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高兴他这么懂事才是。”一边又亲切地夹了个蜂蛹给他,乔铉开心极了,赶紧趁妈妈不注意又多吃了好几颗。
到底孩子在,许多话不好说,她们吃过午餐便告别了郑璞回了市里。
晚上趁乔铉睡着了,筠筠才问她:“我明明记得当时你和你那丈夫的朋友好像还挺好的,怎么又分了?”
学喜有些惘然,叹道:“不提这些了吧,都过去了。”
筠筠点点头:“你总是这样,搬家也是不声不响,还亏我早知道你是这种蜗牛个性,一点点事情就要缩回壳子去的,若是一般的朋友,早和你崩了。”
学喜赧然,筠筠叹道:“你也不年轻了,还不赶紧再找一个?难道真的要这样单身下去?乔铉长大了,再大一点就要去学校寄宿读初中了,到时候有你寂寞的,再说了,男人虽然不太靠谱,到底也是个生活必备用品呢,没了男人还是挺不方便的……就说你这次被小偷刺伤吧,若是有个男人在,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一言却也说到学喜心里,她自那次被刺伤后,一直耿耿于怀家里没个靠谱的成人,若是自己生个病或者有个什么事,乔铉当真连个托付的人都没有,连病都不敢生了,她有时候自嘲。
筠筠看她脸上有些软和,便加把劲道:“我看今天那小伙子就不错,高大健壮的,长得挺不错的,为人也满体贴的,乔铉看上去也对他不排斥,这样长期住地里的,想必还未婚吧?”
学喜有些意外:“他是隔壁邻居的弟弟,小我好几岁呢……我们只是合伙人的关系啦。”
筠筠嗐了一声,道:“小个几岁怕什么,又不是未成年人,我看他很是沉稳能干,应该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你若是嫁了他,应该什么都不用你操心的……你不就喜欢这样的人嘛,前边的长远,还有后来的乔其宇,都是控制欲比较强的,你个性软顺温和的,其实就适合这样的人,事事都能做得妥妥当当的。”
学喜想到郑璞,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算了吧……人家一点意思都没有的,万一乱来搞坏了关系,将来合伙人都做不成,怎么面对人啊,到时候连邻里关系都给坏了……你别乱拉郎配了啦。”
筠筠看她着实没开窍,也便罢了,嘀嘀咕咕道:“你这样的人,一辈子就主动过那一次,然后偏偏遇到了许长远那个渣男,真是害了你一辈子,畏手畏脚的,大学时候那股一往直前的勇气一点都没了。”
学喜想起大学时代,可不是一往直前么,最二的年代……才有那样二的爱情。
☆、四十九章
五一假期过,学喜送走了筠筠,又开始苦恼自己的文思枯竭,前阵子冒出来的文思,写个几万字的开头,便就热情燃烧殆尽,只能勉强和从前熟的杂志编辑投了几篇,发了些短篇。
她有些郁闷,晚上她找了空城聊天:“感觉自己写的东西,似乎一直在重复自己,没点新东西,怎么办?”
空城回了句:“你就是闲得慌吧。”
学喜有些无奈:“我写得很认真的呀。”一边把自己最近的几篇文发了过去。
空城没花多少时间看完了,回了句:“我明白了,你的感情依然很细腻很曲折,你的文笔依然是那样酸不溜丢的精致的矫情(女作者都这样),比过去好一点的是你至少不再是那种空中楼阁似的风花雪月了,不过,你依然生活太过匮乏了。”
学喜一愣:“愿闻其详?”
空城那边没好气的说:“所谓大文豪,要写出有深度有厚度的作品,总要有大半生的人生积累或者丰富的人生经验或者广阔的眼界积累,这不用我教你了吧?”
学喜仿佛第一次发现这个事情一般的震惊了。
空城继续打击她:“你这半辈子,最大的打击也不过是感情上的一点点曲折,到底是生活无忧,说白了就是林黛玉对着海棠花吐血,焦大的生活你是不理解的,同样焦大也不能理解你明明衣食无忧为何还是日日的无病呻吟,好在你作品的受众也是这样的满脑子浪漫的读者,所以倒也没关系,没谁要求写个字就要忧国忧民,文以载道或者以笔为枪,不过,你的生活履历以及眼界都太窄了,这是个致命之处,你的生活圈子太小,仿佛一只井底之蛙,看到的不过是小小的井里那点水洼,你要多走走,带孩子多走点地方,这世界大着呢,不然我怀疑,乔铉以后也像你一样,慢慢的小家子气起来。”
学喜气结,想了半日,到底还是感激他的毒舌……似乎……自从空城从网络走到现实,她就再也没有体会这般毒舌的空城了,她忽然有些轻松,回了句:“谢谢你。”
那边似乎也呆了半晌,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来,最后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太毒舌了,又说了句:“写不下去就不要勉强了,换一换自己的生活方式,尝试改变一下,兴许能发现些新思路。”
学喜忽然眼圈有些热,发了句:“那能推荐个适合暑假带着孩子去旅游的地方么?”
空城沉思半晌,列举了威尼斯、里斯本等几个地方来,又补充道:“跟着旅行社不好玩,不自在,但是你们母子俩也太不安全,我看看李经理能调出时间来陪你们一起去不。”
学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道:“不要着急安排,我再考虑考虑,或者先在国内走走也成。”
那边发了个微笑来:“不要太客气,想好了和我或者李经理说都可以。”
早晨吃早餐的时候,学喜问乔铉:“暑假我们要不要出去旅游旅游?”
乔铉欢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面包,热切地望住她:“班里的小胖、糖糖他们每年暑假都和爸爸妈妈出国旅游的!我真的也可以么!我们去哪个国家?”
学喜有些汗,现在的小学生都常常能出国旅游了?果然是自己太固步自封了?她有些为难地道:“可是妈妈带着你,两人不太安全啊,出国太不安全了,还是就在国内走走吧。”
乔铉有些失望,哦了一声,又勉强鼓起兴趣来说了几个有名的景点,便喝了口牛奶,却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说:“我们可以邀请郑叔叔一起出国啊!他这么强壮,一拳就能打飞歹徒!我们和他一起去旅游把!”
学喜有些意外,说道:“可是你郑叔叔不一定有空的啊,再说了他忙得很呢,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妈妈怎么教你的?不可以随便请求别人的帮助。”
乔铉闪亮的双眼暗了下去,含糊地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面包,学喜便送他去了学校,看着他背着书包跑进校门的样子,学喜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想来他一直想出去玩的吧,却一直很懂事的从来没有提过。
还有两个月才放假,还有时间慢慢筹划,她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家,在网上搜索着各种驴友论坛,海外驴友论坛的帖子,一个一个地点的筛选着,看着那些美丽的异域风情的画面,她忽然觉得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向她打开了,自己似乎真的闭门造车太久了,世界这么大……她想起空城的话,自己果然是大观园里的林妹妹,为着今天宝哥哥说错了话,便要怄气怄上几天这样么?
时间飞快进了六月,去哪里旅游就要提上日程了,护照什么的都得办理好。
连日天气晴朗,这天郑璞难得的进了城,带了些土产给郑怡,又过来她这边,给她搬下来数盆鲜花,说是他在下边试种的月见花,给她摆着玩赏的。
她看那花有黄有粉有白,花朵娇艳宛如一只只杯盏,清香宜人,也十分喜欢,便笑着接受了,郑璞把花搬了下来,便又说有事情,开着车走了,匆匆忙忙的样子,晚上乔铉放学回来知道郑璞来过,有些失望,不过也一起欣赏了一下那美丽的花,又问学喜:“为什么叫月见花?”
学喜哑然,说:“我也不知道,等你郑叔叔回来你问他。”
乔铉也不过随口一问,没得到答案也没放在心上,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跑出去跑步去了。
晚上学喜打发乔铉睡了,又习惯性自己一个人写东西到深夜,她仍是喜欢夜里写些文字,似乎这时候,那些从前的感情,才会随着黑夜渐渐的翻涌上来,而思维也更流畅。
写了几千字,她有些成就感,施施然走出阳台,看到天上月色如霜,却是闻到一阵清香,原来是阳台上她白天才摆的月见花,一支穗上抽出数朵花,有鲜黄色,有粉红色,有雪白的,花瓣柔弱不堪,却清香扑鼻,十分宜人,她轻轻触摸那柔美的花瓣,觉得很是喜欢,想起白天乔铉问的,为什么叫月见草,莫非这花在晚上开得更好更香?她好奇地想,似乎的确比白天开得好一些,也清芬许多,当然也有可能是晚上安静,更显得香。
她一边沉思着,一边回了电脑前,在搜索栏打下月见草三个字,搜索这种花。
“月见草,柳叶菜科月见草属,又名晚樱草,待霄草,原产于美洲温带。早在公元七世纪,美洲印第安人就将月见草用于治疗疾病,后传入欧洲,被誉为帝王的万灵药,为欧洲贵族普遍使用。其药用广泛。种子油是营养补充剂及精制化妆品的油膏。花可提取芳香油。花可泡茶,养生价值极高。它是本世纪发现的最重要的营养药物。可治疗多种疾病,调节血液中类脂物质,对高胆固醇、高血脂引起的冠状动脉梗塞、粥样硬化及脑血栓等症有显著疗效,花语为……”
学喜忽然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花语为:
默默的爱、不羁的心。
学喜感觉脸颊向火烧一样,她霍的站立起来,狠狠地骂自己:“这只是巧合……郑璞那样傻乎乎的老实人,怎么可能知道花语这种东西,你别自作多情了……别人只是当你合伙人送的花,平日里哪有一点苗头……”
她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无法再看阳台上那默默发出清香的花,她再次骂了一次自己胡思乱想,关了电脑,去洗脸刷牙后上床睡觉,却仍然无法入睡,心潮难以平静,她不知不觉想起郑璞平日里的举止言行,这人是个好人,自己不要再瞎想,免得坏了合伙人的情分。
又数日过去了,学喜渐渐地平静下来,把那花语当成了一次偶然的事故,然而,当郑璞忙完了下边的事情,回城里来休息几日,又来邀着乔铉跑步的时候,她似乎觉得很难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