不由的按了按眼皮,申时起她这左眼皮就跳了个不停。
被派来伺候姜春花的丫鬟看了一下更漏,确实比平时晚了些,“孙少爷还没回来,夫人要是不放心,奴婢和管家回禀一声,请他派人去寻一寻孙少爷。”
心神不宁的姜春花挤出一抹笑,“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必惊动人。”怎么还没乱起来呢?
她为了留在京城以图后计,把自己折腾病了,孙子日日为她去隔壁山头的孝子泉打泉水煮药。
金老夫人见了眼热,吆喝自己浑身难受,要用孝子泉的水煮药,不要下人打的,非要晚辈亲自去打,这要求委实不算太过分。
姜老太爷和金老夫人住在别庄,十天半月姜家人会来请安,总不能把老爷子老太太仍在庄上不管了,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两个儿子来的勤快些,孙辈略少,儿媳与孙女辈就更少了,一两个月才来请一次安,有意分开行动,看在外人眼里便是姜氏时时有人去探望长辈,全了颜面。那天恰来请安的是姜十三娘,闻言姜十三娘便请缨去打泉水。
一切都在姜春花的计划中,她上京之前就打听过齐国公府诸位姑娘的情况,相中了姜十三娘,现年十五,尚未定亲,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估摸着齐国公是想榜下捉婿。
姜十三娘带着人走了,即便孙思华也要去打泉水,不过为了避嫌,两人是分开行动的。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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