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上反应去。”
张建海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干活。”这傻婆娘,二丫干啥不都一样吗,反正又没闲着,还是一样挣工分,你这婆娘管那么多干啥。
张翠琴这才委委屈屈的低着头干活,心里想不通,许根生干啥要给二丫换个活儿。
第8章
许南南可不管张翠琴心里痛不痛快。许根生这次效率这么高的给她安排了工作,虽然是看在那袋奶粉的份上,她还是挺感激许根生的。
倒是许根生觉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这是拿了人家东西。所以一路上,许根生都没和许南南说点什么,到了养殖场之后,给许南南安排了工作,就直接走了。不过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和许南南嘱咐了两句,“南南,这里事情不多,比在地里自在。你要是干完了,自己也能歇着。就是有一点要记住,别和挑粪的那人接触,他成分不好。”
许南南了然的点头。
现在虽然还没到后来那十年,但是打土豪分田地之后,曾经的某些地主和富农,也被定义为成分不好的一类人。
在十年运动之前,这些人的地位也是不高的。
许根生见许南南点头了,也就放心了。南南这孩子胆子小,肯定不会惹事的。
许根生觉得自己算是对得起那袋奶粉了,也能给自己媳妇交差了,立马转身就走了。
看着许根生那样子,许南南暗道幸亏桂花婶让她去找根生婶子,要不然这事情肯定成不了的。说起来找机会还得好好感谢一下桂花婶呢。
养殖场的事情不多,而且也没啥人盯着。许南南自觉的背着背篓去附近打猪草。等弄好了之后,终于就将猪草倒进猪圈里。
忙活了一会儿,许南南就觉得累了,擦着汗坐在一边歇息。
这里就有这点好,没人盯着,干完了能稍微歇一会儿。而且不用忍受张翠琴那个炮竹在旁边打扰,自在多了。
当然,唯一一点让她郁闷的是,养殖场好臭,连吹的风都带着一股臭味。
看来下次得带个口罩了。
许南南正坐在石头上面吹风,一个男人跳着扁担过来了。
那男人五六十岁的样子,身材佝偻,低着头往猪圈这边走。看到许南南了,似乎还有些诧异。
许南南猜测,这估计就是根生叔说的那个坏分子。
别看都是在养殖场工作。许南南只是去弄猪草喂猪,平时轻松着呢。可这位就不一样了,除了挑猪粪之外,还得打扫养殖场。而且猪粪是要挑到地里去做肥料的,那么多地,够他忙活的。
许南南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成分有多坏,竟然分了这么一份工作。
不过她也入乡随俗,并不打算和这人接触。毕竟这个年代特殊,她自己处境也不咋样,还要照顾小满,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打招呼。那人就在那埋头干活。
猪粪被挑动了,味道更臭了。许南南有些想吐,捂着鼻子躲到休息室里面去。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搭的一个简易的茅草棚,遮风挡雨用的。许南南怀疑,要真是下大雨了,这茅草屋估计不顶事。
唉,看来这工作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啊。
也是,在村里不管怎么样都逃脱不了体力活的。还是得离开村里啊,她可不想一辈子真的在这地方待着了。
“咦,这是什么书?”许南南正琢磨以后的事情,突然发现桌上放着一本书,封面很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许南南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本外文书。
这时候的村里竟然还有人认识外文。显然这本书是外面那位‘坏分子’的。
只是这时候老百姓能看外文书吗?许南南有些奇怪,她以前看过这个年代的电视,似乎建国初那些年,国内一直很敏感,说是连在海外有亲戚的都要省查,就担心是敌特份子。
许南南好奇归好奇,还是没碰触那本书的。只是对外那位的身份有些好奇了。
还没等许南南出去,外面那位就进来了。似乎是紧张桌上的书,进门后看都没看许南南一眼,就直接将桌上的书给包好了,放到了自己怀里揣着。
许南南顿时有些尴尬,“我没动你的书。没经人允许,我不会动的。”不管咋样,她也不能让人怀疑她的品质啊。
“我知道你没动。”这人总算说话了,“你也最好别动,要不然会有麻烦。”这人用的还是普通话。许南南就更惊讶了。
而且她听出他话里的自嘲,显然他也知道,自己也是躲避他的人群中的一员。
许南南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是入乡随俗,可她内心深处,对什么成分不成分的,还真是没那种觉悟。
所以她忍不住道,“大叔,我怎么称呼您?”用的也是普通话。
兴许是因为这个,这人回头看着她,带着几分打量,“和我接触,不担心被人定义为坏分子”
“咱这在一块工作,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连称呼都不知道吧。再说了,谁也不能因为一句称呼就把我定义成别的份子了。”
这人看了看许南南,似乎是觉得挺新鲜的,脸上笑了一下,“小姑娘,我叫贺秋生。”
“贺大叔,我叫许南南。南边的南。”
贺秋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还是不要和这小姑娘多接触了,要不然以后给人添麻烦。这年头好人太少了,不能祸害好人。
许南南没有再主动叫住贺秋生,在她看来,知道对方怎么称呼,只是一种礼貌习惯而已。至于更多的,她也不敢了。
一上午的工作很快就过去了。
许南南觉得,这份工作臭是臭了一点儿,但是相对来说,确实轻松不少,连时间都过的快了一些。她把淘宝店的货物盘店了几遍,就到了下工的时间了。
许南南赶紧回去吃午饭。
一回到家里,许南南就觉得整个家的气氛不大好。
全家人都下工回来了,没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聊天,而是都跑堂屋里坐着了。老太太坐在堂屋正上方,脸色发青的看着大门口。见到许南南进屋了,手里的棍子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地面,“你个败家玩意儿,还不赶紧把自己做的事情交代清楚。赔钱货,不给家里挣钱,还让家里倒贴,你胆子啥时候这么大了?”
许南南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明明昨天许建生走了之后,到今天早上,老太太还是挺平静的啊,这又是抽风了?
一出一出的,老太太累不累啊。
“咋了,我又咋了,奶你要是不满意,直接说,别打哑谜。”许南南不耐烦道。
见她这个态度,老太太气的鼻孔都要冒烟了,“你还敢顶嘴呢,你这个败家玩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给许根生家里好处了,要不然人家能给你换个工,说,你爸给你多少好东西了,今天不说明白,我非得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老太太说着,心里一边肉疼啊。今天要不是老三媳妇回来和她说了二丫这死丫头换工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老大竟然给了好东西给这丫头。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家里啥光景啊,自家吃都不够的,还给人家送好东西。这不是祸害全家吗。
“我爸能给我啥子好东西,我爸不是把东西都给奶了吗。家里的情况奶是最清楚的,我爸哪儿还有多余的东西给我。再说了,根生叔给我安排工作,那是人家看我可怜,年纪太小,不想让我跟着大人一起干活。要是奶不信,就去问根生叔和我爸爸去。”
反正许根生是不会承认这事儿的,至于许建生,呵呵呵,那是真的没给东西她。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
老大身上的钱,确实是被她掏干净了。
可这没好处,许根生能这么照顾着死丫头?
张翠琴见老太太没说话,眼珠子转了转,“妈,咱这村子这么大,谁家不可怜,咋许根生就没给被人安排工作,就给二丫安排了。这也太奇怪了。”
许建海听自己媳妇又添油加醋的,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倒不是心疼许南南这个侄女,只是觉得自己媳妇这样冲在前面,以后招人恨。没看人家刘巧回来只是在妈面前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后面就啥事也不管了吗。以后二丫就是恨,也不是恨刘巧,而是恨老太太了。
要是二丫在外面瞎说,自己媳妇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翠琴可不知道许建海心里的想法,只要是能让许南南不好过的事情,她就乐意做。谁让她是李静的女儿的,哼!
老太太本来觉得没证据,被张翠琴这么一说,也觉得肯定是送东西了,只是没给她发现而已。
这个家里跟外人送礼了,她这个一家之主竟然不知道,这简直是无视她的权威。
“你这个死丫头,我就看你今天嘴到底多硬。”老太太起身就要打。
许南南可不犯傻,直接往外跑。
还不忘了喊,“你打,你敢打,我就敢闹。咱还像上次那样闹,让村里看看,你这做奶的人天天磋磨孙女。”
老太太一听,一口气顿时憋着,不上不下的。
“好,你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你这么硬气,以后就一口饭都别吃,小满也不许吃!”
许南南冷笑了一下,吃不吃那就由不得老太太说了算了。
经过几次交锋,许南南也发现老太太其实也没啥厉害的地方。她所作为底气的无疑就是曾经帮助过红军,在村里的威望,已经作为许家老太太的辈分。
而这两点,在许南南眼里,啥都不是。
帮助红军的人多着了,别的不说,许建生还参军打过仗呢。你帮红军,人家红军那时候就不是在为了老百姓打仗?用得着拿出来炫耀,甚至作威作福?
至于辈分高,为老不尊,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尊敬的。
毕竟长辈和老人还是有区别的。
长辈是值得尊敬的长者。老人只是纯粹人变老了罢了。
老太太这显然是后者。
对老太太的威胁充耳不闻,许南南又去房间里交许小满写字,期间还趁着许小满没注意,从柜子里‘拿’出了卤鸡蛋和蛋糕,和许小满吃的津津有味的。
等老太太做好了饭菜之后,她就跑出去趁着老太太没注意,在锅里弄了一大碗糊糊,拿了两个窝窝头就跑房间里关门了。
吃了蛋糕和卤蛋,许小满已经饱了。许南南自己喝掉了糊糊,把窝窝头和许小满一人一个。
“待会下午饿了再吃。”这是她干活应得的,可不会便宜那些人。
老太太很快就发现了许南南的行为,在外面发火,还气的使劲的敲打小屋的门。
这屋子以前是放柴火的屋子,土培的,破破烂烂的,小门更是摇摇欲坠,被老太太这么一敲打,像是随时都要倒了一样。
许小满吓得直哭。
许南南抱着她,心里想着,一定要