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麻衬衣,半透明的麻质里头,看得到里头那饱满以及呼之欲出的凸起,她挺了挺胸,脸上有些红,却咬紧了嘴唇,忍耻道:“我还是处女,绝对没有被人碰过的。”
赵昉叹道:“果然是个百伶百俐的人才,还知道待价而沽,丁香和你一比,简直就像没长心一般的,连身边有个抢男人的闺蜜都看不出。”
巧薇脸上涨红,说道:“她不也是嫌贫爱富放弃了她那前男友,既然都是未嫁,大家都有机会,赵公子你有眼光,自然知道谁最合适,她能适应你那些复杂的官场关系么?将来只会给你添乱吧?”
赵昉点点头:“她是笨,不过我喜欢,不在乎老公外头的人,自然是所图并非老公的恩爱,而是老公的权势……你这样伶俐人,今天能撬闺蜜墙角,将来就能为了利益背后捅老公一刀,我可不敢养这样的聪明人在家,将来家宅不宁,我老头子非抽死我不可。”
巧薇脸上红得仿佛滴了血一般,赵昉视而不见,淡淡道:“今天的话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为了不让丁香伤心么,你还是早点辞职吧,若是这事情被她知道了,你懂的,对你也没好处,本市你也别呆了。”
巧薇脸上变成愕然:“你要我辞职?”
赵昉微微一笑:“你这样的人住在她身边,真叫人不放心啊,辞职是好事,要寻个什么错开除你,到时候你更难找下家了,你说是不是?”
巧薇脸上滚落了泪珠:“你怎么能忍心如此,我……家里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她双唇抖动着,胸膛愤怒地起伏。
赵昉扬了扬眉:“身世堪怜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是你自己先作死,怪不得别人,劝你今后把你那满身的心眼收一收,走走正路,男人外头打拼,可不想回家还要和老婆斗智斗勇,没男人喜欢养条美女毒蛇在背后,更没有男人喜欢女人把自己当成货物的,我言尽于此,算是给你一些忠告,感谢你好歹给丁香带来过一点慰藉。”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直接开车去接丁香去了。
罗巧薇到底不甘心,看丁香待自己一如既往,也抱着侥幸心理等着,以为赵昉会忘了这事。结果却等来了人事部门的领导找她谈心,委婉地劝她辞职,没多久,她低调地辞了职,搬走了,带着刻骨的仇恨。
☆、四十二章
乔铉没多久就开学了,天寒地冻的,学喜打过几次电话问了问郑璞地里的情况,春节才过,郑璞便跑去育苗所细细地选了瓜苗,带着民工把西瓜又种了一批,天凉,这批西瓜要好几个月才能收获,而郑璞则仿佛一头扑进了地里,每日里督着民工松土施肥,除草挖沟,民工们叫苦连天,地里却被伺候得极好。
找了个时间学喜去了地里,看到郑璞穿着挺少的在地里忙活,大冷天的只穿着件薄夹克而已,但他身体健壮,并无任何畏缩的举止。地里都用薄膜覆着瓜苗,她站在地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风刮得脸都冻住了,郑璞看她穿着个青绿色羽绒服在地头瑟瑟发抖,便带她随便看了看地里的情况便去了瓦房,瓦房那边他让人砌了个类似西方的壁炉,略拨一拨火也起来了,他让了学喜做好,又去倒水给她。
学喜坐在熊熊火边,手里握着热水杯,总算暖了过来,和郑璞说了两句地里的情况,又说道:“这几天天太冷,你地里弄完就回城去吧,冬天其实也没什么活了吧,等开春再弄吧。”
郑璞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把几个红薯放进了壁炉里头。
学喜叹了口气道:“听你姐说了你分手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不必太在意的……如果总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影响了享受现在,多划不来呀。”
郑璞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学喜那青色的羽绒服映衬下玉色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温暖了些,睫毛悠长投下阴影,看到他看她,她也诚恳地望向他,一双眼睛十分澄澈,郑璞只好哦的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地想起丁香说的那些闲言碎语,说她带着前夫的儿子嫁给后夫,又在后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带着后夫的财产找别的男人,他心里想,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人,再说之前,能对一个初认识的邻居家里的孩子,义不容辞地伸出手帮忙急救,而完全不想到如果救不回来的后果,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机。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有伤心,学喜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只好喝了喝水来掩饰尴尬。
郑璞却低声说道:“我刚认识她的时候,是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是看不上我的,说话很好听,脾气很直爽,长得也漂亮,可是一群单身汉中,她独独亲近我,我很感动的,不管她现在怎么样,其实都是我的问题,不怪她的,那个女人不想安安稳稳的呢。”
学喜微微一笑,却是想起了自己当初,也是愿意跟着许长远一起吃苦的,谁知道长远完全瞒着她他的家境呢?自己也是主动表白的,长远当时肯定乐疯了吧,大概作为男人来说,有年轻女孩子主动表达爱慕之意,总是令人难忘的吧?
她叹道:“最勇敢的爱情,总是发生在最年轻、最二的年岁……因为唯有那个时候的感情才最纯粹而无所畏惧,以为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让自己来创造……然后最后依然被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
郑璞看她若有所思仿佛引起共鸣的样子,也有些好奇问:“莫非乔太太也有年少轻狂过?”
学喜笑道:“啊,是啊有过的,以为自己一辈子可以跟着他吃糠咽菜,无论怎么艰苦都能过下去,结果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的,我一直生活在自己构造的幸福生活里,对方难以忍受,然后发现和我人生观世界观根本不合,最后遇上了更明媚更体贴的玫瑰,于是放弃了我。”
郑璞默然,心里却想到:也难怪要分,一段感情也能扯到人生观世界观,说得玄之又玄,文绉绉又感情丰富的,跟文艺电影台词似的……这位乔太太兴许一直生活在云端里吧……不过,单纯得还真有点可爱,三十多岁的人了,莫不是脑门里头只有爱情小说之类的罗曼蒂克的东西,她大概也把种地也当成了个充满艺术和成就感的事业吧?每次来都跟郊游观光似的,倒是成全了自己——这样的人会充满心机的去算计别人的财产,勾引男人?算了吧……那罗巧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表面和乔太太说得也是亲热得很,背地里又是另外个说辞,也只有丁香才信她这样前边背后两样的人。
学喜看郑璞不说话,也感觉到郑璞不是个聊天的好对象,只好喝尽了杯中的水,便主动回去了,上车的时候,郑璞到底从壁炉里头掏了两个番薯出来,拿报纸包好了递给她,她闻着挺香的,就接了。
回到家的时候,乔铉正在和周小妤学琴,周小妤正在低声说:“落键的轻重缓急,上下行的不同处理,以及速度的把握,都会给不同的音乐带来不同的感受,演奏家的二次创造极为重要,同样的曲子不同的人能弹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你要掌握好节拍……今天的练习先到这里了。”看到学喜回来,点点头,又对学喜说道:“乔太太有空可以买个节拍器给乔铉,有助于他掌握节拍。”
学喜一愣,奇怪凌箜之前为何从来没有提过,乔铉却说:“凌叔叔以前说节拍器用多了会依赖,所以要我在心里学会默数。”
周小妤微微一笑道:“你最近常常有弹着弹着就快了的感觉,节拍器买来可以平时听一听,习惯节奏,倒不必弹琴的时候开着。”
学喜连忙点头道:“我有空去买个给他吧。”
乔铉却已闻到了番薯的香气,问学喜:“什么香味?”
学喜从怀里摸出来那包番薯,仍有些余温,包得很密实,打开里头皮焦黄喷香,她笑着去厨房拿了个碟子盛了,掰开,里头是蜂蜜一样的黄色薯肉,看上去糖分极多的样子,香气四溢,乔铉高兴地过来拿了个先给了周老师,又自己摸了半个咬了一口,开心地摇头晃脑道:“这一定是郑叔叔烤的,妈妈烤不出这样子的。”
学喜窘了:“烤箱烤味道不是差不多嘛。”
乔铉摇头:“不一样不一样,皮香很多,而且更甜,妈妈你不懂吃。”
学喜不知道乔铉怎么长大了嘴巴里头反而冒出来许多古灵精怪的词语,只好威胁他:“那下次妈妈再也不烤给你吃了!”
乔铉吐了吐舌头,看往周小妤露出了你看妈妈多霸道的那种表情,周小妤也忍不住笑了,她是斯文人,不过拿着勺子尝了一些便不吃了,告辞了出去。
学喜送走周小妤,走回来,看到乔铉心满意足的居然将剩下的烤红薯全吃了,怕他胀气,只得翻了药箱出来找健胃消食片给他吃,乔铉一边吃一边问:“郑叔叔大冷天的还在下边地里呀,真是个男人。”
学喜无语,说道:“这又是哪里学来的,什么真男人的。”乔铉笑说:“我们老师说的呀,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要特别勤快,苦活累活要争着干,不能让女同学累着了,我们老师还夸口说他能空手劈砖……我看他那胳膊,觉得肯定是吹牛,郑叔叔那胳膊才够粗,一拳就把西瓜给打开了……”
学喜想起郑璞那结实的身躯,今天穿得那样单薄,却仍然仿佛身上都冒着热气一般,丝毫不畏冷,她笑着叱乔铉道:“你们老师没准是学空手道的呢,术业有专攻,不一样么,不可以随便怀疑老师。”
乔铉吐吐舌头,说:“有力气劈砖头干嘛呢?我看郑叔叔就蛮好,劈西瓜……”一边举着自己的手往空嘿嘿哈哈地劈了起来,学喜不理他,拿了个本子来记录下节拍器,好提醒自己别忘了买,那本子上记录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乔铉说道:“妈妈你在写什么。”
学喜说:“记下来明天好去帮你买节拍器,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以后也要和妈妈一样记下自己要做的事情啊,有用的想法啊,有什么好点子。听到什么有哲理的话啊都可以记录下来。”
乔铉吐了吐舌头:“凌叔叔说他很喜欢一句话,根本没有必要做什麼笔记,如果会忘记的话,那就表示这件事对人来说并不重要,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事情,一就是讨厌但仍记得的事情,另一种就是忘了也无所谓的事情。所以做笔记什麼的都是没有必要的。”
学喜只觉得脑门上的筋直蹦,忽然由衷佩服周小妤能在“凌叔叔”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